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淵說著,伸手把褚書墨放進了錦盒裏石頭挪走後空出來的位置裏,沒有回應一旁阿澤的問話聲,然後一隻手握住了那塊紅色的石頭。<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虞總!”阿澤看到這一幕,終於忍不住三步並兩步地衝了上來,“虞總你再仔細想想好嗎?這塊體積不算最大,從細節上來說也不是最完美的,本來都不能算作上品帶過來的,全都是因為……”


    “好了。”虞淵低聲打斷了他,搖了搖頭“出去吧。”


    阿澤一愣。


    魂獸在吸收魂石時,會對其他魂獸的存在有很強烈的反應,能力越強越是如此,所以虞淵才會提前驅散所有家仆,而阿澤過去也通常會在這時候離開。


    可這一次……


    阿澤扭頭看著錦盒裏看上去一臉茫然的諾爾族,默默收了收拳,知道有些事不會因為他而輕易改變,可一想到這很有可能會是虞淵最後一塊魂石,就怎麽也忍不住。


    “虞總……”阿澤喉結動了動,但也知道自己再多說什麽都沒用了,隻能退了一步,“我在門口等您。”


    他說完之後,目光一滑,就落在了一旁的褚書墨身上,伸就要把他撈起來,把這小家夥留在這,對虞淵不一定會有幫助,反倒是到時候虞淵還得分神來照顧他,對他的情況更加不利。


    那頭的褚書墨茫然地看了伸過來的大手一眼,本能地推了推,小腦袋很用力的別過去不讓他碰,嘴巴裏發出了幾聲抵觸的囔囔,小屁股像是被黏住了一樣死活不肯離開錦盒,用力的坐在絨墊上。


    這家夥體型本來就小,阿澤都不敢用什麽力,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捏壞了哪,一時半會急的額頭冒汗,硬是沒把這麽個小東西給抱起來。


    這麽關鍵時刻出這種問題,阿澤明顯有些急了,眼見就要把另一隻手也伸過去抓人,然而還在半空中,就被虞淵伸手製止了。


    看著虞淵含義無比清晰的表情,阿澤才不得不最終放棄,默默轉過身退了出去。


    門關上之後,虞淵的目光才重新轉回褚書墨身上。


    好半天之後,伸手在他的下巴處輕輕地摩挲了兩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即將吸收石頭,或者是真的到了生死關頭的原因,他的表情似乎有點變化了,聲音仿佛也不那麽冷了,“待在裏麵會更痛,為什麽不出去?”


    褚書墨聞言,伸出去推拒的小手一頓,停留在虞淵的大手上,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小嘴巴都忘記合攏了。(.)


    會痛?


    可還沒等褚書墨想明白到底哪裏會痛,有多痛之類的問題,虞淵放在他下巴的手就突然一動,轉而落在了他的眼睛前,擋住了他的目光,接著就在那一刹那,他手裏的石頭就爆發出了一股強烈的紅光。


    而與此同時,褚書墨額間也隨即迸發出了一束亮光,伴隨著那將謝的花紋,在虞淵的手心裏形成了一個清晰的倒影。


    ?


    疼痛幾乎是在一瞬間襲來的,褚書墨隻覺得渾身上下就好像被一股猛烈的力量襲擊了一樣,小身體裏傳來了一股無盡的痛楚。


    在那麽一刹那,被痛苦刺激的褚書墨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閃滿了淚花,小嘴白白地抿成一條線,幾乎是下意識地抓緊了虞淵的手。


    然後當他意識到這並不是短暫的疼痛時,那股痛楚已經席卷了他全身,褚書墨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縮成了一團,想借著接觸一點痛苦。


    然而沒有用,那感覺像是洪水猛獸一樣,根本就攔不住,褚書墨痛的眼淚直流,小身體都開始打抖,腦殼嗡嗡嗡的疼,忍不住把無處不疼的身體往虞淵手心裏蹭。


    可是很快,褚書墨就發現對方的情況似乎比他還嚴重。


    一張臉白的像張紙,雙眼隱忍地閉上,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紅色的光芒仿佛順著他的手心一路往內,衝進了他的心髒似得。


    也就在那一瞬間,虞淵的身體突然猛地一震,溢散出了強悍的魂力,然後下一秒,褚書墨就發現自己周身的疼痛完全消失了。


    他瞬間瞪大了眼睛,愣了兩秒,迅速接著虞淵的手從桌上爬了起來,接著就發現他手裏的紅石子閃的越來越厲害,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到最後甚至人都有些坐不住了,身體微微彎曲著,頭朝桌子的方向倒,兩隻手抵在桌前青筋暴起,痛苦十足的模樣。


    見狀,褚書墨有點急了,跌跌撞撞地就從盒子裏站起來,跑上前去抓住了虞淵的耳朵,伸手拍著他的臉,嘴巴裏咿咿呀呀地叫著,一邊用力去推他的腦袋。


    然而這身體實在是太小了,推不動不說,自己還一不小心跌了回去,小屁股直接撞在了桌子上,看著虞淵痛苦的樣子,褚書墨連痛都酷不上了,急切地衝過去就想撥開他手裏的紅石頭。


    嚐試中斷這一段能量的輸出。


    然而就在褚書墨踉踉蹌蹌地繞過虞淵的腦袋跑到另外一邊去準備進行撥石頭大業時,虞淵卻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身體,然後下一秒,大腦袋直接停在了他肚子前。


    褚書墨頓了頓,下意識地伸出手接住了,然後微微一愣,他好像聽見虞淵在說什麽?


    那股呢喃聲好像就在耳邊,讓褚書墨忍不住靠近了些,是在說什麽?讓他去找阿澤嗎?


    可就在褚書墨好奇地,一步步靠近虞淵時,卻聽見後者在半昏迷的狀態裏,模糊不堪地叫了一聲,“書墨……”


    褚書墨渾身一僵,刹那間身體就像是被打入百丈寒淵一樣涼了個徹底。


    “小墨……”就在他想安慰自己產生了錯覺時,虞淵又低低地喃了一聲。


    褚書墨身體瞬間一軟,隻覺得一瞬間眼前仿佛閃過了道道白光,緊接著,就這麽失去了意識。


    ?


    四周全是一片白皚皚的冰天雪地,身體重,冷,餓,疼,還有疲憊。


    褚書墨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個地方,然後隻覺得自己仿佛是拖著一副千斤重的身體在行走似得,每拖動一下步伐,身體裏的那些不適就會來要他的命。


    即便她覺得這場景似乎有點眼熟,可身體的不適也不允許他去思考那麽多。


    就這樣,連褚書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以這樣的狀態走了多久。


    不能吃,不能休息,不能思考。絕望伴隨著這一切席卷而來,褚書墨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他隻知道自己似乎是隱隱地有想放棄的念頭了,在那一瞬間甚至軟弱地想丟棄他身上所有的,不知名的,不應該推卸的重擔。


    褚書墨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那種靈魂漂浮的感覺提醒了他,可他怎麽也沒有想過,能夢的這麽真實,真實到好像真的曾經發生過一樣。


    就在褚書墨很努力地轉動仿佛被冰雪凍住的腦子,好好思考一下這裏他是不是真的曾經去過,怎樣才能從夢境裏出去時,少年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了。


    那具麻木的什麽也感覺不到的身體,終於伴隨著一大堆的痛楚,就這麽直直地軟了下去。


    而在少年倒下的那一瞬間,褚書墨透過他半閉的眼睛,看見了一個人影。


    那人逆著光垂首看著他,聲音裏似乎帶著幾分不羈,淡淡道,“搞什麽,天上掉下個林弟弟?”


    褚書墨微微一愣。


    那聲音,那逆著光隻能看得清點輪廓的臉……不就是年少時的他嗎?


    那那這個一路挨著病痛走過來的少年----


    難道是天衍帝?


    可那夢境並沒有給褚書墨時間求證,畫麵直接到此化為一片黑暗。


    褚書墨再睜開雙眼時,隻見到處都是黑白相間的牆壁,氣息有幾分陌生,又仿佛有幾分熟悉。


    他微微一頓之後,目光有些茫然地轉了轉,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接著,目光就落在了跌坐在床邊地板上的人身上。


    是虞淵。


    褚書墨心裏一驚,立馬跳似得從床上爬了起來,小步子不穩地半爬半跑地朝虞淵的方向奔去,碰到他火熱熱的手時,懸著的心才好不容易落了回去。


    目光一轉,從他已經安靜下來的臉,滑到了他的胸口處。


    一路下來,在看清楚已經被拉扯開的衣服下的胸口前的東西時,褚書墨微微一愣。


    上輩子的天衍帝和他做的時候,從來不動情,從來不吻他,自然也從來不脫衣服。


    所以即便是臉那麽的熟悉,身體對褚書墨來說也是有幾分陌生的,然後在這一刻,他就這麽在這具有些陌生的身體上,在虞淵的心髒上,看見了一塊疤痕。


    鋒利,幹脆,仿佛是匕首刺進去過一樣的疤痕,很深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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