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我的清白就是這麽沒的!”


    必勝客裏,做完總結陳述的安然用腦袋磕著桌麵。


    薛婭雲真的不愧為超大號的廣播電台。那天的事情在一周以內已經傳遍了整個濱海分公司,而且都已經有向總公司擴散的趨勢了。畢竟類人猿是從總公司調過來的,還是有很多總共的人在關注著這邊的情況。


    更過分的是傳言已經發展成為袁飛想在辦公室撲倒新來實習生。呃,不對,最新版本是新進實習生欲撲倒大boss。


    寶寶的清白啊!想到這個安然就想哭了,她隻想安全的過完實習季,它怎麽就這麽難呐!


    “你說說你,一個高中時代的數學老師而已,你用得著那麽激動嗎?又摔杯子又燙腳的,活該啊你!”解語啜了一口果汁,繼續挖八卦。


    “還數學老師,還而已!那可是我的初戀!”


    安然不滿了,伸手奪過解語的杯子,不允許她繼續喝了。


    “初戀!”解語的話已經近似吼了。


    還好現在是下午最空的時間段,沒有多少客人在,就是這樣還勾來服務員幾個白眼呢。


    解語四周看看,趕忙壓低了音量:“你的初戀不是魏嘯嗎?怎麽變成類人猿了?”


    魏嘯?聽到這個名字安然地情緒低落了下來。


    袁飛剛到學校當老師的時候據說是大學剛畢業,還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激情和衝勁。一個帥到沒朋友又十項全能的老師到了除了成績還是成績的高中校園裏,就像一縷春風吹進了冰潭。再加上他帶的學生正好處在那個年紀。


    “……所以他幾乎是收獲了全校少女的芳心,這裏邊當然有我了。”


    “我可是記得你說過你高中當了三年的數學課代表,怎麽樣?有沒有近水樓台先得月?”


    還近水樓台呢,想到自己慘淡的高一生活,至今安然仍然是一肚子怨念,“就是因為我是數學課代表,才知道他那個人有多惡劣。”


    “啊?”


    解語不解了,隻能無意識地發出一個單音。


    “你說說,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又不是學師範的,又沒修過什麽所謂的學生心理學的人怎麽可能當得好老師。他處理問題的方法就是罰抄圓周率,而且是罰我一個人抄圓周率!”


    解語更不明白了,忙著追問道:“什麽叫罰你一個人抄圓周率?”


    “因為我是數學課代表啊。用他的說法就是我們班出了任何問題都是他這個師傅沒帶好,所以要接受懲罰。而有事弟子服其勞,所以我這個課代表要替他接受懲罰。而且由於我是女孩子,跑圈什麽的就算了,抄抄圓周率就可以了。”安然開始掰著手指頭數,“上課有人遲到要抄,上課有人睡覺要抄,考試平均分不達標要抄,考試最低分在我們班要抄,作業有人沒完成要抄,作業收的不及時也要抄……而且還要到辦公室去抄。你知不知道我高一的所有課餘時間都是在辦公室裏抄圓周率度過的啊!”


    想到這些安然又想撞牆了,灌下大半杯的果汁,接著抱怨:“到後來,所有的老師看到我,要麽說:‘安然又在抄圓周率啊。’要麽就說:‘小然又要去抄圓周率啊’”


    聽到這個,解語爆笑出聲,邊拍桌子邊笑邊說:“你的類人猿怎麽這麽逗啊!”又學著剛才安然嗲嗲的聲音:“小然又要去抄圓周率啊。哈哈,逗死我了。”


    安然長長歎出一口氣,接著吐槽:“第一次被罰抄,我還以為類人猿開玩笑,就寫了一個3.1415926交上去了。結果你猜怎麽著?他給我兩張a4紙,上邊密密麻麻印滿了數字。我沒數過,但總覺得恐怕是有十萬位了。這要不是他教完高一就不見了,我想我都能去報個會備圓周率最多位的吉尼斯紀錄了。”


    “然後你的初戀泡泡就因為一個圓周率破滅了?”


    “何止呀!你是沒有見到……”見到類人猿拒絕起追求者來那叫個心狠手辣。安然直到最後才明白為什麽自己一定要在辦公室抄圓周率。


    有女老師送的水果啊,午餐啊,毫無意外的進了自己的肚子,類人猿從來不吃,說是怕有毒。臉皮薄的女老師想表白,看到有學生在就不好意思地縮了;臉皮厚的女老師即使把目的說出口,也能被類人猿一句不要教壞我的學生給堵回去。合著自己整整當了他一年的擋箭牌,還是免費的。


    “……那麽多嬌花都入不了類人猿的眼,我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更沒戲了啊。所以我覺得我還是遠離非人類,找個地球人會比較妥當。”


    “所以你就找了……”解語把魏嘯兩個字吞回去,小心翼翼觀察著安然地神色。


    也許真的是袁臻臻的最後一根稻草,安然好像反倒是放開了。


    安然一勺又一勺地挖著黑森林蛋糕,直到盤子上的巧克力醬都被刮了一遍,才又開口。


    “沒錯。不管怎麽說魏嘯都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他的人品不止我,我爸媽也信得過。我倆好像也沒說要不要開始談戀愛,就那麽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不像後來,最起碼他還給了我一句‘我們分手吧’。”


    話隻要能說出口,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麽痛了。


    “……其實我這個人好像挺沒出息的。類人猿就說過我遇到問題永遠不會動腦筋去解決,而是想辦法躲。所以魏嘯一說分手,我連原因都沒問,轉頭就走。後來他和尤欣然在一起了,我就連尤欣然和袁臻臻一起躲了。我總想著,隻要我不去碰,也許就可以當這個事情沒發生過。我還是原來的我,一點損失也沒有。可是後來……”


    原以為大學四年過去,同學們各奔東西,這件事就真的過去了。至於魏嘯,反正她隻是過年過節回家看看,也不一定能夠碰得到。


    結果呢?魏嘯在華源工程部,袁臻臻能夠晚一個月來到華源財務部實習,誰又敢保證尤欣然不來華源?即使她不來,憑借她和魏嘯的關係,以後一定是會時時在自己的眼前晃。


    到了華源短短兩個多月,安然才明白原來世界真的很小,她根本就無處可逃。


    “……我承認,我確實被備胎這兩個字給打擊到了。畢竟我沒想到我居然差到隻能做個備胎。可那也不過是在已經化膿的傷口上又劃了一刀。說不定趁著這個機會把膿給擠出來,傷口就會愈合呢。”


    “好!安然,我支持你!”解語忍著心中的澀意,率先舉杯。


    “謝謝你。”安然也舉杯。兩個玻璃杯相交,發出清脆的聲響。


    幹了這杯,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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