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雲沒有說話,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凝雲公主,我還有別的事,就先走了。”白萱還有事在身,她對凝雲說道。


    凝雲還有事想問白萱,但又沒問了。


    凝雲沒有詳問,白萱他們是如何將她母後從宮裏救出?所以不知道,白萱她們在映月宮放了一把火,將整個映月宮都燒了。更是,行刺了太後。


    凝雲若是知道這些,怕是會更加焦慮和不安。


    白萱從凝雲的房間出去後,隔壁就是魏文廣的房間,白萱往魏文廣所在的那間房看了一眼,卻沒有進去。


    魏文廣的房間裏,楚尉清大夫的二兒子楚卓揚在給他診治。


    魏文廣雖然隻中了一箭,卻傷得極為嚴重。那一箭,射在魏文廣的心口,之前被左懷舒用劍刺傷的也是這個位置。不過,左懷舒當日刺他的那一劍,有一點點的偏差,魏文廣才得以活下來。但這一次,魏文廣就沒有那麽幸運了,箭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要害。


    楚卓揚查看完魏文廣的傷勢後,麵色沉重,更是禁不住歎了口氣。楚卓揚沒有去拔魏文廣心口上還插著的那一截箭梗,一旦拔出,魏文廣便會立即斃命。


    楚卓揚打開藥箱,準備再給魏文廣敷一些止血止痛的藥。


    “不用費心了,我自己的傷,我自己清楚。”魏文廣讓楚卓揚不用再給他上藥了,上也是白上,他心裏很清楚,他傷到要害,回天乏術了。


    魏文廣不怕死,即使再給他選一次,他還是會毫不猶豫替左懷舒擋下那一箭。他怎麽忍心,看著她受傷,看著她去死。


    他隻是,想在臨死之前,再見左懷舒一麵。


    “你能代我傳個話,就說,我想見她。”魏文廣央求楚卓揚。


    “我會將魏元帥的話,轉告給公主,但公主會不會來見你,那就要看公主自己了。”楚卓揚說道。


    “有勞了。”魏文廣說道。


    “魏元帥還是再上些止血的藥,不然,沒等到公主來,你恐怕已經死了。”楚卓揚手裏拿著一個藥瓶,對魏文廣說道。


    魏文廣平躺在床上,他胸前的衣襟上一片血紅,有些血已經凝固,成了暗紅色,但傷口還在滲著血。他的臉色越發的蒼白,身體也越發的虛弱。好在天氣冷,傷口沒有感染,也沒引起高燒。


    魏文廣想著楚卓揚的話,也是,他還是要讓自己活久一些,多一個時辰是一個時辰,要不然,等到左懷舒想見他的時候,他卻已經死了,那不就枉然了。


    而且,她對他一定還有很多的怨恨,在她還沒有發泄之前,他就自己死了,她一定會很不痛快。


    他的生死,要由左懷舒來決定。


    而魏文廣的心裏,也還在但心著左懷舒,她在馬車上的時候,臉上那麽差,身體那麽弱,她不會有事吧?


    “給我上藥吧。”魏文廣對楚卓揚說道。


    楚卓揚想將纏在魏文廣胸前的紗布解下來,但紗布已經被血牢牢黏住,楚卓揚也不敢用力去扯,那樣會讓傷口重新出血。沒辦法之下,楚卓揚隻能將藥粉直接灑在紗布上,再另外用布將傷口包紮上。


    楚卓揚處理好魏文廣的傷口後,又從藥箱裏拿出另外一個藥瓶,從裏麵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給魏文廣服下。


    能做的,楚卓揚都已經做了,接下去,就看魏文廣的造化了,看魏文廣自己能撐多久,看他能不能撐到左懷舒來見他。


    楚卓揚收拾好藥箱後,離開了魏文廣的房間。


    楚卓揚走後,房間又再度靜了下來。


    魏文廣安靜的躺在床上,他一雙黑色的眼瞳浮浮沉沉,快死了,此時的他,不由得又想到了過去。


    是啊,他唯一懷念的,就僅有過去了。


    那個時候的左懷舒,是所有人的掌上明珠。


    小時候的她,有著一張非常嫩,非常水靈的小臉,聲音也是嫩嫩的……好懷念,那時候的她……好懷念,那時候的他們……


    “文廣哥哥,摘一枝梅花給我。”


    “好。”


    “不是這枝,是那枝,那枝那枝,花最多的那支。”


    ……


    “舒兒不哭了。舒兒看著文廣哥哥的手,跟著文廣哥哥一起拍三下手,一起說,痛痛飛,痛痛飛,痛痛不見了……好了,舒兒的膝蓋不痛了。”


    “可還是好痛。”


    “舒兒別哭,別哭。”


    ……


    “文廣哥哥,你不高興?”


    “沒有啊。”


    “這是母後給我做的糯米團子,給文廣哥哥一個,文廣哥哥吃了團子,就不可以愁眉苦臉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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