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說一句？”
淡定平和的聲音，.手機最省流量的站點。
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過去，所有人都轉頭看了過去。
迎著略顯刺眼的陽光，金瑉碩的周身縈繞著一圈金色的光暈輪廓，悠悠然背著手站在門前，目光玩味看著屋裏劍拔弩張對峙中的雙方。
成東日緊著一張老臉，一手托腮，下巴上堆出了兩層贅肉。處於對金瑉碩的欣賞和看好，他本是不願意這個潛力十足，前程遠大的後輩攪和進劇組這一攤子狗皮倒灶的破事的。
申源浩的麵色倒是好看了些，褪去青白，看著紅潤了許多。不過，拿捏不準金瑉碩的立場如何，他仍舊按兵不動，沉聲觀望著。
站在人群之中，不起眼地隱藏著自己的劉素英心中一噔，暗叫一聲不好。分明已經發短信提醒過瑉碩不要過來了，不知為何，他還是一腳踩進了這個泥潭。
按照劉素英對金瑉碩一向的了解，這家夥怕是故意的，又要搞事情了。
相比之下，“反對派”那邊就很是沉不住氣了。那位攝像大師傅威望最深，打頭站了出來。
“金瑉碩xi，我們這裏是劇組高層人員，在討論內部事務，作為演員，你還是趕緊去化妝準備拍攝吧。”
雖然沒有明晃晃地打臉，不過這一席話也是相當得不客氣了，就差指著金瑉碩的臉罵一聲：你丫不夠格！
“導演不在，戲骨不在，劇組撐起架子的關鍵人物少了三分之一，”攤了攤手，斜睨了一眼，金瑉碩綿裏藏針地懟了回去：“我不認為這有還有什麽拍攝的必要。”
被直直頂了回來，那位攝像師噎了一聲，卻也沒什麽話好說，心氣不順地狠狠哼了一聲，臉色當即黑了下去。
見找自己麻煩的對方吃了金瑉碩一記悶棍，即使再傻，也能看出，至少金瑉碩是向著自己的。申源浩的臉上綻放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抬手招呼著金瑉碩。
“瑉碩啊，來了？快過來做。”
“申導演，”穿過眾人情緒各異的目光，金瑉碩走得不緊不慢，穩穩站在了申源浩麵前。
和他身後的成東日劉素英迅速交換了個會意的眼神，金瑉碩欠著身，表示著自己的尊敬與謙卑。
“對不起，導演，今天才回來拍攝我的戲份。”
“哪裏哪裏，本來給你的安排就是這樣。你能按時回來，我已經很高興了！”被金瑉碩小翼拍著馬屁，申源浩自然是高興的，拍打著金瑉碩的肩頭笑得爽朗：“沒事，回來就好，進度肯定能趕得上！”
“那就謝謝導演體諒了。”金瑉碩勾了勾唇，轉過身去，看向那群反對派的目光就很不一樣了。
勞資隻想安安穩穩拍個戲，就是你們特麽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柴飯桶，非要挑事搞事情！
其罪當誅！
“消失了這麽久出去撈錢，金瑉碩你還有把自己當做劇組的一份子嗎？”
剛剛已經見識過金瑉碩的嘴皮子工夫有多厲害，攝影師深知不能被他搶先開口掌握主動權。因此，一見金瑉碩和申源浩寒暄完，轉頭看向自己這邊，他便迫不及待地發起了攻勢。
氣得笑了一聲，金瑉碩也是被這幫人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本事給氣笑了。
明明是沒有安排自己的戲份，明明是即使待在劇組也是閑人一個，自己就這樣被憑空汙了清白。
再說，前麵還擺著一個到現在還沒有到現場的高庚杓，加上現場這些造反的，也不知是誰們不把自己當做是劇組的一份子了！
眯起眼睛，金瑉碩歪著頭，死死盯著對麵率先開口的那位道：“您這話我可就聽不懂了。是在指責我出去撈錢嗎？”
不等那人提氣搭話，金瑉碩一直背在身後的手，狠狠朝著地上摔出厚厚一摞劇本。
“雖然不在劇組，可是我片刻都不敢忘了自己演員的身份。每天都在鑽研演技，琢磨戲份，早先發的劇本已經被我翻爛了，難道還不能說明我的用心程度？？？”
其實說這個話，他心裏也是有些心虛的。這段時間被各種麻煩纏身，金瑉碩哪有什麽見鬼的美國時間去琢磨戲份？這本劇本是他剛進組時候就準備下來的，倒是現在正好丟出來打臉。
“瑉碩啊！”申源浩看了看那已經毀了裝訂，散落一地，密密麻麻布滿字跡的劇本，很是振動地喊了一聲。
攝像師還沒來得及反駁，金瑉碩乘勝追擊，前進了一步道：“我倒是想問問您，這樣組織煽動不明真相的大家找上門來，為難導演，到底是何居心蓄意破壞劇組正常的拍攝順序，擾亂進程，你到底還想不想我們迅速麵世？？？”
金瑉碩這個帽子可是扣得不輕，按他進門前聽到的爭吵，這幫人現在還是打著爭取合理權益的旗號，被他這麽一說，變成聚眾鬧事不說，還特意把帶頭的大拿和吆喝的小嘍囉區分開來，分化擊破。
殺人誅心啊！
申源浩不是搞政治的，不懂這些很正常。成東日拍的劇可不少，對這些也有些研究，看著金瑉碩的目光當即就不一樣了。
原以為隻是演技好，沒想到腦瓜子靈光的同時，心機也是這麽深不可測。
這孩子，要成大氣候啊！
如此一定念，也決定不再坐視不發聲，成東日站起身來，打破了僵局。
“我之前就勸過你們，有什麽話，拍攝結束以後，有的是時間溝通交流。你們偏偏要這樣，撕破臉麵搞得這麽難看。”
嘖嘖歎聲，看著已經被懟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的那幫人臉色又黑又白的，著實難看，成東日也不想再在這裏爆發更大的矛盾。
揮了揮手，意興闌珊的，他代替申源浩做出了決定。
“什麽都別說了，今天的事到此為止，先回去拍攝吧。還有什麽不服氣的，另找時間，我們好好攤開來說！”
“可是，如果今天誰敢私下使絆子，不好好出工出力，”別看成東日打圓場，他也隻是為了大局考慮。細究下來，這位大前輩什麽沒見過？可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
聲音陰冷，他翻著死魚眼，目光狠狠掃過那幫人，威脅的意味簡直就要實質化了！
一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本是想要揪住申源浩的錯處痛打，沒想到先是被他反擊了一波，又被成東日攔下一波，金瑉碩又跳出來完成了最後一擊！這些人的如意算盤已經徹底打碎，即使心有不甘，也隻能默默地退了出去。
“幸好你來了啊！”屋子裏剩下的都不是外人，申源浩也就不再掩飾什麽，抓住金瑉碩的手感歎著道。
看著他眼眶都有些發紅，實在是被欺負得不淺。金瑉碩心有戚戚，握著申源浩的手勸道：“您別激動，有什麽事慢慢說。”
“哎，”沉沉歎了口氣，申源浩哭喪著一張臉：“識人不明啊！”
搖了搖頭，他意興闌珊地閉上了嘴，似乎不想再觸及心裏的錯處。
抿了抿嘴，回身看了看同樣皺緊眉頭的成東日劉素英，金瑉碩挑了下眉頭，扶著申源浩坐在了椅子上。
“您啊，好好歇歇，喝點水，緩口氣。我這不是來了嗎？一會兒還有戲要拍呢。不能因為他們一小撮人，壞了我們正題的大局啊！”
“我是真的——”一手死死摁在胸口，申源浩滿腔的憤懣，都化作了一聲有苦說不出的長歎！
也不好再說什麽，剩下的隻能他慢慢看開領悟，興許撐過了這一次危機，這位性子軟綿綿任人欺負的導演，能夠變得強勢起來？
金瑉碩也隻能這樣希冀著了。
慢慢合上片場簡陋的辦公室的門，還沒轉過身來，背後已經傳來了成東日低沉的嗓音。
“你怎麽偏偏挑了這麽個好時候來？”
麵露一絲苦笑，金瑉碩賣著慘道：“我也不想啊，誰讓偏偏就是這個時候輪到我的戲份了？”
“您說我冤不冤？待在劇組做閑人吧，是平敗被人嫌棄。回去忙活自己的事，又被罵不夠敬業。好容易回來拍攝一次吧，還趕上這麽一檔子事。”
金瑉碩噘著嘴，報著委屈道。
“得了得了，”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許是顧忌著不怎麽樣的隔音，成東日拽著金瑉碩很是走遠了些。
身後還贅著劉素英這麽個小跟屁蟲，擔心著金瑉碩跟在身後。
成東日揮了揮手道：“你去忙其他的吧，我跟金瑉碩有話要說。”
“前輩……”捋了捋頭發，劉素英尷尬笑著，腳下卻不挪步。
“我還能吃了他不成？”佯怒地嗬斥一聲，成東日皺緊的眉頭卻鬆開了些：“你在周圍幫我們盯著！”
“好端端的衝我助理發什麽火啊！”金瑉碩嘟嘟囔囔地抱怨著。
“看把你心疼的……”嫌惡地瞅了他一眼，成東日此刻對待金瑉碩的態度，可是有些捉摸不透的親近和放得開。
不再像是之前那樣慈眉善目好聲好氣的，但是要金瑉碩自己選的話，他寧願這樣被罵幾句。
什麽叫自己人？對你好不是自己人，敢對你不好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前輩，到底是怎麽回事？”互相簡單地試探了一個回合，也不再妝模作樣演戲給鬼看了，金瑉碩直截了當地問道：“這些人是要造反嗎？”
“造反？嗬。”咧著嘴淺笑一聲，成東日語調很是古怪地蹦出一句中文來。
“革命無罪，造反——中國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他挑眉看向了金瑉碩。
“革命無罪，造反有理。”麵色古怪，金瑉碩搭著話茬，忍不住反問：“前輩您對這個還有研究？”
“我出生的那個年代，正趕上鄰國搞活動。”簡單解釋了一句，成東日麵色凝重地道：“現在這幫人就是要玩這個套路啊。”
“真的假的，”即使金瑉碩有顆大心髒，自己這麽不靠譜的猜測居然成真，他也禁不住鏡掉了下巴。
嘴巴張得大大的，金瑉碩禁不住嗤笑了一聲，驚訝而納悶地問道：“不是……怎麽會？導演可是劇組的頭號人物啊！他們怎麽敢？？？”
“誰跟你說，導演是劇組的頭號人物的？”斜眼瞅了金瑉碩一眼，成東日不屑地笑了一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這就是素人出道的劣勢了。比起大公司那些經受過專業訓練的練習生，藝人預備役，瑉碩你懂得東西太少了，對這個圈子的了解也太淺顯了。”
“是是是，您說得對。”即使汗顏，金瑉碩還是不得不虛心認下。老頭說得沒錯，自己距離真正的娛樂圈，還差得遠呢！
“回去讓你們李代表給好好補補課，別看銀圭年紀小，可也不是什麽新人了。李洙英前輩當年……”正叮囑著金瑉碩，成東日突然歎了口氣。
“還是說劇組的事吧，”轉過話題，他繼續道：“別說編劇有能力和導演抗衡，我們國家的劇組裏，最大的就是製片人了！”
“導演和作家都是和電視台簽約拍戲，製片人就相當於是電視台的監工。一個是出錢的老板，一個隻是賣力氣的雇工，你說誰的權力更大？”
反問著金瑉碩，成東日自覺自己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
“那也不應該啊！導演，作家，乃至製片人和電視台，三方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啊！都是為了拍好電視劇，為了衝擊更高的收視率。”
細分下來，還是有不同的。“成東日努著嘴搖了搖頭：“導演作家有共同利益，是為了自己能夠創作出一部優秀的作品，收獲藝術上的成功。與電視台而言，卻隻是為了更高的收視人群，更好的廣告收益，更優秀的口碑……”
“聽您這意思，”試探著看向成東日，金瑉碩鬥膽猜測著：“那些人這樣胡鬧，背後的依仗，就是那位製作人咯？”
“倒是也沒那麽簡單，製作人也不會這麽明目張膽在劇組另立山頭搞內鬥。”成東日否定著金瑉碩的猜測：“他隻有監督權，而沒有具體的指揮權。因此，稱得上默許，依仗什麽的，就有些過分了。”
“總得有個原因吧。”金瑉碩疑惑不解：“為什麽，要默許呢？”
苦笑了一聲，成東日抬手揉搓著老臉，沉悶的聲音從指縫間漏了出來。
“作家她，卡文了。”
淡定平和的聲音，.手機最省流量的站點。
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過去，所有人都轉頭看了過去。
迎著略顯刺眼的陽光，金瑉碩的周身縈繞著一圈金色的光暈輪廓，悠悠然背著手站在門前，目光玩味看著屋裏劍拔弩張對峙中的雙方。
成東日緊著一張老臉，一手托腮，下巴上堆出了兩層贅肉。處於對金瑉碩的欣賞和看好，他本是不願意這個潛力十足，前程遠大的後輩攪和進劇組這一攤子狗皮倒灶的破事的。
申源浩的麵色倒是好看了些，褪去青白，看著紅潤了許多。不過，拿捏不準金瑉碩的立場如何，他仍舊按兵不動，沉聲觀望著。
站在人群之中，不起眼地隱藏著自己的劉素英心中一噔，暗叫一聲不好。分明已經發短信提醒過瑉碩不要過來了，不知為何，他還是一腳踩進了這個泥潭。
按照劉素英對金瑉碩一向的了解，這家夥怕是故意的，又要搞事情了。
相比之下，“反對派”那邊就很是沉不住氣了。那位攝像大師傅威望最深，打頭站了出來。
“金瑉碩xi，我們這裏是劇組高層人員，在討論內部事務，作為演員，你還是趕緊去化妝準備拍攝吧。”
雖然沒有明晃晃地打臉，不過這一席話也是相當得不客氣了，就差指著金瑉碩的臉罵一聲：你丫不夠格！
“導演不在，戲骨不在，劇組撐起架子的關鍵人物少了三分之一，”攤了攤手，斜睨了一眼，金瑉碩綿裏藏針地懟了回去：“我不認為這有還有什麽拍攝的必要。”
被直直頂了回來，那位攝像師噎了一聲，卻也沒什麽話好說，心氣不順地狠狠哼了一聲，臉色當即黑了下去。
見找自己麻煩的對方吃了金瑉碩一記悶棍，即使再傻，也能看出，至少金瑉碩是向著自己的。申源浩的臉上綻放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抬手招呼著金瑉碩。
“瑉碩啊，來了？快過來做。”
“申導演，”穿過眾人情緒各異的目光，金瑉碩走得不緊不慢，穩穩站在了申源浩麵前。
和他身後的成東日劉素英迅速交換了個會意的眼神，金瑉碩欠著身，表示著自己的尊敬與謙卑。
“對不起，導演，今天才回來拍攝我的戲份。”
“哪裏哪裏，本來給你的安排就是這樣。你能按時回來，我已經很高興了！”被金瑉碩小翼拍著馬屁，申源浩自然是高興的，拍打著金瑉碩的肩頭笑得爽朗：“沒事，回來就好，進度肯定能趕得上！”
“那就謝謝導演體諒了。”金瑉碩勾了勾唇，轉過身去，看向那群反對派的目光就很不一樣了。
勞資隻想安安穩穩拍個戲，就是你們特麽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柴飯桶，非要挑事搞事情！
其罪當誅！
“消失了這麽久出去撈錢，金瑉碩你還有把自己當做劇組的一份子嗎？”
剛剛已經見識過金瑉碩的嘴皮子工夫有多厲害，攝影師深知不能被他搶先開口掌握主動權。因此，一見金瑉碩和申源浩寒暄完，轉頭看向自己這邊，他便迫不及待地發起了攻勢。
氣得笑了一聲，金瑉碩也是被這幫人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本事給氣笑了。
明明是沒有安排自己的戲份，明明是即使待在劇組也是閑人一個，自己就這樣被憑空汙了清白。
再說，前麵還擺著一個到現在還沒有到現場的高庚杓，加上現場這些造反的，也不知是誰們不把自己當做是劇組的一份子了！
眯起眼睛，金瑉碩歪著頭，死死盯著對麵率先開口的那位道：“您這話我可就聽不懂了。是在指責我出去撈錢嗎？”
不等那人提氣搭話，金瑉碩一直背在身後的手，狠狠朝著地上摔出厚厚一摞劇本。
“雖然不在劇組，可是我片刻都不敢忘了自己演員的身份。每天都在鑽研演技，琢磨戲份，早先發的劇本已經被我翻爛了，難道還不能說明我的用心程度？？？”
其實說這個話，他心裏也是有些心虛的。這段時間被各種麻煩纏身，金瑉碩哪有什麽見鬼的美國時間去琢磨戲份？這本劇本是他剛進組時候就準備下來的，倒是現在正好丟出來打臉。
“瑉碩啊！”申源浩看了看那已經毀了裝訂，散落一地，密密麻麻布滿字跡的劇本，很是振動地喊了一聲。
攝像師還沒來得及反駁，金瑉碩乘勝追擊，前進了一步道：“我倒是想問問您，這樣組織煽動不明真相的大家找上門來，為難導演，到底是何居心蓄意破壞劇組正常的拍攝順序，擾亂進程，你到底還想不想我們迅速麵世？？？”
金瑉碩這個帽子可是扣得不輕，按他進門前聽到的爭吵，這幫人現在還是打著爭取合理權益的旗號，被他這麽一說，變成聚眾鬧事不說，還特意把帶頭的大拿和吆喝的小嘍囉區分開來，分化擊破。
殺人誅心啊！
申源浩不是搞政治的，不懂這些很正常。成東日拍的劇可不少，對這些也有些研究，看著金瑉碩的目光當即就不一樣了。
原以為隻是演技好，沒想到腦瓜子靈光的同時，心機也是這麽深不可測。
這孩子，要成大氣候啊！
如此一定念，也決定不再坐視不發聲，成東日站起身來，打破了僵局。
“我之前就勸過你們，有什麽話，拍攝結束以後，有的是時間溝通交流。你們偏偏要這樣，撕破臉麵搞得這麽難看。”
嘖嘖歎聲，看著已經被懟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的那幫人臉色又黑又白的，著實難看，成東日也不想再在這裏爆發更大的矛盾。
揮了揮手，意興闌珊的，他代替申源浩做出了決定。
“什麽都別說了，今天的事到此為止，先回去拍攝吧。還有什麽不服氣的，另找時間，我們好好攤開來說！”
“可是，如果今天誰敢私下使絆子，不好好出工出力，”別看成東日打圓場，他也隻是為了大局考慮。細究下來，這位大前輩什麽沒見過？可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
聲音陰冷，他翻著死魚眼，目光狠狠掃過那幫人，威脅的意味簡直就要實質化了！
一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本是想要揪住申源浩的錯處痛打，沒想到先是被他反擊了一波，又被成東日攔下一波，金瑉碩又跳出來完成了最後一擊！這些人的如意算盤已經徹底打碎，即使心有不甘，也隻能默默地退了出去。
“幸好你來了啊！”屋子裏剩下的都不是外人，申源浩也就不再掩飾什麽，抓住金瑉碩的手感歎著道。
看著他眼眶都有些發紅，實在是被欺負得不淺。金瑉碩心有戚戚，握著申源浩的手勸道：“您別激動，有什麽事慢慢說。”
“哎，”沉沉歎了口氣，申源浩哭喪著一張臉：“識人不明啊！”
搖了搖頭，他意興闌珊地閉上了嘴，似乎不想再觸及心裏的錯處。
抿了抿嘴，回身看了看同樣皺緊眉頭的成東日劉素英，金瑉碩挑了下眉頭，扶著申源浩坐在了椅子上。
“您啊，好好歇歇，喝點水，緩口氣。我這不是來了嗎？一會兒還有戲要拍呢。不能因為他們一小撮人，壞了我們正題的大局啊！”
“我是真的——”一手死死摁在胸口，申源浩滿腔的憤懣，都化作了一聲有苦說不出的長歎！
也不好再說什麽，剩下的隻能他慢慢看開領悟，興許撐過了這一次危機，這位性子軟綿綿任人欺負的導演，能夠變得強勢起來？
金瑉碩也隻能這樣希冀著了。
慢慢合上片場簡陋的辦公室的門，還沒轉過身來，背後已經傳來了成東日低沉的嗓音。
“你怎麽偏偏挑了這麽個好時候來？”
麵露一絲苦笑，金瑉碩賣著慘道：“我也不想啊，誰讓偏偏就是這個時候輪到我的戲份了？”
“您說我冤不冤？待在劇組做閑人吧，是平敗被人嫌棄。回去忙活自己的事，又被罵不夠敬業。好容易回來拍攝一次吧，還趕上這麽一檔子事。”
金瑉碩噘著嘴，報著委屈道。
“得了得了，”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許是顧忌著不怎麽樣的隔音，成東日拽著金瑉碩很是走遠了些。
身後還贅著劉素英這麽個小跟屁蟲，擔心著金瑉碩跟在身後。
成東日揮了揮手道：“你去忙其他的吧，我跟金瑉碩有話要說。”
“前輩……”捋了捋頭發，劉素英尷尬笑著，腳下卻不挪步。
“我還能吃了他不成？”佯怒地嗬斥一聲，成東日皺緊的眉頭卻鬆開了些：“你在周圍幫我們盯著！”
“好端端的衝我助理發什麽火啊！”金瑉碩嘟嘟囔囔地抱怨著。
“看把你心疼的……”嫌惡地瞅了他一眼，成東日此刻對待金瑉碩的態度，可是有些捉摸不透的親近和放得開。
不再像是之前那樣慈眉善目好聲好氣的，但是要金瑉碩自己選的話，他寧願這樣被罵幾句。
什麽叫自己人？對你好不是自己人，敢對你不好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前輩，到底是怎麽回事？”互相簡單地試探了一個回合，也不再妝模作樣演戲給鬼看了，金瑉碩直截了當地問道：“這些人是要造反嗎？”
“造反？嗬。”咧著嘴淺笑一聲，成東日語調很是古怪地蹦出一句中文來。
“革命無罪，造反——中國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他挑眉看向了金瑉碩。
“革命無罪，造反有理。”麵色古怪，金瑉碩搭著話茬，忍不住反問：“前輩您對這個還有研究？”
“我出生的那個年代，正趕上鄰國搞活動。”簡單解釋了一句，成東日麵色凝重地道：“現在這幫人就是要玩這個套路啊。”
“真的假的，”即使金瑉碩有顆大心髒，自己這麽不靠譜的猜測居然成真，他也禁不住鏡掉了下巴。
嘴巴張得大大的，金瑉碩禁不住嗤笑了一聲，驚訝而納悶地問道：“不是……怎麽會？導演可是劇組的頭號人物啊！他們怎麽敢？？？”
“誰跟你說，導演是劇組的頭號人物的？”斜眼瞅了金瑉碩一眼，成東日不屑地笑了一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這就是素人出道的劣勢了。比起大公司那些經受過專業訓練的練習生，藝人預備役，瑉碩你懂得東西太少了，對這個圈子的了解也太淺顯了。”
“是是是，您說得對。”即使汗顏，金瑉碩還是不得不虛心認下。老頭說得沒錯，自己距離真正的娛樂圈，還差得遠呢！
“回去讓你們李代表給好好補補課，別看銀圭年紀小，可也不是什麽新人了。李洙英前輩當年……”正叮囑著金瑉碩，成東日突然歎了口氣。
“還是說劇組的事吧，”轉過話題，他繼續道：“別說編劇有能力和導演抗衡，我們國家的劇組裏，最大的就是製片人了！”
“導演和作家都是和電視台簽約拍戲，製片人就相當於是電視台的監工。一個是出錢的老板，一個隻是賣力氣的雇工，你說誰的權力更大？”
反問著金瑉碩，成東日自覺自己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
“那也不應該啊！導演，作家，乃至製片人和電視台，三方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啊！都是為了拍好電視劇，為了衝擊更高的收視率。”
細分下來，還是有不同的。“成東日努著嘴搖了搖頭：“導演作家有共同利益，是為了自己能夠創作出一部優秀的作品，收獲藝術上的成功。與電視台而言，卻隻是為了更高的收視人群，更好的廣告收益，更優秀的口碑……”
“聽您這意思，”試探著看向成東日，金瑉碩鬥膽猜測著：“那些人這樣胡鬧，背後的依仗，就是那位製作人咯？”
“倒是也沒那麽簡單，製作人也不會這麽明目張膽在劇組另立山頭搞內鬥。”成東日否定著金瑉碩的猜測：“他隻有監督權，而沒有具體的指揮權。因此，稱得上默許，依仗什麽的，就有些過分了。”
“總得有個原因吧。”金瑉碩疑惑不解：“為什麽，要默許呢？”
苦笑了一聲，成東日抬手揉搓著老臉，沉悶的聲音從指縫間漏了出來。
“作家她，卡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