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一直持續到午夜,不過張楠因為已經辦完大事的第一步,一過11點就離開了。


    沒辦法,肚子餓了,還是很餓的那種!


    而且,如果再待下去自己可能會忍不住去和印度美女搭訕,這會顯然不合適那麽幹。


    妮可和珍妮,加上一夥保鏢一同離開,就留下項偉榮和關興權這兩個特別喜歡印度歌舞的家夥,被賈殷和瓦爾瑪他們拉去跳舞了。


    不會跳沒關係,有一幫子的寶萊塢舞蹈演員教他們兩個,過程估計會很愉快。


    事先說好的,姐夫和關哥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晚上回不回酒店的房間睡覺張楠也不會去過問,實際上也管不著。


    這趟這兩位就是要身份顯得特殊,不管是擺給外人看,還是真正放鬆一下,總之:玩去吧!


    不過沒勁,第二天有人打小報告:那兩位後半夜十二點半就各自返回房間睡覺去了。


    還是好同誌嘛,擋得住腐朽生活的侵蝕,這也讓張楠暗暗鬆了口氣。


    不然關興權的死活不關自己事,姐夫那要是出點問題,張楠回國後怕被姐姐擰著耳朵罵,就像小時候自己貪玩摔爛了阿姨家放雞蛋的籃子那樣。


    阿姨舍不得罵自己,這個姐姐可不管:弟弟嘛,擺明了就是可以拿來欺負和教訓的。


    第二天上午10點,吃過一頓阿廖沙幾個跑過來做的“早午飯”之後,應之前伊凡-可汗的正式邀請,眾人驅車前往寶萊塢攝影基地。


    這下好了,昨晚建立的“印度良好印象”轟然倒塌:攝影基地在郊區,靠近基地的道路沿途兩側被攤販擠滿,看出去貨物是五花八門應有盡有,比如今華夏羊城的小商品市場還熱鬧!


    並且那些小販顯然都是在使出所有招數招攬路過的人,那些路過的遊客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商販圍成一個圈!


    如果不是有辛格這些武裝警察開道,那些小販絕對會想著法子過來兜售手裏的商品:車速壓根開不快,小販們很容易就能和路過的汽車保持統一速度。


    看著外邊招攬生意的那些人,妮可和珍妮是在看稀奇,而張楠自顧自感慨道:“這過日子都不容易呀!”


    語氣很感慨:想當初自己做最草根的古董販那會,還不是天天這樣起早貪黑、不辭辛苦的拚命,隻為了有口飯吃,希望日子有個盼頭。


    都是為了生活。


    那幾年隻要一得空,基本上就是騎上自己的那輛老鳳凰到處跑,走村串戶收購老物件,頂風冒雨那都是小意思。


    夏天的時候天氣比孟買這邊還熱,但要吃飯就得出門去“踏地、掏老宅子”:最困難的時候為了省點車錢,一趟來回騎上六七十公裏也不是沒有。


    上輩子的自己也算是成功了,就不知道外邊這些黑乎乎的印度人中能出幾個成功人士。


    付出了才有可能成功,沒有付出那是不可能獲得回報的。


    張楠不厭惡外邊的印度小販,覺得為了生存奮鬥的人都挺可愛、光榮,就算他們會坑那些正在選購的外地、外國遊客也一樣可愛。


    “那會收東西時還不是死命扯淡壓價,賣東西給外行還不是往頂上喊。”


    心中自嘲了一下:行裏人講規矩,但對永遠不可能打第二次交道的家夥,不把刀子磨快了是傻蛋!


    “想什麽呢?”


    妮可注意到張楠看著外邊的小販若有所思的樣子,就問了一句。


    “兩年前我的年薪隻有三四百美元,每天的工作其實和外邊那些人沒什麽分別,風餐露宿。就是回想起來有點感慨,沒事。”


    對著妮可笑笑,解釋了兩句。


    車內其他人不疑有它,妮可她們是真不了解華夏人的日常喜怒哀樂,而阿廖沙還以為老板是在回憶當采購員時的辛苦。


    聽班長說過老板以前是幹嘛的,也聽說過采購員們雖然收入不錯,不過這走南闖北、風餐露宿的辛苦也不是外人能夠體會的。


    出門在外都不容易---阿廖沙就是這麽想的。


    ……


    很難想象這條就是通往寶萊塢的路,直到車隊駛進一個有門崗的大門,之後看到了不少巨大的攝影棚,還有那些穿著戲服的演員,這才感覺到:嗯,寶萊塢到了。


    巨大的電影城位於孟買西郊一個山穀裏,占地1600多公頃,相當於兩萬五千畝以上的巨大範圍。


    展眼望去有高山湖泊、林木草地,又有小溪花園,風景迷人。


    在這裏還可以鳥瞰毗鄰的森林公園和孟買最大的湖--維哈爾湖,相比附近的荒地,遠景美得仿佛幻境。


    參觀攝影基地,不僅僅是看風光,還有這裏的設施和初步了解寶萊塢的方方麵麵。


    有不少劇組在這裏開工,隨意了解了兩部電影的大體劇情後,張楠就對陪同的伊凡-可汗道:“冒昧的表達一下我的看法,如今的印度電影幾乎不會去反映生活,幾乎都屬於童話。”


    可汗先生笑著回答:“所以我們之前立刻就接受了《三傻》的劇本構架,那就是一個完美的童話,而艾倫先生您顯然也是善於編製童話和了解我們文化的人。


    我們的電影理念跟文化和宗教教義有關,簡單而言就是世界是一場夢,人生更是一場修行一場夢。


    真實的世俗生活在我們印度人看來,其實就是最大的虛幻和假象。”


    說道這,伊凡-可汗停頓了一下,之後就如一位哲學家那樣繼續道:“我們印度人的有些行為在其他國家人看來難以理解,我們會過得很豁達,就算衣衫襤褸、食不果腹,也不會影響我們享受陽光、享受生活。”


    聽到這,張楠隻得道:“如果每個人都有這種純粹的豁達和出世,這世界就會少上很多紛爭。”


    顯然,不是每個印度人都能做到這一點的。


    印度人說印度電影就是為了給印度人自己看的電影,他們喜歡的就是這份自娛自樂的感覺。


    這會張楠不得不承認,印度人就是願意沉浸在那種虛幻的電影世界裏,所以他們的電影並不需要什麽真實性和社會性,隻要有娛樂性和能調動感觀感情的興致就行了。


    離開攝影基地前,張楠用印度人常說的一句話來解讀今天的感受:“生活不盡人意,我們用童話來解脫。”


    這也是寶萊塢電影的精髓。


    接下去和寶萊塢的合作就不需要自己去處理了,哪有坐擁大幾十億美元的超級富豪親自談這些小生意的道理,自然會由自己雇傭的那三名好萊塢專業人士接洽、商討、談判。


    最多在最後讓托馬斯去簽個字就行了:張楠自個忙著呢。


    明天還要去賈殷的鑽石加工廠逛逛,順便看看他手裏有什麽好貨色。


    鑽石加工廠嘛,去了當然是為了看鑽石。


    通常一提到鑽石,人們馬上會想到盛產鑽石的南非、塞拉利昂這些非洲國家,卻不知道從2500年前直到18世紀,印度是世界上鑽石的唯一出產國!


    直到1870,印度最大的鑽石礦被一場巨大的泥石流徹底掩埋、其它鑽石礦也漸漸資源枯竭後,才輪到非洲鑽石出場。


    如今很多人購買、佩戴鑽石的人都不去想這樣一個問題:非洲礦工挖毛鑽,歐美富人買鑽石,這其中的加工環節是誰完成呢?


    答案就是印度!


    如今印度西部港口城市蘇拉特和孟買已經成為全球鑽石加工中心,世界上一半以上鑽石是在這兩座城市切割加工的,而20年後這個比例將會上升到恐怖的92%!


    這會世界上有四大鑽石加工中心:1、小顆粒鑽石加工中心——印度蘇拉特、孟買;


    2、大顆粒鑽石加工中心——美國紐約;


    3、精湛鑽石加工城——比利時安特衛普;


    4、精致小件鑽石加工中心——以色列特拉維夫。


    印度加工的絕大多數鑽石顆粒細小,還被說成是加工技術水平最差的。


    但別忘了印度還是世界上貧富差距最大的國家之一,這裏有錢人也多如牛毛,那個馬努-賈殷手上可不止有麻袋計數的細小碎鑽,一定會有拿得出手的珍品!


    至於加工技術,幾百上千年的傳統加與世界的接軌,整個印度真找不出幾位鑽石加工大師?


    賈殷手中有好貨色這是肯定的,不然也不會熱情的邀請自己參觀他擁有的鑽石加工廠---省去了中間多道環節,鑽石價格也必定實惠、兩邊得利。


    在馬努-賈殷眼裏,張楠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瘋狂鑽石收藏家。


    兩個女人身上的鑽石加起來至少一個多億美元,絕對是瘋狂!


    這樣送上門來的潛在生意,馬努是絕對不會放過:而且這樣的生意還不會是一次性的。


    ……


    就在張楠今早還沒起床時,那位馬努-賈殷就在給家族中的幾個重要人物打電話,讓他們將手中掌握的大個頭優質鑽石都送過來,明天擺給那個艾倫先生看。


    “隻要我們的鑽石質量、加工工藝不比安特衛普和紐約差,那個艾倫先生一定會成為我們長期的頂級鑽石客戶,因為我們有其他人沒有的價格優勢!”


    細鑽、碎鑽賣一萬克拉,利潤都可能沒法和賣出一枚5克拉的優質鑽石相比。


    賈殷家族是以統治細鑽市場為第一目標,但也絕不是甘願擔任世界鑽石市場上“收低檔貨的”角色!


    而另一邊的張楠也能猜到賈殷的想法:參觀工廠看熱鬧?


    自己和那個鑽石大王都沒那麽閑,還不是為了錢。


    自己是喜歡黃金,同樣喜歡一切值錢的東西:如果賈殷手裏有自個看得上眼的鑽石,自己也不介意為自己的女人們再添置幾樣小玩意,反正不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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