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上的內容很簡單,一黑一白兩個男人,黑衣男人俊美高大,白衣男人清冷出塵。白衣男人站在一棵開滿白色花朵的樹下,而黑衣男人在他對麵不遠處向他伸出手,似乎在等著白衣男人握上來。


    可以看出畫這幅畫的人下了很大心思,白衣男人的動作服飾都刻畫得十分細致,甚至掉落在他肩頭的花兒也栩栩如生,相比起來黑衣男人的描繪就要粗略得多,像是匆忙之間用寥寥幾筆勾勒出來的,即便這樣,男人身上淩厲中透著柔軟的神情,生動的像是躍出紙麵將畫裏的畫麵帶到了他們眼前。


    “你們看這卷軸兩頭的軸木,黑如碳木,紋路回旋似雲紋,這不是傳說中佩戴之後可以見鬼神的冥蒼木嗎?我家傳下來祖籍上說,這種樹可遇而不可求,落到道家人手裏那就是驅鬼辟邪的神物。”


    蠍子看過一眼畫後就興致缺缺的收回了目光,聽見劉洋洋略帶得意的介紹,忍不住打擊道,“既然是驅鬼辟邪的神物,為什麽要放到棺材裏?這不是成心不讓躺裏麵的人好過。”


    “對啊。”劉洋洋摸摸下巴納悶了,誰找到了這種木頭不是好好珍藏著,怎麽會放進墓裏來。難道,劉洋洋驚恐的瞪大眼睛,“這不會是用來鎮這墓裏的東西吧?!”說著就動作迅捷的跳到蠍子身邊,抱著他的胳膊死活不肯撒手。


    鄭璫對他說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墨潯不可能害他。秦千流還在看著畫,似乎有些出神,鄭璫老實的趴在他的背上,被他身上散發的熱氣熏的暖洋洋的。


    蠍子:“你看這,這個白衣男人不僅沒畫臉,連腳都是漂浮在半空的,是不是有什麽講究。”


    劉洋洋:“沒聽說過有什麽講究啊!不過這麽一看倒是有點像阿飄~”


    鄭璫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時流火突然開口,“他身上的衣服。”聞言兩人將注意力放到白衣男人的衣服上,劉洋洋看了半晌後遲疑的說,“我怎麽覺得他衣服上的紋路有點像一個陣法,聚魂招魂用的那種。”


    “媽呀,這端肅王是要搞事情啊,又是聚魂又是見鬼的,該不會這畫上的男人真的是隻鬼吧?!端肅王幹嘛老想著把它弄出來,死人就該去他該去的地方才對嘛。”


    “還有啊,這墓修的這麽豪華,得花了多少真金白銀,結果他居然不住在裏麵,你們說這是不是浪費資源。”


    劉洋洋一個人在那裏嘰嘰喳喳吐槽個不停。


    係統:【宿主本世界係統商城選擇哪方麵的服務?】


    鄭璫:“當然是能快點修煉出實體的。”


    係統:【確定選擇修煉功法類,已為宿主挑選出合適的鬼修功法,宿主原本的內力轉化為修為,目前處於可以讓別人初步感受到的地步。】


    鄭璫:“什麽叫初步感受到?你的意思不會是現在秦千流已經知道有不明物體趴在他身上了吧?”真是這樣怎麽千流一點反應都沒有?


    係統:【宿主別擔心,隻是能感受到涼意而已,下個階段就能完全感受到了,甚至可以看見宿主的樣子,不過這些全憑宿主意願。】


    “哦。”鄭璫點點頭,似有所悟,“能摸到卻看不見,很適合玩蒙眼y啊。”


    係統:它什麽都沒聽見,真的。


    挨著他心中武力值爆表的蠍子大哥,劉洋洋膽子又大了不少,“說實話,要是有吃的,這裏其實挺好的,既安全又寬敞,還不用擔心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植物偷襲,”說著他又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目光定在那把樹下的七弦琴上,“而且風景還不錯,無聊了還能修身養性。”


    蠍子和秦千流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放下身上的包收拾東西,挑了一處靠牆的空地,秦千流拿出幹糧扔給蠍子,然後自己沉默的就著水吃起來。


    蠍子揚手接過說了聲,“謝了。”沒有得到回應也不以為意,早在還是傭兵時跟他合作他就知道流火是個什麽樣的人了,武力確實高的沒話說,該他出手的時候也一點不含糊,就是說話方麵能不開口就不開口,害他剛開始還以為這個傭兵界的王是個啞巴。


    他從自己包裏掏出一包榨菜遞過去,“之前的雜貨鋪找到了,來點吧。”


    “哎哎哎,你們也太沒有人性了,吃東西也不叫我。”滔滔不絕的劉洋洋回過神才發現兩人都已經到別的地方開始吃東西了,跑過去一屁股坐到兩人中間,拿起東西就狼吞虎咽的吃起來。三兩下解決了晚飯,劉洋洋舒服的靠在牆上,摸著肚子打了個飽嗝。這跟著蠍子大哥就是好啊,終於不用擔心挨餓了。


    蠍子:“大家也累了一天,今天就先休息吧,明天再繼續找出口。”他把目光投向流火,想要看他有沒有意見,卻見流火已經抱著刀閉上了眼睛開始閉目養神。奇怪的坐姿讓蠍子下意識的多看了幾眼,流火睜開眼目光冰冷的看著他。


    蠍子點點頭抱歉的收回了目光,做他們這行的,對別人的視線尤其敏感,他剛才的行為已經算的上冒犯了。


    “這個好,蠍子大哥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劉洋洋說完就欣喜的躺了下來,頭蹭著蠍子的大腿,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蠍子閉上眼睛,過了一會,他猛的把眼睛睜開,他終於知道流火哪裏不對勁了。大家睡覺要麽是像劉洋洋那樣毫無防備的,要麽是像他這種隨便找個地方靠著休息的,可是流火,坐姿端正後背離牆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就像是特意空出來怕壓到什麽一樣。


    他來不及多想,墓壁四周的琉璃燈突然齊齊熄滅,眼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蠍子警惕的注意周圍的動靜,一邊將手伸向腰間的手、槍。這時大腿外側忽然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蠍子反應迅速的把槍口對準來物。


    劉洋洋一隻手搭在蠍子的大腿上,蹭著地麵往前挪了點,“大哥,你醒著嗎?”


    若無其事的將槍收回來,蠍子,“嗯。”


    “大哥,你有沒有覺得這墓裏,有點冷?我都被冷醒了。”劉洋洋挨著蠍子坐起來放輕聲音小聲說著,“咦大哥你怎麽把燈滅了?”


    “不是我滅的。”


    劉洋洋身體一僵,“大大大大哥,你別嚇我,我我膽子小。”


    “你不是茅山道士嗎。”


    “對對對,我有符。”劉洋洋趕緊掏了掏包將符拿進手裏,這才覺得安心了點。蠍子打開手電,手電的光把附近照亮,一切如常。


    他看了看流火的位置,流火紋絲不動的坐在原位,微低著頭,稍長的劉海擋住臉讓人看不清神色,一腿伸直,一腿微微屈起,仿佛沒有聽見他們剛才的動靜般。


    這時劉洋洋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怕流火是被什麽東西給迷住了,他碰了碰流火的肩頭將人叫醒。“你沒事吧?”


    流火神情有一瞬間的茫然,但是很快就迅速清醒過來,“我沒事。”語氣卻有些奇怪。


    他看了看劉洋洋緊張防備周圍的樣子,這才發現墓壁上的燈全部熄滅了,他起身往墓壁走去。蠍子看著他的背影眼裏閃過一抹深思,這麽迫不及待的離開他們的視線,是在躲避什麽?“流火的嗓音似乎有點沙啞。”


    劉洋洋沒有多想,隻是擔憂的注視著流火的一舉一動,“估計是剛睡醒吧。”


    蠍子沒有對劉洋洋解釋,像他們這種人不可能真的完全毫無防備的睡熟,剛剛劉洋洋靠的那麽近甚至有了肢體接觸才將流火叫醒,這件事情本身就很可疑。


    流火步伐沉穩的走到墓壁的一盞琉璃燈前,用刀把將外麵的罩子挑開,“沒油了。”


    以為有什麽的劉洋洋,“啊?就是因為沒油了?”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


    流火沒有回答他,自顧自走到棺材旁坐下,靠著棺材又閉上了眼睛。


    蠍子,“這墓應該有幾千年的曆史,燈裏有油也該燒的差不多了,明天還要趕路,睡吧。”


    “哦。”雖然知道墓裏很安全,但剛剛經曆了那麽一出,劉洋洋有點瞌睡也給嚇沒了,現在聽了蠍子的話也隻是重新躺到地上,卻怎麽也睡不著了。


    蠍子不管他,將手電開著放在身體一邊,收回手時卻感覺到手背碰到了一個冰冷的物體。蠍子拿著手電照過去,是一朵白玉雕刻的小花,指甲大小,在燈光下顯得晶瑩剔透。這種花他在墓室裏見過,與角落裏那棵青玉樹上的花一模一樣。


    然而那棵樹,與他們幾乎是對角的距離。蠍子閉上眼,他接單時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那是一個偏遠的小山村,據說曾經是一片亂葬場,因此一到晚上村民就不會再出門。他不信邪的沒有特意避開晚上,結果在那片不大的山頭轉了一整晚都沒有走出來。


    後來還是村民早上起來發現他不見了,組織村民進山找到了他。完成任務後他特地請教過,當地上了年紀的老人告訴他,有些事,在沒有發生前還是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不要深究的好。心裏卻提高了警惕。


    “沒意思。”鄭璫坐在棺材上無聊的甩著腳,手裏一上一下的拋著一個白色的東西,正是蠍子身邊的那種白玉雕花。


    他飄到秦千流身前蹲下身子,輕輕吹了口氣,秦千流額前的劉海被吹開,露出他那張深邃冷硬的臉。鄭璫歪著頭看他,從英挺的劍眉、鼻梁到緊抿的嘴唇。


    他使出法術讓秦千流陷入沉睡之中,將人緩緩移進棺材裏。坐在地上睡哪有躺著睡舒服,他可是貼心的小棉襖。


    秦千流身材完美,靜靜的躺在那裏都散發出一種強悍的氣息。鄭璫湊過去想要吻他,結果除了比其他地方略高的溫度外什麽都沒感覺到。


    哎,鄭璫捧著腦袋歎氣。這隻能看不能吃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他失望的躺在秦千流身邊,擺出頭靠在秦千流肩頭的姿勢,沉下心思進入修煉中。


    一道道暖流從秦千流身上傳進他身體,鄭璫的修為飛速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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