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泛著深沉，被輝煌的燈火映襯著有如白晝，絲毫看不出已經是午夜的首爾。
李賢秀把車慢慢地停在公寓樓下，扭身想要叫率智下車，還沒來得及張嘴，就被南恩真“噓”得一聲給製止了。
借著車裏昏暗的燈光，李賢秀向著後座一看，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率智早已靠在南恩真的肩上睡著了，嘴邊隱隱有些水跡，甚至**了恩真的肩。
感到有點好笑的同時，李賢秀不禁對率智生起一股深深的憐惜之情。
迅速走紅，對於藝人來說，是一件既值得欣喜若狂，又日夜糾結的事情。前有二代女團的少女時代大山壓頂，後有同期的三代女團aoa緊追慢趕，方才爆紅不到一年，exid的實力自然毋庸置疑，但是無論是根基不穩的人氣，還是限於自家經紀公司的人脈背景，某種程度上來說，都很難讓孩子們不提心吊膽每日戰戰兢兢地奮鬥拚搏著。
今天也趕了五個通告，甚至還去水原跑了一趟。連自己這個從出道就一直跟著exid，輾轉兩家公司還不離不棄留在身邊的經紀人，也感到有些吃不消，更別說是一向身體不是特別好的許率智了。
想到這兒，李賢秀伸出手去，把車裏的燈光關掉，想要讓率智睡醒再上樓去。
驟然變暗的環境反而讓睡著的率智警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問道：“賢秀oppa，到了嗎？”
懊悔地眨眼歪了下頭，李賢秀換上笑臉轉過來回答道：“哦，率智呀，醒了嗎？已經到宿舍了。”
“歐尼，才剛到而已，正準備叫你呢。”沒等許率智埋怨，南恩真已經堵住了她的嘴。
從南恩真的肩上爬起，率智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角的濕痕。
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她輕輕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清醒了些，正準備下車，忽然想起什麽，轉頭問著李賢秀：“賢秀oppa，明天還有幾個行程？”
李賢秀還沒說話，南恩真嘴快地答道：“歐尼，今天趕完五個行程，明天可以休息一天了。”
“是嗎？”歎了口氣，緊張的肩放鬆地垮下來，率智滿臉地如釋重負：“那我可要關掉手機好好睡它個一整天才是。”
說罷，她打開車門跳下車，衝著車裏的二人揮揮手，緊了緊身上的衛衣，朝著公寓大門走去。
輕輕地按下密碼，推開門，把門燈打開，躡手躡腳地把平底鞋甩掉，率智探頭看了看客廳的動靜。
也沒有亮燈，地板上反射著慘白的月光，沒有什麽聲音。
她稍稍放鬆心情，從玄關走出，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開著的電視無聲地正放送著無聊的夜間綜藝。率智猜測著是誰忘了把電視關掉，走上前準備自己來。
“歐尼...”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得率智雙腿一軟就向地下跐溜了下去。
她趕緊捂住嘴，堵住差點發出的大叫聲，心中害怕地緩緩回過頭去。
le正抱著一個大抱枕，毫無形象地攤在沙發上。
“呀安孝珍，你瘋了嗎？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裏嚇人？”
身子仍有些發軟，率智強撐著爬起來，壓低聲音衝著妹妹嗬斥道。
依著隊長平素的習慣，此刻早應該擼著袖子狠狠教訓成員一番了。然而看著孝珍的臉色似乎有點不對勁，她湊上前去，狐疑地皺眉問道：“怎麽了？看你這憔悴的模樣……”
“寫不出來啊……”
耷拉著眉眼，黑眼圈讓安孝珍狹長嫵媚的雙眼失了很多姿色。滿臉的生不如死，她隨意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聲音裏也盡是沮喪和頹唐：“怎麽辦？沒有靈感了，一首歌都寫不出來啊……”
不單單隻是exid的成員，新晉人氣組合的女愛豆而已，出道之前就是地下音樂圈子裏知名組合jiggyfez中唯一的女成員，rap唱得好，還會寫歌作詞編曲製作，甚至於exid很多的音樂歌曲，製作人名單裏都可以看到le的名字。
“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把自己逼得那麽緊。”沒好氣地白了孝珍一眼，率智撇了撇嘴道：“距離我們發歌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公司那邊不也沒有硬性要求嘛。”
“說是這麽說，我還能不知道下一張專輯對咱們來說有多重要嗎？”噘著嘴道，看似成熟，然而也不過是91年生人，麵對大姐，安孝珍偶爾也會表露出幼稚撒嬌的一麵。
“好不容易才借著《updon》火了一把，出現在了國民麵前，要是這張專輯不能夠精益求精，進一步鞏固人氣的話……”
孝珍沒有說下去，但是率智還是知道她的意思。
沒有誰，願意再回到大火之前那整整兩年生不如死的歲月了。
壓著自己的心事，率智嫌惡地衝孝珍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也沒說什麽嗎？隻是希望你不要有太大壓力。”
“其他孩子呢？”回頭看了看空曠的客廳，另外兩間臥室都關著門，並沒有旁人的動靜，率智好奇地壓低聲音問道。
“正花和惠潾都睡了，哈尼還沒回來。”孝珍的臉色稍稍緩和，但也隻是暫且不去發作擠壓的煩躁而已。
“我記得她是有個深夜電台行程來著，不過這會兒也應該回來了啊？”率智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
“不管怎麽說，你吃飯了嗎？”抬頭看著孝珍，率智這話題轉彎得，就差翻車了。
“哪還有心情吃飯啊，我氣都氣飽了……”不過也清楚自家傻大姐，不唱歌的時候就是個日常犯病的逗逼深井冰，孝珍踱步到沙發上，重重地把身子摔了上去。
“那麽，拉麵怎麽樣？”
——————
鍋裏煮著水，蒸騰出的水蒸氣飄散在麵前，遮住了率智的臉。
眨巴著幹澀的眼睛，借著水汽潤了潤，她側頭看著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的孝珍。
一隻手杵著額頭，另一手扶著手機，入神地看著，身子身體也不自覺地前傾著，看著孝珍總算是暫時從沒有靈感的苦悶中脫離了出來，率智也欣慰了不少。
“看什麽呢你？電視劇嗎？”有的沒的，她騷擾著那孩子，自己尋找著尬聊的借口。
“不是啦，是綜藝。”懶洋洋地揮了揮手，孝珍回話道：“今年的《給我錢》，我一直沒有時間看。不過既然今天卡靈感，就找來看看咯。”
“你們混地下的，不是最看不上這種嘩眾取寵糟蹋rap的小醜了嗎？”率智一臉地揶揄，開著孝珍的玩笑。
“歐尼你不也知道嗎？這一季innovator歐巴去參賽了。”孝珍解釋著：“當初給我打了多少電話誇耀啊，後來不也被淘汰了？”
“這種比賽綜藝的水分有多深，咱們又不是不知道，”動作迅速卻又有條不紊地整治著鍋裏的拉麵，率智道：“隨意看看就好，總歸就是大公司的黑幕而已。過來吃麵吧！”
“來了！”趿拉著拖鞋，孝珍走到了餐桌前。
“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歐尼的手藝！“率智戴著厚厚的隔熱手套，將麵鍋直接端到餐桌上，擺在了孝珍的麵前：“試試吧！”
升騰而起的霧氣打在臉上，孝珍眉頭一挑，滿不在乎地道：“歐尼，隻是拉麵而已，不要說得好像你在做滿漢全席一樣好嗎？”
“這兩班（韓語中大意就是你這家夥）……”眯眼瞪著孝珍，率智沒好氣地道：“呀，你真的要在吃飯的時候也看手機嗎？”
這就屬於被懟之後遷怒的沒事找事了，她一把搶過孝珍手裏的手機，瞄了屏幕一眼。
“哦？”怔了一瞬，看著有些印象的那人，率智疑惑地道：“這個小哥我曾見過的。”
孝珍笑道：“可又是胡說，你又何曾見過他？”
率智道：“雖然未曾見過他，然我看著麵善，心裏就算是舊相識——
《紅樓夢》亂入結束，2333.
“這親故？”孝珍探頭過來看了一眼，提起了些興趣：“金瑉碩，這一季《請回答》的絕世黑馬。以前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名字，忽然強勢殺出，把無論是愛豆rapper還是地下rapper的一眾高手，幹了個人仰馬翻，一路衝到了半決賽呢！要不是yg公司手段實在下作……”
“這麽欣賞他？”斜睨了孝珍一眼，率智笑道：“難怪前幾天看宋閔浩跟你問好你也懶得搭理他。”
“我地下說唱界的好幾位歐巴，都對這家夥讚不絕口，說他是韓國說唱的未來呢。”le挑了挑眉，似是有些不服氣：“不過，他的實力，我是認證的。”
“沒跟你開玩笑，我還真是見過這孩子。”率智仔細打量著金瑉碩的臉：“之前又一次錄製《我的小電視》的時候。”
“他是嘉賓？”
“不。”搖了搖頭，率智的臉色有些古怪：“當時他是fx鄭秀晶的助理。”
“啊，krystal前輩！”le會意地點點頭。雖然是出道失敗重新出道的尷尬身份，率智的資曆到底在哪裏擺著，私下裏這樣稱呼無所謂，她可是之前隻在地下音樂界打混，脫離主流歌謠界的“黑勺子”，言辭之間多少要注意些。“等等，助理？？？”
“是啊，助理。”率智笑著道：“我倒是不知道這小子來頭居然這麽大。”
“果然是sm啊，助理中都能出來這麽厲害的高手。”孝珍酸溜溜地道。
“這你可就說錯了，他不是sm的人。”率智對他的印象很深：“人家現在是s的人呢。”
“就是那個製作了很多綜藝的s，李銀圭代表nim的那家公司？”安孝珍感歎地道：“厲害了。”
“趕緊吃飯吧，麵都坨了！”率智推了孝珍一把，催促著道想，心裏想著自己上次看到的海靈和，和那個人。
“說起來，”筷子攪動著麵條，孝珍是真的沒有太多胃口，相比之下，率智卻是餓慘了，狼吞虎咽地吸溜著。
“嗯？”聽到孝珍猶豫的問聲，率智抬起頭來，探尋地看了過來。
“我聽說，ynb公司破產倒閉了。”
手上輕輕一抖，率智垂著頭，點了點哼聲道：“唔，我也聽說了。”
“那，歐尼你知道嗎？”小心地查看著率智被垂下的長發遮掩著的表情，孝珍吞吞吐吐地道：“海靈她們，也要發專了。”
“嗯？”翹起的尾音，顯示出率智的驚疑。自覺失態，她撩了撩頭發，冷靜下來低聲問道：“你從哪裏聽說的？”
“我逛粉絲論壇看到的。”孝珍解釋著：“粉絲們……都在罵她們。”
“何必呢。”率智搖了搖頭：“當初也隻是人各有誌而已。我們落寞，那三個孩子，也沒有飛黃騰達啊。都是loser，何必互相傷害呢。”
“畢竟是粉絲嘛。”孝珍辯解了一句：“她們簽下的新公司，就是s呢。”
“那，很棒啊。”笑得天衣無縫，率智點點頭道：“祝賀她們。什麽時候發專？”
“粉絲們說，就是這個月了。”孝珍說著自己從粉絲論壇上看到的內幕情報。所以說粉絲這種神奇的群體，真的是五花八門，三角九流，上天入地，神通廣大。隻要是沒有簽保密合約，這幫人什麽消息都能，也敢發出來。
“據說，mv已經拍攝完成了，正式的發行日期也馬上要確定了。”
“這些人……s是他們家開的嗎？”無語地搖頭苦笑，率智又問：“製作人是？”
“貌似，就是這個金瑉碩呢。”孝珍挑眉道：“主打歌也是他寫的。”
“李銀圭代表，還真是下力氣捧新人呢。”率智道。
“問了這麽多，歐尼你就隻關心這種事情嗎？”圖窮匕見，又是試探又是提點的，回答了率智這麽多，孝珍終於忍不住問道。
手指顫抖了一下，沒有夾穩的麵條掉進了鍋裏。
還沒來得及卸妝，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率智的嘴唇蠕動著，始終沒有辦法說出自己的心意。
煩躁地翻了個白眼，孝珍長長歎了口氣，仰頭靠在了椅背上：“我真是……歐尼你真是晦氣啊。”
就在孝珍自己也放棄了的時候，率智終於張開了嘴唇。
“一景歐巴他，怎麽樣了？”
李賢秀把車慢慢地停在公寓樓下，扭身想要叫率智下車，還沒來得及張嘴，就被南恩真“噓”得一聲給製止了。
借著車裏昏暗的燈光，李賢秀向著後座一看，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率智早已靠在南恩真的肩上睡著了，嘴邊隱隱有些水跡，甚至**了恩真的肩。
感到有點好笑的同時，李賢秀不禁對率智生起一股深深的憐惜之情。
迅速走紅，對於藝人來說，是一件既值得欣喜若狂，又日夜糾結的事情。前有二代女團的少女時代大山壓頂，後有同期的三代女團aoa緊追慢趕，方才爆紅不到一年，exid的實力自然毋庸置疑，但是無論是根基不穩的人氣，還是限於自家經紀公司的人脈背景，某種程度上來說，都很難讓孩子們不提心吊膽每日戰戰兢兢地奮鬥拚搏著。
今天也趕了五個通告，甚至還去水原跑了一趟。連自己這個從出道就一直跟著exid，輾轉兩家公司還不離不棄留在身邊的經紀人，也感到有些吃不消，更別說是一向身體不是特別好的許率智了。
想到這兒，李賢秀伸出手去，把車裏的燈光關掉，想要讓率智睡醒再上樓去。
驟然變暗的環境反而讓睡著的率智警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問道：“賢秀oppa，到了嗎？”
懊悔地眨眼歪了下頭，李賢秀換上笑臉轉過來回答道：“哦，率智呀，醒了嗎？已經到宿舍了。”
“歐尼，才剛到而已，正準備叫你呢。”沒等許率智埋怨，南恩真已經堵住了她的嘴。
從南恩真的肩上爬起，率智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角的濕痕。
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她輕輕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清醒了些，正準備下車，忽然想起什麽，轉頭問著李賢秀：“賢秀oppa，明天還有幾個行程？”
李賢秀還沒說話，南恩真嘴快地答道：“歐尼，今天趕完五個行程，明天可以休息一天了。”
“是嗎？”歎了口氣，緊張的肩放鬆地垮下來，率智滿臉地如釋重負：“那我可要關掉手機好好睡它個一整天才是。”
說罷，她打開車門跳下車，衝著車裏的二人揮揮手，緊了緊身上的衛衣，朝著公寓大門走去。
輕輕地按下密碼，推開門，把門燈打開，躡手躡腳地把平底鞋甩掉，率智探頭看了看客廳的動靜。
也沒有亮燈，地板上反射著慘白的月光，沒有什麽聲音。
她稍稍放鬆心情，從玄關走出，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開著的電視無聲地正放送著無聊的夜間綜藝。率智猜測著是誰忘了把電視關掉，走上前準備自己來。
“歐尼...”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得率智雙腿一軟就向地下跐溜了下去。
她趕緊捂住嘴，堵住差點發出的大叫聲，心中害怕地緩緩回過頭去。
le正抱著一個大抱枕，毫無形象地攤在沙發上。
“呀安孝珍，你瘋了嗎？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裏嚇人？”
身子仍有些發軟，率智強撐著爬起來，壓低聲音衝著妹妹嗬斥道。
依著隊長平素的習慣，此刻早應該擼著袖子狠狠教訓成員一番了。然而看著孝珍的臉色似乎有點不對勁，她湊上前去，狐疑地皺眉問道：“怎麽了？看你這憔悴的模樣……”
“寫不出來啊……”
耷拉著眉眼，黑眼圈讓安孝珍狹長嫵媚的雙眼失了很多姿色。滿臉的生不如死，她隨意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聲音裏也盡是沮喪和頹唐：“怎麽辦？沒有靈感了，一首歌都寫不出來啊……”
不單單隻是exid的成員，新晉人氣組合的女愛豆而已，出道之前就是地下音樂圈子裏知名組合jiggyfez中唯一的女成員，rap唱得好，還會寫歌作詞編曲製作，甚至於exid很多的音樂歌曲，製作人名單裏都可以看到le的名字。
“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把自己逼得那麽緊。”沒好氣地白了孝珍一眼，率智撇了撇嘴道：“距離我們發歌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公司那邊不也沒有硬性要求嘛。”
“說是這麽說，我還能不知道下一張專輯對咱們來說有多重要嗎？”噘著嘴道，看似成熟，然而也不過是91年生人，麵對大姐，安孝珍偶爾也會表露出幼稚撒嬌的一麵。
“好不容易才借著《updon》火了一把，出現在了國民麵前，要是這張專輯不能夠精益求精，進一步鞏固人氣的話……”
孝珍沒有說下去，但是率智還是知道她的意思。
沒有誰，願意再回到大火之前那整整兩年生不如死的歲月了。
壓著自己的心事，率智嫌惡地衝孝珍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也沒說什麽嗎？隻是希望你不要有太大壓力。”
“其他孩子呢？”回頭看了看空曠的客廳，另外兩間臥室都關著門，並沒有旁人的動靜，率智好奇地壓低聲音問道。
“正花和惠潾都睡了，哈尼還沒回來。”孝珍的臉色稍稍緩和，但也隻是暫且不去發作擠壓的煩躁而已。
“我記得她是有個深夜電台行程來著，不過這會兒也應該回來了啊？”率智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
“不管怎麽說，你吃飯了嗎？”抬頭看著孝珍，率智這話題轉彎得，就差翻車了。
“哪還有心情吃飯啊，我氣都氣飽了……”不過也清楚自家傻大姐，不唱歌的時候就是個日常犯病的逗逼深井冰，孝珍踱步到沙發上，重重地把身子摔了上去。
“那麽，拉麵怎麽樣？”
——————
鍋裏煮著水，蒸騰出的水蒸氣飄散在麵前，遮住了率智的臉。
眨巴著幹澀的眼睛，借著水汽潤了潤，她側頭看著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的孝珍。
一隻手杵著額頭，另一手扶著手機，入神地看著，身子身體也不自覺地前傾著，看著孝珍總算是暫時從沒有靈感的苦悶中脫離了出來，率智也欣慰了不少。
“看什麽呢你？電視劇嗎？”有的沒的，她騷擾著那孩子，自己尋找著尬聊的借口。
“不是啦，是綜藝。”懶洋洋地揮了揮手，孝珍回話道：“今年的《給我錢》，我一直沒有時間看。不過既然今天卡靈感，就找來看看咯。”
“你們混地下的，不是最看不上這種嘩眾取寵糟蹋rap的小醜了嗎？”率智一臉地揶揄，開著孝珍的玩笑。
“歐尼你不也知道嗎？這一季innovator歐巴去參賽了。”孝珍解釋著：“當初給我打了多少電話誇耀啊，後來不也被淘汰了？”
“這種比賽綜藝的水分有多深，咱們又不是不知道，”動作迅速卻又有條不紊地整治著鍋裏的拉麵，率智道：“隨意看看就好，總歸就是大公司的黑幕而已。過來吃麵吧！”
“來了！”趿拉著拖鞋，孝珍走到了餐桌前。
“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歐尼的手藝！“率智戴著厚厚的隔熱手套，將麵鍋直接端到餐桌上，擺在了孝珍的麵前：“試試吧！”
升騰而起的霧氣打在臉上，孝珍眉頭一挑，滿不在乎地道：“歐尼，隻是拉麵而已，不要說得好像你在做滿漢全席一樣好嗎？”
“這兩班（韓語中大意就是你這家夥）……”眯眼瞪著孝珍，率智沒好氣地道：“呀，你真的要在吃飯的時候也看手機嗎？”
這就屬於被懟之後遷怒的沒事找事了，她一把搶過孝珍手裏的手機，瞄了屏幕一眼。
“哦？”怔了一瞬，看著有些印象的那人，率智疑惑地道：“這個小哥我曾見過的。”
孝珍笑道：“可又是胡說，你又何曾見過他？”
率智道：“雖然未曾見過他，然我看著麵善，心裏就算是舊相識——
《紅樓夢》亂入結束，2333.
“這親故？”孝珍探頭過來看了一眼，提起了些興趣：“金瑉碩，這一季《請回答》的絕世黑馬。以前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名字，忽然強勢殺出，把無論是愛豆rapper還是地下rapper的一眾高手，幹了個人仰馬翻，一路衝到了半決賽呢！要不是yg公司手段實在下作……”
“這麽欣賞他？”斜睨了孝珍一眼，率智笑道：“難怪前幾天看宋閔浩跟你問好你也懶得搭理他。”
“我地下說唱界的好幾位歐巴，都對這家夥讚不絕口，說他是韓國說唱的未來呢。”le挑了挑眉，似是有些不服氣：“不過，他的實力，我是認證的。”
“沒跟你開玩笑，我還真是見過這孩子。”率智仔細打量著金瑉碩的臉：“之前又一次錄製《我的小電視》的時候。”
“他是嘉賓？”
“不。”搖了搖頭，率智的臉色有些古怪：“當時他是fx鄭秀晶的助理。”
“啊，krystal前輩！”le會意地點點頭。雖然是出道失敗重新出道的尷尬身份，率智的資曆到底在哪裏擺著，私下裏這樣稱呼無所謂，她可是之前隻在地下音樂界打混，脫離主流歌謠界的“黑勺子”，言辭之間多少要注意些。“等等，助理？？？”
“是啊，助理。”率智笑著道：“我倒是不知道這小子來頭居然這麽大。”
“果然是sm啊，助理中都能出來這麽厲害的高手。”孝珍酸溜溜地道。
“這你可就說錯了，他不是sm的人。”率智對他的印象很深：“人家現在是s的人呢。”
“就是那個製作了很多綜藝的s，李銀圭代表nim的那家公司？”安孝珍感歎地道：“厲害了。”
“趕緊吃飯吧，麵都坨了！”率智推了孝珍一把，催促著道想，心裏想著自己上次看到的海靈和，和那個人。
“說起來，”筷子攪動著麵條，孝珍是真的沒有太多胃口，相比之下，率智卻是餓慘了，狼吞虎咽地吸溜著。
“嗯？”聽到孝珍猶豫的問聲，率智抬起頭來，探尋地看了過來。
“我聽說，ynb公司破產倒閉了。”
手上輕輕一抖，率智垂著頭，點了點哼聲道：“唔，我也聽說了。”
“那，歐尼你知道嗎？”小心地查看著率智被垂下的長發遮掩著的表情，孝珍吞吞吐吐地道：“海靈她們，也要發專了。”
“嗯？”翹起的尾音，顯示出率智的驚疑。自覺失態，她撩了撩頭發，冷靜下來低聲問道：“你從哪裏聽說的？”
“我逛粉絲論壇看到的。”孝珍解釋著：“粉絲們……都在罵她們。”
“何必呢。”率智搖了搖頭：“當初也隻是人各有誌而已。我們落寞，那三個孩子，也沒有飛黃騰達啊。都是loser，何必互相傷害呢。”
“畢竟是粉絲嘛。”孝珍辯解了一句：“她們簽下的新公司，就是s呢。”
“那，很棒啊。”笑得天衣無縫，率智點點頭道：“祝賀她們。什麽時候發專？”
“粉絲們說，就是這個月了。”孝珍說著自己從粉絲論壇上看到的內幕情報。所以說粉絲這種神奇的群體，真的是五花八門，三角九流，上天入地，神通廣大。隻要是沒有簽保密合約，這幫人什麽消息都能，也敢發出來。
“據說，mv已經拍攝完成了，正式的發行日期也馬上要確定了。”
“這些人……s是他們家開的嗎？”無語地搖頭苦笑，率智又問：“製作人是？”
“貌似，就是這個金瑉碩呢。”孝珍挑眉道：“主打歌也是他寫的。”
“李銀圭代表，還真是下力氣捧新人呢。”率智道。
“問了這麽多，歐尼你就隻關心這種事情嗎？”圖窮匕見，又是試探又是提點的，回答了率智這麽多，孝珍終於忍不住問道。
手指顫抖了一下，沒有夾穩的麵條掉進了鍋裏。
還沒來得及卸妝，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率智的嘴唇蠕動著，始終沒有辦法說出自己的心意。
煩躁地翻了個白眼，孝珍長長歎了口氣，仰頭靠在了椅背上：“我真是……歐尼你真是晦氣啊。”
就在孝珍自己也放棄了的時候，率智終於張開了嘴唇。
“一景歐巴他，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