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西笑了笑:“有點,剛才打得太用力了。”


    宋辭有些心疼,握著她的手親了又親:“這種事以後讓我做,不仁不孝的罵名算什麽,哪裏有你重要。”


    阮江西乖乖點頭:“好。”若有下次,她還是會舍不得,舍不得她的宋辭擔一點罪責。


    宋辭親了親她的臉:“累不累?”


    “有點。”她摟著宋辭的腰,將所有重量放在宋辭身上。


    “我抱你。”他俯身,將她打橫抱起。


    “外麵很多記者。”她有些不放心,推了推宋辭。


    宋辭抱著他,低頭就親她的唇,堵住她所有的話:“別人與我無關,我隻管你。”


    點點頭,阮江西還是乖乖摟住宋辭的脖子,將臉藏進宋辭懷裏。


    阮江西是被宋辭打橫抱出會場的,媒體都瘋了。


    哦,葉以萱同樣也是橫著出去的,當然,是被抬出去的,媒體同樣拍瘋了。


    當晚實時熱搜,排行前三,全是飛鷹節盛況。諸如:阮江西實至名歸,葉以萱嘩眾取寵,唐婉惡毒貴婦。


    諸如:方菲戀情公布,唐易花式虐狗。


    諸如:定北侯囊收五項大獎,盆滿缽盈。


    諸如此類等等等等,當然,不隻網絡,各大電視傳媒也紛紛播報實時盛況,當晚,飛鷹節橫掃各大衛視,阮江西僅憑常青一角,拿下兩個重量級獎項,又有宋辭作陪,眾人皆歎事業美人雙豐收。隻是如此盛況,奈何媒體忌憚錫南國際,連宋辭的正麵照都不敢放一張,隻甩了一張宋辭抱著阮江西離場的照片,還是背影照。


    “咣!”


    遙控器砸在牆上,落在地上滾了很遠,葉以萱躺在醫院的急救床上,腳踝高高掉著,打了一層石膏,她的臉,顏色與石膏一般白:“媽,為什麽是阮江西?我哪裏不如她?”


    蘇鳳於撿起地上的遙控器,關了電視:“你唯一不如她的,就是沒能讓宋辭動心,”她笑,嘲弄,“然後,步步皆輸。”


    步步皆輸……


    是啊,步步皆輸,一敗塗地。


    就在剛才,她遍體鱗傷地被抬下表演舞台,宋辭就站在舞台下麵,見到他,她滿懷欣喜,甚至忘了疼痛:“宋辭哥哥,你是來看我的嗎?”


    “不是。”


    宋辭不曾多看她一眼,然後走到那個男主持人麵前:“你看到了。”


    很篤定的語氣,那個男主持人冒出了滿頭的汗,不敢肯定,更不敢否定。


    宋辭懶懶的聲音,隨性得很:“本來想剜了你的眼睛的。”


    張敬豪麵色大變:“宋、宋少——”


    宋辭微微斂著眸:“不過我家江西不喜歡血腥,我可以留著你的眼睛。”


    張敬豪長吸了一口氣:“謝謝宋少。”


    “不過,”


    漫不經心的兩個字,瞬間讓張敬豪剛放下去的心再一次懸起來,七上八下地打鼓:“宋少放心,我什麽都沒看到,更不會亂說。”


    “你猜你也不敢。”宋辭抬起眼,綿長的睫毛落下一層暗影,“你若敢多嘴,不止你的眼睛,你的命我也要。”


    張敬豪連連點頭,脫力地靠在牆上,用力喘息。


    這是威脅,宋辭是在替她女人善後,不分黑白,助紂為虐。


    葉以萱從擔架上掙紮著站起來,幾乎情緒失控:“她那麽壞,是她陷害你的母親,也是她害我傷了腿,你為什麽還袒護她?她分明不是什麽善類,你為什麽還要非她不可?”


    宋辭抬起眼:“不要讓我再聽到一句她不好的話。”


    這是唯一一次,宋辭正眼看她,卻如此冷徹骨髓。


    葉以萱握緊了拳頭,狠狠捶打著病床:“我不甘心,我那麽愛他,為什麽不是我?為什麽他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


    蘇鳳於隻是冷笑,罵她傻,罵她愚蠢。


    葉以萱趴在枕頭上,失聲痛哭:“我是傻,我恬不知恥,可是,”她抬起頭,滿臉的眼淚,“媽媽,我是真的愛宋辭,從來沒有那樣愛過一個人,會讓我不知所措,因為太愛了,所以才會沉不住氣,那樣愚不可及。”


    蘇鳳於笑了:“愛?”


    她毫不猶豫:“我愛他。”


    “別傻了,愛情算個什麽玩意?不過是情人嘴裏的月亮,哄哄人可以,怎麽能當真,你父親不就是個例子,誰能說葉宗信不愛阮江西的母親呢?可是他也愛阮家的錢勢,也愛他那一文不值的尊嚴和麵子,所以當年我不過略施小計,他便拋妻棄子,連自己的女兒也懷疑是別人的。”


    葉以萱忘了哭泣,怔忡著。


    “愛情,可真廉價啊。”蘇鳳於歎了一聲,拂了拂葉以萱臉上的眼淚,“以萱,我的女兒,千萬別相信愛情這種無用東西,你不要忘記有比宋辭的愛情更有價值的東西,也不要忘記你的弟弟是怎麽命喪黃泉的。”


    夜已深,醫院裏很安靜,女人幽冷的嗓音久久不散。今晚,月兒十分明亮,星光點點,一閃一爍。


    氣氛正好,花前月下,良辰美景,適合……普天同慶,共賀女神抱得美男……額,不是,抱得大獎歸。


    林晚v:“恭喜女神獲獎,不說話,上圖!”微博後麵,附兩張高清照片,一張阮江西抱著獎杯,一張宋辭抱著阮江西。


    這是恭賀拿獎嗎?是虐狗,虐狗!阮米分們分分鍾被虐到嗨點。


    “不說話,舔屏。”


    “不準舔我宋大人,讓我來!”


    “放開那個宋美人,讓江西來!”


    “獎杯鎮樓,說過我家阮美人潛規則上位的,請自覺吃屎!”


    “一坨已下肚。”


    “兩坨已下肚。”


    “三坨還在奮鬥。”


    “看完飛鷹,瞬間被圈米分阮江西v”


    “狂拽酷炫**炸天,低調奢華有內涵,這獲獎感言,還有誰阮江西v”


    “專業阮米分已上線,摔我女神獎杯,代表美少女戰士消滅唐婉小婊砸!”


    “本博主掐指一算,葉蓮花此番血光之災,乃民心所向天意所為。”


    阮米分們熱熱鬧鬧的時候,就有位馬甲名叫‘秦一路的小棉襖’問了:“江西負責賺錢養家,宋少負責貌美如花,這兩張照片表達的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


    熱心的阮米分就幫忙解惑了:“樓上新來不久,這你就不知道了,咱江西家裏啊,宋少大人既要負責賺錢養家,也要負責貌美如花,”


    是不是就有米分絲要問了,那咱江西負責啥呀?


    馬甲名‘秦一路的小棉襖’立馬就大徹大悟了:“咱家江西負責宋辭大人的性福!”


    咳咳咳,這姑娘,誰家的,趕緊捉起來好好教育教育,怎麽能這麽誠實呢?


    ‘秦一路的小棉襖’正捧著手機,笑得花枝亂顫。


    隨機,男人一聲吼:“寶寶,你又偷玩手機!”


    白清淺瞪著無辜的大眼睛:“我沒有,我隻是在查天氣預報。”


    秦一路好心累,她家寶寶都查了兩個小時的‘天氣預報了’,把床上滾來滾去的女人放進被子裏:“乖,睡覺。”


    白清淺繼續在軟軟的被子裏翻滾,捶著小枕頭撒潑:“不睡不睡,我女神拿獎了,我好激動!”


    秦一路一手揪住她的睡衣:“你不是在查天氣預報嗎?”


    “……”白清淺眸子一轉,臉不紅心不跳地扯犢子,“我女神太紅了,天氣預報都在播她拿獎了。”


    “……”秦一路無言以對了。


    “路路。”白清淺一把抱住秦一路的脖子,可勁兒地蹭他,軟綿綿地喊,“路路,路路。”


    秦一路架不住她軟磨硬泡:“說,又有什麽要求?”


    白清淺頗為認真正經,絕對沒有胡扯:“天氣預報說明天天氣很好,適合出門。”


    秦一路挑挑眉:所以?


    白清淺眨巴著大大的眼睛,滿臉期待:“我明天去探班好不好?”


    秦一路看了看她的肚子,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白清淺見他家路路不說話,頓時委屈得不得了,可憐兮兮地聳聳肩:“你看我多愛你,大著這麽大個肚子還心心念念著你,生怕你在片場沒個知心人照顧,你居然不領我一片赤子癡心。”說著,眼珠一溜,眼淚說來就來。


    真是怕她了!


    秦一路捧著她的臉,細細親了親她的眼睛,投降:“別鬧,我洗澡回來,你要是還不睡,明天就不帶你去。”


    眼淚一秒就逼回去,她趕緊點頭:“恩恩。”撒開手,歡快地鑽進被子裏,閉上眼說睡就睡。


    秦一路無奈地笑了笑,給她掖好被角,親了親她的臉:“寶寶,晚安。”轉身去浴室。


    浴室的門還沒關——


    白清淺一腳蹬開了被子:“明天就能見到我女神了,心情好澎湃好蕩漾,嗷嗚嗷嗚!”


    “……”秦一路的心,再一次被累到了,不是說愛他嗎?不是說大著肚子心心念念他嗎?一片赤子癡心呢?秦一路覺得,再這麽下去,阮江西會引發家庭矛盾的。


    今晚,不止秦影帝家鬧家庭矛盾,唐天王家也是戰火硝煙啊,事情是這樣的,打從兩個小時前,唐易在領獎台上發表了那一番虐狗宣言之後,陸千羊的微博下就頻頻不斷有唐易的女米分來撒野,罵粗噴黑也就算了,咱大度可以不計較,但說什麽唐易是她老公,這陸千羊就沒辦法忍了。


    老公你妹!


    陸千羊直接把平板摔唐易臉上:“你老婆是,好好管管!”


    唐易抓著她親親:“別吃醋,她們都是偏房,你才是正室。”


    握草,還敢找偏房!


    陸千羊一巴掌拍開唐易的手,拿了根雞毛撣子,惡狠狠地說:“大膽刁民,膽敢犯七出之罪,拖出去先奸後殺!”


    唐易邪魅地勾了勾唇,然後開始解襯衫的鈕扣,慢條斯理的動作,看著陸千羊的眼神越發灼熱。


    她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口水:“你、你幹什麽?”


    “你不是要先奸後殺嗎?”


    衣衫半褪,冰肌玉骨,美人喲!


    陸千羊眯了眯眼,扔了雞毛撣子,一把抱住唐易的腰:“走,樓上去,不殺你,我要奸你三遍!”


    唐易嘴角一抽:“……”他家這頭羊,口味還真有點重。


    然後,唐易完全不反抗,陸千羊大張撻伐,場麵那叫一個激烈。


    誒,別指著這頭羊有節操和骨氣,美色當前,神馬都是浮雲,她向來奉行一條:欲得人心,先壓其身。


    一晚上,雲兒隱著月光,窗台上,迎春花羞答答地開。


    冬去春來,次日,暖陽高照,春風習習,情人呢語,癡癡纏纏。


    “江西。”


    “嗯。”


    宋辭又喊:“江西。”


    阮江西耐心極好:“嗯。”


    如此反反複複,他喚了她一早上,她去哪,宋辭便跟著去哪,寸步不離,一雙好看的眼睛像是黏在了她身上,生怕一眨眼她會不見了似的。


    這一次,宋辭的記憶隻維持了兩天,記憶清空之後,比之之前,越發膩著她了。


    “江西。”


    宋辭跟著阮江西進了廚房,靠著櫃子,撐著身子細細審視阮江西的臉,看得十分認真,好像要把她的模樣刻進眼裏。


    阮江西放下手裏的盤子:“你喊了一早上了,不厭煩嗎?”


    宋辭走過去,親了親她的臉,又親了親她的額頭:“當然不。”又喊了一聲,“江西。”軟軟綿綿的聲音,不似他平日裏的冷清**,像個討要玩具的孩子。


    “嗯,怎麽了?”


    宋辭有些抱怨,有些委屈,抿著唇,把阮江西抱得緊緊的:“你都沒有給我早安吻。”


    敢情這鬧了一早上,是要親親。


    阮江西笑了笑,拉了拉宋辭的衣領,他乖乖低下頭,將唇湊到阮江西麵前,要求道:“我要親久一點。”


    阮江西說好,摟住他的脖子,與他親吻,宋辭張著嘴,讓她主動,不像平時的強勢與索求,這個時候,宋辭總是十分乖巧又小心,隻是用舌尖試探,輕輕地舔舐,然後,紅著了眼眸和耳垂,水汪汪地看著阮江西,要她繼續。


    一個吻,纏綿了許久,直到他紅了眼,說身體難受,阮江西立馬明白了他所指何意,推著他出去:“去外麵等我,我給你做早飯。”


    宋辭言辭拒絕:“不要。”他湊到阮江西麵前,小聲地說,“我記得我們在這裏親熱過。”俊臉,更紅了。


    阮江西羞得背過身去,不看宋辭,他不知又想到了什麽,耳根子很紅,過了許久,又纏上去抱著阮江西玩親親。


    一頓早飯,隻是煎了雞蛋,熱了牛奶,花了半個小時,還是宋胖餓得不行,嗷嗷叫了一頓,阮江西才不準宋辭親過來,轉身去煎火腿培根。


    這隻又醜又蠢的胖狗!宋辭記起來了,他十分討厭這隻狗,走過去,一腳把宋胖踢出了廚房。


    “汪汪汪!”


    宋胖撕心裂肺地嚎了一陣,可是它家主人沒來愛撫它,然後就跑到陽台的小窩裏裝死去了。


    自從家裏多了個男主人,它就累了,感覺再也不會愛了,裝死了一會兒,主人端來了一碟培根炒火腿。


    “宋胖,吃飯了。”


    宋胖突然沒有食欲了,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它家主人開始喊它宋胖的,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主人很寵它的,會抱著它喊它威風凜凜的名字。


    “汪汪汪!”宋胖頭一甩,絕食!


    “乖,吃飯。”


    “汪汪汪!”宋胖決定了,隻要主人再哄一句,它就不絕食了。


    “江西。”


    餐桌上,宋辭就叫了一句,阮江西直接將碟子踢到宋胖麵前,然後走了。


    “汪!”絕食!宋胖往窩裏一躺,躺屍!


    阮江西坐到宋辭旁邊:“怎麽了?”


    宋辭搬著凳子,靠近一點,挨著阮江西,把碗推過去:“你喂我。”


    “好。”


    “汪!”聽不下去了!宋胖直接跳上了防盜窗,它要去找隔壁家的博美玩耍。


    阮江西一如既往地慣著宋辭,對他有求必應。


    她問他:“這次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宋辭乖乖回答:“頭疼。”


    她眸間一蹙,放下碗,拂了拂宋辭的額頭:“很疼嗎?”


    宋辭抓住她的手,搖頭:“可以忍受。”


    “吃完飯,我們去醫院。”


    他執拗極了:“不去,哪也不去。”嗓音放軟,帶了蠱惑,似哄,似騙,“不用擔心,我很好,你多陪陪我就好了。”


    他怎麽能讓他的江西知道,那些記憶,在斷斷續續……


    上午十一點,阮江西還沒有到片場,《桔梗》延期了一個月之久的第一場戲,毫無懸念地,被阮江西放了鴿子。


    陸千羊盡量克製她體內的洪荒之怒:“怎麽還沒有到片場?在哪呢?我現在過去接你。”


    “我要晚點過去。”


    還晚?劇組幾百號人在太陽底下已經站了三個小時了好嗎?陸千羊深呼吸:“到底怎麽回事?”


    “宋辭不太舒服。”


    阮江西的語氣聽起來,十分擔憂。


    這就難怪了,宋辭要有個頭痛腦熱什麽的,在阮江西那,那就是天大的事。陸千羊想了想:“宋大少又那什麽……犯病了?”


    阮江西沒說話。


    陸千羊繼續敲邊鼓:“宋辭腦子又不對勁了?”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這是阮江西第一次掛陸千羊的電話,得,宋辭的不好,一句都說不得!陸千羊對著電話哼了一聲:“哼,有了媳婦忘了娘!”


    程錚走過來:“千羊姐,江西前輩今天不來了嗎?”


    這個姑娘,她是怎麽都待見不了,總覺得這姑娘像古代剛送進妓院的女子,開始的時候,比誰都能裝。陸千羊瞥了她一眼:“我需要向你匯報嗎?”


    “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千羊笑著接話:“程錚,你對我家江西是不是太上心了,還是,”她睨著對方,眸光審視,“還是你有別的什麽意圖?”


    程錚一聽,眼睛便紅了:“沒有,我沒有,”說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千羊姐,你誤會了,我隻是——”


    陸千羊擺擺手,沒什麽耐心:“別解釋,你是聰明人,我知道你懂分寸。”


    程錚咬咬唇,沒有再說話。


    “導演,不好意思,我家江西要下午才能來片場。”陸千羊陪著笑臉,心裏直腹誹她家藝人讓美色昏了頭,“我家藝人有點私事,讓各位久等實在抱歉。”


    私事?誰不知道就宋少那點事!


    導演敢怒不敢言:“這,這上映日子也近了,千羊,要不你跟江西說說排期?”他自己是實在沒膽子跟宋少要人。


    陸千羊大手一揮:“不用,導演,您老大可放寬心,絕對不會延誤電影檔期,其他人的戲份不是已經都殺青了嗎,我家江西外號一條過,她的那部分,頂多一個禮拜,補拍都不用,你盡管讓製片開始剪輯片子。”


    “可是……”


    陸千羊直接吆喝:“同誌們,今天上午提前收工,去禦品搓一頓,我家江西請客。”


    有霸王餐吃,同誌們都很開心。當然,除了白清淺同誌,她很萎靡:“沒見到女神,我的心好痛苦。”她苦苦盼了一上午啊。


    秦大寶跟著作出悲痛欲絕的表情:“好痛苦。”


    白清淺耷拉著肩,正準備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回她家路路的休息室,偏不巧,她聽到倆姑娘在嚼舌根。


    “阮江西又放我們鴿子。”


    “就她大牌!之前就聽定北侯的工作人員說了,阮江西架子比名氣還大,三天兩頭礦工,一點都不負責任。”


    “家裏有個金主比什麽都強唄。”


    “得意什麽,等哪天——”


    女人的話還沒有說話,突然插過來一句咆哮:“詆毀我女神,殺無赦。”


    秦大寶:“殺無赦!”


    對方兩女人瞧著對麵大著肚子帶著娃的孕婦:“你誰啊你?”


    “阮江西後援會y市分舵副舵主!”


    奶娃娃跟著和:“副舵主!”


    自報家門之後,白清淺直接把手裏的礦泉水瓶砸在了對方腦門上,不等人哀嚎,上前,一把揪住女人的頭發:“小婊砸,讓你罵我女神!”


    “小婊砸,小婊砸!”秦大寶揮舞著小拳頭就加入了戰爭。


    兩個女人完全懵了,誰家的孕婦,完全潑辣得無法無天。


    “寶寶!”男人的聲音接近暴怒,“當心你的肚子!”


    兩個女人乍一看,竟然是秦影帝。


    就這樣,嚼舌的兩個女人被揪掉了一大把頭發,白清淺一戰成名,劇組上下無人不知,秦影帝家裏有個女嬌娘,確切地說是女霸王。


    中午,秦影帝重點警告了一下各位吃瓜群眾,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講。然後飯桌上,除了秦影帝家那位,就沒一個人講話,那位倒好,跟搞傳/銷一樣,直接在飯桌上就開始拉幫結派,別誤會,不是給她老公拉米分。


    “加入我y市阮米分分舵,有什麽好處呢?隻要保證誓死效忠我女神,以後秦影帝任何電影的電影票我全包,不僅如此,加了分舵之後,隻要能升到常委,秦影帝的簽名照、握手、擁抱、摸臉全部管夠。要是貢獻值高能遷升到總舵,可以跟我家秦影帝共度三天兩夜!”眨眨眼,“是單獨哦。”


    秦影帝:“……”


    吃瓜群眾:“……”


    秦影帝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啊,娶了這麽個討債的。


    下午一點,阮江西到片場,宋辭作陪,《桔梗》開拍,不用任何準備工作,鏡頭燈光一打,兩位專業級演員直接入戲。


    “導演,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秦影帝家那位直接用大肚子把鄭導擠開,霸占了主攝像機的顯示屏,不是盯著她男人,是盯著她女神犯花癡:“我女神,簡直棒呆了!”


    鄭導很無語,也不能跟孕婦計較不是嗎?蹲到旁邊,看鏡頭裏的男女。


    坐在輪椅上的女孩,空洞無神的眸,望著桔梗田裏盛開的紫色,背影消瘦。


    一個眼神,盲女的眼神,阮江西連轉換的時間都不用,一秒入戲,晴雯!是的,那是晴雯的眼神!孤獨得像這個世界的逃亡者,卻清澈如新生。


    鄭導瞬間打了雞血,目不轉睛地盯著現場。


    “你在抽煙嗎?”


    滿田桔梗,正是花季,花開燦爛,女孩穿著白色的裙子,坐在輪椅上:“因為我眼睛不好,所以嗅覺很好,我聞到了,很重的煙味。”女孩麵前,擺放著她的畫板,素白的紙上,畫了一株桔梗花,畫得並不好,沒有調色,略微有些不倫不類。


    “滾開!”


    男人態度十分惡劣,蹲在田埂上,狠狠地吸著手上的煙。


    就在剛才,他搶了一家超市,因為他的母親說,天冷了,屋子裏太冷了,而她母親的丈夫,他的繼父,輸掉了家裏僅有的錢。他是這一帶的混混,除了打架鬧事,一事無成,這是第一次,他做了比打架鬧事更加不齒的事情。


    “你不開心嗎?”女孩移動著輪椅,有些吃力。


    男人不耐煩:“你哪隻眼睛看到老子不開心了。”他惡狠狠地罵道,“多管閑事的瞎子!”


    他聽說過她,她兒時,被扔在了這片桔梗地裏,是個盲女,腿腳也不好,跟他一起混的幾個哥們還說起過她,說她又瞎又瘸,唯獨那張臉,老天眷顧了幾分,生得頗有姿色。


    打量了她一番,男人扔了手裏的煙頭,直接走人。


    “等等。”她喊住他。


    “又幹什麽!”


    她摸索著取下畫板上的畫,動作很笨,差點打倒畫板:“這幅畫送給你,煩心的話,就把它撕了,不要抽那麽多煙。”


    他沒有接,愣愣地看她。她隻是笑笑,將畫放在地上,推著輪椅離開。


    “喂!”


    他知道,她叫晴雯,卻不知道為何,喊不出她的名字。她轉頭,毫無焦距的眼神裏,映出身後一片紫色的桔梗。


    他隨手折一朵桔梗,扔給她:“拿人手短,老子從來不白收女人的東西。”


    說完,撿起地上的畫,看了一眼:真醜,一點都不像桔梗花。他嫌惡地皺皺眉,卻還是將畫折起來,放在了外套的口袋裏。


    “謝謝你,我很喜歡,你是第一個送我禮物的人。”她似乎很開心,小心地將那朵桔梗花捧在了懷裏,“我叫晴雯,你呢?”


    她笑了,無神空洞的眼,突然亮了。


    不經思考,他脫口而出:“延生。”頓了一下,“延綿的延,生命的生。”


    那時候,他們初次相見,她送了他一幅很醜的畫,他還了一支桔梗,桔梗花開,恰好相逢。


    後來,他每次不開心,都會蹲在桔梗田裏抽煙,而每一次,她都在,她會送他一幅畫,叫他少抽點煙。


    他問過她:“為什麽每次都能碰見你。”


    “因為我每天都來等你啊。”


    “為什麽等我?”


    “因為隻有你不會嫌棄一個瞎子的畫。”她笑了,嘴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桔梗是我的生命,那是我的自畫像。”


    他笑,覺得她傻。


    那時候,晴雯沒有告訴過延生,她隻會將他的自畫像送給他一個人。


    ------題外話------


    桔梗花開,可緩緩歸,我體內後媽的因子又在暴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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