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做剝繭抽絲?什麽又叫做一語贏得滿堂彩?


    方才下頭爭吵地如此激烈,而燕祈便坐在上頭隻是冷眼旁觀著,直到關鍵時刻,說出了關鍵的話,卻是三言兩語的,便是抵得蕭則宏一時話噎。(.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不等蕭則宏再說話,燕祈已然提聲道:“雖說北魏使節無故慘死在南周,我南周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倘若是以兩個使節之死,而帶來無休止的戰爭,進而牽連了無辜地百姓,這決計不是一個泱泱大國所為,北魏以此理由出戰,可謂是狼子野心,蓄謀已久,若是我南周一再隱讓,今日割五城,明日便會是十城,周而複始,北魏貪心越大,野心便也會越大!”


    在燕祈擲地有聲的話音落地的同時,一抹身形便是一動,一步邁出,而後彎腰應道:“皇上所言甚是,微臣附議!”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站出來附議的,正是掌握著包圍燕氏皇族安危的蘇家軍的家主——蘇洵償。


    作為武將帶頭的蘇洵附議,其後跟隨的一幹勢力,自然也是會一一附議,一時之間,朝堂之上,便有接近半數的大臣跪下附議。


    這是大大出乎於蕭則宏的意料之外的,原因無他,蘇家之人行事一貫低調,而且自南周開朝以來,便一直以保衛燕氏皇族為己任,從不涉黨政,才朝堂之上那麽多年,也一直是保持著中立的態度,不偏不倚攖。


    但也正是因為蘇家的不偏不倚,在前期,才為蕭太後掌握朝權而提供了便利。


    隻要蕭太後行事不超過倫理綱常的容忍底線,蘇家便絕對不會加以幹涉。


    這是這麽多年來,蘇家行事的基本準則,而作為接替了上一代家主的蘇家新一代掌權人蘇洵而言,更是如此。


    可卻是在今日這般重要的關鍵時刻,站了出來,而且態度非常明確地站在了燕祈這一邊。


    這叫朝中許多本著中立態度觀兩邊水火之鬥的大臣也跟著蘇洵一起表了態。


    原因無他,蘇家在京都的地位,絕對不亞於蕭家,或者可以說,在京都,蘇家若稱是第二世家,那絕無人再敢稱第一,即便是蕭家。


    所以蘇家這條大腿,許多中立的大臣還是抱得牢牢地,隻要有機會,可不得趕緊巴結著!


    燕祈不動聲色地勾了一下唇角,“北魏軍氣如破竹,不過幾日的功夫,便連破了我南周兩座城池,倘若再如此下去,便難有反擊的機會,所以朕決定——禦駕親征!”


    下了朝,燕祈前腳才回養心殿,蘇洵後腳便主動找上了門來。


    入了秋,天氣愈發地冷了,而燕祈一貫便怕冷,所以一到入秋的季節,這養心殿內的暖爐便日夜不斷。(.無彈窗廣告)


    作為臣子,蘇洵鮮少會踏入養心殿,距離上次來,也不知過了多少年。


    在外頭伺候的首領太監蘇德一眼便瞧見了這位大將軍,趕忙點頭哈腰地迎了上去,“蘇將軍,您裏頭請!”


    一進入養心殿,迎麵而來的便是一股熱氣,身子才走進來,就有一團毛茸茸的東西衝了過來。


    興奮地搖著尾巴,想要在他的跟前停下來,結果一不小心激動過了頭,加之青瓷地麵太過於光滑,這小東西直接一頭便栽在了蘇洵的腳邊。


    不等蘇洵看清這是個什麽東西,便有一抹倩影恍然出現在眼簾,垂下腰肢的同時,便將那團毛茸茸的小東西給抱了起來。


    輕輕地揪了揪它的小耳朵,語氣柔柔和和,又有些無奈:“見著誰都撲過去,小心人家一不小心沒注意,便將你踩死了。”


    說罷,便抬起了首來,朝蘇洵微微一笑,“蘇將軍,許久不見。”


    對於元菁晚,蘇洵自然是有印象的,或者說,除了他的心頭所愛譚歌之外,元菁晚是另外一個,讓他留有極深印象的女人。


    蘇洵亦是笑了笑,“元大小姐。”


    “臣女正在烹茶,蘇將軍來得可真是時候,皇上便在裏頭,蘇將軍這邊請。”


    說話間,元菁晚便帶頭走在前麵,領著蘇洵往裏頭走。


    暖榻之上,燕祈難得沒有懶懶散散地躺著,而是盤坐了起來,在他的跟前,擺了一張棋。


    上頭下的,不是黑白圍棋,而是象棋。


    並且這盤棋,已然要接近尾聲了,在燕祈所處的這一方,被另外一方以絕對的優勢打壓,一直退居到了不能再往後退的地步。


    此刻,燕祈的手中便捏著一枚帥棋,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這盤棋局之上。


    走近了,蘇洵才行禮:“末將參見皇上。”


    聽到了蘇洵的聲音,燕祈才掂量著手中的棋子,抬眸看向了來人。


    “兵法之中,有借刀殺人,調虎離山,不過相比之下,朕還是更喜歡絕地逢生。”


    說話間,便將手中的代表帥的棋子,扔向了蘇洵。


    蘇洵隻將手那麽一抬,再攤開之時,手心已然躺著一枚帥棋。


    “蘇愛卿深諳兵家之法,不知這局,蘇將軍可有解法?”


    聞言,蘇洵也不客氣,幾步走了過去,目光便落在這一句棋盤之上。


    便在蘇洵陷入沉思之時,元菁晚端著托盤走了過來,將茶盞一一擱置在兩人的跟前。


    燕祈順勢便牽住了她的素手,隻稍那麽一用力,便將她帶到了自己的身側,淡道:“不用瞎忙活了,這些讓宮人做即可。”


    即便蘇洵並不怎麽關注後宮之事,但關於燕祈寵愛輔國公府大小姐元菁晚的傳聞,可是早便已經傳遍了京都各個角落。


    之前在丞相府,蘇洵便有親眼見過,但如今再看到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蘇洵總覺得隱隱之中,有哪些地方不一樣了。


    心下百轉之際,蘇洵已抬手,將這枚棋子緩緩地落下,而後往上那麽一推。


    原本瀕臨絕境的死局,竟然就因為這一步,而如雨過天晴,豁然開朗一般。


    果真應了燕祈方才那句——絕地而逢生。


    燕祈大笑,“蘇愛卿這一手,可真是妙呀!”


    蘇洵隻是拱手,回道:“多謝皇上謬讚。”


    轉而,他才將話轉移到了正題上:“皇上,此番禦駕親征,定然凶多吉少,皇上有幾成把握?”


    顯然,蘇洵是個武將,也將武將快言快語體現了個淋漓盡致,而不會拐彎抹角。


    “朕離開京都的這一段時間,蘇愛卿又有幾成把握,能夠為朕穩住京都局勢,牽製母後一黨的勢力?”


    聰明人之間的談話,隻需直戳主題,開門見山便好。


    此次禦駕親征,沙場一向不長眼,而且前有豺狼,後有猛虎,若隻是單單對付北魏軍,蘇洵不會多此一問。


    因為經過上次在龍武軍營以及之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蘇洵便知曉,眼前的這個少年帝王,有雄才大略,不若然,也不能在層層危機之下,還能將這皇位坐穩。


    不過相比之於北魏軍,更為讓人頭疼的便是蕭家軍。


    外敵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內患,而這個內患,自然指的便是蕭家軍。


    作為蕭太後一黨最為有力的軍事支持者,蕭家的長子,而今蕭家軍的統帥,定然不會放過如此絕好的機會。


    他一定會想方設法,讓燕祈永遠地留在沙場之上,沒命再回來!


    不過既然燕祈會這般提問,想必他心中早有計較。


    轉而,蘇洵便沉聲應道:“隻要皇上能相信末將,末將定然不會讓皇上失望。”


    這是作為南周第一世家家主的承諾,絕對能與君王一言的價值有得一比!


    談了一會兒,蘇洵便告辭離開。


    待到蘇洵離開了之後,元菁晚才微微蹙了黛眉,“皇上,禦駕親征是否太過於草率?畢竟前線的站事究竟如何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倘若到時被蕭問天倒打一耙,可就得不償失了。”


    但男人隻是不動聲色地勾了下唇角,手腕上一用力,便讓元菁晚坐在了他的大腿之上。


    冰涼如霜的指腹,撫上她的眉眼,輕輕地,而又溫柔似水一般,帶著纏綿悱惻之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倘若朕一直待在京都做個縮頭烏龜,才是逞了他們的意,像朕這般小心眼兒的人,晚晚你覺得,朕能忍得下這口氣?”


    的確,像他這般霸道而又蠻橫不講理的男人,也算是世間少有了。


    得虧元菁晚的脾氣好,才能受得了他這樣古怪乖戾的壞毛病。


    輕輕地笑了笑,元菁晚眨了下眸子,“那臣女便提前恭賀皇上凱旋而歸,臣女很期待,到時太後娘娘會是如何的表情。”


    元菁晚壞起來,與燕祈可是完全能湊成一對兒了。


    男人低低地笑著,身子不過往前一傾,便吻住了近在咫尺的櫻唇,與此同時,大手掠過她的耳畔,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足以讓人沉淪的吻。


    待到元菁晚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之時,他的另一隻手,順勢便往下那麽一滑,不由分說地,抓住她的宮絛,往外那麽一扯。


    元菁晚心下一驚,雙手抵住他寬厚的胸膛,想要將他推開。


    但男人怎會讓她如願,直接便扣住了她纖細的皓腕,一貫冷冽的氣息,在此刻卻是變得灼熱非常,迷失了雙眸。


    “晚晚,乖,不要拒絕朕,朕的技術,你還不放心嗎?”


    這麽無恥的話,也隻有這個不要臉皮的男人能夠這麽肆無忌憚地說出口!


    繞是元菁晚再怎麽淡定,此刻也不由因為他的這句話而羞恥地微微紅了麵頰。


    “燕祈你怎麽可以無恥地如此理直氣壯!”


    男人湊在她光滑如玉的脖頸處,吹著涼風,“朕可以更加無恥,趁著現下天色尚早,不如咱們便試一試?”


    說話間,男人便直接將她橫抱了起來,目標極為明確地向內殿大步走了過去。


    ——題外話——


    謝謝hanlove53420寶貝兒的花花,愛你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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