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吳秀賢手令,三人也不離開,對吳秀賢頻頻的端茶送客視而不見。隻是專心研究窗上花紋,似乎裏麵有什麽絕世文章。


    吳尚書心知不妙,卻不知問題出在何處。


    正驚疑間,有侍郎入內稟報。姚崇姚刺史押解查抄賀蘭敏之府邸財物遞交戶部。請吳尚書示下。


    吳秀賢猛回頭,怒視白太平,知道這廝必然知道,等著這裏跟自己要錢。


    白太平訕笑:“尚書大人,賀蘭敏之一案,由我禦史台首先發現蹤跡。情該分我右台一份。


    不如就此定下規矩,田畝店麵,房產院落,家奴歌姬,我禦史台一概不要。隻需將查抄錢財的兩成分我右台即可。大人你看可好?”


    賀蘭敏之因名下家奴、田畝極多,惡了陛下。此事吳秀賢也有所耳聞。見白太平識趣,心中也舒服了些。


    考慮初次合作,總要給點甜頭。也就順水推舟的同意了下來。


    白太平得了準話。幹淨利落轉頭就走,片刻也不耽誤。


    吳秀賢終於送走了瘟神,也是鬆了口氣,可越想越不對勁。


    這白太平如此精明,為何走得如此幹脆?


    思索半天,無意看到還在等候自己回複的侍郎。吳秀賢一拍大腿:“姚崇該死!”


    趕緊讓人將賀蘭府查抄的財物清單獻上。來人精明強幹,上交了清單,朗聲稟報:


    “姚刺史親自帶隊查抄,絕無疏漏!共計田畝家奴若幹,財物折合白銀一百三十三萬七千二百三十四兩。另有府邸一座,珍寶若幹無法估價,請尚書大人示下!”


    吳秀賢看也不看,隻是緊盯來人:“白真人剛才有無與你交談?”


    來人神態自若:“白太平大人手持尚書大人手令,已經將兩成白銀珍寶領取走了。”


    吳秀賢勃然大怒:“這才幾刻光景?你敢欺我?”


    來人不慌不忙:“所有財物,都分為十份裝車。既然百大人有手令,卑職直接分了白太平大人兩份,不用再行清點。”


    見如此之多的錢財就此遠去,吳秀賢心如刀割。心知白太平和姚崇如此配合默契,顯然早有勾結,這賀蘭敏之難說不是被這二人惦記,才倒此血黴。隻怕白太平所得珍寶價值遠超自己。難怪堂堂刺史,說什麽“珍寶若幹無法估價”。便是吳秀賢,也有的是手段脫手珍寶。原來用意就是給白太平討便宜?


    這二人風頭正勁,炙手可熱。白太平又卻是征得了自己同意,吳秀賢也不願得罪。隻能拿來人出氣,怒斥:“一丘之貉!”


    來人也不生氣。笑眯眯如同平時的吳秀賢,隻是討令回複,丟下了滿院的銀錢,瀟灑離去。


    雖然生氣,可見戶部意外得了如此多的財物,峽州還有大量的田畝宅院,吳秀賢又如何不喜?


    河工修路、軍備戰馬、賑災濟民,哪樣不是潑天的銀兩使出?不管多少錢,吳大人都是不嫌多的。


    峽州來人出了戶部,三轉四轉來到僻靜處,白太平赫然等候。來人參見:”懷安西參見祭酒!“原來這天師教百文館的前館主,竟然成了姚崇的身邊人。


    白太平微笑回禮:”都是為了張我天師教的聲勢,懷真人不用如此客氣。


    回了峽州,請幫我問候姚大人,日後如有所需,盡管開口。


    你們跟了我許久,總要為你等找條出路。


    我既然安排你到姚大人身邊,你要多顯神通,為百姓呼風喚雨,盡力為姚崇大人揚名。姚崇大人是丞相之才,莫要成了他的累贅。


    但凡有高官顯貴向道之心虔誠者,竭力推薦百文館舊人。其他好職位,也盡量關照百文館的家眷。


    你們才是我的根基,不把根基打好打穩,我心難安。“


    懷安西如今已是峽州上下官員的座上賓,別提有多風光。心中極是感激白太平,又知白太平一向照顧屬下,更是堅定了跟隨白太平的決心。


    毅然點頭,回轉峽州,為百文館開拓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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