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元菁晚甚為無辜地眨了眨眸子,“皇上不是不喜歡吃嗎?為了不浪費糧食,那臣女隻好給皇上的寵物吃了。”


    似笑非笑地一勾唇角,燕祈將手一鬆,可憐的小雪豹便直接跌落在青花瓷鋪就的地麵之上。


    摔得四隻爪子齊刷刷地趴開,不過幸而它毛厚,很快便爬起來,但顯然是吸取了教訓,離自家的主人遠遠地,追著自個兒的尾巴玩耍去了。


    而元菁晚隻覺眼前一晃而過隻手臂,整個人便被強有力的力道給拽了過去。


    跌撞在寬厚的胸膛之上,氤氳的龍檀香旋即彌散在鼻尖。


    以及,他冷淡中,帶著絲莫名的喑啞之音,“如何伺候朕,還需要朕教你?”


    微微一笑,即便兩人之間的距離極為之近,但元菁晚依然保持著處變不驚的態度,“皇上不嫌棄臣女的手藝便好。”


    說著,掙開他的手,將玉碗遞到他的跟前,慢慢說道:“若是皇上不知如何用膳,臣女自然可以代勞。”


    她這是在諷刺他有手有腳,卻懶到了家。


    聞言,燕祈微冷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良久,卻是起身來,往裏室走去。


    雖然不知曉他到底想要幹什麽,但元菁晚還是跟了過去,畢竟她現下的身份是禦侍,自然是要伺候好這個麻煩的祖宗。


    以單手將一側的屏風給推了開,入眼的,是一隻搭了一半的積木,看這外觀,似是要搭個塔。


    “若是你能在一炷香之內搭完,朕便考慮喝了它。”


    若是放在平常,元菁晚一定將手中的碗直接砸向眼前這個十萬分欠扁的少年。


    但……如今不行。


    淡定地將手中的玉碗擱置在地麵之上,抬眸,如古潭般波瀾無驚的眼眸,對上他冷漠的眼底,“可是臣女覺得,這個買賣,有點兒不公平。”


    能夠在一國之君麵前說出‘不公平’兩個字來,也就隻有她元菁晚有這個膽子了。


    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梢,燕祈折回身,長身立在她的跟前,她與他之間,足足差了一個頭的距離。


    他略垂下腰,指節分明的手抬起,挑住她的下頷,令其微微抬高,高到可以與他直視的距離。


    這個距離,他的唇,離她的朱唇,不過也隻是半截手指的距離。


    甚至是,他涼薄的氣息,都準確無疑地撲散在她的麵容之上。


    “你拿什麽,與朕談條件?”


    “臣女那日說的金礦,想來皇上已尋著了吧?”


    溫柔的笑,甚至連眉梢,都染了笑意,可是這笑中,卻帶了隱隱的狡黠之色。


    燕祈眸底閃過一絲冷光,便聽她似是輕描淡寫般地接了下去:“那座金礦,極為特別,有近一半以上的金礦,都深埋在底下,臣女敢斷言,這世上除了臣女與臣女的師父之外,無人能尋到最為值錢的那一部分。”


    她的笑意淺淺淡淡,如春風般。


    可是說出的話,卻是能叫人分分鍾掐死她。


    當日她雖與燕祈做了一筆交易,可是這筆交易中,她卻是留了一手。


    想要得到全部的金礦?那就看他夠不夠誠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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