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寶寧大概不覺得自己的笑容有多奇怪，還準備繼續著她的言論時被湯玥打斷了“好了，康寶寧我知道你很累了，你暫時休息下吧。”
沒有一絲多餘的情感，講到“康寶寧”三個字的時候也是冷冷冰冰的。
康寶寧看著她麵前如冰雕一樣的人湯玥，自嘲地笑了幾聲，也不多說話，隻默默回憶著自己不是一直被這樣對待嗎？
湯玥高興了，給個好臉，不高興了，直接命令自己，沒有任何情感，自己僅僅是個賺錢的工具一樣。
蘇苓感受到濃濃的低氣壓，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阮卿曼看了一眼，卻也沒有多餘的表示，仍舊把目光鎖定在湯玥身上。
湯玥自然知道阮卿曼正凝視著她，她不知道為什麽笑了一下，隻是這笑容意外地苦澀。
“阮卿曼，我想我們兩個該好好地談一下。”湯玥認真地說道，有些事她還是不想放棄，明明被拒絕地這麽慘烈。
阮卿曼皺了一下眉，眼神恢複往常的冷漠說道：“的確。”
湯玥又說：“我知道這裏有內設的私人咖啡廳，很適合我們兩個。”阮卿曼聽了，點點頭。
而蘇苓看到這場麵，莫名有些生氣，合著就她一個外人了？
像是看出蘇苓的不耐一般，康寶寧先開口說道：“湯玥你自己去吧，我會好好地在化妝間休息。”又轉身對著蘇苓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說：“蘇苓你不介意和我一起吧？”
蘇苓咬了咬牙。看了眼阮卿曼，誰知道她還在看湯玥的表情，就把頭發一甩對著康寶寧回了句“不介意。”
之後，湯玥就帶著阮卿曼出去了，誰也不知道她們在講些什麽。隻留下一臉悠閑，像是在看戲的康寶寧還有不知道生什麽悶氣的蘇苓。
康寶寧坐在蘇苓旁邊，很自然地感受到蘇苓的氣壓低得可怕，便戲謔地說道：“才幾天，原來你和她關係就發展這麽迅速，連一刻都不能離開？”說完，就把眼睛鎖定在蘇苓的臉上，想發現她會有什麽有趣的表情。
蘇苓嘴角一撇，故意說：“什麽一刻不能離開，我隻不過覺得她很奇怪，跟那個湯玥好像發生過什麽一樣的。”蘇苓大概不知道這句話完全暴露了她的內心真實想法，而蘇苓又覺得自己的話還不夠再補了句“我可沒和她什麽啊，你別亂想。”
康寶寧用著她靈秀明銳的眼睛把蘇苓的表情認認真真地解讀了一遍，眼眸微微垂下說：“蘇小姐，你知不知道什麽叫欲蓋彌彰？”
不等蘇苓回答，康寶寧就先說了“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簡直就像個熱戀的女友懷疑她對象與疑似前任的家夥有什麽一樣的表情。”說完，康寶寧特地在蘇苓麵前用細長的手指打了個響指，像是要告訴蘇苓讓她看清現實。
蘇苓略略被嚇了一跳，給了康寶寧一個白眼“我不知道我什麽樣子，不過某人可不想雜誌裏麵介紹地那麽冷豔高貴。”
康寶寧一聽就知道蘇苓在說她，也不生氣反而無奈地聳了下肩膀，好讓自己放鬆“那可不是我寫的，沒辦法我那個湯玥湯大經紀人就是這樣，一定要我變成她曾經喜歡的模樣，真是讓人討厭。”
蘇苓聽了，反倒奇怪“那你怎麽就任由她來安排你的人設？看你可不像個老實並且規規矩矩聽人調遣的家夥。”
康寶寧拿著鏡子照了一下自己“的確，不過怎麽說她也算我的伯樂，我這個人還是知道知恩圖報的道理。”說完，眼神暗了一下“我何嚐又不想變回我自己的樣子，不過粉絲都習慣了，我可不能打碎他們的泡影。”話音一落下，康寶寧對著鏡子那姣好的麵容自嘲地笑了一下。
蘇苓看著康寶寧這幅動作，撥了撥自己前額的劉海“嗯，我這沒想到你還挺善解人意？”又對著康寶寧輕輕挑了一下眉。
康寶寧攤開雙手，睜著一隻眼睛，看起來很是調皮“我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呢。”忽然湊近蘇苓麵前說：“以後我們演戲你就知道了。”
蘇苓不由得嗬嗬幾聲“誰想知道你的事情了。”又說：“不過話又說回來，今天那個湯玥是故意來找阮卿曼的？”蘇苓盡量把自己的語氣放的柔和，至少看起來很正經。
而康寶寧歪著頭說道：“那你猜錯了，湯玥雖然喜歡阮卿曼但也沒達到到處追著阮卿曼不放的地步。”
康寶寧把自己的手墊在下巴上“她這次來，是因為我也要錄個節目，是為我的新戲宣傳的，她怕我跑了，特地來看著我的。”
蘇苓一臉地狂汗地看著眼前很自然說出這件事情的康寶寧，忍不住說道：“那你以前是幹了什麽，讓她這麽不放心你。”
“好像挺多她認為有損形象的事情。”說完，康寶寧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那你的光輝形象還能保持真是種奇跡。”說到這裏，蘇苓莫名對著這個康寶寧有種羨慕嫉妒恨的心態，說實話，她要是敢這麽玩，估計前幾年她就該退出娛樂圈了。
誰知康寶寧很不在乎地說道：“那是湯玥的公關做的好，要不你跳槽來湯玥這邊，保證你以前的黑料全部洗白，到時候你比白蓮花還白。”
蘇苓看著笑得很沒有風度的康寶寧說：“你這算是挖人嗎？可是我可不想對著那個冷冰冰的雕像一起工作，我相信如果那樣的話，我會少活很多年的。”
康寶寧認同地拍了下掌“的確！”蘇苓又問：“不過這湯玥對阮卿曼還真的是有種毅力。”
康寶寧摸著自己精致小巧的下巴說道：“我也不清楚哪來那麽大的毅力，不過，”說到這裏，康寶寧停頓了一下，對著蘇苓說道：“你想知道她們以前的事情嗎？”
蘇苓將眼光放在別處，看似輕鬆地回了句“不就是湯玥以前是阮卿曼的經紀人嗎？”又不是情人，不過這句話蘇苓沒說，說出來可徹底坐實剛剛康寶寧對她的評判。
康寶寧將手指輕輕戳了一下自己的臉，戳地深了，此時又綻放出一個笑臉，不經意間看還以為是三個酒窩掛在臉上。
“具體的事情，你不想聽嗎？”康寶寧看著蘇苓的眼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又說：“看樣子，你是很想聽了。”也不等蘇苓具體表態，就開始講述起她所了解的事情。
《《《
五年前，阮卿曼還不是什麽大明星更不是什麽蟬聯三屆桂冠的影後，她不過是在最好的學校a大念著書，雖然她在a大也當的上風雲人物，不過到底沒有後麵的全民國民度。
那時也有很多人羨慕著阮卿曼，畢竟都知道她念完a大要麽是在國外再鍍一層金，要麽直接回到自家的阮氏當個空降管理層。可是阮卿曼好像不想這樣，沒有人知道她從什麽時候開始看起了以前從不看的雜誌，最近的電影，仿佛以前那個像個機器一般的人不在了，來了個更有點生命力的人。
很快，阮卿曼看到新城在招募新人模特。
她想嚐試，這個願望她埋在心底，誰也沒有告訴。
她一如既往地學習，吃飯，看書，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甚至連最近新起的愛好都不在乎了，在旁人眼裏，她又是那個機器。
到了招募那天，她並沒有換上很好或者說讓人眼前一亮的衣裳，隻是將頭發輕輕梳理一遍，讓它柔順地披散在身後，不淩亂就好了，衣服也隻是選了件素白的長裙，沒有多餘的點綴。
就這樣，她到了新城公司的前麵，可是她又猶豫了。
要不要進去？
這個問題在阮卿曼內心糾結著。
也許是上天要她走這條路，主考官湯玥正好從公司門前走過，僅僅一眼，她就瞥見了那身材窈窕高挑的女孩，她就再也不動了。
湯玥看出阮卿曼的猶疑，想了一下就走過去，伸出自己的手，拿手纖細潔白，沒有多餘的雜質，就如阮卿曼身上的素裙一般，湯玥大概露出她活到現在最美的一個笑容說道：“怎麽不進去呢？”
阮卿曼被嚇了一跳，可隨之而來的是她牽著那手進去了，進入了她的另一個舞台。
結果不用猜，阮卿曼是眾人中最亮眼的一個，縱使麵色上有些冷淡，卻用秋水為眸征服了除湯玥以外的其他主考官。
而阮卿曼也選擇了湯玥作為她的經紀人，不過湯玥很快就發現阮卿曼在演員這條路上能比在模特這條路上走得更好，所以她立刻安排阮卿曼接了一部吸，並且強烈要求讓阮卿曼當女主角。
最後阮卿曼抱著眾人懷疑，有些甚至是鄙夷的目光進了劇組。
很快，天生就是演員的她用著無師自通的演技征服了導演甚至對她頗有微辭的人，即使再怎麽心懷不滿，也隻好在暗中咒罵，明麵上也是對阮卿曼自然的演技讚賞有加。
一切就如湯玥所料的那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可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阮卿曼說不想演了，問她她也不說，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阮卿曼也失蹤了。
校園，劇場都見不到她的蹤影。
而湯玥此時也收到一筆匯款，是阮卿曼推出劇組的違約金，甚至還有多。
湯玥並沒有驚慌，而是冷靜地把所有事情想了一遍，很快她就在心裏隱隱約約明白了問題的所在。
她找到了阮家，果然阮卿曼也在那裏，阮卿曼看到湯玥的反應滯了一下，咬著唇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可是嘴唇蠕動了半天，終究未對湯玥吐露半個字。
而湯玥把這些收在眼底，對著阮卿曼禮貌性的一笑。
然後自己獨自找到阮老爺子——阮青鬆，帶著最標準的笑容將阮卿曼入圈後天才般的表現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阮青鬆，結果並不美好，阮青鬆聽完後隻冷冷一笑，就將湯玥“請”出了阮家。
不過湯玥並沒有放棄，她知道自己再不做什麽，阮卿曼很有可能會就此退出這個圈子，與她而言，不僅是失去個好苗子更是個重要到能記入她心裏的人。
一次不行，就再來一次。
一次次地被“請”出阮家，可是湯玥並沒有放棄，每次與阮青鬆告別，她都帶著最標準的笑容，她要讓阮老爺子知道她的心意。
後來加上阮卿曼一次又一次的請求，再加上阮明舒也幫著阮卿曼勸服阮青鬆，終於湯玥成功了，不過阮青鬆還是加了句“隻能三年，三年後出國念書。”
湯玥對於這個結果還是滿意的，三年足夠了，再說出國後回來，她完全可以再叫阮卿曼回來她的公司繼續這條路，不過是變成遊擊戰罷了。
湯玥一直這樣想的，可惜結果讓她失望了。、
阮卿曼對於湯玥的幫助很是感謝，這三年她拚盡全力去拿各種獎項，加上她與生俱來的天分以及那份千萬人中獨有的天運，她很快登上影後的寶座，甚至一坐就坐了三年。
湯玥在這三年中，看著阮卿曼的成就也是歡喜，可是看著看著，阮卿曼在她的手下逐漸羽翼豐滿，漸漸地，在心裏，湯玥對著阮卿曼有一種奇怪的心意，不過她並未讓阮卿曼知曉。
阮卿曼偶有察覺，也隻是笑了下把這件事情揭過去。
直到阮卿曼合約完成的那一天，湯玥終於想將自己的心意告訴阮卿曼。湯玥大概用了這輩子最大的勇氣捧著阮卿曼的臉，想要說出心底裏最想告訴她的話。
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
湯玥的指尖還未碰到阮卿曼的臉頰，阮卿曼就將她的手擋開了。
阮卿曼看著湯玥，眼神很是複雜，也不想多說傷害湯玥的話，隻留了一句“對不起。”說完，她將合約拿走，輕輕合上了門。
湯玥那時候應該是感謝阮卿曼走的早吧，要不然會讓她看見湯玥臉上的兩行清淚，似落非落，像是凝固了一般，所有的事情都終止了一樣。
沒有一絲多餘的情感，講到“康寶寧”三個字的時候也是冷冷冰冰的。
康寶寧看著她麵前如冰雕一樣的人湯玥，自嘲地笑了幾聲，也不多說話，隻默默回憶著自己不是一直被這樣對待嗎？
湯玥高興了，給個好臉，不高興了，直接命令自己，沒有任何情感，自己僅僅是個賺錢的工具一樣。
蘇苓感受到濃濃的低氣壓，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阮卿曼看了一眼，卻也沒有多餘的表示，仍舊把目光鎖定在湯玥身上。
湯玥自然知道阮卿曼正凝視著她，她不知道為什麽笑了一下，隻是這笑容意外地苦澀。
“阮卿曼，我想我們兩個該好好地談一下。”湯玥認真地說道，有些事她還是不想放棄，明明被拒絕地這麽慘烈。
阮卿曼皺了一下眉，眼神恢複往常的冷漠說道：“的確。”
湯玥又說：“我知道這裏有內設的私人咖啡廳，很適合我們兩個。”阮卿曼聽了，點點頭。
而蘇苓看到這場麵，莫名有些生氣，合著就她一個外人了？
像是看出蘇苓的不耐一般，康寶寧先開口說道：“湯玥你自己去吧，我會好好地在化妝間休息。”又轉身對著蘇苓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說：“蘇苓你不介意和我一起吧？”
蘇苓咬了咬牙。看了眼阮卿曼，誰知道她還在看湯玥的表情，就把頭發一甩對著康寶寧回了句“不介意。”
之後，湯玥就帶著阮卿曼出去了，誰也不知道她們在講些什麽。隻留下一臉悠閑，像是在看戲的康寶寧還有不知道生什麽悶氣的蘇苓。
康寶寧坐在蘇苓旁邊，很自然地感受到蘇苓的氣壓低得可怕，便戲謔地說道：“才幾天，原來你和她關係就發展這麽迅速，連一刻都不能離開？”說完，就把眼睛鎖定在蘇苓的臉上，想發現她會有什麽有趣的表情。
蘇苓嘴角一撇，故意說：“什麽一刻不能離開，我隻不過覺得她很奇怪，跟那個湯玥好像發生過什麽一樣的。”蘇苓大概不知道這句話完全暴露了她的內心真實想法，而蘇苓又覺得自己的話還不夠再補了句“我可沒和她什麽啊，你別亂想。”
康寶寧用著她靈秀明銳的眼睛把蘇苓的表情認認真真地解讀了一遍，眼眸微微垂下說：“蘇小姐，你知不知道什麽叫欲蓋彌彰？”
不等蘇苓回答，康寶寧就先說了“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簡直就像個熱戀的女友懷疑她對象與疑似前任的家夥有什麽一樣的表情。”說完，康寶寧特地在蘇苓麵前用細長的手指打了個響指，像是要告訴蘇苓讓她看清現實。
蘇苓略略被嚇了一跳，給了康寶寧一個白眼“我不知道我什麽樣子，不過某人可不想雜誌裏麵介紹地那麽冷豔高貴。”
康寶寧一聽就知道蘇苓在說她，也不生氣反而無奈地聳了下肩膀，好讓自己放鬆“那可不是我寫的，沒辦法我那個湯玥湯大經紀人就是這樣，一定要我變成她曾經喜歡的模樣，真是讓人討厭。”
蘇苓聽了，反倒奇怪“那你怎麽就任由她來安排你的人設？看你可不像個老實並且規規矩矩聽人調遣的家夥。”
康寶寧拿著鏡子照了一下自己“的確，不過怎麽說她也算我的伯樂，我這個人還是知道知恩圖報的道理。”說完，眼神暗了一下“我何嚐又不想變回我自己的樣子，不過粉絲都習慣了，我可不能打碎他們的泡影。”話音一落下，康寶寧對著鏡子那姣好的麵容自嘲地笑了一下。
蘇苓看著康寶寧這幅動作，撥了撥自己前額的劉海“嗯，我這沒想到你還挺善解人意？”又對著康寶寧輕輕挑了一下眉。
康寶寧攤開雙手，睜著一隻眼睛，看起來很是調皮“我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呢。”忽然湊近蘇苓麵前說：“以後我們演戲你就知道了。”
蘇苓不由得嗬嗬幾聲“誰想知道你的事情了。”又說：“不過話又說回來，今天那個湯玥是故意來找阮卿曼的？”蘇苓盡量把自己的語氣放的柔和，至少看起來很正經。
而康寶寧歪著頭說道：“那你猜錯了，湯玥雖然喜歡阮卿曼但也沒達到到處追著阮卿曼不放的地步。”
康寶寧把自己的手墊在下巴上“她這次來，是因為我也要錄個節目，是為我的新戲宣傳的，她怕我跑了，特地來看著我的。”
蘇苓一臉地狂汗地看著眼前很自然說出這件事情的康寶寧，忍不住說道：“那你以前是幹了什麽，讓她這麽不放心你。”
“好像挺多她認為有損形象的事情。”說完，康寶寧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那你的光輝形象還能保持真是種奇跡。”說到這裏，蘇苓莫名對著這個康寶寧有種羨慕嫉妒恨的心態，說實話，她要是敢這麽玩，估計前幾年她就該退出娛樂圈了。
誰知康寶寧很不在乎地說道：“那是湯玥的公關做的好，要不你跳槽來湯玥這邊，保證你以前的黑料全部洗白，到時候你比白蓮花還白。”
蘇苓看著笑得很沒有風度的康寶寧說：“你這算是挖人嗎？可是我可不想對著那個冷冰冰的雕像一起工作，我相信如果那樣的話，我會少活很多年的。”
康寶寧認同地拍了下掌“的確！”蘇苓又問：“不過這湯玥對阮卿曼還真的是有種毅力。”
康寶寧摸著自己精致小巧的下巴說道：“我也不清楚哪來那麽大的毅力，不過，”說到這裏，康寶寧停頓了一下，對著蘇苓說道：“你想知道她們以前的事情嗎？”
蘇苓將眼光放在別處，看似輕鬆地回了句“不就是湯玥以前是阮卿曼的經紀人嗎？”又不是情人，不過這句話蘇苓沒說，說出來可徹底坐實剛剛康寶寧對她的評判。
康寶寧將手指輕輕戳了一下自己的臉，戳地深了，此時又綻放出一個笑臉，不經意間看還以為是三個酒窩掛在臉上。
“具體的事情，你不想聽嗎？”康寶寧看著蘇苓的眼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又說：“看樣子，你是很想聽了。”也不等蘇苓具體表態，就開始講述起她所了解的事情。
《《《
五年前，阮卿曼還不是什麽大明星更不是什麽蟬聯三屆桂冠的影後，她不過是在最好的學校a大念著書，雖然她在a大也當的上風雲人物，不過到底沒有後麵的全民國民度。
那時也有很多人羨慕著阮卿曼，畢竟都知道她念完a大要麽是在國外再鍍一層金，要麽直接回到自家的阮氏當個空降管理層。可是阮卿曼好像不想這樣，沒有人知道她從什麽時候開始看起了以前從不看的雜誌，最近的電影，仿佛以前那個像個機器一般的人不在了，來了個更有點生命力的人。
很快，阮卿曼看到新城在招募新人模特。
她想嚐試，這個願望她埋在心底，誰也沒有告訴。
她一如既往地學習，吃飯，看書，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甚至連最近新起的愛好都不在乎了，在旁人眼裏，她又是那個機器。
到了招募那天，她並沒有換上很好或者說讓人眼前一亮的衣裳，隻是將頭發輕輕梳理一遍，讓它柔順地披散在身後，不淩亂就好了，衣服也隻是選了件素白的長裙，沒有多餘的點綴。
就這樣，她到了新城公司的前麵，可是她又猶豫了。
要不要進去？
這個問題在阮卿曼內心糾結著。
也許是上天要她走這條路，主考官湯玥正好從公司門前走過，僅僅一眼，她就瞥見了那身材窈窕高挑的女孩，她就再也不動了。
湯玥看出阮卿曼的猶疑，想了一下就走過去，伸出自己的手，拿手纖細潔白，沒有多餘的雜質，就如阮卿曼身上的素裙一般，湯玥大概露出她活到現在最美的一個笑容說道：“怎麽不進去呢？”
阮卿曼被嚇了一跳，可隨之而來的是她牽著那手進去了，進入了她的另一個舞台。
結果不用猜，阮卿曼是眾人中最亮眼的一個，縱使麵色上有些冷淡，卻用秋水為眸征服了除湯玥以外的其他主考官。
而阮卿曼也選擇了湯玥作為她的經紀人，不過湯玥很快就發現阮卿曼在演員這條路上能比在模特這條路上走得更好，所以她立刻安排阮卿曼接了一部吸，並且強烈要求讓阮卿曼當女主角。
最後阮卿曼抱著眾人懷疑，有些甚至是鄙夷的目光進了劇組。
很快，天生就是演員的她用著無師自通的演技征服了導演甚至對她頗有微辭的人，即使再怎麽心懷不滿，也隻好在暗中咒罵，明麵上也是對阮卿曼自然的演技讚賞有加。
一切就如湯玥所料的那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可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阮卿曼說不想演了，問她她也不說，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阮卿曼也失蹤了。
校園，劇場都見不到她的蹤影。
而湯玥此時也收到一筆匯款，是阮卿曼推出劇組的違約金，甚至還有多。
湯玥並沒有驚慌，而是冷靜地把所有事情想了一遍，很快她就在心裏隱隱約約明白了問題的所在。
她找到了阮家，果然阮卿曼也在那裏，阮卿曼看到湯玥的反應滯了一下，咬著唇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可是嘴唇蠕動了半天，終究未對湯玥吐露半個字。
而湯玥把這些收在眼底，對著阮卿曼禮貌性的一笑。
然後自己獨自找到阮老爺子——阮青鬆，帶著最標準的笑容將阮卿曼入圈後天才般的表現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阮青鬆，結果並不美好，阮青鬆聽完後隻冷冷一笑，就將湯玥“請”出了阮家。
不過湯玥並沒有放棄，她知道自己再不做什麽，阮卿曼很有可能會就此退出這個圈子，與她而言，不僅是失去個好苗子更是個重要到能記入她心裏的人。
一次不行，就再來一次。
一次次地被“請”出阮家，可是湯玥並沒有放棄，每次與阮青鬆告別，她都帶著最標準的笑容，她要讓阮老爺子知道她的心意。
後來加上阮卿曼一次又一次的請求，再加上阮明舒也幫著阮卿曼勸服阮青鬆，終於湯玥成功了，不過阮青鬆還是加了句“隻能三年，三年後出國念書。”
湯玥對於這個結果還是滿意的，三年足夠了，再說出國後回來，她完全可以再叫阮卿曼回來她的公司繼續這條路，不過是變成遊擊戰罷了。
湯玥一直這樣想的，可惜結果讓她失望了。、
阮卿曼對於湯玥的幫助很是感謝，這三年她拚盡全力去拿各種獎項，加上她與生俱來的天分以及那份千萬人中獨有的天運，她很快登上影後的寶座，甚至一坐就坐了三年。
湯玥在這三年中，看著阮卿曼的成就也是歡喜，可是看著看著，阮卿曼在她的手下逐漸羽翼豐滿，漸漸地，在心裏，湯玥對著阮卿曼有一種奇怪的心意，不過她並未讓阮卿曼知曉。
阮卿曼偶有察覺，也隻是笑了下把這件事情揭過去。
直到阮卿曼合約完成的那一天，湯玥終於想將自己的心意告訴阮卿曼。湯玥大概用了這輩子最大的勇氣捧著阮卿曼的臉，想要說出心底裏最想告訴她的話。
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
湯玥的指尖還未碰到阮卿曼的臉頰，阮卿曼就將她的手擋開了。
阮卿曼看著湯玥，眼神很是複雜，也不想多說傷害湯玥的話，隻留了一句“對不起。”說完，她將合約拿走，輕輕合上了門。
湯玥那時候應該是感謝阮卿曼走的早吧，要不然會讓她看見湯玥臉上的兩行清淚，似落非落，像是凝固了一般，所有的事情都終止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