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從黑暗中醒來的那會兒,她就很悲催的躺在一個陌生的茂密森林之中,不僅人生地不熟更重要的是她這會兒還無法動彈。胸口的黃金匕首正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全身的力量似乎都被凍結一般,無法使用。


    因為不能動,於是這會兒隻能透過森林枝葉看著浮雲朵朵的天空,紗織不由感慨,或許人生最悲催的事情之一就是當你的意識還非常清晰可自己卻不得不像木樁似的不能動彈。不過嚴格來說,紗織這段在人間的生活顯然還是有意義的,往樂觀處想,至少這段時間她還是經曆了不少自己過去這麽多年都不曾體會過的事情,比如說受傷被人捅一刀啊,或者像現在這樣扮演真人版木樁之類的……


    xx的,她該說自己最近的運氣已經好到極點了嗎?或許她真該試試宅在家裏不要出門的好……


    好吧,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麽這會兒她到底身在什麽鬼地方?或許自己又不知道掉到了那個時空了,顯然在這種前不搭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根本不會有人能回答她的這個問題。於是她隻好自行猜測,不過大約卻*不離十。


    她記得自己被人捅了一刀,一個潛伏在露琪亞體內的天鬥士,似乎還是一個女人,也許還是個有著良好的演技與耐心的女人,而能以真靈潛伏在人類靈魂之中的顯然也不會是什麽簡單角色,顯然這種人在天鬥士中屈指可數……看來大概是在露琪亞回到屍魂界被監禁的這斷時間才被附身的,在配上這把精美的黃金匕首,雖然上麵已經被其他人重新雕刻上了一些用以封住她的力量的咒文但紗織卻仍然認得出,這把匕首她曾在赫拉那兒見過,她曾意圖用此匕首謀殺過宙斯與某個情婦的孩子,雖然最後自然是失敗了。這麽看來,那個天鬥士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美狄亞,那個狡猾又狠心的女人,赫拉手下除了這個女人之外不做他想。


    然後她記得自己的眼前就漸漸被一片黑暗籠罩,像是陷入一個黑暗的隧道,那隧道蜿蜒,卻一直通向遙遠的未知。她記得自己在隧道中茫然的前進著,並不知道自己要去想何處,她恍惚間似乎見著一個人,卻並不記得那人的相貌,隻是印象中自己一直被對方盯著,無處可逃的一般,像是被一股力量令人懷念卻又比起宙斯更加霸道的力量牽引著走向前方……另外一股熟悉的力量幹擾了對方……她記得那似乎是哈迪斯的力量。哈迪斯,宙斯的強悍兄弟之一,以他的能力竟然也隻能如此麽?


    紗織躺在草叢中,雖然無法動彈,力量也被黃金匕首壓製著,不過卻並沒有痛感,自己這會兒甚至異常的連半點血也沒有流出,她明明就記得自己有劇痛與鮮血濺出……她半眯著眼睛深深的望著天空,還是那一句話,她並不認為這位天後有多麽出眾的才智,否則也不會那麽多年也搞不定宙斯出軌的問題。


    還真是難得……眾神之中竟然也會冒出一個陰謀家,更重要的似乎對方也許還有這更勝過宙斯的力量。


    就在這時草叢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原本正在猜測著是不是什麽蛇蟲鼠蟻之流,結果沒想到卻是一個小女孩鑽了出來,身上還穿著一件如今看來樣式已然相當古老的和服,紗織隻有曾在nhk講述戰國故事的時代劇中才得以見過,隻是這會兒小女孩身上的卻看上去髒兮兮的,也不知多久沒有洗過澡了,就那樣與她四目相對著……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命運的牽引。


    ……


    平靜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一個故事的主角身上著通常都會是相當不可思議的,至少作為本文的主角紗織小姐顯然就這麽認為,於是為了照顧我們的紗織童鞋的感覺,在一個月後事件就這樣發生……


    森林裏,有一團光攜著一個銀發青年劃破天空落在這個被森林覆蓋的不起眼的小山中。銀白色長發的青年躺在草叢中,原本一身華貴的衣飾此刻混合著傷痕與汙漬顯得十分狼狽,肩膀上原本一條白蓬蓬、毛茸茸的裝飾此刻也被染上鮮血的痕跡,一張原本該十分俊美的臉上也被猙獰的妖紋覆蓋,甚至連眼眶內也整個血紅一片,隻能看見一雙豎形妖獸一般的瞳孔,加上嘴中鋒利的牙齒使他此刻看上起意外的危險。


    躺在草叢中,此刻竟一動也不能動,上一次像這樣是在什麽時候?他竟然已經無法記起……他忽然覺得有些可笑,嚴格的說來,這竟然是他第二次在一個卑微的半妖手中受挫,第一次他失去了一隻手臂,並意外的再也無法長出;而這是第二次,他躺在一個不知道什麽鬼地方無法動彈……


    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真是恥辱!如果他能有一把更好的刀的話……


    就在這時草叢忽然沙沙聲作響,風中傳來的是人類的味道……


    大約是心情煩躁,他齜牙咧嘴著一副凶戾表情瞪向來者,卻隻見是一個小女孩與一個白衣白發的女人……可是他明明卻隻聞到了一個人的味道。


    隻見那個女人精致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表情,熟稔的打量著他,道:“嘖~,還真是狼狽呐,殺殺~!”


    多麽熟悉的聲音,殺生丸一怔,血紅也漸漸從眼中褪去,他看上似乎從暴怒中恢複了一些理智,卻沒有說話,隻是複雜的看著那女人。城戶紗織,一個在他眼前消失了幾百年的女人,他曾不止一次自責於自己當時的無力,卻並不相信她會死去,他曾無數次想過如果再見到這個女人時自己會說什麽,可這會兒真正再見麵他卻什麽也說不出口。就像為什麽會是現在一樣?消失了那麽多年,為何會在自己這麽狼狽的時候再次出現?


    他的嘴唇動了動,卻最終扭頭也不看她一眼,隻是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紗織雖然微笑著眸子卻閃了閃,然後兩手一攤,笑道:“一點點小意外而已。”


    殺生丸對此表示嗤之以鼻:“小到現在甚至都不是實體嗎?”


    “呀~!看出來了嗎?”紗織撓撓頭,尷尬的笑道。好吧,想也知道這明顯是瞞不過這個家夥的。


    “你根本沒有味道。”殺生丸道,雖然光從視覺上是絕對看不出來的,但這世上絕對不存在沒有味道的生物,即使是死亡都還有屬於死亡的氣息。


    紗織當然還記得那一天,那一天她遇上了小玲,一個雖然不能說話卻心地善良的女孩。就像雖然小玲一心一意的想要幫她,可是她原本就根本就沒指望這個幾乎沒有任何力量的小女孩能夠拔起赫拉黃金匕首一樣,於是反而微笑著安慰這努力了半天卻毫不見成效的小玲……可是最終也不知哪位神保佑,奇跡終於發生了,小玲最終還是成功的拔出了匕首,可是轉瞬間那把精美的匕首卻化為了塵埃,就連她身上的傷口也在一道光下恢複如初,原本被匕首壓製的力量一瞬間也全部回來了。


    同樣是在這一天,紗織還發現了她似乎成了一個近似靈體的存在,可以穿牆而過,不用進食也不會饑餓,可是除此之外她依舊能使用神力,能使用小宇宙,隻是除了這個小女孩整個村子裏沒有仍和一個村民能夠看見她……好吧,這還真是詭異之極,為毛拔掉匕首後她卻變成了一個偽幽靈?


    紗織半垂著眼睛,聳聳肩,道:“總之也就是發生了一些意外,現在在糾結這個根本於事無補,倒是你怎麽把自己弄成這樣?”紗織說著走到殺生丸的身邊,伸手戳了戳幾乎完全不能動彈的殺生丸。


    雖然很想伸手拍掉那個在他身上戳來戳去的一根手指,看很可惜因為此刻不能動彈於是隻好狠狠的瞪了紗織一眼。陽光透過樹林的枝葉灑在女人的臉上,雖然說的一副嬉笑模樣,但漂亮的臉上金色的眼睛中卻毫不掩飾關切,依舊是如當年記憶中的那般漂亮模樣,雖然手指碰著自己並沒有什麽實際觸感,但卻有一股溫暖的力量傳來。殺生丸扭頭道:“一點點小意外而已。”


    “嘖,你唬誰哪?”紗織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打量著眼前狼狽的男人,“一點點小意外就把你意外成這樣嗎?甚至還少了一條胳膊……”


    “胳膊已經是之前的事了……隻不過區區一個半妖而已…我隻是大意罷了。”他淡淡的道,清冷的臉上是毫不在意的模樣,正好可以提醒他的大意。


    紗織注視著他沉默片刻,直到看的殺生丸有些不自在,她才微微翹起嘴角:“隻是這樣而已嗎?……果然不論是什麽時候都還是這麽不坦率啊!”


    “倒是你……”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正如殺生丸一貫獨行的作風一般,他實際上並不想讓她為自己操心什麽,隻是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什麽理由。殺生丸說著目光打量著紗織那從自己衣袖上穿過的手指並沒有說下去,事實上這個女人現在的狀況才更加令人擔心……


    殺生丸並沒有說下去,可是顯然紗織卻明白他的意思。隻見紗織微微一笑,凝聚神力,然後神秘的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滑過殺生丸的麵龐,然後一路滑到肩膀,看著殺生丸肩部的傷口迅速愈合,她笑眯眯的道:“不用擔心,隻要我願意這個問題很容易解決。”隻是需要耗費一些神力而已,就可以凝聚出實體,隻是畢竟那是能量使然,即浪費神力又不能長久罷了,所以毫無意義……“那麽……需要我幫忙嗎?”


    她看著沙織,女人的笑容意外的這麽多年過去還依舊清晰的留在他的腦海中,就像此刻她蹲在那裏,一手托著下巴,歪著頭笑眯眯的看著他一樣。殺生丸扭過頭去:“不需要你多管閑事。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切~,還是這麽不坦率,擔心我就擔心我嘛!”紗織扭頭,撇撇嘴表示不屑,卻也不再多說什麽,顯然在她的印象中所謂的殺生丸自小也就是這樣一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家夥,明明就是關心人家直說就是了,果然跟某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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