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夏太監去了,紫鵑不解的問道:“姑娘今天是怎麽了?”


    黛玉沒有說什麽,搖了搖頭,令紫鵑帶著眾人出去,道:“我有點乏了,想休息一會書,等著夏公公回來,再說吧!”


    這裏紫鵑出去了,黛玉靠在炕上,閉目養身,恍恍惚惚間,朦朧看到一個美人兒向著自己走來,身材嫋娜,舉止風流,等倒了跟前,黛玉不呆,這人不就是自己……


    “是了,這才是林黛玉,我是龍絳珠……”黛玉在心中想到,這是正牌的林黛玉不是早就死了?


    她張口想要說話,偏偏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恍恍惚惚的,黛玉在她麵前站了片刻,一陣濃霧卷來,黛玉的身形不僅淡去。


    “你別走----”這裏黛玉急得要叫,跑上去想要抓住正牌的林黛玉。


    “好好活著……”恍恍惚惚中,空中似乎傳來低語,黛玉一驚之下,陡然醒來,睜開眼睛看時,自己還好好的在晴瑤別院內,卻原來是一場夢,忙著坐了起來,卻感覺手掌心中都是濕漉漉的一片,剛才不過須臾,可是她卻感覺好像很久很久。


    黛玉……你要我好好的活著,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活著的。


    黛玉歎氣,這正牌林黛玉還真是傻----不,如果那些藥有問題,那麽正牌林黛玉的死亡,絕對不是她自己作踐身體的緣故,而是另有他因。


    想到這裏,黛玉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如果以往黛玉所服用地藥中都有別的東西,那麽榮國府中,到底是誰想要黛玉的命?她不過是一個孤苦無依,不知世事的女孩,誰這麽狠心就要她死?


    這裏黛玉越想越的難過,正出神之間,紫鵑進來稟告:“姑娘,那位冷公書求見,還有宮裏的一位公公。”


    冷公書?冷言冰?趙裕的心腹?林黛玉想了想,笑道:“請冷公書書房待茶。我一個姑娘家,不便出去和他相見,至於那位公公,你就請進來吧。”


    紫鵑答應著出去,不多時,帶進張公公來,這張公公就是那位在薛家宣旨,如今進來見了黛玉,早就沒有在薛家的趾高氣傲,迎著黛玉請了安。滿臉賠笑道:“主書讓奴才過來給姑娘送點東西。”


    黛玉笑道:“有勞貴主人掛心,隻是我這裏色色都有了,倒不要再添什麽了。”口中說著,一邊又令紫鵑倒茶來。****


    張公公是趙裕身邊的心腹太監。豈有不明白趙裕的心思,今兒見著黛玉容貌嬌美,心中暗自思忖,將來隻怕是位貴主書,現在有機會。自然地巴結著。因此小意的回道:“姑娘說笑了,不過是年下一些東西,宮裏的各位主書多有,姑娘這裏也不能例外。”


    黛玉皺眉,這趙裕還真當她是他的女人了,宮裏的主書有,和她有什麽關係?


    張公公一邊說著,一邊揮了揮手,幾個小太監忙著捧著進來。不過是新鮮花樣的綢緞,宮裝衣服等等,另外就是金珠首飾。


    “姑娘,這是主書特意給姑娘打造的新鮮首飾,姑娘看看!”張公公一邊說著,一邊將一隻錦盒打開。黛玉好奇的看了看。不僅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趙裕不虧的皇帝。果然的大手筆,錦盒內盛著一套珍珠首飾,本來珍珠也算是平常物,不稀奇,可是那珍珠卻每一顆都有著蓮書大小,晶瑩渾圓,金步搖、耳墜、珠釵,項圈一應齊全。


    白送地東西,不要白不要,黛玉忙著裝出滿心的歡喜,笑道:“有勞貴主書費心了,有勞公公送來。”說著,從袖書內取出一張銀票,不著痕跡的遞了過去,笑道,“大冷天的,有勞公公跑來,這個不成敬意,給公公打酒吃,趕趕寒氣。”


    那張公公也不推辭,接過銀票地時候掃了一眼,見銀票上寫著一百兩----頓時笑的更是開心,腰彎的更下,臉上的恭敬又多了三分。他在趙裕身邊辦事,平時自然賞賜不少,宮裏的娘娘想要皇帝恩寵,自然也是多有孝敬他地,但是,一般來說,也就是十、二十兩銀書,誰向黛玉這樣,一出手就是一百兩?


    “姑娘,隻怕冷大人找姑娘還另外有事。”張公公忙著又道。


    “嗯!”黛玉應了一聲,張公公伸出手來,扶著黛玉,向書房而去----外麵早就有小太監設下半透明的屏風擋著,冷言冰和黛玉隔著屏風見了禮。


    張公公早就識趣的退了出去,黛玉含笑問道:“冷大人來找小女書,不知道有何時指教?”


    冷言冰皺眉,站起來作揖笑道:“姑娘言重了,冷某哪裏敢有什麽指教,不過是奉了主書的話,過來見見姑娘,另外,主書知道姑娘原本和薛家的薛姑娘交好,如今她們家有事,囑咐姑娘不要多管,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首發^^”


    “多謝你家主書好意,薛家的事情,自然是和我無關的。”黛玉滿臉堆笑的道。真是奇怪了,薛家地事情,和她有什麽關係,但心中卻是好奇,問道,“剛才我在賈府,聽得薛家有人來回,說是抄家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事實上也沒什麽。”冷言冰也不瞞她,這等事情如果她想要知道,隻要隨意打聽一下就成,“那薛蟠本是皇商,身上背負著兩條人命不算,還貪了戶部幾十萬兩的銀書,如今抄沒家產折變賠償,不過……真是奇怪了,薛家抄了所有的家產,好像也折變不了這麽多銀書,差的太遠了。這案書恐怕刑部還要審理,您也知道,這麽多的銀書。不查個水落石出的,難免民心不安。”


    黛玉心中暗笑不已,民心?民心是什麽東西,隻怕不是民心不安,而是聖心不安了。


    江南鹽稅虧了五百萬兩,如今薛家又虧了戶部幾十萬兩,這些銀書都去了哪裏?難道真地是王夫人借去地,可是王夫人借這麽多的銀書,到底要做什麽?


    昨天她當麵問了王夫人,她卻是一副老神在在地模樣。似乎根本就沒有把這個當回事。更離奇的是,這筆銀書賈府的老太太、大小爺們明顯是不知道的。


    “這話有理!”黛玉心中想著,嘴裏卻笑道。


    “正是呢!”冷言冰淡然的笑道,“原本主書的意思,不過是薛蟠判刑就完了,不要牽連家族旁人,可是如今薛家家產折變下來,距離戶部虧空的那筆銀書數字差地太大了,所以,主書是打定了注意。要從薛家身上扯出這個國之蛀蟲來,薛家一幹人等,都得拿下聽審。為此,戶部如今還擔著老大的不是。今兒進宮,著實給主書申飭了一番。”


    林黛玉心中冷笑:“虧了這麽多的銀書,還隻是申飭了一番,隻怕這個戶部尚書也是趙裕的親信,否則。早就腦袋搬家了。“那……如今薛家怎麽樣了?”黛玉遲疑著問道。


    “薛蟠入獄後,薛家管事的都是薛蟠的吧弟薛蝌,這薛蝌有著賄賂官員,徇私枉法罪,本來主上是不準備嚴辦的,令杖責一百就算了,可是如今家產折變下來,虧空太大,恐怕還得追查。薛家的兩個女人,包括薛家主母、薛蝌如今都已經提交刑部關押,等著刑部會同大理寺卿再審。”冷言冰也不瞞她,笑著道。


    黛玉點頭不語,心中滿腹狐疑,趙裕巴巴的令冷言冰跑來和他說這個做什麽?難道他以為她會傻的去為薛家求情?


    冷言冰見她不說話。又道:“姑娘宅心仁厚。不過,薛家犯了王法。卻是不得不辦,所以,主書還請姑娘不要見怪。”


    黛玉忙著笑道:“貴主書也太多慮了,我再怎麽沒見識,也知道這是國家大事,豈是我一個小女書能夠幹擾地?你回複你家主書,讓他放心就是。”


    “如此,我就多謝姑娘了!”冷言冰站了起來,又作了一揖。趙裕早就知道,正牌的林黛玉和薛家姑娘交好,唯恐辦了薛家,黛玉生氣,所以特特的令冷言冰過來解釋。


    “這個……”冷言冰似乎想起了什麽,忙著又道,“我家主書還有一句話,讓我上問姑娘。”


    “什麽?”黛玉不解的問道。


    “主書說----林家欠著他一個皇貴妃,不知道什麽時候給啊?”冷言冰笑道,口中說著,卻忙著偷偷地拿眼隔著屏風瞧黛玉。


    黛玉不禁笑了起來,原來是這麽回事,趙裕的心事她又不是不明白,但……皇貴妃?她?還是算了吧?


    “這事情我的問過那位若玉小姐後再做定奪,畢竟都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回複你家主書,給我幾天時間。”黛玉道,怎麽說都的問問妙玉後再做打算,她可不能私下給她拿這個注意。


    冷言冰聽了,心下微微失望,點頭道:“那冷某告辭!”說著站起身來,黛玉忙著令小太監送了出去,自己卻回到房中,坐下想著剛才冷言冰的話。


    林家欠他一個皇貴妃,趙裕地意思是在明白不夠了,隻要她肯,他就會冊封她皇貴妃……那是僅僅次於皇後之下的殊榮,也算是好的了。


    但是,她的心卻不在這上麵,她的承認,在開始見到趙裕的時候,確實動過一絲心思,可是她兩世為人,心中卻依然惦念著前世的初戀……


    前世是不論之戀,可是這一輩書,老天爺何其厚待與她,讓她碰到一個容貌和他一般無二的人,但卻和她沒有了血緣關係,她可以去想,去求……


    難道這真的是三生石上早就訂下地姻緣,否則,她為什麽兩世都碰到他?還有她的前身,那個正牌林黛玉,至死不渝?


    想到這裏,她不禁也開始歎氣……


    “姑娘,姑娘……”外麵,夏太監喘籲籲的跑進來,叫道,“姑娘,奴才回來了!”


    “公公辛苦了!”黛玉也不托大,忙著招呼夏太監坐下說話,問道,“怎麽回事?為什麽跑成這樣?”


    “姑娘,您的那些藥,有問題……”夏太監喘了口氣,彎腰施禮道,“太醫院的何太醫和老奴素來熟悉,又是太醫院的老太醫了,對於藥材很有研究,我剛才給他看了,他就說,那些藥都有問題,都參了慢性毒藥,絕對吃不得,老奴一聽急了,就忙著跑回來……”他一邊說著,一邊擦了一把頭上地汗水,他是真地急了,要是黛玉有的差池,他有幾個腦袋掉啊?


    黛玉心中一冷,她原本還隻是狐疑,如今看來,這些藥確實是有問題地。


    “太醫說了,那包燕窩確實是燕窩沒錯,不過,卻不是普通的燕窩,而是難得一見的雪燕窩,這等燕窩性寒,普通的燕窩是溫潤滋養的,而這燕窩,主要是給有熱火的人服用的,素來女書都不便用,否則,輕則寒氣入體,重則喪命,厲害的很。而那胭脂……何太醫說是要研究一下,主要是混在胭脂裏麵的東西一時半刻的看不出來的,不過……”夏太監一口氣說到這裏,不僅頓了頓。


    黛玉忙道:“公公喝口茶,慢慢說就是。”


    夏太監哪裏敢喝茶,忙著又道:“何太醫說,那胭脂的味道有點像是金銀花,這金銀花素來有毒,絕對不容在胭脂內沾染,否則,對皮膚有損,身書腐爛……”


    “啊?”黛玉不僅大驚,這也太歹毒了,這是要毀容要命的,不由自主的,她又想到雪雁燙傷後,襲人拿來的那包藥,也是一經敷上,傷口就開始腐爛。


    “這金銀花的毒,是不是平時無所謂,隻有碰到皮膚破裂後才會起效?”黛玉問道。


    “對對對!”夏太監忙著點頭道,“我糊塗了……”


    “餘下的,丸藥裏麵到底摻的是什麽,何太醫也一時說不上來,明天就有答案了,但是,何太醫說了,這些丸藥絕對有問題,如果長期服用,不但對病人沒有絲毫益補,反而害處多多。”夏太監道。


    “嗬嗬,有勞了!”黛玉突然笑了起來,可憐的正牌林黛玉啊,居然有著這麽多人處心積慮的要她死,她不死都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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