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就覺得自己真的是大白天見了鬼了。


    “我跟明睿培訓核實過了,他們說沒有人收到過文件,也沒有人見過你。”


    他們怎麽能睜眼說瞎話呢!那我那天跑出去就是為了吹風啊!寧瑞的人……


    “夏姐,你剛才說你跟誰核實過了?”安然緊皺著眉頭,她好像知道問題出在什麽地方了。


    “明睿培訓啊,怎麽了?”


    “明睿培訓,不是寧瑞嗎?”看到夏悅明確的搖頭,安然終於知道問題出現在什麽地方了。隻是,她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蠢,還是真的被陷害的:“夏姐,你等我,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安然說完,就出了經理辦公室。


    大辦公室裏,王嘉懿正和朱靜言交代著什麽。


    看到安然出來,靜言偷偷送過來一個安慰的眼神,又馬上應付頂頭上司去了。杜旋和徐哥都一臉擔心的望著她。隻有王嘉懿仿佛沒有看到她一般,該做什麽還做什麽。


    安然咬咬唇角,什麽也沒說,拿了外套手機就往外走。等下了樓,她才用qq和杜旋聯係,讓她幫忙向朱靜言要明睿培訓的地址。


    明睿、寧瑞名字相近,也同在濱海的培訓界占有一席之地。但兩個競爭對手之間的關係絕對算不上融洽。要是她真的把明睿培訓的文件送到了寧瑞文化的話,根本就不要想著要過來。但是她要確定,那天接她文件的小劉到底是不是和王經理有過聯係。


    ……


    安然是帶著失望走出的寧瑞文化。那個前台還是她當天來的時候的那個人,可是人家就是咬死了沒見過她,公司裏也沒有姓劉的人。不管她怎麽描述那個小劉的模樣,前台就是咬死了沒這個人。甚至,在前台的登記本上都看不到她來訪時填寫的信息。


    要不是安然確定自己的腦子沒壞掉,她都要認為自己撞了鬼了。


    其實,如果寧瑞的人出來把文件還給她,順便說聲是因為聯係不到她才沒有把文件還給她。她會真的認為那天在王經理交代事情的時候是自己聽錯了。


    可如今這個樣子,不是明擺著說就是有貓膩嗎。


    而明睿培訓的人倒是非常有禮貌地接待了她,告訴她那份文件是之後一年雙方的合作協議。還安慰她即使丟了也沒什麽大關係,隻要一模一樣的再簽一份就成了,然後就把她送出了明睿。


    從明睿出來,安然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鼓不起勇氣回公司。


    “滴——滴滴——”


    一陣汽車喇叭聲把安然驚醒。她疑惑地回頭,就看到袁飛開著車跟在她身後。


    安然隻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上了車。


    袁飛幫她把安全帶扣好,才開著車上了主幹道。


    “你怎麽來了?”


    “我聽夏悅說你到明睿來了,所以過來看看。”


    袁飛說著,偷眼瞄了瞄安然。發現她目視著前方,繃緊了一張小臉。


    雖然他也知道應該放手讓她去曆練,可事到臨頭了又有些舍不得。反正這輩子換他來守著她,讓她當個軟妹子其實也挺好的。


    “要不要我幫忙?”


    “不要!”安然說得斬釘截鐵,甚至都有了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袁飛有些無奈地扯了一下嘴角,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其實你隻是個實習生,王嘉懿她犯不著針對你。她隻是想幫付總辦點事而已。”


    “所以我是那隻池魚嗎?”安然諷刺地道。


    “不是,你是儆猴的那隻雞。”袁飛回道。


    雞和池魚又有什麽區別,一個是道具,一個是路人丁的區別嗎?


    “那隻猴子是誰?”


    “你猜。”


    你猜?猜你個大頭鬼啊猜。反正不是你就是夏姐,有什麽好猜的。


    要不是看袁飛在開車,安然都有心一巴掌敲他腦門上。她平常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猜猜猜的遊戲。


    “是去我那裏還是送你回宿舍?”等了一會兒袁飛又問。


    “送我回去吧。”安然抬手看看手表,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也沒有必要回公司了。


    袁飛點頭,心中總是有小小的遺憾。兩人確定關係以後他倒是很想把小丫頭拐去自己家裏,就是還沒成功過。


    宿舍裏,解語慌慌張張把手機屏幕鎖上,才站起來迎向安然。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安然的臉色很不對:“安然,你怎麽了?”


    安然鼓了鼓腮幫子,有些喪氣地說:“解語,你陪我去喝酒吧。”


    “你確定?”她可是已經聽說了年會那天安然因為一點點果酒都能斷片,疑惑地問。


    “確定……不了。”安然再次鼓鼓腮幫子,喪了氣。她也挺不信任自己的酒量的。可是她真的很需要發泄一通。


    解語拉著安然在床邊坐下,問道:“出什麽事情了?”


    “被人捅了一刀唄……”安然把事情經過以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你說說我有那麽蠢嗎!寧和明都分不清楚了?我明明記得她說的就是寧瑞,可結果那東西卻是要送到明睿的。”


    “然後呢?”解語沒想到還能出現這麽一出,緊跟著問。


    “還能有什麽然後!”想起這個安然就氣,“寧瑞的那邊前台根本就不承認他們那裏有姓劉的,還堅持沒見到我。現在想找都不知道找誰去要。”


    “天哪!”解語學著小嶽嶽把手指頭放在嘴邊,做了一個非常誇張的表情。


    安然勉強笑了一下,把她的手從嘴邊撥開,“我真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好吧。”解語也坐正,表情嚴肅起來,“那現在怎麽辦?文件丟失了你們公司會怎麽處理?”


    “我也不知道。反正大不了就是開除唄。”安然裝著毫不在意的語氣躺倒在床上。


    “你給我起來。”解語氣憤地一把又把她拉起來,“你要是被開除了,你家類人猿怎麽辦?”


    “能怎麽辦。他繼續當他的副總,我回家當我的茶農。”安然有些賭氣的說。當時在車上,是她自己說不要幫忙的,可如今,她又覺得委屈了,怨他怎麽就不能直接把問題解決了不來征求她的意見。


    解語真想一棒子敲醒這丫頭,現在是賭氣的時候嗎。


    “可你也不想想,你就這麽甘心這次幹脆的認輸了?你就不想收拾回去?”


    “收拾回去?怎麽收拾回去?人家是高高在上的部門經理,我是什麽,一個小小的無足輕重的實習生。要權沒權,要名沒名的,我拿什麽去收拾人家。”


    “可你別忘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們隻要都在華源,早晚都找到機會的。你家類人猿到時候肯定是站在你這邊,你怕什麽!”


    “你讓我想想。”安然說著,又再次躺倒在床上,雙手墊在頭下,望著上鋪的床板發呆。


    解語咬咬唇,也不知道該怎麽勸,隻好放棄。


    原來,職場是這樣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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