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一張桌子前吃年夜飯之時,三姨娘顯得十分拘謹,隻敢夾放在自己跟前的菜。(.棉、花‘糖’小‘說’)


    甚至的,她連頭都不敢抬。


    大摸,是之前燕祈的暴君形象太過於深入,即便他現下以十分平和的態度坐在一張桌子前。


    但無形之中,那種帝王的威嚴,還是會讓人覺得無法自在。


    不過她懷中的元豫柏卻並未被這種無形之中的氣氛影響到,他笑得很開心,吃得有津有味的攖。


    而舒珊就坐在三姨娘的身邊,看元豫柏吃得那麽開心,她便也樂嗬嗬地夾菜給元豫柏。


    順帶著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多吃點兒肉肉,吃肉肉,才能快快地長身體哦。償”


    自有孕之後,元菁晚的嘴便極為叼,每次用膳都很挑剔。


    也因為她嘴太叼,燕祈怕她會餓著,也會餓著肚子裏的孩子,所以不論平常有多忙,都會抽出時間陪她用膳,一日三餐皆是如此。


    不論元菁晚願不願吃,他都會將各式各樣的菜夾到她跟前的碟子中。


    以至於沒一會兒,元菁晚跟前的碟子便堆了滿滿的菜。


    她實在是吃不下,甚至於都在數飯粒,來顯示她真的不想吃。


    可惜,她的這些行為,被身旁的男人完全無視,在這幾個月之中,她將挑食發揮到了極致,為了挑食,各種手段都耍盡了,可男人卻完全不吃這套。


    即便是當著那麽多的人,燕祈亦是能將膩歪發揮到極致,完全無視前頭還在用膳的人。


    見元菁晚不願吃,還將他夾的菜都別到了一旁,隻一顆一顆地往嘴裏塞米飯,他便直接不再吃。


    轉而便夾了一塊瘦肉,遞到元菁晚的嘴邊,“晚晚,張嘴。”


    元菁晚微側開首,“皇上,臣女已經飽了……”


    話未說完,男人直接便將肉塞到了她的口中,霸道而又不容置喙。


    這肉一進口中,便讓元菁晚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卻是在下一瞬,被男人捏住了下頷。


    隻是往前一傾,男人冷峻的麵容,便近在咫尺,騰出來的另外一隻手,在抬起的同時,輕輕地捏了下她光滑如玉的麵頰。


    “晚晚,看來你是比較喜歡,朕用非常手段,喂你用飯了?”


    此話一出,元菁晚的腦海中便湧上無數個片段,因為她挑食,這個男人用各種讓人麵紅耳赤的法子,逼她吃飯。[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而今對麵還有三雙眼睛在,周圍也有婢女杵著,元菁晚可沒他那麽厚臉皮。


    趕忙便將肉給咬了幾下,咽入了腹中。


    見之,男人才勾了下唇角,輕輕摩挲著她的耳垂,嗓音低低沉沉:“這才乖了。”


    三姨娘也算是個過來人,卻是從未看過,一個男人,可以如此地寵一個女人。


    而且,這個男人還是九五之尊,是天下最為尊貴之人。


    對一個女人如此寵愛的行為,出現在他的身上,分明該是詭異的,但他做起來,卻又是那麽地自然而然。


    雖然燕祈對於元菁晚的寵愛,早便已經傳遍大街小巷,婦孺皆知了,但三姨娘畢竟是個沒出過大宅子的女人,自是不曾親眼見過。


    如今親眼所見,這已不是簡簡單單的寵愛,而是已經寵到令人發指了!


    而舒珊顯然已經是看慣了,隻是給三姨娘夾了些菜,淡定如斯地說道:“三姨娘,來,多吃點兒狗糧,平常我一個人吃,囤的狗糧幾輩子都吃不完了,你來為我分擔分擔哈。”


    聞言,三姨娘回了神,有些困惑地問道:“何為……狗糧?”


    一頓飯用下來,雖然三姨娘還是不大懂到底什麽叫狗糧,不過她倒是有些明白,為何舒珊會用那樣哀怨的語氣與她說話。


    隻要是個正常人,每日看這兩個人如此旁若無人的秀恩愛,多多少少,也是會積累不少的怨氣吧?


    考慮到元菁晚身子的緣故,用完膳沒多久,燕祈便要求她回房休息。


    反正也閑來無事,而且加上今日是小年夜,倘若太早歇下,便沒有過年的意味,元菁晚便讓舒珊取了一些剪紙來。


    房內擺了兩個暖爐,整個房間都暖和地不得了。


    因為宮中尚還有一些事情未處理,燕祈在用完了膳之後,便先回宮將瑣事一並處理了,安安妥妥地過這個年。


    他前腳才走,隨著舒珊將剪紙取來的三姨娘才忍不住長舒了口氣。


    剪了會兒紙,元菁晚便將剪刀擱置下,慢慢啟唇道:“三姨娘,這個時辰,奶奶歇下了嗎?”


    一聽這話,三姨娘便知曉元菁晚是什麽意思,雖是有些驚訝,但還是很快應道:“年紀大了,通常都是用了膳沒多久,便容易犯困,這個時辰,老夫人怕是已經歇下了吧,大小姐你身子不便,待明日,妾身為大小姐向老夫人帶去心意便成。”


    元菁晚微微一笑,“大過年的,我還是不去她老人家的跟前晃悠了,還是三姨娘考慮得周到。”


    聞言,三姨娘心中一緊,趕忙便朝著元菁晚跪了下去,“妾身逾越,妾身並不是那個意思……”


    “三姨娘這是做什麽,我不過是隨口這麽一說而已,你卻是說跪便跪了,按理而言,你是長輩,我是晚輩,當是我向你討紅包才是。”


    在三姨娘的印象裏,元菁晚雖是平日裏都是一副溫溫和和的樣子,但實則骨子裏卻是十分冷淡。


    可這次再次見麵之後,三姨娘卻發現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是在隱隱之中,有什麽地方改變了。


    在元菁晚話落之時,舒珊便上前來,將三姨娘虛扶起來,“大過年的,幹嘛將氣氛搞得那麽尷尬呢?我家darling可是很溫柔的呢!”


    元菁晚的確是溫柔,不過準確地說,她更像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輕易可是觸碰不得。


    三姨娘是個聰明人,聞言趕忙便站了起來,重新坐回到位置之上。


    舒珊很認真地剪了一頂皇冠狀的紙花,將它戴在了元豫柏的頭上,興致勃勃地朝著元菁晚喊:“darling你看你看,好不好看?”


    元菁晚順勢瞧去,便看見一個被剪得奇奇怪怪的紙花歪歪扭扭地扣在元豫柏的頭上,不由笑出了聲來。


    無奈地搖首,正想要說些什麽,舒珊忽而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丟下剪刀,以極快的速度爬到了窗欞前。


    “darling,darling,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南周偏處於南方,天氣自是沒有北魏那邊寒冷,這雪日自是也來得比較遲。


    卻不想,竟然在小年夜,便下起了雪來。


    悄然無聲,紛紛揚揚,在廊簷下的紅燈籠照耀之下,便像是一隻隻翩翩起舞的蝴蝶。


    元菁晚一時看得入了迷,而舒珊更是興奮,直接便將窗欞給打開,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想要用手心去接雪。


    便在此時,緊閉著的房門被人一把給推了開,連帶著一陣的冷風席卷進房內,將暖氣帶走了大半。


    隨之,男人碩長的身形便跨過了門檻,呼出的氣息,都能冒出一串的淡淡煙霧來。


    而隨在燕祈身後的,卻是有將近兩個月未見的譚歌,以及她身邊的男人――護國大將軍蘇洵。


    元菁晚還未來得及說話,燕祈便大步流星而來,隻將狐裘一抖,將落在肩上的雪花抖落於地的同時,便握住了元菁晚伸在窗外的素手。


    “看雪也不記得多加件衣裳?”


    說著話,男人直接便將披於肩頭的狐裘褪了下來,不過是一抖,就將其裹在了元菁晚的身上。


    寬大的狐裘,在頃刻間便將元菁晚整個兒給裹在了其中,隻能瞧見她的腦袋露在了外頭。


    元菁晚輕笑了一聲,自然地便反握住了燕祈的手。


    他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冷的,尤其是現下,才從外頭回來,便更是冷了。


    可她卻毫不芥蒂,以自己手心的溫度,來為他取暖,“臣女不冷,皇上才要多注意保暖。”


    說話間,元菁晚便透過男人的肩頭,將目光投向了緩緩走來的蘇洵與譚歌。


    笑著道:“譚姑娘這是與蘇將軍一塊兒上門來拜年嗎?”


    “冒昧拜訪,怕是擾了元姑娘的賞雪雅興吧?”


    兩人相視一笑,元菁晚應道:“天寒露重,譚姑娘與蘇將軍遠道而來,快請入座,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但蘇洵卻隻是帶著譚歌上前了幾步,直直地便朝著燕祈跪下,開口便是:“請皇上賜末將死罪!”


    一出口就是求死,而且還是在大過年的,除了燕祈與元菁晚麵色如常之外,屋內其他人皆是一臉震驚。


    燕祈隻是調整了下位置,享受著元菁晚柔軟的雙手與他十指相交,聽到這句話,卻是連眉梢都沒挑一下。


    隻不冷不淡地道:“蘇愛卿實在是不該如此衝動行事。”


    蘇洵苦笑了一下,“魚和熊掌不可皆得,自古忠孝難兩全,末將努力嚐試過多年,或許是末將太無能了,兩者之間無法平衡,可是末將不願歌兒再一人獨自受苦,隻能走出這一步。”


    “蘇將軍,何必定要將情況想得如此糟糕?蘇老夫人之所以無法接受,不過是因為譚姑娘的身份問題,其實這一點,並不是那麽難以解決。”


    元菁晚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卻是讓蘇洵眼前霍然一亮,“不知元大小姐有何高見?”


    ――題外話――


    謝謝ep70922寶貝兒的荷包,淳雪兒寶貝兒的月票,愛你們喲,麽麽麽麽噠。明天萬更哈,不見不散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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