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平沉默片刻,自己這滿肚的大計,沒有麵前真人的支持,終究成空。


    唯有說服張朝棟,才能得到自己所需最大的支持。


    “師尊。如果隻是自殘已安天子之心。我天師教木秀於林,難道隻能被風吹之,自我閹割?


    有沒有外敵,隻要一天我天師教擁教徒百萬,天子都不可能放心。


    我這護國真人,若不是天子看能夠拉攏,用來在天師教埋下釘子,用以牽製張真人你,又如何能夠得手?


    至於這禦史大夫,還不是天子希望我帶著天師教,與世家豪門兩敗俱傷,去爭鬥田畝兼並,偷逃賦稅?


    隻不過我在天師教,所有的地位都是依附於師尊。指望我去牽製師尊,卻是天子太過相信真君和天子的威名。”


    張朝棟與白太平實則師徒,也不去糾正他的稱呼。見白太平沒有被權勢迷花了眼,也感安慰。


    “但我白太平所做所位,卻實在是一心為了光大道門,揚我大唐之名!”


    張朝棟大感稀奇。你白太平在天子眾人麵前,借著道陵真君的威名胡吹大氣,也就罷了。張朝棟才是全大唐最了解白太平的人,如果白太平能稍微真有向道之心,目前的修為神通,就是張朝棟也不是對手。


    你還吹什麽光大道門?


    白太平不理張朝棟鄙夷神色,自顧說道:


    ”想要道門萬世長存,自我閹割隻能是自取滅亡!


    唯有將道門變成大唐不可或缺的重要一角,讓大唐片刻也離不開道門,才是道門真正萬古不易的法門。“


    這話絕對正確,但道門這許多的神仙先賢都做不到的事,你白太平何德何能,敢大言欺人?


    張朝棟忍不住追問:


    “計安將出?”


    “便是道陵真君所施之法!


    道門之基,不在經典學問,而是招雨之法。


    隻要百姓還需種田求雨,我道門便有發展根基。哪家教派也絕不了我道門。


    先賢從招雨之法中,鑽研出了雷法。


    道陵真君又將一人敵的雷法,變為萬人敵的軍陣,更了立下了我天師教天下第一的根基。


    被百姓朝廷所需,才是發展壯大的源泉。


    在此曆史大勢麵前,個人武勇,絕世神通,甚至陰謀敵對,全都無足輕重。


    我天師教日後的對手,不在佛門,不在域外,而是其他道教勇於創新,能夠化神通為天下用的高人。


    但論神通變化,我天師教《正一盟威二十四品法籙》,招雲喚月、隱形禦風、坐火借水,何等的變化無窮?但是一式最基礎的禱雨,便讓道陵真君演化出了天雷之法。其餘的法印,多加琢磨,有的是可讓天下百姓得益的地方。


    這才是我天師教最最要緊的基礎!


    當這大唐,不管是醫療種植、兵甲軍陣、建房架梁、登山入海,都離不開我道門神通之時,大唐有多大,我道門就有多大。天子也好,朝臣也好,百姓也好,隻會嫌我道門還不夠壯大,絕不會再有什麽壓製道門之處。


    當道門即是大唐


    道門之敵,便是天下之敵。


    誰有敢言為我道門之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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