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為什麽打我啊?”


    這次楊安沒有得到安小白的回複,他追出了門去,站在走廊裏,卻看不到安小白的身影了。<strong>.</strong>


    他不禁輕吐了口氣,“走的還真快”


    接著。


    楊安回到病房把煙拿出來後,站在樓道口扶著欄杆滿目思慮的吞雲吐霧了起來。


    抽煙的同時,楊安心中有著一句接一句的自喃聲響起。


    “真沒想到,我居然還能見到陰差。”


    “忘了問她,鬼師一門的祖師爺是誰?”


    “她說方遠要出事。當初,林田說方遠要變天。看來,這方遠真是有戲看了。”


    想到這兒,楊安忽然覺得背後有股涼意襲來,他凝眉朝後一望,見到一個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眼神空洞的老太太,緩緩朝他走了過來,最終踩著樓梯朝樓下走了去。


    燈光下的老太太,根本就沒有影子。


    楊安並沒有什麽動作,他看那鬼挺老實,也沒怨氣的味道,就是個遊魂而已。


    兩年前,楊安還是怕見到鬼的,所以大多時候都是戴著墨鏡,不敢東張西望。可現在,他已經習慣見鬼了……


    除非見到模樣太過猙獰的鬼,一般情況下,他不至於太害怕了。


    一根煙後,楊安凝著眉敲了敲頭後,便回去睡了。


    自他成為鬼師以後,很多離奇古怪的事情,在他看來也都不足為奇了。


    所以,今晚的事情,他也並未感到太過驚詫,令他感到愁思的事情,是方遠區的未來……


    當楊安躺到床上,漸漸睡去的時候。


    醫院不遠處,一戶人家的男主人,被尿給憋醒了。


    謝飛這幾日一直感覺精神萎靡,頭上都是接連開始出現白發了。


    謝飛今年方才三十,有個賢惠的妻子,雖然暫時沒孩子,生活頗為幸福美滿。


    為了這個家,謝飛一直在外拚搏,這段時間精神開始萎靡後,他隻以為隻是工作太累了,所以並沒有多想。


    可漸漸地他不多想都不成了,因為他的白發越來越多,身子也越來越沉,他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壓著他的肩頭。


    在妻子的陪同下,謝飛去了醫院,檢查的結果,隻是身子虛弱,並無大礙。


    於是妻子開始給他每日做各種補身子的食物,讓謝飛心中頗為感動。


    今晚,謝飛被尿意憋醒後,隻感覺腰酸背痛,晃了晃僵硬的脖子後。


    他起身去了衛生間,撒完尿,在洗手池中簡單洗手的時候,他望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鏡子……


    見到鏡子後,他當即嚇得打了個機靈,猛然後退,重重貼在了牆壁上。


    睡意全無!


    之所以會被嚇成這樣,是因為他見到鏡中的自己,變成了老頭,肩膀上趴有一個一歲左右大,渾身****,皮膚蒼白的男孩,那男孩抓著他的一根頭發在吸吮。[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當他身子撞到牆壁上後,鏡子中的自己恢複如常了,肩膀上的孩子也不見了,可饒是如此,他還是心驚難散。


    “眼花了?”


    謝飛重重喘息著道了這麽一句後,逃一般的回到了臥室,推醒了妻子,把剛才的怪事跟妻子講了。


    謝飛妻子抬手輕輕捏了捏謝飛的鼻子,隻是說他最近太累了,出現幻覺了,讓他趕緊休息。


    謝飛點了點頭後,鑽進被窩,抱著妻子,閉上了眼,卻久久不能睡去。


    ……


    一個月後,楊安出院了。


    出院之後,他和童妍,劉澤都開始各自找工作了。


    很快,童妍成為了一個幼兒園的實習老師,劉澤也找到了一份碼農的工作,而楊安都還沒想好要做什麽呢。


    畢竟,他學的是釺焊專業,他這技術隻能去工廠做工,可他不想去工廠做工,他老爹就在工廠做了一輩子的工,他不想和他爹一樣,他想青出於藍!除非萬不得已,他不會考慮去工廠……


    因此,一到了白天,大本營就隻剩下楊安孤單一人了。


    蘇涼想請楊安在她酒吧做個管事,但楊安拒絕了。拒絕原因有二,一是楊安認為,酒吧不是穩定的工作,二是因為,他摸不準蘇涼對他到底有沒有想法,他不想和蘇涼有太多的接觸,如果答應在酒吧做事的話,那豈不是,每天大多的時間都要和蘇涼在一起麽……


    就當楊安為不知道該做什麽發愁的時候,一天晚上,劉澤手裏來了一樁活兒,說是一個叫謝飛的男人被鬼纏身了,了解了那活兒的簡單情況,發現沒啥難度後,楊安當即就接了,利落的和謝飛約定好了見麵地點,就在他家附近的奶茶店。


    因為童妍工作才穩定,這回,楊安決定一個人去走這趟活兒。


    ……


    次日,上午九點。


    謝飛跟領導請了半天假,來到了和探靈小隊約定好的見麵地點,那間奶茶店,在奶茶店的角落坐下後,他一臉的焦急。


    最近到了晚上,照鏡子的話,他時常能在鏡子裏見到自己變老的樣子,還能見到那趴在他肩上,吸吮他頭發的小男孩。


    就在謝飛坐立不安的時候,一個二十左右,穿著黑色風衣,持著一杯奶茶的年輕人,徑直朝他走了過來。


    見到來者,謝飛不禁一凝眉,心中暗道:“這人不會就是貼吧上,被很多人推崇的探靈小隊吧?”


    片刻。


    那年輕人來到了謝飛的身旁,落穩腳跟後,年輕人無預兆的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謝飛的肩膀,同時,年輕人凝眉奇道:“還挺嚇人的,幸虧是白天,若是晚上,我見到你肩膀上爬的東西,也會發怵啊。”


    這話一出,謝飛當即一驚,心中覺得來者應該就是探靈小隊了。


    沒想到,探靈小隊居然是個年輕人。


    說完話,年輕人收回了手,坐到了謝飛的對麵,“你就是謝飛吧?”


    謝飛不解的問:“你怎麽知道?”


    “整個奶茶店,就你身上趴著個小東西。”


    “您就是探靈小隊?”


    年輕人道:“叫我楊安吧”


    謝飛點了點頭後,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道:“小師傅,你剛剛這是什麽意思?”


    楊安淡淡的道:“感覺一下,你是不是輕鬆了一些?”


    謝飛晃了晃肩膀後,“咦,還真是,身上的壓迫感沒了。”


    接著,楊安抬手一指,謝飛脖子上掛著項鏈,道:“把你帶著的項鏈拿出來。”


    謝飛見識了楊安的手段,哪敢不從?當即摘下了項鏈,遞給了楊安。


    那項鏈整體為黑色,項墜是一塊圓形牌子,上麵雕刻著一個讓人,道不出名來的佛。


    楊安接過項鏈,眼中泛著好奇,仔細打量了一會兒後,問:“這誰給你的?”


    “前段時間,我老婆去泰國旅遊在寺廟給我請回來的。說是佛牌,能夠辟邪,招財。我聽說,佛牌就是寺廟裏僧人弄出來的,估計,就跟咱們國內寺廟裏,僧人給東西開光那一套一樣吧。”


    楊安點了下頭後,道:“你說的沒錯,不過你這不叫佛牌,這是陰牌。”


    謝飛一愣,“陰牌?什麽意思?”


    楊安緩緩解釋道:“佛牌和陰牌都是出自泰國僧人之手,前者正統,後者則不太被人認可。陰牌的製作過程中,會加入鬼靈,還會添如一些陰物,比如屍油,骨灰,或是不正常死亡的人,還有死嬰等材料。通過陰牌,能讓鬼靈和佩戴者結下因果之緣,公德同根,共結善緣,是符合佛法之意的。所以呢,其實按常理來說,陰牌和佛牌都是有護身的作用。”


    成為鬼師後,楊安修煉之餘,不時的也會查看一下靈異方麵的知識。這佛牌和陰牌的事兒,他看到過,所以才會這麽清楚。


    “噢”


    謝飛恍然一應後,心裏一陣惡寒,陰牌的構造也太惡心了。他認為應該是自己那傻老婆被人忽悠了。


    接著,楊安把項鏈放在了桌麵上,“可你這陰牌可沒有護身的作用,他會要你命!”


    謝飛驚道:“什麽?”


    楊安較為凝重的道:“你這陰牌,應該是出自邪僧之手,完全就是害人的東西,裏麵裝的小鬼吸人陽氣和精魄。你媳婦這是要殺你。”


    謝飛一臉的不可置信,“怎麽可能。”


    楊安喝了口奶茶後,道:“據說,這種陰牌不好淘換,而且價值不菲,除非有心人,不然尋常人是拿不到的。總之,以後不沾這個牌子,你就不會有事了。這牌子就先放我這吧,我想把裏麵的鬼弄出來,這小家夥也挺無辜的。”


    謝飛有幾分失神的點了下頭,雖然他不相信楊安說他媳婦要害他的話,可是還是有些懷疑,此刻他的心裏滋味難以言表,道了聲謝後,起身便走,可當他方才起身的刹那,楊安開口了,“等等,我幫你不是人情,是生意,這活兒不難,你就拿一千塊好了。”


    謝飛沒有含糊,自錢包裏數出一千塊,交給楊安後,便是朝外走了去。


    他現在想靜一靜。


    楊安掃了一眼謝飛離開的背影後,他沒有立時離開,奶茶都點了怎麽著也得喝完再走不是。


    他喝著奶茶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外麵的喧鬧景象,不時,還會捏玩捏玩這存著小鬼的陰牌。


    這種邪物,他可是頭一遭見,倒是覺得新鮮。


    當奶茶快喝完的時候,楊安突然凝眉,他發現門前走過去了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男人,那男人不是重點,重點是那男人身後跟著一個滿身怨氣的女鬼,那女鬼,沒有眼球,就是兩個血窟窿!


    當楊安起身追出去的時候,那男人不見了。


    本來他是想幫幫那男人的,無奈那男人和他沒緣分。


    “那男人要出事兒啊。”


    楊安輕輕搖頭喃喃了這麽一句後,優哉遊哉的朝附近的早市走了去。一千塊到手了,他決定要放肆的揮霍一下,去早市買幾件地攤兒衣服。


    ……


    不久。


    謝飛回到了家,聽到臥室內有著舒緩的音樂聲,他以為是妻子在聽音樂。


    走近臥室,謝飛發現臥室的門虛掩著,而且,他還清楚的聽到了****的聲音。


    他當即一驚,輕手輕腳的來到臥室門前,透過門縫向裏麵一望,他的心開始劇烈震顫了起來,腦子裏都是響起了嗡嗡的轟鳴。


    隻見他那賢淑,文靜的妻子,正在床上和一個模樣不錯的年輕小夥做著那事兒。


    妻子的口中不時還會,吐出些不幹淨的話。


    謝飛和妻子結婚六年了,他從未見過妻子這般放肆的樣子,謝飛狠狠攥了下拳頭後,沒有進去捉奸,而是朝外走了去。


    謝飛感覺心都碎了。


    離開家後,謝飛去ktv釋放了,他瘋狂的嘶吼,卻滴酒不沾。


    他這人一貫如此,都不回借酒消愁,他要時刻保持清醒。


    吼到了平常下班的時間後,謝飛回到了家,妻子對他如往常的溫柔,表現的賢淑依舊,並沒有發現謝飛項鏈沒了。


    謝飛的心頭在滴血,卻強挺著表現如常。


    晚上待妻子睡著後,謝飛偷偷拿過了妻子的手機,他和妻子生活了六年,他從未偷看過妻子的手機,這還是第一遭。


    他打開微信,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妻子和那男人的聊天記錄。


    越翻看,謝飛越心疼。


    原來,他深愛的妻子,居然和那個男人搞了五年。


    而且,果真如楊安所說,他的妻子要殺他,原因很簡單,他死後,他這些年賺來較為豐厚的財產,便都會歸妻子和妻子的情夫了。


    謝飛本來打算,和妻子好聚好散的,但看到微信裏那讓他痛不欲生的東西後,他放棄了原有的想法,望著熟睡的妻子,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可怖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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