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元禮興衝衝去了房府,總算知道失密則敗的道理,謊稱是公務有請房遺直,可房遺直躲高陽公主,已經多時不在房府出現,又如何尋得?灰頭土臉的回了麗景門,又去求白太平。


    白太平知道是自己疏忽,又如何敢說房遺直被自己安排在了太白居,好吃好喝說不定還睡著西域來的歌姬。沉思片刻,讓胡元禮回去等候,白太平自然發動天師教眾人尋找房遺直。


    胡元禮大讚,以前隻有禦史利用官府幫自己找人辦私事,如今白真人當家,竟然以私人辦公家事,何等的以公為私,當為朝臣楷模!


    哄得胡元禮高高興興的離去,白太平趕緊著人去尋房遺直去禦史台報官,自己打定了主意,在這事上再也不出頭。白太平的名聲已經不能再在長安城臭下去了。得趕緊養望,方便日後拉幫結派。


    第二日,胡元禮稟報白太平,不需白真人煩心,房遺直已經到麗景門報官,控告高陽公主欺淩夫家,欲誣告房遺直非禮,並奪其爵位;並私下與房遺直說,已經著人私下祈禱鬼神,奪房遺直官氣,讓房遺直死了爭位之心。至於高陽公主麵首眾多一事,房遺直隻字不提,隻當不知。


    見胡元禮神色,分明是根本想不通。以高陽公主的地位,跟房遺愛要個掛名的國公有什麽難的?何須去搶自家的爵位?


    不過高陽公主這草包美人,所做所為本就不是常人能夠揣摩,倒也不能妄自猜測。


    打發胡元禮報之魏文忠,以後莫要再將此事告知白真人。白太平趕緊離了麗景門,回天師教組織開壇講經,打算好好乘佛門遇難,刷他一波信徒。乘火不打劫,一向不是白真人的風格。


    第二日,朝堂之上。


    魏文忠連讀都不敢讀,隻是將供詞並奏折呈上。恨不得把頭低到褲襠裏,一眼也不敢看李旦臉色。


    李旦看著這有如充滿了淫詞豔語的供詞,氣得臉色鐵青。


    耐著性子草草略過二人如何一眼誤終生的純愛環節、天雷勾地火的肉搏環節,看到了辯機最後所言,“玄奘於宮內祈禱鬼神”幾字,眼中殺機止不住的外泄!


    其餘不過是些臉麵事,李旦素知自己這小妹的德性,心中雖怒,但一直想的是如何了卻了高陽的手尾。


    可宮內問鬼神,不管那朝那代,都是殺頭大案,死在這上麵的太後、公主,皇親國戚不知凡幾。便是千年以後,明萬曆二十一年,鄭貴妃宮內詛咒太子一案,也為大明滅亡,埋下了第一根絞索,死者無數。


    當然三木之下,何求不得的道理,李旦自然知道。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看,房遺直的告官文書赫然在目。


    高陽公主已經找李旦哭鬧了幾回,要李旦把國公封給房遺愛。可房遺愛身為駙馬,去搶房相流傳的國公之位,卻是讓群臣不齒的勾當,李旦何等的精明,如何肯陪高陽胡鬧?自然推脫了高陽,見高陽恨恨離去,又聞房遺直被逼的回不了房府,心知這告官文書恐怕不假。


    如果辯機一事不發生,隻怕房遺直還沒這勇氣去告官。想到此節,李旦又恨上辯機兩分。


    看到高陽公主“遣人祈禱鬼神,奪其官氣”一說,李旦再無懷疑!


    觀星卜卦,在古代一向是天子之權。滿大明宮的道士,有誰敢插手此等殺頭的買賣?


    隻有久離朝堂的佛門,才會如此的不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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