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神奇力量,其中一種便是靈力。


    一些能感應到靈力的修行者將之吸納煉化,運用在武器之上,被稱為器靈師。


    用刀的被稱為刀靈,使劍的被稱為劍靈,而拿槍的被稱為槍靈,修行者中,人數最多的,便是各種各樣的器靈師。


    這刀疤程刀氣逼人,絕非普通的江湖刀客,氣勢更不是劉煬前世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武功高手可以比擬,顯然是一名刀靈!


    十幾名拿著鐮刀、斧頭的民兵衝了上來,擋在李老的身前。


    馬匪襲村幾乎每年都會發生,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跟隨李老抵擋馬匪,雖然心生恐懼,但他們同樣經驗豐富,深知保護這位白銀伴生師才是關鍵。


    一半的長斧同時朝著刀疤程砍去,另一些手拿鐮刀的,卻是蹲下身,要砍斷那匹駿馬的前腿!


    馬匪擅長馬上作戰,靈活性又強,先砍斷馬腿是民兵們經曆多次戰鬥後總結出的打法。


    刀疤程嘿嘿一笑,速度不減反增,白色的靈光覆蓋在刀身之上,發出耀眼的白芒,他猛地低身彎腰,隻是輕輕一刀,所有的鐮刀便飛上了天空。


    彎刀去勢不減,由下而上,一道弧形白芒衝天而起,所有的長斧寸寸斷裂,兩個村民躲閃不及,人頭隨之高高飛起,鮮血從脖頸噴湧而出!


    民兵雖然都是由村民組成,但挑選的大多都是力氣大的莊稼漢,他們又經常跟隨李老抵禦馬匪,作戰經驗也算得上豐富。


    可眨眼間,十幾名民兵組成的防線便被刀疤程一刀攻破,兩個民兵更是人頭落地,斃命於此。


    失去武器的民兵仿佛沒了倚仗,死去的兩人更是平日裏經常見到的鄉鄰,他們大驚失色,下意識的朝後退去。


    此時他們才認識到,在刀疤程麵前,他們仍是砧板上待宰的魚肉。


    本來還有些躍躍欲試的蕭聲驚呆了,他麵現惶恐,拉住李老的衣袖就往後扯,他還是個孩子,更是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人變成冷冰冰的屍體。


    刀疤程哈哈大笑,臉上的刀疤隨之抖動,落在蕭聲的眼中,越發恐怖。


    那柄半人高的巨大彎刀,更像是死神之鐮,血光迸濺,又將三個轉身逃跑的村民性命收割。


    劉煬也是第一次見到殺人,卻沒有和蕭聲一樣感到恐懼,心中更多的,是震驚!


    他第一次清楚的認識到修行者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那是大象和螞蟻的差別,就像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這就是刀靈嗎?劉煬震撼無比,區別於伴生師,這是一種直麵他人的氣勢和威懾。


    鐮刀再一次舉起,寒芒閃爍,清楚的印出刀疤程臉上的每一個坑窪,劉煬握緊手中的法杖,將提莫召喚至身旁。


    一聲鳥鳴響徹天空!


    一道金色光影勢若閃電的劈在刀疤程的彎刀之上,救下了幾個狼狽奔逃的民兵。


    那是一隻羽翼豐滿的金色大鳥,明亮的雙眸,鋒利的爪子,雙翼鋪展足有幾米長,彎鉤一樣的的鳥喙中發出刺耳的鳴叫,顯得極為神俊。


    大鳥在半空盤旋一圈,朝下俯衝,方向正是刀疤程。


    鐺!大鳥和彎刀碰撞,仿佛金鐵交鳴!


    劉煬瞪大了眼,卻隻看得見一道金色閃電圍著刀疤程急速旋轉,伴隨著漫天的白色刀光。


    他看向李老,後者正舉著一根同樣製式的法杖,神情凝重,一雙蒼老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半空。


    這就是李老的伴生獸嗎?竟然是一隻飛行類的凶禽。


    劉煬雖然看不清戰鬥的場景,但光憑那漫天閃爍的金白兩色就能知道交戰的險惡,李老的大鳥顯然非同尋常,正和一位刀靈師鬥了個不落下風。


    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於此,深知這裏才是決勝的關鍵。


    民兵們重新圍攏過來,將李老護在中間,蕭聲站在一旁,他剛剛一顆心都跳到嗓子眼,此時臉上的神色卻緩和了許多,顯然李老的表現讓他安心不少。


    “李老,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劉煬上前,沉吟道。


    李老隻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的心神全放在和刀疤程的交戰之中,根本分不出一點心思來考慮別的事。


    “疑神疑鬼,能有什麽不對勁的。”蕭聲不滿的訓斥道,“即使是記名弟子,你也要時刻謹記老師的教誨,保護好村民的安全,身先士卒才是我們應該做的。”


    刀光猛然大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道靈力匹練從刀身上蔓延,打在大鳥身上。


    大鳥發出一聲哀鳴,振翅高高飛起,竟是露出一絲畏懼。


    馬匪們發出震天般的歡呼,民兵們卻是神色大變,麵如土色。


    “你也進階白銀了。”李老凝重的道。


    “李老頭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辣,”刀疤程舉著大彎刀,笑道:“若是以往,你這金翅鳥還讓老子忌憚三分,如今老子進階白銀,有何懼之?”


    劉煬和蕭聲互望一眼,心中暗道不妙,整個伴生鎮唯一的倚仗便是李老這位白銀級的伴生師,如今這刀疤程竟然也是一位白銀級的修行者。


    伴生師被主流摒棄並非沒有原因,除了修行日益困難,更重要的是,同級別的修行者中,伴生師往往占據劣勢。


    “李老,鎮上起火了!”有眼尖的民兵驚呼道。


    眾人趕緊朝後望去,卻見鎮上濃煙滾滾,有火光衝天而起,其中夾雜著一些老人孩子的哭喊和叫罵。


    刀疤程得意的大笑,“怎麽樣,這招聲東擊西還不錯吧,我們大半人馬可都是繞後去抄你們老家去了。”


    李老神色大變,再也沒有那份從容和淡定,身邊一群民兵也是人心惶惶,他們肯拿起武器出來與馬匪搏鬥,更多的,是因為身後有他們的妻子兒女,還有他們的家。


    劉煬終於知道哪裏不對勁了,馬匪竟然和強盜混在了一起,顯然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襲擊。


    “老師,這可怎麽辦!”蕭聲急道。


    李老一頓手中的法杖,周圍立馬安靜下來,一群人都將目光看向了他。


    “蕭聲,你帶著所有人立刻回鎮上,我來攔住他們!”


    “想得倒好!”刀疤程一拍手,身後一群手下躍躍欲試,麵露猙獰。


    李老上前兩步,攔在前麵,“走!”


    蕭聲麵露猶豫,心中卻是大喜,“所有人,跟我回去!”


    一隻手拉住了他,劉煬沉聲道:“你不能走,你和我留下。”


    “你有病吧!”蕭聲大怒,抬手欲打,卻見一隻小獸站在他的肩膀上,張牙舞爪,手中拿著一根細管抵住了他的喉嚨,正是提莫。


    李老臉上閃過一道異色,卻見劉煬朗聲道:“鎮上還留有一些民兵,成年男子也不在少數,你們趕緊回去,這裏我們來守!”


    此時家門著火,民兵們心中火急火燎,還管是誰下的命令?他們趕緊拾起地上的武器,朝家裏跑去。


    “你自己想死!拉著我幹嘛!”蕭聲大怒。


    對麵不止有一個實力和李老相差無幾的刀疤程,更有五六十號凶惡的匪徒,留在這裏,豈不是自尋死路。


    蕭聲額頭青筋暴起,生死關頭,即使在畏懼的老師麵前,他也無法繼續保持低眉順眼的模樣。


    “老頭死了,我們還有活路嗎?”劉煬想了想,“前有狼,後有虎,隻怕我們早就被包圍了。”


    “你這小子倒是挺機靈的,”刀疤程有些意外,“這次我們幾大勢力相互聯合,幾乎傾巢而出,光手下就有幾百號人,你們就別做夢逃跑了。”


    劉煬一驚,雖然刀疤程肯定有誇大之言,但附近一些馬匪勢力和強盜的聯合,是毋庸置疑的。


    他看向李老,後者正看向他,還笑了笑。


    劉煬很想大罵一句,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笑,但現在的情形顯然不合適。


    一旁的蕭聲整個人都呆住了,不論是劉煬還是刀疤程的話,都不亞於一道驚雷,讓他麵如死灰。


    “待會我會攔住他們,你們兩個先回鎮裏,不行就跑。”微弱的聲音傳入耳中,劉煬抬頭望去,李老背對著他們,沒有絲毫異樣。


    蕭聲也聽到了李老的傳音,他的臉上露出喜色,隻等著李老一出手,拔腿就要跑。


    “老頭,刀疤程交給你,其餘的,就交給我和蕭聲。”劉煬不會這種傳音的小把戲,他直接了當的衝著那道老邁的身影高聲道。


    “大言不慚!”刀疤程神色一冷,五十六號匪徒,即使是身為白銀級刀靈的他,都沒有信心能夠憑一己之力將之攔下。


    他心中下定決心,待會擒住這少年,定要好生折磨一頓,讓他知道天高地厚。


    金翅鳥發出一聲輕鳴,再度化為金色閃電俯衝襲來,李老搶先發動了攻擊!


    刀疤程從馬背上站起,猛地一蹬,那匹高大的駿馬發出一聲哀鳴,竟是承受不住這一蹬之力,四肢彎曲,跪了下去。


    白色的靈光湧上刀鋒,朝四麵擴散,將刀疤程包裹,他整個人如同彈簧般高高彈起,他雙手握刀,朝著金翅鳥橫斬而過。


    金色閃電拐了個彎,李老顯然不願正麵與一位刀靈硬拚。


    轟的一聲,刀疤程落在地上,閃過一絲不屑,他雙手握刀,朝著李老狂奔而來。


    金翅鳥落至半空,雙翼伸展,漫天的金羽激射,鋪天蓋地,刀疤程前衝的勢頭為之一阻,不得不揮刀抵擋。


    數十名馬匪身中迅疾的金羽,被擊落馬下,一些強盜試圖學刀疤程揮刀抵擋,不想金羽鋒利無比,直接穿透武器,貫穿強盜的身子。


    愚蠢至極!刀疤程勃然大怒,白銀伴生師的伴生獸,豈是這些沒有靈力的凡俗之人可以抵擋的。


    剩下的人哪還敢抵擋,紛紛翻身下馬,尖叫著躲在馬後。


    刀疤程看在眼中,愈發惱怒,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手下,死再多他都不會痛惜,他怒的,是這些平日凶神惡煞的東西,此刻的表現和那些低下的鄉民並沒有什麽區別。


    “一群廢物,給老子衝上去,砍死這李老頭,這鳥也就消失了!”刀疤程命令道。


    眨眼之間,馬匪便死傷了十幾人,他們麵麵相覷,仍有些猶豫不決。


    “不敢上的,老子遲早把他一刀砍死!”


    刀疤程積威多年,手下人知道這絕不是一句威脅,他們打了個寒顫,沒人再敢猶豫,紛紛掏出武器,繞過那漫天的金羽,朝著劉煬這邊湧來。


    李老一直盯著刀疤程和金翅鳥,一動不動,仿佛沒有看見衝過來的群匪。


    “怎麽辦,怎麽辦呀。”看著那一群凶神惡煞的壯漢,蕭聲帶著哭腔道,他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裏,卻雙腿發軟,動彈不得。


    提莫又跳到蕭聲的背上,衝著身後的劉煬吱吱叫個不停。


    劉煬站了出來,他擋在李老和蕭聲的身前,將懷裏的紅色岩石高高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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