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心被蔣明樂關了起來。


    準確的說,是囚禁。


    在夜城最後的日子裏,在蔣明樂的暗示下,她以為自己被秦易風幽禁了起來,現在想起來隻覺自己可笑,那時的情況與現在相比,簡直是千差萬別。


    蔣明樂自那日說過那些話後,已經過去了兩天,這兩天裏,他每天幾乎都待在隔壁那間房子裏,喬安心能清晰的聽到那邊的對話,不管是下屬向他匯報,還是其他東西,他似乎都沒有避開她的打算,但……


    即便是不能完全聽懂,喬安心也能感覺到蔣明樂現在的處境……極為不妙。秦易風已經將他逼到了一定地步,蔣明樂下屬口中的“老爺”更是一天一個消息的催他回去,而蔣明樂,每每在收到他的消息時,必定會發一通火……


    他發火時,便會狠狠的砸那扇鐵牆,喬安心坐在小凳子上,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難熬的是晚上……


    每到晚餐時間蔣明樂便會帶著飯菜進來,這也是她一天裏,唯一的一次用餐時間,這間鐵屋裏,從不會給她缺了水,但飯卻是每天就那麽一頓的,喬安心再怎麽抗拒蔣明樂,在這個時候也知道必須要吃飯,她的頭已經隱隱昏沉了,眼睛也適應了這房子裏的黑暗,她不知道蔣明樂打算這麽關她多久,但如果她不肯吃飯倒下了,秦易風來救她的時候豈不是會拖累了她?


    被這個念頭撐著,她在偌大的鐵屋靜靜等待著。


    如果不是這念頭,她很可能會瘋掉,因為這裏跟蔣明樂說的一樣,隻有他能夠進來,他來的時候,她便在打雷似的聲響裏惴惴不安,他不在的時候,這裏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第三天的晚上,到了吃飯的時間,蔣明樂卻沒有按時來,莫名的,喬安心有些不安。


    這幾天,即便他來的時候,帶給她的飯菜也十分有限,似乎是精準計算過了的,僅能保證她最基本的能量需求,不至於讓她餓得發昏,但那也是在她基本保持不活動的情況下……


    為了保存體力,這兩天裏她從未與蔣明樂發生過衝突,而蔣明樂,卻愈發暴躁越發反複無常起來,今天白天他反常的隻在隔壁待了不過幾個小時後就急匆匆出去了,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喬安心直覺出了什麽事。


    難道……是秦易風來了?


    頭有些暈,她盡量保持冷靜,暗暗告訴自己不管一會發生什麽都要冷靜,母親已經安全,現在她隻要等待著就好……


    正這麽想著,門外恰傳來腳步聲,她已經能分辨得出,這是蔣明樂的腳步聲,聽聲音,也依舊隻有他自己,她抬眼往門邊看去,微微眯了眼,她的眼睛一直在黑暗中,即便是外麵已經是傍晚略顯昏暗的光亮也能讓她的眼睛很不舒服所以她隻能眯了眼朝門邊看去……


    厚重的鐵門打開,進來的事一身黑衣的蔣明樂。


    今天的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整個人更加陰鬱。


    喬安心注意到,他手上,並未像之前一樣帶著食盒……


    她心下一凜,蔣明樂漸行漸近,皮鞋踩在地麵上發出清晰的聲音,“餓了嗎?”他道,說話的語氣聲音帶著關切。


    但他越是這樣,喬安心越是不安,她已經能摸得出蔣明樂的脾性,他越是這樣的語氣,就證明積鬱的狂躁越多……而那些狂躁,不知在她哪一句沒說合適之後就會突然地爆發……


    她微微斂了眉,點點頭。


    見她點頭,他的步子越發快了,幾個頓時便到了喬安心麵前,喬安心已經從小凳上站了起來,蔣明樂高大的身影罩著他,他還沒站定的時候就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嘴裏道:“安心,才不過三天,你就又瘦了,你說你這個樣子,要是姓秦的看到了,會不會心疼?”


    喬安心抿唇,沒有回答。


    他捏著她的手越發用力,另一隻手抬起,在她臉側不住摩挲著……


    “我餓了。”喬安心道,提醒著他,經驗告訴她,在他提起秦易風的時候,她最好不要順著繼續這個話題……


    “餓了……難受吧?”他眼裏像是陰鬱了一團怪物,鎖著喬安心,幾乎讓她喘不過氣。


    “嗯,不好受。”


    “你也知道難受?!”他猛地甩手,喬安心被他甩得站立不穩,歪著身子倒在一邊的鐵牆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動鐵皮的震動像是起了連鎖反應一般,那聲音持續了幾個瞬時後才在這幾近密閉的空間裏漸漸消散……


    下巴被他捏過的地方很疼,身上摔著的地方也疼,喬安心一聲不吭,站起身……


    還沒等她站穩,蔣明樂一步又跨了過去,這一次,他直接將她推倒在鐵牆上,隨著後背傳來的疼痛感,喬安心生生撞在了牆上,蔣明樂兩手撐在她身子兩側,低頭,眼裏隱的火光漸漸浮出:“安心,你知道嗎?餓了渴了疼了,並不是最難受的……你知道什麽才是最難受的?”


    他一隻手抬起,握拳捶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聲音低低的,“最難受的是,我把你放在這兒,你卻拿刀捅了我。嗬嗬,安心,你真是……好樣的!怪不得這兩天這麽乖,即便把你關在這鐵皮屋裏,你也不哭不鬧,甚至連吃飯都那麽配合,原來一直沒放下跟著姓秦的的念頭?”


    他抬起的那隻手動了下,換了方向,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勾在喬安心的領口,說著:“姓秦的那麽咬著你不放,是不是因為終於知道了你的‘好處’?”


    說到好處的時候,他語氣曖昧而低沉,勾在她領口的手指用了力便將那領口勾開了不小的距離,雖是穿著打底的衣服,但到底還是露出了衣服下小片瑩白的肌膚,蔣明樂眼神一暗……


    喬安心驀地抬手打掉他的手,“蔣明樂,你冷靜點!”


    “冷靜?我忍著這麽久不碰你,你一點都看不到我的好?怎麽,我今天就不信了,他秦易風碰得,我就碰不得?”他說得咬牙切齒,抬起喬安心的兩隻手固定在頭頂,俯身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是真的在咬……


    喬安心疼的倒吸一口涼氣,感覺應該已經出了血,但他並不滿足,咬完一口後便在她裸露的肌膚上不斷啃咬,喬安心抬腿往他身上攻擊,他卻似早有預料般在她剛一動作時便控製了她的腿腳……


    “你放開我!”喬安心喊道:“蔣明樂,你明知道我是因為中了藥,為什麽還一再拿那件事羞辱我!”


    蔣明樂動作一頓:“中藥……對,在小城你第一次發作時我就該給你解了!”


    他越說越恨,鉗製她手腳的力道也越大的大,喬安心動彈不得,在他另一隻手撫上她腰際時,她再也保持不了冷靜……


    “蔣明樂,你別讓我看不起你!”她呼吸急促,怒氣與慌亂並存,幾乎是聲色俱厲,“你鬥不過秦易風就發泄在我身上?你這樣算什麽男人!”


    話音落,蔣明樂頓住,但不過一瞬,他邪邪笑了一聲,說:“我馬上讓你知道我是不是男人……”


    他的語氣,並不像開玩笑,被他碰過的地方還泛著疼,喬安心顫抖了一下,反抗得更厲害,但她的反抗卻讓蔣明樂眼中的狂暴更甚,他索性俯身一把抱著喬安心的腿將她抱起。


    “你幹嘛!放……開我!”喬安心掙紮著,抬手在他後背用力捶打,她用了很大的力氣,砸打得自己的手都已經發麻,但蔣明樂卻像是感覺不到似的,另一隻手一把掃掉桌上的東西,水杯之類嘩啦啦落地,喬安心一個眩暈,下一瞬就被他放到了桌子上……


    他一隻手控製著喬安心,另一隻手迅速解下領帶將她的手綁在頭頂,喬安心腦中一片空白,他高大的身影罩在她上方隻讓她心慌不已,手被綁住了,她抬腳向他雙腿間再次踢去,但他依舊輕鬆便化解了去,喬安心立馬扭轉身子,朝他按著她胳膊的手上咬去。


    蔣明樂反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他的力道控製極好,讓她難受不已處於半缺氧的狀態,卻也不至於讓她暈過去。


    喬安心瞪著他,目呲欲裂。


    “安心,別這麽看我,你越這麽看我……我越忍不住……”他一邊單手解著自己的襯衫扣子,一邊笑著,眼神裏狂暴和欲望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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