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鈞看著前方一處二層黑褐色的閣樓,暗道:“若是記憶沒錯,這裏便是流雲宗的練功室閣樓了。(.$>>>棉、花‘糖’小‘說’)”


    自從被測出毫無修煉天賦後,他便再也沒有關心過武道之事,練功室的位置也是偶然得知的,也不太記得正不正確,隻能撞一下運氣了。


    張雲鈞搖著頭踏著虛幻的步子就往閣樓內走去,這時兩個中年絡腮胡子揮刀將他攔了下來,惡狠狠喝道:“前麵是練功室,非內門弟子不可入,來者止步!!”


    流雲宗的練功室要內門弟子護符才能進入,但凡是熟悉麵孔的弟子,他們二人都不會再去重複檢查護符。張雲鈞體質廢材,自然從未去過練功室,二人也是第一次見張雲鈞,加上張雲鈞喝得酩酊大醉,不成體統,渾身漆黑衣物破爛如同乞丐一般,這才將之攔下。


    “嗯?看來練功室的位置找對了,不過,護符是什麽東西?”張雲鈞疑惑了下,道:“你等等!”


    他看著右手指唯一一個戒指,分出一縷神識探入其中,當張雲鈞的神識進入其中時,也不禁恍神片刻,戒指內的儲物竟然單調的可怕,除了各種草藥遍布,就是藥經、秘經各種醫學典書與煉丹有關的器材。


    很多平凡的藥草被整理的一絲不苟,用漂亮的木盒裝好,分類收藏起來,許多關於藥理的圖冊也是應有俱全,按照特殊位置整齊排放,生怕弄的一塌糊塗,記憶不清。


    “他倒是真的為此奮鬥過,可惜,丹道資質太差。”


    沒有人比魂羅天尊更了解張雲鈞,這個平凡的少年有著一顆不甘平凡的心,武道被測出廢材體質的失落,所有人的冷嘲熱諷讓他心若死灰,丹道柳暗花明的雀躍,老爺子淚光閃爍的老眼。他想證明給所有人看,給老爺子張遠山看,他不是廢材,他想得到肯定!


    在煉製聚靈丹中添加天香草可以幫助丹藥更快成型,墨有仁不懂這其中的藥理,魂羅天尊卻洞若觀火,這起碼得四階煉丹師才能接觸到層次,不過,丹藥既已炸鼎,張雲鈞也隨之而去,也便隻能深深歎息一聲罷了。


    張雲鈞在一堆藥草中找到了內門弟子護符,白光一閃,便出現在其手中,隨手把護符拋給絡腮胡子二人。


    二人打量一眼,相互點了下頭,把護符拋還給張雲鈞,道:“016號練功室空缺,可以進入。<strong></strong>”


    流雲宗有五十三個練功室,以往時期,可是有著兩百個練功室,而且,室無虛席。如今,五十三個練功室竟然還有空缺,這足以說明流雲宗的衰弱,一個宗門,內門弟子怕是不足五十三名,其中,像張雲鈞這等沒有武道天賦卻有著內門弟子身份的貴族子弟想來也不會太少。


    張雲鈞可不管流雲宗的衰落,他一步跨入這練功室範圍區的大堂,這時,一股奇怪的威壓赫然像重錘一樣,從大堂中央上方重重壓下。


    “喝!~,嗯!~”


    先前在這座閣樓外麵,張雲鈞便觀察到了,上方一個如同瞳孔的建築物,散發著絲絲魂力。


    即便是有著心理準備,這突然重壓下來的威壓,也是令他雙腿彎曲,整個人駝背下去,大口喘氣。


    “喝!~”張雲鈞大喝一聲,臉色漲紅,堅持了十息後,方才慢慢挺直腰,站立起來,隨後,他慢慢調整呼吸,適應這股威壓。


    練功室內的奇怪威壓,對他的靈魂沒有一點作用,就是身軀,太孱弱,得廢不少勁。以張雲鈞的見識,不難發現不了大廳內那散發威壓瞳孔的來曆。


    這個樣似瞳孔的物品,應該是流雲宗某位先祖的血脈兵鋒,這個涉及到真源秘境的其中一境——器源境!


    器源境是武者必修的一境,當然,也可以放棄修煉,直接跳過。它不是完全境,而是成長境,體內銘文衍刻出血脈兵鋒的雛形!它可以隨著武者的境界增長,銘文的生成,血脈兵鋒也不斷成長。萬古時代,傳說中的帝者,他們的帝兵,成長到可煉諸天星辰,破碎萬古歲月,震懾一個時代。


    張雲鈞挺直腰,一步一步拖著身子朝著016號練功室走去,以前他的確可以笑傲器源境武者,如今,器源境武者的血脈兵鋒散發的威壓,就讓他舉步維艱。


    張雲鈞拖著身子,足足有了半柱香,終於走到了016號練功室,他正打算推開門走進去,這時,015號練功室的門突然打開,走出一男一女二人。


    “雲鈞表哥?”女子黛眉微皺,不確定開口道。


    蕭媚看著這個落魄的男子,她也聽說了張雲鈞頂撞墨大師,被驅逐出煉丹師公會的事,隻是沒想到,他會變成這個樣子,酗酒、不修邊幅、自暴自棄。


    想起兒時兩人的關係,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那時候的自己,還天真的說,長大後要當雲鈞哥哥的新娘,隻是長大後,二人的差距是愈來愈大了……


    蕭媚首先醒悟過來,確定了張雲鈞的身份,並開口厲聲斥道:“雲鈞表哥,你在煉丹師公會所做之事,實在是太令人失望了,即使武道不能修行又如何,隻要你在煉丹師公會好好修煉,一樣可以站在萬人之上,如今,你卻……你知道嗎,舅父得知你做出如此大逆……”


    “大逆什麽?”張雲鈞麵若冰霜,直接打斷了蕭媚的話,那個男人……張雲鈞內心冷笑一聲,他可不是原來的張雲鈞,若是不來幹預他便好,若是過來,直接踩死。


    蕭媚懵了下,臉色一下子僵硬起來,最後無奈道:“雲鈞表哥,你的情緒太激動,我們不談這個,你為什麽過來這裏?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的體質……”


    “嗬!~”張雲鈞不由得冷笑出聲,這個女人,太自以為是了吧,他冷冷地再次打斷蕭媚道:“沒有什麽事,我修煉了!”


    張雲鈞直接扭頭踏入練功室,正眼都不想多瞧蕭媚一眼,他這個表妹,還真是好本事,流雲宗的練功室是提供一人修煉的空間,她倒好,和一男子從中走出。張雲鈞也認出此人是誰,東離國七王子向宇飛,向宇飛是武靈院的學生,也不知道怎麽跑進來流雲宗的練功室的,和蕭媚在此又行何事!不過,這與他張雲鈞毫無幹係,如果是個人跑過來蹦噠一下,他都要過去一一打臉,那他也不用修行了,隻要不過來幹涉他的修武計劃,送上來都懶得打。


    “他……”蕭媚臉上出現嬌怒之色,以往時候,張雲鈞看到她都是殷勤有加,希望和她多說兩句話,好好親近一番的,但蕭媚自持二人差距太大,也便不願與張雲鈞多言,此次張雲鈞主動直接拂了她的麵子,倒是讓她覺得顏麵無存,怒不可遏。


    “蕭妹,不必生氣,這廢材定是害怕與墨大師的丹局決鬥,才跑來此處躲藏,還托什麽修煉為借口,誰不知道他是個廢材體質,你我出去後,聲告天下,定叫他聲名狼藉,如同過街老鼠,也算是為你出了一口惡氣。”向宇飛輕輕摟著蕭媚的柳腰,安撫道,這柳腰纖細滑膩,著實讓他愛不釋手。


    蕭媚怒火難熄,嬌豔的小臉扭曲變幻,“半個月後就是他的成年禮,我看他能在這躲多久,舅父對他不滿已久,成人禮可是要測驗武道修為的,他要是不在場,他的嫡長子身份必定要被廢除,然後送往家族礦脈去當個可憐的礦管,到時候看他還能怎麽囂張。”


    蕭媚氣呼呼跺了跺腳便往外麵走去,向宇飛忙跟著蕭媚急匆匆出了去。


    這些小事自然影響不了張雲鈞的心神,016號練功室內,張雲鈞心無雜念,神遊太虛,正做著一個奇怪的動作:雙手合抱成元,雙腿完全放鬆,腦袋輕輕垂下,全身毛孔一張一合,主動吸取著元氣。


    張雲鈞氣沉丹田處,那裏正是漆黑混沌一片,有個石頭如雞子一般。本來,元府未開辟,便不能怪吸收來自天地間的元氣,而此時,他的全身毛孔居然主動吸取天地精氣,來改善體魄。


    慢慢的,他整個身體,漂浮起來,懸在練功室半空,一股怪異的氣息從他身體內傳出,此地特殊的威壓對他似乎沒了作用。


    此時,更加龐大的天地精氣從四麵八方湧入張雲鈞的身體,張雲鈞漂浮在空中,沉沉的昏睡過去,如同一個嬰兒,在他的下麵,一座透明的蓮台似虛似幻出現,承載著張雲鈞。


    這正是大荒戰訣的前部,築元胎息功法,大荒戰訣是太古時代,大荒戰體的功法,大荒戰體,一雙金色的拳頭可破虛空,傲世淩雲。


    拳可碎星辰,火可焚八荒,說的是太古時代,兩大無敵體質,大荒戰體,赤焰戰神體!這可是還要超越萬古時代的帝者的存在,五域大地存在了多久,沒有人知道,有過多少時代,更加不詳,曾經太多的輝煌已經逝去!


    這套功法是魂羅天尊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得到的,但是他的根基已成,無法重塑經脈來配合大荒戰訣的特殊運行,隻能扼腕歎息,無可奈何!


    大荒戰訣的特殊性,在於他的築元胎息,整個五域大地的武者都知道,開辟了元府,然後再根據功法來修煉元氣,引導元氣順著經脈進入丹田。但大荒戰訣並不同,它必須要在未開元府時,進行胎息功法,重回嬰兒一般,改變經脈的走向,用來配合功法的修行,然後再開元!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修行方式。


    但這無疑是最適合張雲鈞的功法,如今他的體質羸弱無比,隻能利用胎息功法,把體質改變,再重開元府,踏入武道大門。


    唯一可惜的一點,張雲鈞不是大荒戰體,不可能百分百契合功法,這是非常致命的一點。


    還有就是,當時代的波紋在時空長河相撞,萬古歲月與太古時空相遇,真正的大荒戰體將會再次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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