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舒珊以為自己就要被掐死之時,忽而有一陣疾風掠過,在下一瞬,便打中了穆淮掐著她脖頸的那隻手。(.無彈窗廣告)


    在受到慣力的作用,穆淮便踉蹌著向後倒退了一步,與此同時,一抹身影以眨眼之時欺身而來,伸手直接便敲在了穆淮的後頸處。


    他身子一僵,旋即便合眼昏了過去,倒在身後之人的懷中。


    “陽明之精,神極其靈,收攝陰魅,頓隱其形。散!攖”


    元菁晚緩步而來,一麵念著咒語,一麵動作迅速地將幾張黃符貼在了洞**兩邊。


    原本濃鬱的白霧,漸漸開始消散。


    而在穆淮昏倒的同時,燕思樺奪步上前,接住了舒珊癱軟下去的身子,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急切之意:“小珊兒,可有大礙?”


    空氣忽然嗆進了口腔內,舒珊不適地連著咳了好幾聲,但目光看向的卻是倒在東玨懷中的穆淮償。


    待到喉嚨的感覺好一些了,她才有些艱難地問道:“穆淮他是怎麽了?”


    東玨麵色陰沉,以中指在穆淮的眉心一定之後,才慢慢地收回手,隻冷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有回話。


    而便在此時,元菁晚也走了進來,在看到舒珊與穆淮都沒有大礙之後,才暗自鬆了口氣。


    “這個洞**裏布下了陰陽陣法,你們無意中闖入了陰.門,觸動了陣法,我暫且以符咒穩住了。隻是陰.門裏散發出的濃霧有勾魂的作用,會讓人憶起不好的往事,這或許便是穆大夫忽然失控的緣故吧。”


    不過元菁晚倒的確是不曾想到,像穆淮這般平日裏看起來瀟灑不羈,慈悲為懷的男人,心裏的深處,竟然會藏著如此深的仇恨,險先將舒珊給掐死。


    對於陣法,舒珊自然是不懂,不過這其中的緣由她倒是清楚了。


    似乎是還想要說什麽,卻在觸及到東玨冷冽的眸光時,還是給生生地咽了回去。


    好像,東玨並不願向舒珊談及任何有關於穆淮的事兒,也不準她再多問些什麽。


    “大師兄,此處的磁場有些奇怪,羅盤的指針完全處於靜止狀態。”


    元菁晚將心思集中在羅盤之上,自然是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形成的一種詭異氣氛。


    聽到元菁晚的話,東玨才收回了冷冽的目光,轉而將穆淮背在身上,才回道:“陰陽門通人冥兩界,一旦陣法觸動,普通的黃符定然無法震懾住那些呼之欲出的百鬼,惡鬼怨氣深重,自然也會嚴重幹涉到磁場的引力。(.無彈窗廣告)”


    忽然,元菁晚像是發現了什麽,將羅盤擱置在地上的同時,趴下了身子,將雙手按在地麵之上,並且側耳傾聽。


    好一會兒,她才直起了身子,掐指一算,麵上露出難得的驚喜之色,“大師兄,人型心脈應該便在附近。”


    聞言,饒是東玨也有些吃驚,在聽到這番話之後,眸光微斂,目色添了幾分惑色,“按理而言,人型心脈不該出現在此處。這裏布下了陰陽陣法,說明此處陰氣甚重,若是心脈集中在此處,定然會形成大煞之氣。”


    元菁晚慢慢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眸光微凝,“如此便隻有一種解釋,有人將人型心脈周圍的地勢做了改變,並且布下陰陽陣法,亂了原本的福澤之氣,以至於邛州的星象移位,天災不斷。”


    如此一來,一些無法解釋清楚的東西,便是霍然開朗了。


    怨不得東玨與穆淮之前尋了許久,也不曾尋到人型地脈,原來幕後之人早已在之前便暗中做了改變,運用陰陽陣法設下障眼法。


    不過今日卻是被穆淮與舒珊這麽誤打誤撞之下,竟然還真就發現了隱藏在其中的人型心脈。


    “再往裏走,陰氣會越來越深重,他們絕對承受不住。”


    元菁晚讚同地點了點首,轉而看向了燕思樺,“王爺,你先帶著穆大夫與舒珊去洞口處,之後的事情,便由我與大師兄一同完成。”


    一聽這話,舒珊卻是不同意了:“這怎麽可以,萬一darling你遇到了危險怎麽辦?不行,我要跟你一塊去。”


    會心一笑,元菁晚朝舒珊眨了下眸子,“有大師兄在,我不會有事的,再者若是我們不去,邛州的天災隻會陷入一個死循壞,到時不僅整個邛州會淪陷,更是會稱了幕後之人的心意。”


    “我會看好他們。”


    顯然,比之於舒珊,燕思樺很懂得顧全大局,在說出此話之時,不容得舒珊再反駁,直接便點住了她的**位。


    舒珊一下子僵住了身子,隻有一對眼珠子在那兒動來動去,心裏卻是在同時將燕思樺的十八代祖宗都給問了個遍。


    待到燕思樺帶著穆淮與舒珊離開之後,元菁晚才凝眸看向東玨,“大師兄,穆大夫的生魂被攝走了。”


    人有三魂七魄,而三魂中,主魂屬元神,覺魂屬陽神,生魂則屬於陰魂。


    陰陽陣法觸動,穆淮心中有極大的怨恨,便在無形之中,被百鬼攝走了生魂,因此才會被控製住身子,想要掐死舒珊。


    但這一點,之前東玨沒有點明,元菁晚自然也不好在他人麵前說出來,她是想著,東玨心中對於此事定然有所計較,她也不便於插手。


    東玨的眸色深沉,良久,才回身,往前方走去的同時,淡淡回道:“此事,是我的錯。”


    元菁晚怔了一下,饒是她再聰明,也無法從他這句聽似莫名其妙的話中揣測出其他的深意來。


    心下百轉間,元菁晚已跟隨在東玨的身後,往洞**的深處走去。


    方才她在洞口貼了黃符,果然隻是起到了暫且鎮.壓的作用,隨著他們越往深處走去,裏頭的霧氣便越發地深重,並且有一種無形之中的陰氣,迎麵傾軋而來。


    他們一路走得很小心,因為在這陣法之中,還有各種機關隱藏在深處,隻要一個不小心,觸動了機關,定然會放出早便已經按捺不住的百鬼。


    不過兩人皆是鬼穀子的得意弟子,即便這個陰陽陣法擺得十分精妙,但一路走來,他們卻並未觸及任何的機關。


    順利地便進入了陰陽陣的核心之處。


    相比於前頭的霧氣彌漫,核心之處則像是被一層白色的紗布所圍了起來。


    空間並不算太大,但人走在裏頭,便像是踏在水麵之上,一步下去,腳下便會暈開一個漣漪的圈子。


    整個空間內,隻能聽得見他們的呼吸聲,以及腳才在地上,發出如同水聲潺潺的‘泠叮’之音。


    東玨隻是沉著臉,迅速自袖間掏出了一張黃符,夾於兩指之間,在往上拋擲的同時,口中默念咒語:“天道清明,地道安寧,人道虛靜,三才一合,混合乾坤,百神歸命,萬將隨行,永退魔星。”


    隨著口中咒語飛出,拋擲半空的黃符自末端開始燃燒,並且迅速蔓延,隨後隻聽得‘砰’地一聲。


    眼前原本一片白色的場景驟變,卻並未變成洞**該有的模樣,而是……變成了一個陌生的場景。


    青山綠水,楊柳依依,牛羊成群,雞犬吠吠。


    有點點的茅屋,分布在彎彎的河水畔,乍看上去,便像是隔離於世俗之外的一個遺世**的小村落。


    忽然,有孩童清脆的歌謠聲,自遠而近飄蕩而來。


    有個模糊的影子,從小河的那一段,一蹦一跳地朝著這廂走了過來。


    待到那孩子近了,元菁玩卻是大吃一驚。


    原因無他,這孩子的模樣雖是並未張開,但從眉目之間,卻還是能很容易便看得出來,這是穆淮未長大的樣子。


    難道……這是穆淮生魂所迷戀之處?


    便在元菁晚疑惑之時,穆淮像是發現了什麽,眼睛一亮,偷偷摸摸地便朝著不遠處的一株柳樹而去。


    在柳樹旁,靠著一個身影,不過單從背影上看,應當也還是個孩子。


    隻見得穆淮偷溜到那人的身後,傾身上前的同時,迅速捂住了他的雙眼,故意壓低了嗓音:“猜猜我是誰。”


    那人唇角微微一揚,任由穆淮蒙著雙眼,應道:“阿謙?”


    “不對,再猜!”


    “趙勤?”


    “不對不對!哥你太過分了,竟然連我都猜不出來!”


    顯然,小小的穆淮極沒有耐性,在對方連猜了兩個名字都不曾猜出來時,便鼓起腮幫故作懊惱之氣。


    那人失笑,在抓住他的雙手,掰開之際,順勢在他的鼻尖上輕輕地刮了一下。


    而後做了個靜音的動作,“噓――你再大聲些,魚兒就都要跑了。”


    待到穆淮蒙著那人的手挪開之後,元菁晚才看清,這個坐在柳樹旁的少年,與穆淮看上去有七.八分相像。


    但目測其年齡,應當比穆淮要大上五六歲的樣子。


    聞言,穆淮立時便睜大了眼睛,在同時甚至還屏住了呼吸,將小腦袋湊上前去看竹籃。


    “哥你都在這裏坐了半個時辰了,怎麽連一條魚都沒有釣到?”


    少年順勢掐了掐他水嫩嫩的臉蛋,牽著他的小手,示意他坐到身邊來。


    “做任何事情都要有耐心,你性子如此躁,日後定然會吃虧的……”


    一見他又要將大道理了,穆淮趕忙捂住了耳朵,眼咕嚕一轉,指著水麵叫到:“有魚上鉤了,哥,快拉上來!”


    ――題外話――


    謝謝13888847176寶貝兒的花花,親一臉喲喲喲~~~今天作者君晨跑完之後,作者君一頭倒在床上,差點兒睡死過去,更新完了,實在抱歉哈,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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