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哪有那麽多精力滿世界找這些個雜碎。


    “…一次就掃幹淨這條線。這事一出,俄羅斯和華夏,甚至蒙古人都會引起重視,那公司也不用太長時間給這趟車出兩名安保人員。


    注意,列車一出二連-浩特就非華夏,法律管不到你們,道德也限製不住你們,在蒙古和俄羅斯,這點小事老板我都讓人做了準備…”


    張楠說得明白,夥計們聽得清楚。


    掛了電話,幾個人腦子裏想著同一件事:是呀,蒙古和俄羅斯不是社會準則、法律嚴密的華夏國內,他們想幹啥都行!


    不需想太多,就學學隔壁那三位,該動手就動手。


    一出紮門烏德就盯死那夥人,他們要是老老實實到莫斯科,那算他們走運,能多活幾天。


    公司的人會在莫斯科等著他們!


    既然發現了有可能妨礙莫斯科貿易公司順利發展的人,還是處理掉的好。


    要是車上不規矩、玩搶劫…


    嗬嗬!


    那夥人暫時確定有13個,隻要他們動手,那今夜就是其中絕大多數人的死期,半夜三更的扔出列車正好。


    都適合明目張膽搶劫的場合,也同樣適合屠海波他們殺人不是。


    不是在華夏,哪需要考慮那麽多社會準則,想那麽多幹嘛!


    中餐過後沒多久,列車緩緩靠近本趟車次在華夏境內的最後一個停靠站二連-浩特。


    二連浩特常被人簡稱為二連,與蒙古國的紮門烏德隔界相望,兩處市區間距離僅僅9公裏,是華夏對蒙開放的最大公路、鐵路口岸,去年還被國-務院列為13個沿邊開放城市之一。


    列車將會在這裏停留近五個小時,這麽長的停留時間在世界各地的國際列車通行過程中極少見:一般過關一至一個半小時就差不多了,像國門對麵的紮門烏德站,列車就是在那邊停留1小時15分。


    時間超長是沒辦法的,誰讓華夏鐵路是軌距1435毫米的標準軌,而俄羅斯、蒙古兩國卻都是軌距1520毫米的寬軌。


    不通用!


    國門兩邊的鐵道鋼軌寬窄標準不一樣,k3次列車每次出入境都需要在二連站的換輪庫裏更換轉向架。


    就因為所有車廂需要換輪作業,加上乘客還需進行邊境檢查,所以這趟列車需要在二連浩特站停留5個小時左右。


    火車換轉向架是大動作,比汽車換輪胎壯觀得多,要先將列車車廂脫開,再用專門的起重設備將客車整列抬起,原本的轉向架推出,再推進另一軌距的備用轉向架。


    因為轉換過程時間長,k3次列車上的乘客可以選擇留在列車上觀看換輪過程,也可以下車在二連站的站房裏休息。


    屠海波等人對換轉向架沒興趣,但也沒離開車廂,而是在包間內睡大覺。


    至於另一包間的約瑟夫三個倒是去了休息室,他們下午的時候睡夠了,想活動活動。


    不管換輪庫內的噪音,屠海波幾個舒舒服服睡了近3個小時,等列車再次編組後就是邊檢。


    邊檢很順利,各人手續合法,這就等著過關。


    列車掛上蒙古國那頭的火車頭,華夏的餐車、三節回轉硬臥車早已經摘掉,華夏乘警也已下車離開。


    至於前頭的蒙古國,這幫龜孫子不會給國際列車配備安保力量,他們壓根就沒那個概念。


    一過國門幾公裏就到紮門烏德站,編組掛上蒙古硬臥車和餐車,再次進行入境檢查。


    很簡單的過程,乘客們還可以下車溜達一圈,跑丟了都沒人管你,蒙古這邊就這麽點管理水平。


    屠海波、裘波幾個沒下車,而是湊在過道上,連隔壁包廂裏的幾名俄國大漢也出來兩個。


    蒙古海關人員剛過去、到下一節車廂檢查時,兩名30餘歲的俄羅斯壯漢從後頭走過來,貌似認得瓦連京,很高興的用俄語打起招呼。


    過道窄,屠海波與裘波兩人讓了讓,兩個壯漢才擠過去:就在他們擠過去一瞬,兩人又站回了原來的位置,將一側視線擋得嚴嚴實實。


    幾個毛子應該是朋友相見,去包廂聊天了,而馬煒同陳浩也進了自己的包間,一會看夠熱鬧的裘波兩個也走了進去。


    關門、拉窗簾,分東西。


    剛才馬煒拿到了那兩名公司的俄國安全員送來的一個拎包,這一打開。


    “喔!”


    兩個對講機、配套耳機、充電器,四支馬卡洛夫消聲手槍外加12個裝滿的彈匣,四柄大號契卡刀,兩柄個頭特別小的折疊工兵鏟。


    誇張!


    其實一點也不誇張,因為更誇張的還在下邊:兩支aks-74u,各帶三個滿的30發標準彈匣。


    陳浩忍不住說了句:“我說,隔壁的那兩個毛子怎麽想的,這是要打仗?


    幹脆,再給我們弄幾個手榴彈得了。”


    一旁的馬煒沒響,反而從包裏取出支手槍,就在下鋪那三下五除二分解開。


    其他兩個也是一樣的動作,紛紛做起檢查來。


    得,陳浩也不說話了,取走最後一支馬卡洛夫,照樣畫葫蘆,但沒人去動那兩支短突。


    四支手槍狀態良好,彈匣彈簧有力,子彈也是十年內的新貨。


    除陳浩外的三人換衣服,包裏取出比較常見的俄羅斯軍隊作馴服和皮靴,衣袖上臂處貼上在莫斯科注冊的安保公司的標識。


    四柄鋒利的契卡刀掛腰上,其他人都將長長的手槍暫時塞深深的褲兜裏:插胸口位置太誇張。


    馬煒不同,手槍就握在手裏,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裘波和屠海波握著隻有五十多公分長的民用超小型工兵鏟試試手感,還行,這毛子貨就算是民用貨色也講究個傻大黑粗,鋼管、鋼板都夠厚、夠硬!


    裘波提醒了一句:“海波,別忘了老板的話,千萬別一路過去都砍西瓜,到處腦漿子太難看。”


    “嘿嘿,我用拍的總行吧?”


    這時隔壁傳來連續幾聲兩長一段的敲擊聲,裘波打開對講機,一波段,立刻聽到英文呼叫:“收到沒有?


    收到沒有?”


    是夏米力。


    “收到,聲音砰砰脆,完畢。”


    “我們過會就去火車前頭,誰發現開始就喊一聲,其它時候別沒事就喊。


    還有,把耳機戴上。完畢。”


    “沒問題,完畢。”


    很準時,停靠1小時15分鍾之後,列車緩緩開出紮門烏德站。


    穿著身夾克的陳浩出包廂門,嘴裏叼著根沒點上的煙,緩緩走到前頭車廂鏈接處。


    包廂內可以抽煙,鏈接處也有煙灰缸,誰都不能保證同一包廂裏的四個人都是煙民不是。


    他也不抽,就看著另一側門上的玻璃。


    沒一會,前頭中段的兩個包廂裏走出十幾個手上似乎拿著匕首、手銬的家夥,靠這邊一個長毛看到兩層玻璃門對麵似乎有人,直接快步衝了過來。


    不過一到門口附近,看清了對麵的是誰,這家夥用握著柄尖刀的用右手指指陳浩,貌似還喊了句:“別多管閑事!”


    得,估計這夥人之前也開過碰頭會,能不和陳浩這邊四個混子對上就別對上。


    陳浩取下嘴上叼著的煙往邊上一丟,瞪了對麵那家夥一眼,不示弱,這才半轉身,順手按下夾克內的對講機按鈕,自顧自說道:“開始了,哥幾個該幹活了。”


    “來了!真夠心急,一出站就開搶,窮鬼投胎呢!”


    這是裘波。


    還有第二個聲音,是夏米力:“聽到了,給我們留幾個,別我們一到活都幹完了!”


    這時那夥劫匪已經衝進兩個沒關門的包廂,搶劫已經開始,陳浩記得那兩個包廂裏貌似都是有男有女,有個女的還長得很漂亮。


    要不是有自己這些人在,那些男女倒爺們這趟可就真的慘了!


    看到陳浩雖不慫,但也沒多管閑事的意思,對麵的長發劫匪也沒想再過囂張一把,反身去幫忙要緊。


    這頭是屠海波打頭,馬煒第二的走出包廂,最後出門的裘波還不忘鎖上包廂門。


    列車員專用鑰匙,來的時候帶著。


    陳浩就說了句:“四號、六號”,閃一邊開門、放海波,自己變成了最後一個。


    剛才回身的匪徒想進包廂幫忙,結果發現場麵已經被控製:兩男兩女,兩個男的還是戴眼鏡、四十多歲沒什麽戰鬥力那種。


    衝進去六個手持匕首尖刀的悍匪,根本沒法反抗。


    威脅聲、驚恐的尖叫與求饒聲混雜,這長毛聽得熱血沸騰!


    不過實在太擠,這就出來,反正早就說好了錢的分配方式,就想著去另一邊幫忙。


    剛一出來就看到幾個身穿迷彩服的家夥衝了過來!


    腦子裏閃過“沒警察的呀!”這樣的念頭,還沒反應該先喊人還是拿刀子捅人,或者幹脆往後跑,就看到有個東西砸了下來!


    四個人一聲不吭快步往前,打頭的屠海波剛接近六號包廂門口,已經聽到裏頭的哭喊聲,結果冒出個手持尖刀的長毛劫匪來。


    不客氣,嘴上沒話,手裏的工兵鏟短促而有力的拍到那人腦袋上。


    不是掄圓了拍,胳膊短距離發力,他的絕活,從紅魔鬼那學的:“咚”一聲,連個“啊”都沒,前邊的長毛直接兩眼翻白。


    不用他倒,一個蹬腿就將百分百被敲暈,甚至頭骨都破裂的劫匪踢得飛出一截,空出了六號包廂門的位置。


    一步閃在門一側,後頭的馬煒槍拿在腰間,一步跨到另一邊,至於裘波和陳浩,這會都快到四號包廂門口了。


    馬煒是左手拿槍,兩人都看清了包廂內的情況,四個匪徒在捆兩個男人,另外兩個正在威脅兩個坐在地上縮在一角的女人,手上拿尖刀的一個嘴上喊著:“錢呢!藏哪了?不拿出來老子…”


    “老子”剛喊完,“咚”一聲,倒了。同時還聽到“噗”一聲,然後就是“啊…”!


    一個大胡子劫匪,貌似就是這些人的頭頭,手上居然拿著支短槍在揮舞。


    馬煒可不管你是什麽槍,隻要拿著槍,那就是他的目標。


    子彈擊中肩胛關節位置,鉛質的彈頭應該不會穿透人體,就算穿了也沒多少殺傷力,那把亂揮的槍立刻掉。


    配合默契,剩下四名劫匪發現兩個身穿迷彩服的人出現,還沒反應過來,右邊一個又被屠海波拍倒,左邊最近一個胸口露出個刀柄!


    一個幹五個,裏頭還塞了四個倒爺,太擠,屠海波左手的契卡刀算是開了葷。


    都沒拔刀,免得鮮血四濺,那一刀已經將劫匪的心髒紮穿!


    還以為剩下的兩個悍匪揮極有可能會來個爆起傷人,沒想居然愣住了:劫匪,他們不是久經訓練的超人,麵對這樣凶殘的突發情況,這腦子反應不過來很正常。


    這時屠海波嘴上才罵了句:“全給我趴下!”


    一個劫匪反應慢了點,“咚”一聲,又倒了,另一個也發出變聲的慘叫:屠海波抬腿給了那人下巴一靴子。


    毛子的軍用皮靴夠厚重,屠海波這踢一腳的力量可能比關老大差點,但那家夥的下巴絕對粉碎性骨折!


    “我們是保安,全都給老子安穩點,誰動就打死誰!”


    這下還在慘叫的大胡子劫匪和四個乘客傻了幾秒,但誰都不敢亂動。


    真不敢亂動,隻看見衝進來的迷彩壯漢這會朝一個被拍暈,但還在扭動的家夥腦袋上狠狠得來了兩腳,那聲音就像是踢破皮球!


    軍靴是前頭包了小小一層鐵皮的那種,這是往腦袋一側猛踢,就是太陽穴附近。


    場麵算是控製住了,不是特別血腥,但也好不到哪去。


    領頭的大胡子劫匪還在流血,哼哼唧唧,但真不敢喊。這兩個不速之客不僅僅手上有槍,還真是會殺人的!


    這時趕過來的約瑟夫等人也到了,聽到夏米力大聲喊了句:“都給我老實點,沒事的就在包廂裏待著,誰出來老子幹死誰!”


    威脅,是控製場麵的最佳辦法。


    這剛喊完,又聽他用英語大聲道:“說了給我們留著點,手腳怎麽還這麽快!”


    不管他,屠海波對幾個驚魂未定,搞不明白情況的乘客再次大聲道:“我們保安,你們現在安全了,都給我記住,就當什麽都沒發生,明白沒有!


    明白了點點頭!”


    手裏拿著工兵鏟威脅的,免得這些人大喊大叫添亂。


    控製場麵很重要,這會就別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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