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流感簡直就是催命符一般,原本計劃盡快趕到武邑,好盡快到達幽州的想法,無疑破產了。


    “陳長官,現在這種狀況,我們的藥物根本不夠用。”從醫務隊那邊傳來的消息,更加劇了陳紅的頭疼,而且不止是普通人感染了流感病毒,就連進化者這邊也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身體不適。


    “再不想辦法,一定會發生暴亂的。”陳紅心裏對此很清楚,但是明明連昨晚那麽危機的狀況都挺過去了,卻要倒在平日裏毫不起眼的小感冒上,這種事誰會願意接受。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陳紅和軍醫商量對策,想用非藥物手段治療大家的感冒疾病時,整個冀州隊伍卻開始騷亂了起來。


    “給我們藥!”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們救救他!”


    “為什麽他們就能吃到藥,我們卻不能,跟他們拚了!”


    一聲又一聲的呼喊還是在外麵匯集起來,陳紅當即麵色鐵青,最糟糕的事態發生了,當一個不理智的人開始呼喊的時候,因為疾病和恐懼,人們的大腦就會被非理性支配,最原始的求生欲望會讓人性扭曲,而集體無意識又會在這種時候充當推波助瀾的幫凶,而結果就是在那邊維持秩序的軍人遭到了襲擊。


    明明昨晚還是為民眾舍生忘死的軍人,今天卻被滿口汙言穢語的暴民襲擊,不得不說這些人還真是善忘。


    “陳長官,司令部遭到襲擊,請求下令開火。”腦袋上不知道被誰打破的士官走了進來,忍著疼痛對著陳紅敬了一個禮軍禮,請求開火,也就意味著矛盾進一步升級,不,人數不削減到一定程度,這些人的瘋狂是不會停止的。


    陳紅臉色發白,想到無論如何都無法避免人員傷亡,即便她不忍心對手無寸鐵的平民進行攻擊,可軍人也是人,犧牲他們也不會讓這些人冷靜下來,隻會讓僅存的秩序變成徹底的混亂,聽著外麵仿佛海浪一樣一波高過一波的呼喊,陳紅終於下定決心。


    “允許士兵在受到威脅的情況下開火,保護司令部周邊的安全。”幾乎用盡了自己的力氣,在下達完命令後,陳紅整個人癱坐在了椅子上,想哭,這就是她此時的心情。


    將保衛人民的劍揮向原本應該保護的對象,這種逼不得已的事情簡直就像是心靈拷問一樣,如果其他領導人還活著,那麽陳紅一定會極力反對這樣的命令,甚至覺得對方過於殘忍,可是如今指揮部隻有她一個人來下達命令,所有的責任都要她來背負,陳紅覺得自己快承受不住了。


    但是下令可以開火後,等待了良久外麵卻沒有傳來槍響的聲音,陳紅不禁有些詫異,精神陷入混亂的人群可不會自動清醒過來,越是人多的時候想要停下集體行為越是困難,這一點陳紅自然很清楚。


    帶著疑問打開帳篷,然後陳紅見到了令她驚詫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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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散播著不安,原本準備去領幾片感冒藥的任清很明顯的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壓抑,絕望、悲觀,人本來就會在生病的時候展現自己脆弱的一麵,那是生物自我保護的本能,但是現在看到十幾萬人擠在一起凝聚出這樣的氛圍,那簡直就像是看到了火藥桶一樣。


    忽然,一個人發狂似的哭了起來,接著哭聲就像是傳染病一樣迅速擴大,任清心中大喊一聲糟糕,很多嘩變就是在這種氛圍下發生的,他知道事情要往糟糕的一麵發展了。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開始散步瘋狂的言論,人群蠢蠢欲動起來,甚至連平日裏最冷靜點理智的人也參與到了這場瘋狂的集會中,所謂法不責眾,便是集體任性的另一種說法罷了。


    “這樣下去不用蟲子,我們自己就滅亡了。”臉色不好看,任清隨著人流向著軍隊的方向前進,身體確實因為感冒而變得衰弱了很多,但是相反的精神力卻有些意外的高漲,不,那種感覺比之前更加接近,三級的精神力仿佛就差臨門一腳,附近的嘈雜和人們瘋狂的情感宣泄似乎在以某種奇特的方式影響著任清的腦袋。


    “共振?”腦袋嗡嗡作響,大腦仿佛在顫抖,語言是人類相互交流的工具,也是表達自我的天賦能力,人類作為獨立的生物,是不能進行精神上的直接交流的,可是語言卻能傳達自己的精神,所以當千萬人無意義卻包含了感情的吼叫聲充斥在四周的時候,任清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產生了不一樣的反應。


    “冷靜下來,都冷靜下來!”內心的情緒無法壓抑,精神力開始不由自主的糾纏在四周人們散發出的情感之中,任清的精神力拚命的傳達著這樣的信息,奇跡發生了,不,應該說精神力已經接近三級的他,在這一刻終於突破了那臨門一腳。


    四周的人瞬間被強大的精神力懾服,都停止了無意義的喊叫,任清繼續前進,不停地用精神力讓四周的人強製進入到冷靜狀態,人山人海中,隨著任清的移動,他走到哪裏,哪裏的人就停止呼喊。


    憤怒的人群忽然想起眼前的人是保衛了自己生命的戰士,是大家的英雄,那麽之前仿佛對待敵人一樣的情緒根本就是大錯特錯;扣緊扳機已經準備射擊的士兵忽然想起眼前的人正是自己守衛的市民,是自己的使命所在,輕輕將保險關掉,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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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緩步走向自己的任清,陳紅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簡直猶如魔法一樣,這個捂著自己半邊額頭的俊秀青年,仿佛觸發了神跡一樣讓人們鎮定了下來:“你是耶穌嗎?”


    麵對陳紅的疑問,任清錘了錘自己的腦殼:“你還信教?別說別的,給我一盒感冒藥好麽,我的頭痛加劇了。”


    “哦哦。”親自到醫務儲藏間拿了幾盒感冒藥,陳紅皺了皺眉看向一邊似乎少了好多的感冒藥,最終聳聳肩表示可能是醫生們拿去使用了,便離開了儲藏間。


    在她走後,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顯出形來,惡龍長出一口氣,手裏捏著幾盒藥,在陰影中瞥了任清一眼,隨後再次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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