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一定全力以赴。”林善用力磕著頭,把額頭都磕出印子來了。


    林如海沒在看他,隻是點了點頭,“退下吧。”話語間有些疲憊。


    得令後的林善,馬上退了出去。


    林黛玉懂事的來到林如海身邊,用自己的小手輕輕拽住自家爹爹的衣角,林如海低頭看了黛玉一眼,疲憊的麵容上帶上幾分的笑意。


    這一世,終究會不同。


    林善回去收拾了收拾,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到是沒了方才狼狽的模樣。


    隻是這額頭有些青紫,他往自己的腦門上貼上了膏藥,這次看著順眼了些。


    天還沒擦黑,這周瑞家就按捺不住。


    看到周瑞家的來信,林善不禁皺了眉頭,想他精明了一世,老了老了竟然是栽了。


    他知道這次是自己最後的機會,若是能套到什麽重要的情報,起碼晚年不會落得老無所依。


    林善打了打自己的臉,強打起精神來。


    過了一會子他才出去。


    兩人約在了街口的一家小酒館裏麵,周瑞家的看見林善來了,趕緊的迎了上來,“林大管家,您來了。”


    語氣是相當的客氣。


    林善也笑著點了點頭,可是心裏卻是恨的牙癢癢,若是不這賈家找到自己,哪會有今天這般的麻煩事情。


    心裏雖然想著,可是麵上林善卻一點表露都沒有。


    兩人進了包間,周瑞家的趕緊從懷裏拿出幾張銀票,麵額都是不少,加起來竟然比以往給林善的都要多。


    林善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他清了清嗓子,沒有把銀票收起來,“這……”


    周瑞家的把銀票塞到了林善的手裏,“這是我家主子的一番心意,如今夫人剛剛西去,想必府裏麵事務繁雜,還要林管家您多操操心。”


    “這本是我應該做的。”林善說道,用眼的餘光看了那銀票一眼。


    見此,周瑞家的笑意更濃。


    她從懷裏拿出一個小藥瓶來,“這個是府上太醫院特質的養身丸,我家主子聽聞小姐和老爺身體不適,特意讓我送過來的。”


    林善挑了一下眉頭,“這個……”他把藥瓶又推了回去,周瑞家的又推搡了回來。


    “哎呦,您還怕這藥丸子有毒不成。”周瑞家捂嘴笑著。


    “藥丸這東西,還是慎重些好。”林善回答道。


    “林府和賈府本是一家,您這樣說可就見外了。”說著話,周瑞家又拿出了幾張銀票。


    前世,林善是被銀子衝昏了頭腦,可現在經過林如海的敲打,他現在的腦袋可是清醒的很。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這麽看,這藥丸子定是有問題。


    “罷了罷了,總歸是藥就有不妥。”推搡了一會,周瑞家的似乎是放棄了。


    “老太太總是在家裏念叨著夫人,如今夫人去了,又念叨起小姐來了,對了,我這有樣東西。”說著周瑞家的從身旁的包袱裏麵拿出寫筆墨來。


    “我家小姐,不對不對,應該說是夫人才是。”周瑞家的打了打自己的嘴,“夫人在府裏麵就喜歡舞文弄字,這是以前夫人用過的墨,前段日子找了出來,我就帶了過來。”


    林善看了看,沒有說話。


    周瑞家的笑了笑,“不瞞管家你說,這夫人去了,賈府和林府畢竟就斷了血脈的聯係,我家主子讓我送這些來,隻想轉達,心裏還記掛著林老爺,人去了,這情誼卻不能斷。”


    “我家老爺向來重情誼。”林善半笑不笑的說道,他伸手默默的壓住了銀票,“這份心意,老夫自會傳達。”


    周瑞家的笑著眯了眯眼睛,把墨和藥丸都遞了過去。


    兩人又閑扯了一會,就各自離開了。


    林善回到林府,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直接來到了林如海的書房。


    他懷裏揣著這兩樣東西,心裏想著能算多少的功勞。


    看著眼前的這兩樣東西,林如海皺起了眉頭。


    他先是拿起了藥丸,仔細的端量著。


    看那墨的時候,眼神卻是柔和。


    賈敏在的時候,幹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給林如海研墨。


    揉了揉己的太陽穴,林如海擺了擺手,讓林善先退下。


    林善小心翼翼的走出書房,臨了看了林如海一眼,現在的他完全猜不透他家老爺到底是什麽意思。


    門被輕輕的關上。


    林如海歎了一口氣,把那藥瓶放下,他等著明天找郎中來,看看這藥到底有什麽貓膩。


    視線又移到了那墨上,林如海疲憊的臉上難得露出笑,隻是這笑看起來有些苦澀。


    練字到了深夜,墨半幹,林如海在書房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夜裏麵著了涼,身子很不爽利。


    但林如海還是強忍著不適,今日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


    林如海沒有睡好,林黛玉這邊晚上也睡的不踏實。


    回到自己的院子,林黛玉早早的就打發了雪雁她們出去,整個晚上,林黛玉都待在了空間裏麵。


    現在的林黛玉還是六歲的孩童,想要保護好整個林家,空間算是她唯一可以依仗的東西。


    在空間裏麵待的時間長了,可以提高人的靈氣,感知上麵會比旁人更加敏感一些。


    林黛玉在這待了一晚上,她研究著空間的等級,現在的她有些急於求成,但是可惜的,林黛玉發現空間的等級不是她想要提升就可以提升的,這空間似乎和人一樣,會隨著林黛玉慢慢的成長。


    外麵的天開始擦亮,林黛玉這才從空間裏麵出來。


    她還從空間裏麵取了一些靈泉,昨晚已經交到,她特意讓雪雁她們采集了早上的露水,然後和靈泉摻雜在一起,讓廚房給林如海做粥喝。


    在廚房準備早膳的時候,林黛玉已經洗漱好,準備給林如海去請安。


    “爹爹,可是哪裏不舒服?”看到林如海的時候,林黛玉馬上驚了一下。


    此時的林如海麵帶疲色,臉有些發白。


    在外人看來可能隻是覺得的他身體不適,可是林黛玉此刻的感知能力比普通人強了好幾倍,她可以看的出來,自家的父親現在很是不舒服。


    林如海笑著搖了搖頭,“為父無事。”


    “玉兒讓廚房給爹爹做了用晨露熬出來的皺,要和爹爹一起吃。”林黛玉來到林如海的身邊。


    怕把這病氣過給林黛玉,林如海搖了搖頭,“衙門還有公事,爹就不陪玉兒了。”


    聽到這話,林黛玉的小臉垮了下來,她有些委屈的看著林如海,“爹爹。”


    看著自家女兒那委屈的神情,林如海終歸是狠不下心裏,隻是一頓早膳,應該沒問題。


    吃過早膳之後,林如海感覺身體舒爽了很多,連帶著臉色都好看了起來。


    看到林如海這般,林黛玉也安心下來。


    不過,隻是一個晚上,自家爹爹就染上了這麽大的病氣,著實讓人懷疑。


    “爹爹,這是什麽,人參養榮丸麽?”林黛玉看著林如海放在手邊的小瓷瓶說道。


    林如海點點頭,而後有搖了搖頭,他看著林黛玉好奇的眼神,心裏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他的女兒終究會家人,他不可能保護林黛玉一輩子,這宅子裏麵的事情,他也應該慢慢的和林黛玉交代了,別到了夫家,被被人欺負了去。


    “爹爹也不知是什麽,一會讓郎中來看看。”林如海這般的說道,也沒讓林黛玉走。


    林黛玉看了一眼瓷瓶,心裏已然知道這東西應該是從周瑞家的那裏得來的。


    可是……


    林黛玉看著那瓷瓶,如此,明目張膽的用藥下毒,這賈家的手段不至如此低劣吧?


    事實證明,林黛玉的想法並沒有錯。


    林如海請來了郎中,郎中要藥研磨細了以後,仔細的分辨著藥性,可是卻並沒有發現這有什麽不妥。


    一旁的林善得知這個消息,一下子白了臉皮,他本來以為這藥一定會有問題的。


    這周瑞家的可是把自己給坑死了,既然這藥沒有問題,她到底給自己那麽多銀子幹什麽!


    “你在仔細看看。”林善急了,他來到郎中麵前,似是不相信這個結果。


    林如海皺了眉頭,“夠了,你先下去吧。”


    聽到林善聒噪的聲音,林如海隻感覺心頭煩悶的很。


    看來這賈府辦事還是很謹慎,想要探出裏麵的貓膩,可不是一日兩日就可以的。


    林善耷拉著腦袋退了出去。


    林如海麵色仍舊有些疲倦,靈泉雖然是治病的良藥,但總歸需要有個過程。


    林黛玉看著自家爹爹累了,也懂事的退下去。


    臨走的時候,偷偷的拿走了一粒藥丸。


    算了算日子,離著前世賈家來的時間還有半個月。


    林黛玉的心思也重了起來。


    當天,周瑞家的沒找林善,這可是把他急的不輕,可是林善又不能主動的去找周瑞家的,他害怕表現的積極,太過引人注意。


    整整一日,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可是,到了次日,林黛玉給林如海請安的時候,她發現自家爹爹,又生病了……


    不對,肯定有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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