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這個東西的薛家把這金鎖當成了仙物。


    “不離不棄,芳齡永繼。”薛姨媽看著這幾個字,皺起了眉頭。


    原本就沒有讀過幾天書,自是不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薛姨媽仔細的端詳著,她正打算讓府裏麵的先生過來看看。


    “娘,我回來了。”還沒進門,就聽到聲音。


    薛姨媽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自家的混小子來了。


    薛蟠那個混小子聽到家裏有新鮮的玩意,鬥蛐蛐的他竟然早早的回來了,一進屋就吆五喝六起來,“娘,聽說咱家有了神仙家的玩意?”


    薛姨媽蹬了薛蟠一眼,這一眼毫無脾氣,卻是寵溺連連,“這又上哪裏混去了。”


    薛家老爺去世的早,薛家就薛蟠這麽一個獨苗,是薛姨媽唯一的依靠,所以薛姨媽自小就寵薛蟠,凡事都順著他的意思,要不然也不能養成個薛霸王。


    “有什麽寶物。”薛蟠眼睛亮閃閃的,所以的心思都被那仙物給攏去了,根本耳朵裏麵進不去其他的話。


    看著自己兒子,薛姨媽寵溺的笑了笑,趕緊把金鎖了拿了出來,“就是這個。”


    看到金鎖,薛蟠有些失望,“就這?”


    金銀之物,薛家可從來不差。


    掃掃薛家的地縫,都能掃出幾個金豆子來。


    薛蟠接到手裏麵,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麽不一樣。


    “沒意思。”薛蟠把金鎖隨手一扔,可惜了他特意趕回來,以為可以看到寶葫蘆之類的寶貝。


    金鎖被重重的甩到了桌子上麵,把薛姨媽給心疼的,她趕快拿起來,仔細端詳著,生怕磕了碰了的。


    “你這孩子。”薛姨媽有些無奈的看了薛蟠一眼,但又舍不得說什麽。


    “這可是仙人賜的東西,你看看這幾個字。”薛姨媽指著跛足道人刻的那幾個字,對薛蟠說道。


    可是薛蟠這個不學無術的,哪裏認得幾個字,一聽到字,薛蟠就不自覺的腦仁疼。


    “娘,我還有事,先走了。”感到無聊,薛蟠腳底抹油就想跑,薛姨媽是拽都追不住。


    薛姨媽拿薛蟠也沒有辦法,隻能讓小廝看著少爺,記得回家吃晚飯。


    等著府裏的先生來了,隻是按照字麵的意思給薛姨媽翻譯了下,她自是不滿意。


    後來有下人提議,這仙人之物,自是要找那些半仙好好的算算,薛姨媽一聽,這有道理呀。


    她趕緊找了幾個城裏有名的算命先生,把這金鎖拿給他們看,一聽這金鎖是仙人刻字,這些算命先生還哪敢說出半點不好來。


    “這是大吉之兆。”


    “千金必有大福。”


    “這是鳳落枝頭呀。”


    算命先生說的一個比一個離譜,到最後都成了母儀天下之說。


    這可把薛姨媽給樂壞了,她就知道自家女兒不是一般人,那可是金鳳凰。


    拿著金鎖,薛姨媽把它用手帕包好了,趕快找來薛寶釵,然後把算命先生的那幾通話和薛寶釵好一頓說,說的有鼻子有臉的。


    看著金鎖,薛寶釵默默的握緊了自己的手,“娘親說的可是真的?”


    雖然年芳十歲,但薛寶釵的思想比同齡人都要成熟許多,父親早去,有個哥哥,可卻是個不爭氣的。


    這讓她有種生不逢時的感覺。


    薛寶釵雖聰慧過人,無奈是商賈之家,即便有包衣的身份,也是下下之身。


    自打懂事之初,薛寶釵就好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雖然不是滿人身份,但是在規矩上一樣都沒有拉下,為了這個她還和自己的娘親鬧了不少的氣。


    按照薛姨媽的意思,一個女孩家家的,學那麽多幹什麽,早早嫁人就罷了。


    可是,她,薛寶釵,不甘這般平凡的命運。


    小選對薛寶釵來說是唯一改命的機會,隻是她這般的身份,這般的年紀,被康熙翻牌子的機會太小,畢竟這年紀都能的當父女了,而賜給阿哥們,身份又是太低。


    想要改命,終究是有些難了。


    薛姨媽點了點頭,“我的好女兒,娘就說你不是一般的人,可是那枝頭上的鳳凰。


    “娘親小心隔牆有耳。”薛寶釵淡然的說道,但是嘴角卻有隱隱的笑。


    “這裏哪有什麽外人。”薛姨媽樂的是合不攏嘴,她趕快把金鎖拿了出來,給薛寶釵帶上,“這個是寶貝,你可好生看著。”


    薛寶釵點了點頭,這點自不用薛姨媽提醒。


    “明日娘就請最好的嬤嬤來,咱們什麽都按照最好的來。”此刻的薛姨媽早已經忘記了自己先前說的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說法了。


    薛寶釵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她摸著自己胸前的金鎖,手慢慢的握緊。


    她,定不是池中之物。


    在來看看咱們的始作俑者跛足道人,他並沒有離開金陵,轉而去了甄士隱那邊。


    大門緊閉,門上的匾額都積著灰,風劃過,燈籠搖搖欲墜,好生淒涼。


    誰能想到這也曾是鼎盛之家,隻能說時過境遷,冷暖自知。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被打開,隻見一個人佝僂著走了出來,看著門口站著的跛足道人,那人走向前來。


    “這位道長,可曾見過這個孩子。”手中拿著有些泛黃的畫像,隻見畫像中的小女孩眉心間有一個米粒般大小的胭脂痣。


    跛足道人拿著畫像,又看了一眼麵前模樣像過半百之人,眉眼間和畫像中的小女孩有些相似,這人正是甄士隱。


    搖了搖頭,“何必強求。”跛足道人說了這麽一句話,甄士隱似乎沒聽見一般,他把那畫像拿了回來,想他甄家就這麽一條血脈,他就算散盡家財也要把自己的女兒找到。


    跛足道人搖了搖頭,時候未到,度化隨緣,癡人癡人啊。


    要說甄家的落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甄士隱唯一的女兒甄英蓮。


    甄英蓮在看花燈的時候,由於下人的疏忽,被拐子拐走。


    她終究是沒逃過命運,和前世一般的命運。


    由於甄英蓮去向不明,甄士隱也沒有心思去管家中的事情,甄家日益衰敗起來。


    看著甄士隱又拿著畫像朝著巷子門口走去,跛足道人沒有跟上,而是看了甄家匾額一眼,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命格無改。”跛足道人站在門外點了點頭,看來隻是那人出現的地方因果有變。


    跛足道人皺起了眉頭,“因果不能亂,不能亂。”他自言自語的說道。


    話語間,跛足道人身影消失在門外。


    隻是,命格真的無改?


    轉回揚州。


    七八月大的林致遠白白胖胖,已然成了林府的開心果。


    小家夥哪裏都好,就是不肯喝奶。


    這事讓林黛玉很是頭疼,可不管怎麽哄,林致遠就和下定了決心一般,就是不喝,隻要一喝奶他就哭。


    好不容易熬到可以吃流食,林致遠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機會,當了嬰兒這麽久,最尷尬的時候就是吃奶的時候。


    說真的,他現在好想吃肉,水煮牛肉,醬肘子,燒鵝。


    想著想著,林致遠的口水就流了出來。


    林黛玉笑著用手帕擦著,“遠哥是餓了麽。”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林致遠隻感到老臉一紅,他絕對不承認剛剛流口水的是自己是。


    用羊奶做的酪子,林黛玉一小勺子一小勺的喂給林致遠吃。


    林致遠乖乖的大口吞咽,他家姐姐喂的飯也比那些婆子好吃。


    畢竟還是小孩子,吃完飯林致遠困意就上來了。


    輕喚著奶嬤嬤仔細的看著,林黛玉走出屋去。


    這幾天林黛玉正在學習醫理,除了親情,就是身體最重要了。


    前兩世都是病怏怏的,自己難受不說,還讓家人徒增擔憂。


    空間裏的藥材豐獲不少,林黛玉把藥材曬幹,分類儲存著,她還在空間裏麵種了些蔬菜,又在空間的角落還有個小灶台。


    這灶台可不是林黛玉搭製的,而是某天林黛玉在空間裏說了一句,“若是有個灶台就好了。”


    第二日,角落裏麵就多了個灶台。


    林黛玉看著它,笑了笑,“謝謝你。”她輕聲說道。


    隔上幾日,林黛玉就會在空間的小廚房裏煲粥,然後讓府裏的廚子也做相同的粥,替換過來給林如海喝。


    空間有靈性,所以種出來的菜也比外麵的果樹要健康的多。


    歲月不饒人,但是林如海的身子可是一天比一天好,當然這些都歸功於林黛玉。


    看著到了晌午,哄林致遠的林黛玉也有些乏了。


    想著回自己的院裏休息一下,雪雁在後麵跟著,隨著林黛玉一起回院裏。


    走著走著,門口有家丁在外麵吼著,似乎在趕著什麽人。


    正巧林黛玉經過的時候聽到,“雪雁,看看出了什麽事情?”


    “是,小姐。”雪雁出去看了看。


    過了一會,雪雁回來,臉色有些異常。


    “怎麽了?”林黛玉開口問道。


    “回小姐,門口是個小女孩,和雪雁差不多的年紀,說自己剛從拐子那逃出來……”說道這,雪雁頓了一下,然後看了林黛玉一眼,和自己一樣大的年紀,雪雁難免會心生憐憫。


    林黛玉點了點頭,“傳我的話,讓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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