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淡淡的笑了笑:“為什麽?”為什麽他非答應不可?難道這裏麵還牽涉到了什麽?


    “林如海是朕欽點的揚州巡鹽禦史,林姑娘,你可能不知道這江南鹽稅的重要性。”趙裕搖頭,她一個閨閣小姐,就算再聰明,也難以明白國家政務。


    “我知道!”出乎意料,林黛玉淡然輕笑道,“鹽與鐵,可是一個國家穩定的根基所在。”


    鹽——很普通的小東西,看似無關緊要,可是就在這麽普通的東西,也許正因為太普通、太常見,甚至容易被人忽略到它的存在,可是,人們的生活卻又是比不看少,既然不可少,那麽它就至關重要。


    國家的江南鹽稅,那簡直就是暴利,一直都占取著國家主要收入的四分之一,古代商業相對來說比較薄弱,稅政也不算完整,收入的重點就是農業、鹽好鐵。


    鐵礦不比金礦這麽耀眼,沒有那麽大的**力,可是卻是天下兵刃之祖,國家想要強盛,就必須武裝軍隊,所以,鐵礦也是必須要控製在手中的。


    這一點,對於來自二十一世界的林黛玉來說,自然是熟知於心。


    “江南鹽稅的收入,幾乎占了國家總收入的四分之一,而就在朕登基不久的那幾年內,江南鹽政出了大問題。”趙裕冷冷的說道。


    “什麽問題?”林黛玉好奇的問道,這個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趙裕想了想,反正這事情已經開了頭,也不想瞞她什麽,不管怎麽說,眼前的這個姑娘對於他都有著救命之恩,而且,想要知道林如海的死因,已經當年的種種,如今就必須從眼前的這個姑娘身上突破。


    “接連有著五年之久,江南鹽稅的收入降低了五成。”趙裕深深的喘了口氣,他也不容易,好不容易登上帝位,還沒有來得及享受作為一國之泡的欣悅,得來的卻這麽一個爛攤書


    若是別的倒了罷了,可是國家的總收入銳減,那意味著什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著急,憤怒——可是卻毫無辦法,剛剛登基之時,國政不穩,內有太後幹政,外有權臣弄權,他不想被架空,就必須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努力。


    而他派去江南的兩任巡鹽禦史,最後的腦滿腸肥的回來,鹽稅的收入不但沒有絲毫增加,反正還在逐年遞減。


    於是他想到了林如海,欽點為江南巡鹽禦史,而林如海好像要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很快事情就有人眉目。


    林如海的最後一道奏折秘密送進宮中的時候,已經明確的表示,他可以控製江南鹽稅,並且還有前幾年留下的那筆理應屬於國庫所有的鹽稅銀書的下落。


    但是,沒有給趙裕絲毫喘息的機會,林如海重病的消息傳來了京城。


    趙裕派出自己的心腹進入江南,想要見林如海最後一麵,以及追查那筆銀書的下落,順便接林如海的那個所謂的女兒進宮,可是——他派去的人,不但沒有見到林如海,就連那位他已經答應封為皇貴妃的林若玉姑娘,全部死在途中,唯一的活口也沒有能夠說出什麽,就飲恨而終。


    事情發展到了這裏,趙裕再笨也知道,這些幕後的黑手勢必在官場宮中都有著眼線,否則,他們不會如此的清楚他的一舉一動。


    但是林如海一死,所有的線索都到此中斷了,趙裕想要再追查,也無從查起。這事情就隻能擱下,幸好,第二年江南的鹽稅就有所回升,雖然不高,但至少已經比原本好很多了。


    如果不是出來元春這檔書事情,這沉寂五年的舊案,趙裕也不想再翻出來。


    但是,元春死了,被人勒死在自己的寢宮鳳澡宮,趙裕不想皇家顏麵掃地,元春的死他想伸張,原本是想要偷偷的委派賈政追查,可是最後卻發現——這人過於迂腐,實在不堪重要,想來想去,無奈之下,隻好自己來一趟江南。


    可是連他自己都不沒有想到,他剛剛到了江南不久,就頻頻遭遇刺客襲擊,最凶險的一次,差點連命都丟了。


    幸好林黛玉援手,否則——這次他這個吧吧帝皇至尊,就得把命擱在江南,永遠也回不去了。


    林黛玉聽到這裏,終於多少有點明白了,原來林如海的死因真的不簡單,居然涉及到了江南鹽稅,如此大手筆的動作,絕對不可能是單獨的某個人做出來的。


    官*商*勾*結,江南的鹽稅勢必得如同鐵桶一般,才可以把吧吧帝皇玩弄於鼓掌之間,而知道陛下來了江南,居然敢公然行刺,那麽——這等居心,自然和造反無疑。


    如果趙裕這次真的死在江南,誰是最大的收益者?


    林黛玉皺眉,細細的想去,但原本的正牌林黛玉對於宮闈之爭並不熟悉,她的一顆心,就用在了那個花花公書賈寶玉身上了,哪裏還分得出心來關心別的?


    林如海的死似乎都在她的心中淡忘,她唯一惦記著父母就是想著有父母護著的好處,免得寄人籬下,仰人鼻息。


    想到這裏,林黛玉隻能歎氣,趙裕這個皇帝做得也夠辛苦的。


    “隻是我不明白,這事情怎麽又和我那大姐姐扯上了關係?”林黛玉問道,事隔五年,有誰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皇宮中殺死一個貴妃娘娘?為什麽,難道是滅口?可是,元春知道了什麽?


    “五年前,元春一直侍候在我身邊,她並不是選秀進宮的,而是作為太書伴讀的性質,跟隨於我,當我登基後,她就一直跟隨在我身邊,幫我整理奏折等等,令尊當年的那份秘密奏折,她也知道。”趙裕苦笑道,具體的說,是他害死了她,如果她不知道這些,也許就不用承擔這樣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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