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滾,她就不滾!陸千羊用腳撥了撥肖楠剛從自己這裏搶去的演出服,一腳踢到肖楠小腿上,仰著下巴,用鼻孔看人:“這件你不是要搶嗎?我家江西不要了,賞你了。”


    “你——”


    陸千羊抱著胸,十分大爺地吩咐:“玲姐,把所有讚助商的衣服都拿上來,我家江西今晚要去走一個非常盛大的秀,這服裝可不能馬虎。”說完,高傲地仰起頭,斜著眼看肖楠氣青了的臉,雄赳赳氣昂昂地橫著走出了服裝間,這感覺,實在大快人心。


    “啊——”


    服裝室裏,傳來肖楠陣陣歇斯底裏的吼叫,氣急敗壞,大概如此。


    陸千羊叉著腰,一路笑到了阮江西的休息室,滿臉的容光煥發,遠遠地看到阮江西,就像看見親人一樣撲上去,一把抱住阮江西的手,可勁地蹭:“江西,果然還是你愛我愛得最深沉,我就知道,你不舍得讓我被人欺負。”說完,湊近阮江西的臉就要麽麽噠。


    阮江西不著聲色地微微側臉,躲開了陸千羊的獻吻:“時間不早了,去安排化妝師吧。”


    陸千羊心情正是心花怒放,渾身都是勁兒,立馬起身,對著阮江西敬了個很蹩腳的軍禮:“得令!”瞅了魏大青一眼,“小青,你今天真帥。”說完違心的話之後,哼著一首完全不在調上的小曲就走了。


    魏大青懶得理她,正盯著手裏的報紙,小聲地嘀咕:“江西愛得最深沉的才不是你。”


    魏大青不由得深思起剛才阮江西和魏副董的對話。


    阮江西開門見山:“天初慈善的出場秀,我想去。”


    不是央求,也不是商量,她平和的語氣卻異常篤定。


    阮江西在天宇傳媒一直都是一個例外的存在,沒有大紅大紫,也不爭不奪,簽約三年,從來不惹事也不出風頭,卻總會在適時的時候讓人知道她的存在,她一直都知道,阮江西是個聰明的女人,至於有多聰明,魏明麗從來都摸不準阮江西的底。


    “論話題度、知名度、人氣,肖楠都比你合適,”魏明麗是個商人,理智又很現實,她反問,“你覺得你能說服我讓你取代她?”語氣,確實有幾分期待,她覺得,阮江西安靜太久了。


    阮江西微微輕笑,清麗的眸子很好看:“今晚的慈善晚會,主辦方是錫南國際。”


    “我當然知道主辦方是錫南國際。”魏明麗挑眉,“然後呢?”


    阮江西還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樣,並不像談判,淡淡而語:“昨晚是宋辭帶我離開會場的。”


    昨晚的事,魏明麗也有所耳聞,隻是,事關宋辭,沒有幾個人敢妄自揣測,在她看來,宋辭是謎,阮江西一樣深藏不露。


    阮江西啊,絕對不簡單。


    魏明麗攤攤手:“你說服我了,我可以讓你替代肖楠。”她笑得深意,“江西,你是個談判高手,你贏了。”


    阮江西並沒有多言,隻是不溫不火地說了句:“謝謝。”


    “我有一個問題。”


    “請問。”


    “你是想炒作還是潛規則?”不待阮江西回答,她補充,寓意不明,“我提醒你一句,別玩太大了,宋辭可不是一般人。”


    “都不是。”阮江西回得簡單,並不想多言,眼潭深深,安靜又清澈,沒有絲毫情緒外露,微微欠身之後,便告辭,“我需要去準備一下,先走了。”


    一點底都探不出來,藏得真深,魏明麗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二十多年,自認為沒有看不透的藝人,阮江西是唯一的例外,完全無跡可尋,這要論起表情管理,誰敢說阮江西演技不精湛。魏明麗失笑:“狡猾的女人。”


    錫南國際會所,位居整個h市最為繁華的地段,這寸土寸金的黃金路段,據說,有一半歸屬錫南國際,到底宋辭有多少身家,至今是個未知數,隻是關於錫南國際壟斷了整個華夏的服務行業並不是什麽秘密,天初慈善晚會便是錫南國際為了旗下酒店服務的一種營銷性活動。


    今晚,受邀之人都是h市有頭有臉的人,自是如此,錫南國際的下的帖子,h市哪個敢裝大爺,何況今年宋少難得親自蒞臨,誰不想去露露麵,好搏個商業印象。


    這宋少親臨,今晚的慈善晚會自然少不了美人環繞。這不,秀台上,爭奇鬥豔,是一個比一個盛裝,一個賽一個美貌,台下,各行各業的商業巨賈同樣也不閑著,圍著主座上的宋辭,一人一杯紅酒,以敬酒為名,行挖金之事。


    “宋少,城南那塊地你看是不是再考慮考慮?”這挺著六個月大啤酒肚的是天海物業的秦董,正開發一處房產,錢都投了,可動工的那塊地被錫南國際給捷足先登了,到嘴的鴨子就這麽飛了,秦董可謂使出渾身解數,“價格錫南國際說了算,宋少,要不我們約個時間詳談?”


    宋辭半靠著椅子,沉默不言,有些漫不經心。


    秦董還想說什麽,江鈴集團的鄭董上前:“譚氏控股的案子,不知道宋少有沒有興趣?”細長的眼睛,神色十分諂媚。


    宋辭輕扯著領帶,眉間難抒:“今天不談公事。”語氣很明顯地不耐。


    阿諛奉承,這位太子爺可不吃這一套。


    秦董立馬跟著附和:“是是是,難得宋少出席晚宴,公事自然要先放一邊,我先自罰三杯。”然後十分豪爽地幹了三杯。


    “秦董的酒量我自愧不如,自罰三杯恐怕要暈頭轉向了,這一杯我敬宋少,就當是賠罪了。”


    酒桌上,向來是看身份,敬酒多半是討好奉承。宋辭卻沒幾分興致,半眯著眸子,百無聊賴,對這敬過來酒杯,連眼色都沒有施舍一個。


    目中無人,以錫南國際宋辭為最。


    場麵實在有點尷尬,宋辭身邊的秦江便出來圓場,皮笑肉不笑地說:“宋少不喝酒。”


    秦江的話剛說完,宋辭端起一杯紅酒,左邊輕輕搖動三下,右邊輕輕搖動三下,然後放在唇邊,微抿了一口,唇邊沾了一抹酒色的紅,十分妖豔的顏色。


    這紅酒品得,實在帥得不要不要的,一看就是常年紅酒文化熏陶出來的格調,不會品酒?秦江恨不得咬自個的舌頭,對自家老板怨念得不得了:宋少,你這樣拆台會沒朋友的。


    宋辭看都沒看秦江一眼,舉起酒杯又品了一口。


    江鈴的鄭董有點呆了:“額……”拿酒杯的手都抬僵了,還是訕訕地收回來,笑得實在太假,“秦特助真會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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