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澈確實有點惶恐,但是內心又有點小激動,總的來說就是一種非常複雜的心情狀態。


    惶恐什麽呢?這麽大一個人物?這有錢人,笑嗬嗬的讓自己坐,道理很明顯,寒澈知道一句話,叫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愛是說不上的,但是好意卻能感受的出來,隻是這好意,容不容易接受?那就是二話了,再簡單點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自己一個小員工,和老板能扯上什麽關係呢?


    小激動就更明顯了,寒澈是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個正處於十八歲,那種欲望萌發年齡的男人,而且自從那天在洞裏的遭遇後,寒澈那方麵的欲望自己都能感覺的出來,在莫名的膨脹,尤其來了這邊,四周都是各種漂亮女人的時候,每天換內褲就是必須的了,寒澈自己也知道,這不正常,但是他也不知道和誰說好,也不好意思去說。


    “我去沏壺茶過來,咱們慢慢聊!”孫雅蘭笑了笑,起身朝一邊走去,寒澈剛要說不用了,但是嘴張了一般,孫雅蘭已經起身了,他隻好訕訕的撓了撓頭,把話又吞回了肚子裏。


    房間很大,在正對門左手的位置,靠窗戶那裏居然有一個小吧台,旁邊還有一個酒櫃,寒澈這幾天也多少學了點,看著那些酒的標簽就知道,都不是一般人能喝得起的。


    孫雅蘭背對著他,微微彎著腰在那裏弄什麽,這個女人個子是不高,看起來體態嬌小,可是穿著這麽寬鬆,再彎個腰,一條玲瓏的曲線就出現了,盈盈一握的小腰,蜜桃一般渾圓的****,寒澈微微低著頭,渾身緊繃著,剛才他看到的那一幕,如同毒品一樣的侵蝕著他的雙眼,大腦,好想再看一眼,就一眼!那種想看又不敢看怕被發現的糾結,如同兩個小人在腦子裏舉劍大戰!


    終於孫雅蘭端著一個玻璃水壺回來了,寒澈頭微微再往下低了一點,他知道自己現在臉一定是通紅通紅的,不知道為什麽,他怕被孫雅蘭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似乎很丟人的樣子。


    “來,喝水!”孫雅蘭的聲音聽起來糯糯的,寒澈的眼角餘光能看到,孫雅蘭起身給她到了一杯水,嘩啦啦的倒水聲音,一股說不上來的甜兮兮的淡淡香味一直往鼻子裏衝,寒澈抬了抬眼皮看到,這是一壺冰水,裏麵跑泡著有檸檬,某種梅幹,還有幾片綠色的葉子。


    “抬起頭來!”孫雅蘭突兀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喊了一聲,寒澈下意識的就抬起了頭,一張大紅臉,“噗哧~”的一聲輕笑,寒澈怔怔的看著坐在那裏的孫雅蘭,笑的很甜,似乎能甜進心裏一般。


    “看你這樣兒~”孫雅蘭捂著嘴笑著說道,:“來,坐過來,坐我旁邊!”說著還拍了拍自己旁邊的沙發,寒澈心裏還是清醒的,他知道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知道什麽叫分寸,所以他眼神看著麵前那杯水說道:“蘭姐有事兒您就說嘛!”


    孫雅蘭點了點頭,拿起水杯抿了一口說道:“其實姐姐是想找你幫個忙!”寒澈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看著孫雅蘭吃驚的說道:“幫忙?”他自己不認為自己有什麽地方能幫的上她。


    “嗯,幫忙!”孫雅蘭說這句的時候聲音很低沉,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你也看到了,我黑眼圈很重,人看起來也沒什麽精神,你知道為什麽麽?”這也算是個問題?寒澈自然就說道:“那您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吧,我看您今天中午還睡著了!”


    孫雅蘭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我是沒睡好,但是我不隻是昨天晚上沒睡好,準備的說我是這半年就沒有好好合過眼!”寒澈驚呆了,半年沒睡好是什麽狀況?


    孫雅蘭看著寒澈那驚訝的眼神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從半年前開始,我突然隻要一合眼,就會做惡夢,夢境真的好可怕…”說道這裏,她的聲音都顫抖了。


    能看的出來,她在強行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說道:“每天,無論白天黑夜,隻要一合眼,就是這樣的,然後我就被嚇醒了,後來,我甚至寧願一整夜都不合眼,不睡覺,我也不願意去經曆那些恐怖的夢境…”


    寒澈看著自己不遠處的這個小女人,她低著頭,看不到表情,但是能看到她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著。


    寒澈斟酌了一下語言說道:“那姐你沒去醫院看看?”聽到寒澈的話,孫雅蘭抬起頭了,眼神看著天花板,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去醫院看了,但是醫生說我這是神經衰弱,開了很多藥,但是我知道,不是的;我甚至還找過那些和尚,道士,甚至看風水的先生看過,他們也是使了渾身解數,但是依然沒有用…”


    寒澈有點納悶了,這是什麽狀況?連著做噩夢做半年?聞所未聞啊?這?雖然不管是看起來,還是聽起來都很可憐,就算她不是自己的老板,就算她不是個大美人,自己也願意幫助她,可是自己也懂,也沒有任何辦法啊?


    寒澈朝著孫雅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撓了撓頭說道:“姐,我知道你的痛苦,我在學校偶爾失眠一次都覺得難受的不行,你肯定比我難受一萬倍,可是,我真的不懂啊,我不知道該怎麽幫你啊!”寒澈這句話倒是真掏心掏肺的說了。


    沒想到孫雅蘭抿著嘴笑著對他說道:“你知道為什麽我今天會找你來麽?”寒澈搖了搖頭,孫雅蘭接著說道:“今天中午,我在下麵,你站在那裏,我能清晰的感覺到,你身上就和一個冬天的火爐一樣,一陣陣的散發出那種溫暖的感覺,傳到了我的身上,感覺好暖和,然後我就睡著了,而且沒有做噩夢!睡的很香!”


    “可是…”寒澈覺得還是太不可思議了,他剛準備反駁,孫雅蘭就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以為是在酒店,而不是在家的原因,所以我就上來了,想接著睡一會兒,可是還是和往出一樣,剛睡下就做夢了。”


    寒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似乎想到了一點什麽,孫雅蘭看著他目光呆呆的樣子,以為他還是不樂意,於是說道:“你看,你幫姐姐個忙,也不累什麽不是?”


    寒澈反應了過來,飛快的擺著手說道:“不是的,不是的,能幫姐姐,我也很高興…那,我們該怎麽辦呢?”


    孫雅蘭笑著說道:“你坐到我旁邊就行了,我要是還能安安穩穩的睡著,就說明和你有關係,要是依然做夢了,那就是我想多了。”


    寒澈想了想,也是這麽個道理,人家這麽有錢,也不至於放下身段戲耍自己,而且自己心裏也有了一點想法。於是他坐了起來,然後走到了她旁邊坐了下來,沒敢太近,人坐的正正的,雙手放在膝蓋上,標準的小學生上課的坐法。


    沒想到他剛坐下來,孫雅蘭居然往過來挪了挪,雙腿也收了回來,坐在沙發上,半躺在沙發背上,仰著臉看著他說道:“那咱們隨便聊聊?”


    寒澈扭頭朝她看了一眼,孫雅蘭上身這件t恤非常的寬大,領口也很大,寒澈坐在那裏也比她高不少,一轉頭就看到了領口裏麵,雪白的兩團,好大啊…被擠出了一個誘人的弧度,好軟啊…


    寒澈趕緊把頭扭正了,咕咚的咽了一口唾沫,磕磕巴巴的說道:“好啊,那我們聊點什麽?”


    沒有聲音回應他,回應他的是什麽東西靠在了肩膀上,還有胳膊上柔軟的觸覺,寒澈心裏已經猜到了什麽,他扭動微微著僵硬的脖子,看了過去,孫雅蘭頭靠在自己肩膀上,半個身子都貼在自己身上。


    寒澈整個身子都僵住了,一動不敢動,就這麽坐著,那種甜絲絲的氣息淡淡的好香,發絲觸碰著脖子和臉頰有點癢,胳膊上的神經把那種觸覺精準的傳遞到大腦,浮想聯翩,還好今天穿著工作服西褲,非常的貼身而且緊吧,要是穿著休閑大褲衩,那今天的醜可就出大了。


    被美女這麽依偎著,感覺還是很舒服的,除了半個身子都有點麻了,因為寒澈是直挺挺的坐著的,後麵也沒個靠的。


    終於寒澈有點忍不住了,他想往後靠靠,所以他就輕輕的,慢慢的,緩緩的往後挪了那麽一丟丟,身上那個人動了!直挺挺的就滑了下來!


    寒澈下意識的想扶住她,一瞬間大腦就計算出了對策,左手托頭,右手撈過去抱住!就是這樣,手上速度飛快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左手確實抬住了頭,唯獨右手出了岔子!手想從腋下攬一下,可是在觸碰到她身體的一瞬間,渾身就是一個激靈,不小心蹭到了胸…


    “啊!”寒澈輕聲喊了一聲,趕緊嘴裏說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兩隻手趕緊舉了起來以示清白,於是孫雅蘭就華華麗麗的半個身子直接砸到了他懷裏,他腿上。


    這時寒澈也才發現,這個女人根本就沒醒!這麽大的聲音,這麽大的動靜,她居然沒醒!


    她光著的雙腿蜷縮著在沙發上,上半身幾乎全都躺在了寒澈的腿上,尤其是右胳膊在觸碰到了寒澈那裏,左手就和死人一樣那麽耷拉著,頭半懸著空。


    “怎麽辦?”寒澈心裏的一團亂麻,這待會兒醒了可怎麽得了?


    過了片刻,懷裏的女人也沒有醒來的樣子,睡的太死了,寬敞的領口裏麵,兩個因為重力形成的半球漏在外麵,白花花的一片,看的眼暈,寒澈看著她這個樣子,手哆哆嗦嗦的伸了出來。


    這個樣子看著就不舒服啊,他左手一探,從那邊抓過來一個沙發的靠枕,微微的墊在了她腦後,這樣頭就不是懸空的了,然後輕輕的彎腰,把她耷拉著的左胳膊輕輕抬起來,放在她自己肚子上,再把左胳膊也那起了放在肚子上,最後把自己的小馬甲脫了,給她蓋在了胸口。


    做完了這一切,心裏終於鬆了口氣,該做的自己也做了,這樣你躺著也舒服點,我靠著也舒服點,也不用再受那折磨了,長長的舒了口氣,無聊的掃視著房間。


    他當然不會注意到,躺在他懷裏的孫雅蘭,眼睛眯著條小縫看了他一眼,然後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但是馬上就消失了,變成了剛才恬靜的表情。


    寒澈無聊的隻好看著窗外,看著這個巨大的城市,還好是全景落地的玻璃,不需要怎麽扭頭看,脖子不累;看著這個城市的傍晚,黃昏,直到華燈初上,最後變成燈火輝煌的不夜城。


    房間裏已經是黑漆漆的了,寒澈也不知道是幾點了,這麽坐了太久,身子也很累,但是他不想把這個熟睡的人叫醒,聽著她說的經曆,寒澈狠不下心,就讓她睡吧,睡吧,自己累點,無所謂的了。


    門外,徐姐路過,過道裏沒有別人,非常的安靜,她駐足在門口,靜靜的聽了好久,沒有奇怪的聲音啊?她一下午半晚上來來回回不知道多少次了,都是這樣,這兩個人在裏麵幹啥呢?不過轉念她搖了搖頭,和孫總相處了這麽久,她不是那種人,再說了,人家說了別人不要打擾,作為下屬,恪守本分才是正理,想到這裏,她轉身走了下樓。


    黑暗中,寒澈也不知道幾點了,隻是外麵的燈火也不是那麽的通明了,靠著沙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同樣是黑暗中,躺著的那個女人,一滴晶瑩的眼淚順著眼角就滑了下來,她黑暗中摸索著,拉住了寒澈的手,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雙手緊緊的握住那個溫熱的手,重歸於黑暗,一切都是那麽的安靜。


    清晨,寒澈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他發現自己躺在了沙發上,身上蓋著一件花格子的夏涼被,一股淡淡的香味。


    蒙了兩秒,突然他想起了昨天的事兒,趕緊坐了起來,口幹舌燥,拿起前麵茶幾上的水杯就汩汩的喝了個幹淨,喝完了他才反應過來,這個杯子似乎不是自己的。


    手裏拿著杯子正愣著呢,傍邊衛生間裏麵傳來一個聲音:“小澈醒了啊,過來洗臉,咱們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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