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殿騎士團的寶藏在酒莊這裏?”


    晚餐時,阿佳妮被張楠告訴她的事給嚇了一大跳!


    冬季酒莊內沒什麽事,工人和技術人員隻留下很少負責酒堡的運轉,至於管理生產的伯爵先生至少半個月才會來一次。


    這會張楠要來,冬季管理工作人員在做了必要的工作之後,今天上午都已經離開,十天之後才會回來。


    隨便去度假還是回家窩著,反正這裏永不著他們。


    酒堡不是工廠,冬季後半段工作人員可以短時間離開,新釀中的葡萄酒不會出問題。


    古堡餐廳裏都是張楠的人,聖殿騎士團寶藏的事可以隨便說。但另阿佳妮驚奇的是:這個世界上的巧合有,但巧到這種程度就有點過份了!


    “按照十字架上的標示,其中一部分就在山頂位置,但不能確定是不是在酒堡的地底下,或者幾百年前就被人發現取走了也不一定。”


    聽到這,阿佳妮眼睛眨了一下,“你不會想著拆了這裏吧?”


    張楠笑了起來,舉起餐桌上的酒杯,略微搖了搖,注視著杯內因為高糖分原因而掛壁明顯的滴金貴腐葡萄酒。


    “我可舍不得,這個酒莊花了差不多四億美元,就算耶路撒冷王國的那些王冠都在這裏,能有多少?


    再說我對所羅門王神殿的燭台和金福音書不感興趣,就是滿足一下尋寶的欲望。


    那點寶藏,還不如這些白葡萄酒來得實在。”


    好吧,張楠將呂薩呂斯貴腐酒叫白葡萄酒…


    對了,貴腐酒本就是甜白葡萄酒,呂薩呂斯酒莊也隻出產甜白葡萄酒。


    至於有些人叫它滴金酒,不單單酒色偏金黃,大概也說明它的昂貴!


    妮可買下了酒堡所有的產權與幾乎所有的藏酒,隻讓呂薩呂斯伯爵根據合同,在絕對的監控之下搬走了其中規定的少部分藏酒。


    這會張楠杯中的是隻有6年酒齡的1985年產酒,提前一天抵達的管家湯姆-傑克遜從龐大的酒窖裏親自選的。


    每個年份出產的貴腐酒都有不同的最佳飲用時間,一般在5至100年之內,這是因為貴腐酒的含糖量極高,新酒最好能存上幾年之後再飲用,而且有些年份的保質期能超過100年!


    當然,一年酒齡也適合飲用,隻是那樣會少了點意思。


    6年酒齡,這在呂薩呂斯貴腐酒裏算酒齡極短的,但1985年產的呂薩呂斯酒質量極高,在酒窖內庫存也大。


    管家了解老板的習慣,他在張楠身邊是時間不長,但他愛人是從老板同兩位夫人發跡開始就在莊園裏服務,對雇主的習慣愛好清清楚楚。


    老板對葡萄酒的要求不高,就是喝幹紅都比較偏愛口感略甜的,這和舊時的歐洲老貴族們有共同點,這裏的貴腐甜酒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製的。


    而且老板還有個很好伺候特點:對酒的年份和價格沒那麽多講究,隻講他自己的口感,對葡萄酒的口味偏好像個生活在19世紀的老古董。


    貴腐甜白在曆史上曾是世界性的葡萄酒消費主流,因為在上百年前糖是一種十分稀缺的營養品,許多甜酒都是隻有皇室、大貴族才能享用的珍品。


    這點不用別人說,連前幾年在張楠的老家,都有過年過節去百貨商店或者南貨店買點白糖,再用那種很粗糙厚實的媒頭紙包成傳統的封包,再加上包同樣包裝的幹荔枝就是很好的一份年禮。


    探望病人也是這樣送白糖,絕對不掉價!


    不過如今的西方人對葡萄酒的口感偏好發生了極大變化,更多的人開始喜歡優秀的幹型葡萄酒,甜白葡萄酒在西方世界早已不是主流,就算要喝白葡萄酒,那也基本上是選幹白。


    至於在東方,貴腐酒就似乎沒流行過。


    老板喜歡甜味,而1985年的秋季在波爾多地區,這老天爺很幫忙,溫度降水等氣候條件和近一百年最佳的1947、1949年很相似,甚至更棒!


    沒有出現影響貴腐菌生長的極端天氣,呂薩呂斯酒堡一百五十名員工幾個月內不斷在葡萄地裏挑選被貴腐菌侵染狀況最成熟的葡萄,一直采摘到當年12月才結束。


    換在一般年份,不到11月就該全摘玩了。


    對華美的貴腐葡萄酒而言,晚收像一場豪賭,因為晚收的另一種可怕結局是——強冷空氣一來,葡萄大量損失甚至顆粒無收!


    歇菜,一年百忙乎!


    在蘇玳地區,隻有呂薩呂斯酒堡才敢這麽做:任何時候,呂薩呂斯酒堡都保證釀酒的葡萄汁含糖量要超過每升340克,而附近的其它酒莊隻能保證過200。


    那些可不是廉價酒酒莊,它們出產的貴腐酒也是昂貴的!


    而1985年那年采摘下的葡萄榨成的葡萄汁,因為掛枝時間長,含糖量都超過了每升400克,釀成的當年呂薩呂斯貴腐酒保存期限甚至能超過200年!


    至於47年與49年年份的藏酒,酒窖裏有,但不多了,因為原本數量就不多,而根據購買協議,伯爵家族帶走了其中的三分之一。


    老板大方的時候很大方,但藏東西的時候有時又會像個吝嗇鬼,這些湯姆都清楚,所以這會拿出來的是85年產酒。


    這次來的夥計酒量都不錯,老板高興了,這裏不當班的人能把貴腐酒當廉價的餐酒喝!


    張楠看重酒堡,對此阿佳妮微笑著道:“我想將來酒堡能完完整整交給寶寶,就算他長大了再笨,也能靠這酒堡過上一世無憂的生活…”


    當母親的並不是個個都想自己的孩子能成萬中挑一的人中龍鳳,想著下一代平平安安就好的更多,阿佳妮就是其中之一。


    這次交易,酒莊每公頃葡萄園土地價格200萬美元,如今的天價,在加上酒堡本身和其中的藏酒,這才出現了近4億美元的超級高價!


    但再過20年,張楠認為這處第一酒堡的葡萄園價格能是這個數字的20倍!


    不過這會阿佳妮也在吐槽,“…政府定的遺產稅太高,45%,我去了解了一下,附近有些人繼承了家族酒莊之後,10來年功夫都還沒把遺產稅交完,有些都快撐不下去了。


    上頭那幫混蛋不知道怎麽想的,這樣的稅收還不滿意,還弄了些特別針對酒莊的特別規定,這樣弄是要把法國的葡萄酒產業往絕路上逼!……”


    阿佳妮是法國人,但她骨子裏又不是個法國人,對高盧雄雞的一些做法嗤之以鼻!


    遺產稅在美國也要不少,法國的夠高,但張楠不在乎這些,家裏兩個摟錢耙子有的是避稅的辦法,這在華爾街流行。


    明麵上的財富有些可以避稅,有些美國壓根就管不著,因為它們根本不在美國。


    至於暗地裏的那些,別說美國,老天爺都管不著!


    張楠還年輕,這些年是不會去關注什麽遺產稅的問題,但這會聽阿佳妮的吐糟,才明白妮可之前為什麽一定要將這處天價買進的呂薩呂斯酒堡寫到張星辰的名下。


    就是因為法國人那個該死的遺產稅!


    在三四十年代的法國,釀造葡萄酒的家族經過一年的酒莊經營,就能還清所需支付的遺產稅。


    但到了現在,要想還清法國政府規定的遺產稅,至少得經過十幾年的經營,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補上那個大窟窿!


    現在在法國的實際情況是:高額的遺產稅對於那些銷售情況不好的酒莊來說是十分沉重的負擔,因為他們根本無力支付這些遺產稅。


    在法國要想繼承一個葡萄園極其困難,葡萄園的價格在不斷攀升,這意味著想繼承家族的葡萄園,就要麵對更高的遺產稅。


    法國是世界範圍內遺產稅稅率最高的國家之一,一塊價值十萬美金的葡萄園需要征收45%的稅費,至於像呂薩呂斯酒堡這樣的世界頂級酒莊,得準備一座金庫才能順利繼承!


    不斷上漲的土地價格都還不是最大的問題,法國的法律才叫操-蛋!


    高盧雄雞對於葡萄園的繼承有很多法律法規,有些甚至是拿破侖時期保留下來的《拿破侖法》,有些規定簡直匪夷所思!


    根據專門針對葡萄酒莊的《拿破侖法》中的規定,任何個人擁有的資產在其逝世後,必須按家中繼承人的數量分成等同的大小。


    也就是說如果一個酒莊莊主有三個孩子,不管他的孩子想不想繼承酒莊,他都必須將酒莊的資產分成等量的三份。


    至於後期的酒莊經營,則由孩子們去決定是三人一起共同經營,或是由他們中的一人將另外兩個人手中的股份買回來。


    如果呂薩呂斯酒堡寫在阿佳妮的名下,那在幾十年之後,酒堡就不是張星辰一人的,就算阿佳妮寫下遺囑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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