夜色中,一隻尺許大的白毛鸚鵡和一隻渾身黝黑發亮的黑貓廝打在一起。<strong></strong>鸚鵡顯然處於下風,翅膀受了傷,身上羽毛淩亂,遍布抓痕,嘴裏“嘎嘎”的亂叫著。黑貓嘴裏咬著幾根帶血的羽毛,弓著身子,爪子已撲在鸚鵡身上,血紅的眼睛凶光畢露。


    瞧見這一幕,林洛轉身就想走,絲毫沒有上去救下鸚鵡的意思。不過是弱肉強食罷了,適者生存,在哪都一樣。自己太弱不能保護自己就隻能是被殺的下場。


    那鸚鵡的叫聲漸漸弱了下去,在又一記貓爪下,身子側倒,露出了一邊脖子和圓圓的白肚皮。這時的黑貓隻要對那暴露在眼前的地方咬下去,戰鬥就結束了。


    林洛卻瞳孔一縮猛然停下了轉身的動作。就在剛剛,她瞧見白毛鸚鵡脖子下有一撮月牙形的黑毛,那是……


    飛快的在花壇中撿了幾塊石子,衝著黑貓射去。貓被石子砸中,吃疼的放開了身下的鸚鵡,向旁邊跳開。血紅的貓眼,張著尤帶著血跡的尖牙,發出一聲聲嘶吼,它的身子前傾,後背弓起,黑色的毛發根根豎起,死死的盯著林洛,好像準備隨時撲過來。


    林洛皺了皺眉,這貓怎麽看著不太正常?牙和爪子好像比一般的貓更尖更長,貓爪呈黑色,眼露赤紅,嗜血。怎麽看怎麽像江湖中天血門煉製的攝神嗜血屍。可是那血屍隻吸血不吃肉,這貓剛剛可是想把那白毛鸚鵡的肉撕扯下來呢。


    林洛手中抓著石子,和黑貓遙遙對視,靜等著給對方致命一擊。動物畢竟不是人,林洛故意晃了晃身子,黑貓果然中計,向她猛撲過來,在黑貓近前的一瞬,林洛將石子大力向黑貓眼睛擲去,多年使用暗器的手讓她的投擲精準無比,隻聽黑貓“嗷”的一聲慘叫,痛苦的弓著身子在地上打起滾來。


    林洛不再管黑貓,趁機上前幾步,抬手拎起鸚鵡,細看它的脖子下麵,心下一片震驚:大小,顏色,位置,全都一模一樣!


    她之所以會突然出手是因為這隻鸚鵡讓她想起了早年曾經養過的一隻小白雕。[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那是她前世剛剛通過殺手盟考驗正式成為殺手後不久,在山崖底溪澗邊她救了一隻受了傷的年幼小雕。傷愈後這隻小白雕並沒有飛走,而是一直跟著自己,給她引路放哨,救了她數次。對那時的她來說小白雕是對她最重要的存在,然而卻死了――被人射殺而死。


    她親手殺了那個人,把他埋在了小白雕旁邊,從此再也沒有養過別的動物。而那隻小白雕的脖子上就有一撮月牙形的黑毛!不管是不是巧合,她都不能讓這隻貓殺了它,就當她突然發善心好了。


    將奄奄一息的白毛鸚鵡捧在手上,看了眼已經停止了打滾軟軟趴在地上的黑貓,轉身走了。


    林洛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走後不久,本來受了傷趴在地上的黑貓慢慢站了起來,黑暗中那雙還流著血的血紅雙眼泛著陣陣冷光,分外駭人。


    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走到了這個花壇邊,坐在了一邊的石台上你儂我儂、親親我我。一道黑影突然竄出,帶血的尖牙咬住了男青年的脖子……


    等林洛終於憑著記憶來到家門口時天已經黑透了,在門口的地毯夾縫裏找到鑰匙,開門進了屋。摸索著打開了燈,明亮的燈光瞬間驅散黑暗,讓她看清了四周。這是一間十分幹淨明亮的屋子,光滑的木地板,占據整個牆麵的落地窗、舒適的沙發、零星分布在屋子各處的花草……一切都讓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可能是開門的聲音驚醒了屋裏的人,斜對麵一間房門打開了,走出了一個身穿小貓睡衣,頭發淩亂的可愛男孩。


    男孩開門時正揉著眼睛,眼含驚喜,見到是林洛立刻變了臉色,原本的欣喜蕩然無存,表情中帶著些失望又帶著些厭惡,清亮的聲音拔高的衝林洛嚷嚷:“你回來幹什麽?!你不是說到開學前都不回來了麽!這裏不是你的家!”


    男孩握著拳頭等著對麵的人像往常那樣露出嘲諷的表情,然後辱罵甚至打他,可等了半天,對麵的人也沒有任何動作,男孩有些奇怪,緊繃的身子和身側握緊的拳頭略鬆了鬆。


    “你怎麽……”剛想詢問,男孩就閉緊了嘴巴。林肖騰,這麽久了還學不乖嗎?這個人怎麽了關你什麽事,說不定是又在外麵闖禍了,你瞎操什麽心!


    男孩撓了撓頭,決定不再理這個從進門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的名義上的姐姐,最後瞪了林洛一眼,惡狠狠的說:“一會別忘了鎖門,看見你,今晚又要做噩夢了,真是晦氣!”然後轉身“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萬籟俱寂。


    還站在玄關門口的林洛一臉平靜的換好了鞋,想著剛剛那個和自己長得有三分相似的少年,嘴角一勾,轉身鎖好門,緩步朝自己房間走去。


    她知道這個少年,他是林洛的親弟弟,叫林肖騰,今年10歲。他們的父親是林平正,是一名生物研究院研究員兼大學教授,沒有武力值。


    少年和林洛關係這麽惡劣的原因也很簡單,林洛的母親在她8歲那年生弟弟時難產去世了,對於失去了母親的林洛來說,是弟弟的到來才害死了母親,所以林洛一直對這個弟弟抱有敵意。


    記憶中,從林肖騰出生到現在的十年間,林洛從沒有給過他好臉色。弟弟喜歡的東西林洛不是搶走就是毀掉,平時更是惡語相向。


    林爸又當爹又當媽,平時工作又忙,開始時還以為隻是小孩子間吵鬧,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無意間發現林洛在拿著針紮弟弟,林爸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是林洛的性子已經掰不回來了。幾次教育談心都沒有什麽效果,一轉身,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後來越加嬌縱,甚至發展到了一言不和就動手的地步。


    無法,林爸隻能盡量隔開兩人不讓他們獨處。林洛見父親隻向著弟弟,還教訓自己,心理更加不平衡,連帶著對這個父親也不冷不熱起來。姐弟倆的關係日趨惡劣,現在連大街上的陌生人都不如。林洛一心隻想離開這個令她討厭的家,經常夜不歸宿,打扮的濃妝豔抹和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她並不是原來的林洛,所以,對這個所謂的弟弟並沒有什麽惡感。她從沒有過親人,所以無法對原身的做法作什麽評價,也無意與男孩和林爸發展什麽所謂的親情。她隻要在這段時間裏以林洛的身份,和男孩以及林爸相安無事的和平相處就好。


    她內心無比清楚,這裏隻是她寄居的地方,等她弄清楚這個世界,就會離開這裏。


    所以,隻要不觸及她的底線,對於男孩的一些小挑釁她是不會在意的。


    回房後,簡單給帶回來的小白鸚鵡抹了藥包紮了傷口,將它放到屋中的陽台,林洛就躺倒在床上睡了過去。今天這一天過得太波折了,實在是沒有精力再管其它了。


    不知睡了多久,林洛被一聲震天的關門聲驚醒。睜開眼,看到陌生的環境,才記起她重生了。


    看了眼牆上的鍾表,知道現在已經早上7點多了,剛剛那關門聲應該是她那個所謂的弟弟出去時弄的了。低頭見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因為睡覺沒脫現在已經皺成了一團。林洛起身在衣櫥裏隨意找了件寬鬆舒適又不暴露的衣服換上,洗漱後,開始察看昨天帶回來的小白鸚鵡。


    這時的小白鸚鵡正在用它尖尖的喙梳理著斑駁的羽毛,不時發出幾聲弱弱的咕咕嘰嘰聲,見著這個小東西那虛弱的樣子,林洛突然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發熱了才會把它和那隻勇武的小白雕聯係起來。


    “以後就叫你小白吧。”摸了摸鸚鵡的小腦袋,林洛想了想,對著正抬頭望她的小白鳥道。


    小白鸚鵡滴溜溜的睜著它圓圓的小眼睛,對著林洛“嘰嘰咕咕”叫了幾聲,不知是對它的新名字在表示滿意還是不滿意。


    出房門給小白準備了點小米和水,林洛就去了廚房。找到種叫“方便麵”的吃食,這東西確實很方便,放上水,等上幾分鍾,一碗熱騰騰的麵就好了。勁道的麵配上濃鬱鮮香的湯汁,林洛第一次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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