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今日一天下來,腿都快跑斷了,但到了夜裏,躺在床上之時,舒珊翻來覆去,卻是怎麽也睡不著攖。[]


    而且最為詭異的便是,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實在是睡不著,舒珊便幹脆起來,打算去外頭晃悠一圈。


    但一出去,卻發現外頭格外冷,涼風習習,她正打算鑽回被窩裏,卻發現對麵房間的燈還亮著。


    舒珊想了想,才記起對麵房間住的是穆淮。


    本著反正也睡不著的心思,舒珊躡手躡腳地便朝著對麵的房間而去。


    停在門口,叩了下門,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裏頭傳來一道聲音:“誰?”


    “是我,舒珊。我想來幫忙,可以嗎?”


    其實,她隻是睡不著而已,但如果用這個理由,想必連門都進不去。


    裏頭的人不疑有他,便讓舒珊進來了。


    一進入屋內,便有一股暖氣迎麵而來,舒珊順著瞧去,便見門口處,放著一個暖爐償。


    雖然比較破舊,但在這種環境下,還能弄來暖爐,簡直是幸福到了極點!


    舒珊在暖爐前暖了下手,才朝著還在桌前研究白色粉末的穆淮蹦躂了過去。


    “城外比皇宮不知冷了多少,穆淮你真是知道享受啊,這麽大一個暖爐,晚上就算是不蓋被子,也不會感冒。”


    穆淮手中的動作沒有停歇,隻是聽了舒珊的話之後,順勢便看了眼門口處的暖爐。


    想了下,才算是想起來,“原來東玨拿了個暖爐過來,我說怎麽忽然不覺得冷了。”


    說者無心,但聽者卻覺得再次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搬了條凳子,也湊到桌前,托著下頷,舒珊第一次認真打量起眼前的這個男人。


    比之於之前女扮男裝的穆秋,眼前這個貨真價實的穆淮,的確像一個真正地男人。


    穆秋屬於那種陰柔中的美,畢竟,她真實的性別是個女人。


    而穆淮則是眉目清雋溫潤,不同與穆秋的冷傲,穆淮顯得更加親和。


    或者換句話而言,穆淮與穆秋這兩個師兄妹,性格卻是截然相反的。


    雖然與穆淮認識不過才幾天,但舒珊卻發現,這個男人灑脫大方,非常不拘泥於小節,行事作風,都如若春風般,絲毫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這般想著,舒珊覺得越看越覺得這個穆淮是越舒服,越覺得他是同道中人。


    “穆淮,我聽darling說,你經常在外麵遊曆,外麵的大千世界,是不是很精彩?”


    自從穿越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隨之遇到了元菁晚之後,舒珊連京都都沒出去過,這對於向來愛到處溜達的她而言,的確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


    雖然不知曉舒珊為何會忽然這般問,但穆淮還是回道:“九州大陸風景各異,的確是很精彩。不過……江湖險惡,像你這般單純的小姑娘,還是乖乖地待在京都比較好。”


    聞言,舒珊就不樂意了,“誰說的,雖然我從小生活在國外,但像那些網絡文學我沒少看,不都說隻要是穿越女,到了古代就一定會活得風生水起麽……”


    這下,穆淮終於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困惑地看向她,“國外?網……什麽文學?為何舒姑娘所言,在下聽不懂?”


    趕忙捂住嘴巴,舒珊嘿嘿地笑了兩聲,扯開話題:“井水裏的白色粉末,你研究出來是什麽東西了麽?”


    “裏頭的成分有些複雜,不止一種藥物,我正在想辦法將它們分離出來。[]”


    舒珊眨了下眸子,二話不說,便跑了出去,沒一會兒,便又跑回來。


    手往桌上一扣,是一麵類似鏡子,但卻長得有點兒奇怪,表麵有些凹凸的鏡子。


    見穆淮一臉的疑惑,舒珊便大方地解釋道:“燈火這麽暗,你再看下去,眼睛都會瞎掉,不如試一試放大鏡吧,更好分離些。”


    “放大鏡?”


    雖然是個極為新奇的詞匯,但一聽這名字,便知曉定然是有放大的功效。


    舒珊拿著手柄,將其對準桌案之上的白色粉末,而後示意穆淮將腦袋挪過來。


    神奇般的,透過這麵叫做放大鏡的鏡子,原本小如塵埃的白色粉末,竟然一下子放大了好幾倍。


    而且隨著舒珊的上下移動,透過鏡子的白色粉末,還能變化出不一樣的大小來。


    穆淮看得眼睛都沒眨一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眸中明顯有驚喜之色。


    正想要說話之時,原本溫暖的房間,驟然一冷,不等趴在桌上的兩人反應過來,隻聽得‘砰’地一聲。


    便有一口碗,在兩人之間重重地擱置了下來。


    舒珊隻覺得自己的後頸一涼,這種極為熟悉的冷冽目光,讓她下意識地抬首。


    毫無意外地,便對上了青銅麵具之下,那雙晦暗而又陰冷的眸色。


    幾乎是下意識地,舒珊便想往後退,結果屁股沒坐穩,直接便向後栽了過去。


    穆淮伸手想要拉住她,卻被忽然橫在麵前的長臂給攔了住。


    不過是慢了一瞬,舒珊就直接跌倒在地,不過幸而她反應快,以手撐在了地上,不然這後腦勺就又要保不住了。


    “東玨你……”


    話未說完,東玨隻是冷冷地看向了舒珊,吝嗇地擠出一句話來:“天色不早了,舒姑娘該回自己的房間了。”


    便算是東玨不說,舒珊也會馬上開溜。


    隻因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她覺得自己若是再不開溜,就會被他給徒手掐死!


    “那個……你要是喜歡這個放大鏡,就送給你了……我、我先走了哈。”


    明顯是還想要再說什麽,但發現東玨眸底的不耐越來越明顯,舒珊趕忙將剩下的話咽入腹中,飛一般地溜了出去。


    這一幕發生地太快,穆淮都還沒反應過來,舒珊便已經逃命了。


    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有些不悅地看向了麵前的男人,“東玨,她隻是一個小姑娘,你發這麽大火嚇她作何?再者她是好心來給我送東西的,你……”


    東玨隻將手一抬,便將勺子塞到了穆淮的口中,入口,是甜粥的味道。


    頓時,穆淮便閉上了嘴巴。


    “孤男寡女,三更半夜,怎可共處一室。”


    強硬的態度,拋出的理由,顯得那樣刻板。


    穆淮忍不住抽了抽唇角,不過看在他大半夜還煮了他喜歡吃的甜粥的份兒上,便不再與他爭論。


    等半碗粥都下肚了,才嘟囔了一句:“你之前睡我房裏的時候,怎麽不說孤男寡男,不能共處一室……”


    正在往暖爐裏添柴的東玨,顯然是聽到了他的嘟囔聲,霍然回過首來。


    穆淮立馬便閉上嘴巴,裝作自己什麽也沒說過的樣子。


    待柴添好了之後,東玨才提了醫箱過來,在他的身旁坐了下來,幹脆利落道:“手。”


    將繃帶拆開之後,才發現右手上的傷口不知何時竟然崩裂了,卻沒有任何血流出來。


    以至於手背上,便像是在肉塊上開了一道極深的口子,而沒有任何的血跡。


    “這是怎麽回事?”


    對於醫理,東玨懂得自然不如穆淮,隻能冷著嗓音問道。


    穆淮不甚在意地看了眼,將手縮回來的同時,便開始自己在醫箱裏找藥。


    “之前將**道封得有點兒久,血液倒注,還不曾緩過來,過幾日便會好了,不流血倒也省得換繃帶了。”


    說話間,他便找到了一隻白色的瓶子,打開,直接就往傷口上倒,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東玨就這麽看著,好一會兒,才沉聲道:“你右手,是不是沒知覺了?”


    手一滯,他旋即應道:“有啊,沒知覺我豈不是成活死人了。東玨你今日是吃火藥了麽,逮到誰便與誰發火,我都不敢與你說話了。”


    東玨深深地看著他,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才道:“忙了一日,早些休息吧,這些東西,明日再研究也不遲。”


    穆淮連連點首,“你也回去睡吧,等把剩下的一些弄完了,我便會睡。”


    沒有說什麽,東玨隻是將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下,便離開了。


    確定東玨真的離開了之後,穆淮才從醫箱裏取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重新將才係好的繃帶拆開,手起刀落,幹脆利落地便將傷口兩旁已然壞死的肉給割了下來。


    速度很快,而且即便是割下了兩邊的肉,手背上也並未流半滴的血。


    等將傷口處理好了,穆淮才重新又包紮了回去。


    隨後才開始繼續分離白色粉末中的藥物。


    舒珊給的放大鏡果然非常好用,在很大的程度上,加快了他分離藥物的速度。


    在蠟燭換了兩根之後,穆淮終於將裏頭所摻雜的藥物全數分離了出來。


    雖然一開始便知曉其中摻雜了不少東西,但這一分離出來,足有八種。


    並且,其中的許多藥物成分,提取於世間本便十分罕見的植物。


    比如其中占分量最大的赤術。


    這種名為赤術的藥草,生長於東胡終年不化的玄冰湖湖底,極難采摘。


    也因此,這種藥草的珍貴程度,堪比黃金。


    不過最為獨特的,便屬其本身便具備的天然藥性——迷幻。


    簡單而言,就是能讓人產生一種夢魘般的幻想,無需太多,隻要那麽一點點,便足可以控製住一個人的神經。


    原來如此……


    找到了根源,接下來便好辦多了。


    如是想著,穆淮正打算著手開始配置解藥,窗欞處驟然刮來一陣冷風,在頃刻間將案上的燭火吹滅。


    頓時,房內黑漆漆一片,穆淮隻能摸著黑去取火折子。


    他的身形才一動,便隻覺脖頸處一涼,恍然有一把長劍就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旋即,耳畔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想要活命,就乖乖地不要亂動。”


    穆淮眸光一斂,即便是脖子上架著一把長劍,他的話音依然十分冷靜:“毒是你下的?”


    挾持著他的男人隻是冷嗤了一聲,另一隻不過是一翻,便將一個東西塞到了穆淮的口中。


    趁著這個空檔,穆淮將流袖一甩,便有刺眼的粉末隨之灑在了空中。


    黑衣男子被這粉末刺得眼睛眯在了一塊兒,伸手就去揮開那些迎麵而來的粉末。


    而穆淮則是抓住這個時機,將塞在口中的東西吐了出來,一邊大喊,一邊往窗欞處跳,“來人抓刺……”


    後頸處被重重地一擊,穆淮隻覺眼前一黑,跳到一半的身子便徹底地軟了下去。


    東玨在聽到動靜的同時便趕了過來,踹開房門,恰好便看到一抹黑影從窗欞處飛了出去。


    房內有些混亂,桌案上的瓶瓶罐罐倒成一片,而房內已沒了穆淮的身影。


    東玨旋即便猜出發生了何時,腳尖一點,便緊緊地追著那抹黑影所消失地方向而去。


    即便夜色已深,前方視線不明,但東玨還是根據敏銳的聽覺以及散發在空氣中的氣味,緊緊地誰在黑衣人的身後。


    黑衣人的輕功十分了得,即便是還扛著一個穆淮,也還能運展自如。


    不過相比之下,東玨的輕功要比這黑衣人更甚一籌,不知飛掠過了多遠,眼看著便要追上那個黑衣人。


    卻不想半路飛出一道白光,東玨眸光一凜,隨之迅速側身,長箭便與其擦身而過。


    待到他再想追時,卻驟然發現眼前的景象悄然無聲地發生了變化。


    對於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的東玨而言,一眼便看出,此刻自己正處在一個陣法之中。


    這個陣法並不難,隻需要幾刻鍾的時間,可便是這幾刻鍾,等東玨將陣法破解之後,那個黑衣人早已不知所蹤。


    東玨氣極,反手便是一揮,手中的長劍脫落,狠狠地插進了土中。


    聽到了動靜,便趕出來,隨在東玨身後的燕祈也跟了上來,在看到東玨的這一番舉動之際。


    在他的身側止住腳步,“發生了何事?”


    “穆淮被人劫走了,這人……還懂得布陣!”


    聞言,燕祈冷眸一凜,隨之道:“可有看清那人的一些特征?”


    “劫走穆淮的是個黑衣人,但隨後出現的那人,我並未來得及看清,此人隻留下了這支箭。”


    取過東玨手中的箭,月光之下,在看清這支箭上的標記之後,燕祈的眸底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東玨清楚地補充到他的神色,“這箭你認得?”


    “這是母後精心培養出的騎羽衛所獨有的箭,上頭可有獨一無二的圖案——麒麟獸。”


    ——題外話——


    謝謝13888847176寶貝兒的鮮花,親一臉,麽麽噠。


    有一件事,作者君忍了好幾次,今天就想在此和一些人說清楚了,作者君放在公告欄裏的私人扣扣,隻加真正看文的讀者,像什麽因為某些無關緊要,甚至是很好笑的原因,頂著讀者的身份來加我的,作者君都已經哭笑不得了,我隻是一個單純的作者而已,請不要再頂著這些莫名其妙的由頭來加我了,重要的話,作者君隻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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