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南周之後,舒珊每日可是比元菁晚這個做了母親的都還要忙碌。[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整日裏都在捉摸著給相思做什麽新奇而又的玩具,除了元菁晚與燕祈之外,小相思對這位舒珊的好感可是實打實的。


    每次一見著舒珊在眼前晃悠,相思便會笑得格外開心,因為舒珊每回都能變出十分新奇的玩意兒來。


    比如這次,她竟然以一塊塊的木頭,做出了一隻可以動的木製小狗。


    自然,單憑舒珊一人是不可能在短短幾日的功夫做完的,一貫來無影去無蹤,絕不會在一個地方呆太久的鬼穀子,這次竟然便在皇宮住了下來。


    而且他還特意將廂房選在離舒珊的隔壁,除了晚上睡覺之外,舒珊幾乎都與鬼穀子待在一塊兒償。


    也正是因為如此,舒珊對於這個與自己來自於一個世界的男人,又有了新的了解。


    舒珊覺得,這個男人幾乎什麽都會,除了……不會生孩子之外。


    他是機關術的鼻祖,擺得針,算得了卦,醫毒之術更是不在話下,一雙手不僅生得好看,更是比她這個自詡融貫中西的外科醫生都還要靈活。


    這幾天的相處下來,舒珊對於鬼穀子的崇拜之情,便隻差沒跟在他的屁股下頭喊師父了!


    “小相思,叫舒阿姨,舒―阿―姨―”


    人家孩子才半點兒大,舒珊便已經迫不及待地,每日在相思的跟前催眠。


    還變化出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以此來誘惑相思,想要讓她說話。


    但不論舒珊怎麽誘惑,相思始終隻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看著舒珊趴在搖籃前,將屁股撅得老高,繼續樂嗬嗬地逗著相思,元菁晚都被她給先逗笑了。


    正想要說話之時,外頭便傳來了太監的嗓音:“參見王爺,王爺您今日真是容光煥發,英姿……”


    未等太監將馬屁拍完,燕思樺便已不耐地將其推了開,“滾。”


    一聽到燕思樺的聲音,原本還趴在搖籃前逗孩子的舒珊像是見到了鬼一般。


    “darlng我先撤了哈!”


    好像是從小年夜那日,舒珊一夜未歸開始,這兩人幾乎過個一兩天的,便會上演貓捉老鼠的把戲。


    隻要一下了朝,燕思樺便會來尋舒珊,而舒珊在一聽到他的聲音之後,立馬便飛一般地逃走了。


    而今,她都已經練出技術來了,爬窗都不需要用到凳子,直接雙手撐住,而後往上那麽一跳。


    在雙腳踩在橫欄之上的同時,嗖地一下,便如同一隻貓般,身手矯捷地跳了出去。


    這一係列的動作,舒珊做起來可是越發地順溜了。


    而在舒珊爬窗逃離的同時,燕思樺便已經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殿內。


    目光在整個殿內掃視了一圈,而後目光鎖定在大開的窗欞處,粹罵了一句:“這個該死的女人!”


    說完的同時,他將某樣東西放置在了元菁晚的麵前,言簡意賅地道:“這是給相思的。(.棉、花‘糖’小‘說’)”


    話畢,便朝著窗欞處而去,一躍而上,再次如箭一般地飛了出去。


    元菁晚有些無奈地看著那兩個翻窗離開的人,分明,有好好的大門都不走,偏偏便喜歡爬窗,莫不成他們還愛上了爬窗不成?


    低眸那麽一瞧,桌案之上擺放的是一罐蜂蜜,應當是剛剛才釀成的。


    相思與長生有一點倒是極像,便是都喜歡吃甜甜的東西,隻要是一點甜的東西,讓她舔一下,她都會高興地合不攏嘴巴。


    但因為相思年紀還太小,元菁晚也不敢讓她吃太多甜食,每日也隻會讓她嚐上一點兒,滿足一下她的小願望即可。


    皇家宮廷要什麽沒有?相思喜歡吃甜食,隻要隨時吩咐一句,便會源源不斷地呈上來。


    不過燕祈與元菁晚的思想一致,覺得不能讓相思吃太多,便想了許多的法子,在滿足相思的同時,不會讓她吃壞牙齒。


    如今燕思樺拿來的這罐蜂蜜,一看便是甚為高檔的蜂蜜,隻稍將蓋子掀開,便有一股子帶著自然韻味的蜂蜜味傳了過來。


    想來定是燕祈讓燕思樺去搜集的,讓堂堂一個親王,去搜集天然的蜂蜜,也便隻有燕祈才能如此肆無忌憚而又理直氣壯做得出來。


    “元大人,譚姑娘求見。”


    對於譚歌會來拜訪,元菁晚還是微微有些吃驚的。


    便在前幾個月,經過重重的阻礙,燕祈所製定的新法終於在整個南周上下開始推行。


    其中有一條,便是允許女子從軍。


    譚歌順利地隨著蘇洵進入了龍武軍營,而且憑借著她多年練就的本事,不過是一日之內,便讓整個龍武軍營的男人們都服氣。


    甚至於,在看到蘇洵光明正大地與譚歌***之後,那些將士們還開始偷偷地喚譚歌嫂子。


    這事兒傳到蘇洵的耳中之後,一貫注重紀律嚴明的他,竟然沒有發火,反而還大笑起來。


    自此之後,龍武軍營裏所有的將士,看到譚歌,都會恭恭敬敬地尊稱一聲嫂子。


    這身份,便像是板上釘釘了一般。


    不過在看到譚歌笑意款款地走進來之時,元菁晚便知曉,這段日子來,她過得很不錯。


    “譚姑娘,許久不見。”


    兩人相視一笑,譚歌緩緩地走了過來,停在搖籃前,一眼便瞧見躺在搖籃之中,睡得極為香甜的小相思。


    女人之於孩子,便像是孩子之於糖果一般,總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


    看著搖籃中睡得如此香甜的孩子,譚歌亦是覺得心房變得柔軟了幾分,“元姑娘,孩子喚作什麽?”


    “相思。長相思兮長相憶的相思。”


    聞言,譚歌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笑道:“真是好聽的名字,與她很符合呢。”


    元菁晚笑了笑,轉而道:“蘇將軍呢,怎麽未與你一塊兒?”


    據元菁晚所知,蘇洵與譚歌可是形影不離,在龍武軍營,這兩人已不知給軍營裏的那些單身漢撒了多少狗糧。


    “老夫人病了,我讓蘇洵回府去探望。”


    自從在小年夜那晚,蘇洵與蘇老夫人鬧翻了之後,他便一直與譚歌一塊兒,待在龍武軍營,不再踏入將軍府半步。


    便像是與蘇老夫人鐵了心杠上一般,隻要蘇老夫人一日不答應讓譚歌入門,他便一日不回將軍府。


    但蘇老夫人畢竟不複當年了,被蘇洵那麽一氣,終究還是倒下了。


    原本,蘇洵是不願回去的,但拗不過譚歌的苦口婆心,還是回了將軍府,去看看蘇老夫人的情況如何。


    除了無法改變的身份之外,元菁晚覺得,這世上,已鮮少能找到像譚歌這般心底純善之人了。


    即便是身處險惡的江湖,即便之前一直過著刀風血雨的生活,但她依然還是那樣地心善。


    雖然蘇老夫人待她的態度那樣地惡劣,但在蘇老夫人病倒之後,她還是勸服了蘇洵,回府探望。


    這般的好孫媳婦兒,去哪處尋?


    隻可惜蘇老夫人一直被門第之別遮住了雙眼,無法看到譚歌的好。


    “譚姑娘,我相信不久之後,蘇將軍定然能光明正大地,將你迎娶入將軍府。”


    聞言,譚歌卻是緩緩地搖了搖首,“我覺得現在這般便挺好的,其他的我並不奢求。而且大宅子裏的生活,與我而言反是太淤泥了,不如現下,在軍營裏自在地很。”


    這話說得也沒錯,像譚歌這般自由慣了的女子,如何能夠在大宅子裏的爾虞我詐中生存下來?


    不過元菁晚卻覺得,她這是在自我安慰。


    自由自在與名正言順相比,她定然會更在意後者。


    畢竟她現下與蘇洵在一塊兒,是沒名沒分的,外頭多少還是會有流言蜚語四起。


    什麽樣難聽的話,譚歌都聽過,但她皆是一笑置之。


    既然決定與蘇洵在一塊兒,她便已經做好了麵對一切風雨的準備。


    “譚姑娘請坐,舒珊一走,養心殿倒是又清靜了許多,我正愁沒人與我說說話呢。”


    譚歌自是不推就,便坐在了元菁晚的右手邊,看著她動作極為嫻熟地上下來回地刺繡。


    對於這些女人本便該會的女工,譚歌是一竅不通,看著看著,她便不由出聲詢問道:“元姑娘,我一貫手笨,不知學做女工,需要花費多少時日?”


    這樣的話,從譚歌的口中說出,還是讓元菁晚微微有些吃驚。


    倏然間,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眸光轉而挪向了譚歌的小腹處,“蘇將軍知曉嗎?”


    見自己不過是提了一下,便被對方猜了出來,譚歌臉皮薄,不由一下子微紅了麵頰。


    順著便輕輕地撫上了自己的小腹,但唇邊和煦的笑弧,卻是越發地明顯了。


    “一個月左右,我也是昨日才確定的,還沒來得及與他講,我想等他從將軍府回來之後,再說也不遲。”


    元菁晚亦是為她而高興,笑道:“前三個月比較危險,譚姑娘你身處軍營,可要時刻注意著,切忌磕碰。”


    “其實今日前來,除了來探望相思之外,我還想向元姑娘討教一些心得,我是個粗人,除了舞刀弄槍之外,女子該會的,我一樣也不會,想著萬一傷到了孩子,我便是罪無可恕了。”


    元菁晚很快便命宮女取來了針線,親自教導譚歌如此刺繡,又如何製作小孩子的衣裳。


    對於一個即將要做母親的人而言,最為幸福的事,便是自己親手為孩子做一件合身的衣裳。


    雖然譚歌的確是手笨,這做女工的手藝,與舒珊簡直是不相上下,但比之於舒珊,譚歌要更加有耐心。


    即便在這個過程中,被針紮了數次,但她卻是連眉頭都不曾蹙一下,依然學得十分認真。


    直到燕祈下了朝,一回到養心殿,便瞧見元菁晚竟然在手把手地教譚歌如何刺繡。


    他並未去打擾她們,而是折了個方向,來到搖籃前之時,相思已不知何時睡醒了。


    但她不吵也不鬧,便這麽含著自個兒的小手指,盯著正上方不斷轉的風鈴瞧。


    直至看到了燕祈的麵容,眸子一下子便睜大了不少,水霧霧地盯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燕祈順勢便將她給抱了起來,在她的額首之上親了一下,隨之將她含在口中的小手拉開。


    “小相思,可有想父皇?”


    直到燕祈出聲,元菁晚這才反應過來,回首間,便瞧見父女倆人正在頭碰頭。


    相思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小嘴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似是迫切地想要說話了一般。


    燕祈一手抱著相思,便朝著元菁晚這廂走了過來,譚歌趕忙起身行禮,“民女參見皇上。”


    在瞧見譚歌之時,燕祈的眸光微斂,但隨之他便擺了下手,“免禮,起。”


    說罷,燕祈便順勢攬住了元菁晚的腰肢,冰冷如霜的氣息,隨之便撲散在眼簾,“在做什麽,嗯?”


    “皇上不都看到了,還明知故問?”


    能夠在一國之君麵前,如此地放肆說話,便也就隻有元菁晚了。


    而男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隻是微微眯起了眸子,在頃刻間,便又近了幾分。


    “晚晚,在外人的麵前,要給朕一點兒麵子,不然傳揚了出去,朕日後可都不敢上朝了。”


    就他這比城牆還要厚的臉皮,還會因為外頭的流言蜚語而感到羞恥?


    元菁晚瞪了他一眼,推搡了一下,順勢便從他的懷中將相思給抱了過去。


    “油嘴滑舌,你會教壞相思的。”


    燕祈一勾薄唇,“不油嘴滑舌,朕如何能抱得美人歸?小相思隨了朕,日後定然會有數不盡的仰慕之人,皇宮的門檻都會被踏平了。”


    人家在麵前膩膩歪歪,譚歌自然也不好再待著,隨便尋了個理由,便告辭離開了。


    直至譚歌離開了之後,元菁晚才有些無奈地歎氣道:“皇上,譚姑娘難得來一趟皇宮,你便不能正經一些,好歹裝出一副一國之君的模樣來?”


    “她今日進宮,是來向你討教女工?”


    燕祈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梢,但轉而問的話,卻是讓元菁晚怔了一下。


    “皇上為何會這般問?”


    對於無關緊要之事,燕祈是向來懶得理會,他會忽然這麽問,想來是有緣由的。


    果不其然,便聽他緩緩說道:“蘇府要辦喜宴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元菁晚的眸光便是一斂,就聽男人淡淡補充:“三日之後,蘇洵將要迎娶禮部尚書範晉恒獨女範詩芹為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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