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帝眼底滿是笑意,底下的大臣可就苦了,上一次西南戰亂,已經捐了一筆銀子,這一次西北戰亂,戚曜是大將軍,捐了全部的家底,景隆帝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大家表示。


    蘇三爺想了想,主動上前,不為了別的,就是衝著戚曜這個女婿,他都不能袖手旁觀。


    “回皇上,微臣慚愧,雲騎將軍一心為國,出征在外,奮勇殺敵,還有邊關數十萬的將士英勇無畏,微臣以為最應該做的就是解除將士們的後顧之憂,讓他們一心殺敵保家衛國,皇上,微臣願意略盡綿薄,捐贈十萬兩!”


    蘇三爺話落,大殿之上寂靜了幾秒,一直不受待見的連郡王也站了出來。


    “皇上,連郡王府也捐獻十二萬兩!”蘇三爺都捐了十萬兩,比蘇三爺官職高的肯定不能捐的比蘇三爺少。


    果然,景隆帝順勢誇讚了連郡王一把。


    季無憂站在一旁,嘴角一抽,睨了眼還未回神的潯王,站了出來,拱手道,“皇上,臣也捐十萬兩。”


    季無憂雖然有錢,上一次已經捐了不少,這次就是不捐也沒人敢說什麽,季無憂一帶頭,底下的人


    一時也忍不住了。


    畢竟,季無憂可是連整個家產都差點捐出來了,景隆帝掃了眼大廳,眼神所到之處,皆有官員站了出來。


    “臣捐八萬兩!”


    “臣捐五萬兩!”


    “臣捐四萬兩!”


    不一會,就募集了差不多兩百萬兩白銀,景隆帝欣慰地笑了笑,目光落在了潯王身上。


    潯王臉色有些尷尬,臣子中數他地位最高,連郡王都捐了十二萬,眾目睽睽,潯王府怎麽也得表示一下。


    潯王深吸口氣,“兒臣捐贈二十萬兩。”


    景隆帝笑意更深,“好!你們都不愧是東楚的子民,吏部尚書,募集這件事就全都交給你了,另外,放榜昭告,三年累計到一定數額的商家,可封皇商,家族子民若有考功名者,可優先錄取。”


    景隆帝此舉,不僅能給商家一個機會,更是解決了眼下難題,下了朝,潯王步伐有些緩慢,始終沒恍過神來,募集餉銀這麽大的功勞直接就落在了戚曜身上,景隆帝這就是在給戚曜鋪路,此舉後,戚曜能一舉俘獲人心,反倒是自己,因為征稅,私底下名聲非常不好。


    潯王苦笑,景隆帝為了戚曜還真是煞費苦心啊,安排這麽一出。


    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戚曜都占全了。


    景隆帝將蘇三爺留了下來,“這送餉銀的差事,蘇愛卿可有舉薦?”


    蘇三爺沉默好一會,“臣以為兵部尚書季大人最合適不過,除此之外,微臣暫時想不出別的人來。”


    景隆帝摸了摸下巴,笑的深沉,“那兵部尚書一職又該由誰代替最為合適?”


    蘇三爺愣了下,總覺得這就是一個坑,想了又想,訕訕道,“微臣愚鈍,還請皇上指點一二。”


    景隆帝沒好氣瞥了眼蘇三爺,“蘇大公子如何?”


    蘇霆快回來了,蘇霆和季無憂必有一人鎮守京都,隻不過,蘇三爺已經身肩兩職了,再來一個蘇霆,蘇三爺覺得蘇家風投未免太過了。


    “這,怕是有些不妥吧,皇上三思。”


    蘇三爺摸不準景隆帝的意思,不敢貿然回答。


    景隆帝忽然笑了笑,擺擺手,“先下去吧,朕自有考量。”


    “是。”蘇三爺拱手退下。


    皇榜一貼出,京都的百姓都熱鬧起來,時不時地議論附和,若是範家鋪子沒出事,估計範二爺沒準還能撈個伯爺當當了,生不逢時,太倒黴了。


    潯王府


    敏淑長公主得了消息,蹙了蹙眉,對著秦姑姑道,“既然大家都捐了,平日裏本宮沒瞧見也就罷了,本宮和王爺一樣,捐二十萬兩,稍後將銀子送去蘇府。”


    秦姑姑點頭,“是,公主,那夫人那邊要不要知會一聲?”


    “去吧,翊姐兒就不必說了,她是個聰慧的,該知道怎麽做。”


    秦姑姑哎了聲,親自跑了一趟川潁伯夫人那裏,恰好魏翊也在,簡單明了的將敏淑長公主的話敘述一遍,川潁伯夫人臉色就僵了下,有些不自然。


    魏翊見狀趕緊道,“姑姑,母親方才正要去找祖母呢,伯府捐十萬兩,我這裏也不多,捐八萬兩,稍後就給祖母送去。”


    秦姑姑低著頭眼角不動神色的睨了眼川潁伯夫人,點了點頭,“是,老奴這就回去了。”


    “姑姑慢走。”魏翊親自將秦姑姑送出了門,然後返回來。


    “潯王府的公子打戰,拉上咱們做什麽?”川潁伯夫人剛損失了十萬兩,這會又是十萬,心疼死了。


    魏翊瞥了眼川潁伯夫人,越發覺得母親不如祖母有遠見,京都有品級的官,甭管大官小官都捐了,捐的不是錢,而是景隆帝的順心,這個時候,誰敢不捐。


    “母親,伯府何必惹的皇上不痛快?這不是叫父親難做麽,女兒聽聞太後也捐了二十萬兩,祖母的意思,難道母親不明白嗎?”


    川潁伯夫人隻是嘴上抱怨,哪敢不捐,有些氣惱罷了。


    “母親知道,你也別操心了,這不是事多,擾的頭疼麽,明兒公主府就該收拾出來了,咱們盡快搬過去也方便些,住在人家家裏,總有些束手束腳。”


    川潁伯夫人越看越不順眼,哪哪氣不順。


    眼看著婚期越來越近,魏翊的心也越來越不平靜,接觸了蘇晗幾次,想從蘇晗嘴裏套話,簡直比登天還難,不軟不硬,是個難對付的,不怪潯王妃都不是蘇晗的對手。


    梧桐苑


    潯王妃昨晚就病了,一股怒火強壓不下,身子有些疲乏,誰也不敢打擾,吃了藥早早就歇了,直到快午膳。


    方嬤嬤進來伺候,站在床前,“王妃,起來用飯吧。”


    潯王妃揉了揉發脹的額頭,嗯一聲,很快就有丫鬟進屋伺候,梳洗完畢,坐在桌子邊,桌上擺放著整齊精致的小菜,菜色還不錯,潯王妃剛起來,用了一些。


    “王妃,隻等著明日敏淑長公主搬家,找媒婆來,正式下聘,聘禮都已經準備好了,足足八十八抬。”


    方嬤嬤挑的都是上等的精品,愣是給湊出來,公中出六十抬,梅側妃看見了心疼嫉妒的不行,沒辦法誰叫她沒有兒子呢。


    潯王妃這邊又給湊了二十八抬精品,每口箱子都是滿滿的,早上川潁伯夫人來了一趟,看見了一院子的聘禮,親自瞧了瞧,臉上都樂開了花,然後笑著離去。


    戚暄成婚,潯王妃強打起精神,“嗯,帖子菜色都要開始準備了,千萬別出什麽岔子,郡主那裏可有什麽問題?”


    方嬤嬤笑了笑,“暫時並未,郡主每日除了去長公主那裏請安,餘下的就隻待在院子裏繡嫁妝,昨兒個有不少京都貴女上門拜訪了郡主,還別說,郡主人緣還不錯,鎮南王府的二姑娘,蕭小姐也來了,隻等著過幾日送添妝呢。”


    潯王妃滿意的點點頭,“這就好,本妃瞧著是個不錯的,就是身子略有些單薄,需要好好補補。”


    魏翊因為練舞,身姿纖細柔美,潯王妃隻怕不好生養,有了嫡長子,餘下的怎麽都好辦,絕不能落了西苑一截。


    潯王府的嫡長孫必須是由世子爺所出,占盡了嫡長二字,意義也大不相同,更能替戚暄爭取些助力。


    “王妃,郡主一小就是公主一手調教的,豈會差了,當初川潁伯夫人也是長公主一手調教,次年便生了嫡長子,三年抱兩,三子一女,依老奴看,郡主這裏,肯定差不了。”


    方嬤嬤這麽一提,潯王妃終於露出欣慰的微笑,“嗯,若照你所說,應該差不了,不知道上次西苑那邊有沒有什麽影響。”


    潯王妃指的是無子香,聞多了蘇晗傷了身子,懷不上孩子最好,潯王妃期待著。


    方嬤嬤也不敢保證,隻淡淡的聽著,五小姐和六小姐這輩子注定是沒有孩子了,可惜。


    潯王妃沉思間,有丫鬟站在門外道,“王妃,王爺來了。”


    潯王妃蹙眉,瞧了眼時辰這個時候潯王應該正忙才是,尤其這兩天忙的腳不沾地,連個人影也沒看見。


    不及多想,潯王妃站起身迎,潯王臉色很難看的進來,潯王妃看了眼方嬤嬤,方嬤嬤識相的讓幾位丫鬟都退下。


    “王爺,這是怎麽了?”


    潯王瞥了眼潯王妃,“朝廷的事,王妃還不知道?”


    潯王妃搖了搖頭,有些迷茫,疑惑的看著潯王,“昨日妾身身子偶感不適,早早的睡下了,王爺,出什麽事了?”


    潯王冷哼,從懷裏取出一封奏折扔在了桌子上,“你自己看吧。”


    潯王妃不解,拿起奏折打開一看,當場腦中猶如一顆驚雷炸開,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隻有一個想法,完了完了。心霎時沉到了穀底,渾身忍不住哆嗦,一口氣沒上來,最後忍不住哇的口鮮血吐出,兩眼一翻,砰地一聲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方嬤嬤就站在潯王妃身後,被潯王妃嚇了一跳,趕緊抱住了潯王妃,才不至於讓潯王妃的頭觸地。


    “王妃,王妃你怎麽了?來人啊,快請太醫!”


    潯王冷眼看著,淩厲的眼神冰冷如霜,任憑方嬤嬤叫破了喉嚨。


    不一會,有大夫前來,又是施針,又是掐人中,將潯王妃的人中都快掐破了,潯王妃才幽幽醒來。


    潯王妃一醒來,揮開了大夫,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身子有些不穩,方嬤嬤趕緊製止了潯王妃。


    “王妃,您這是怎麽了?”


    “王爺呢?王爺人去哪了?”潯王妃抓住方嬤嬤的胳膊就問,方嬤嬤被抓的疼了,從懷裏抽出一張單子,“這是王爺臨走前交給王妃的,說是王妃看了就明白。”


    一張再熟悉不過的嫁妝單子就擺在潯王妃麵前,上麵清楚的略舉著品項,以及大大小小不足百個的鋪子,其中就有珍品齋。


    潯王妃喉間一抹腥甜,差點忍不住吐了出來,硬是被她強行忍了下去。


    “去把世子請來,還有六姑娘,務必要快!”


    潯王妃終於明白回味了,什麽齋什麽鋪子,這背後搞鬼的就是西苑,兩個人一明一暗,算計梧桐苑,潯王妃忽然好後悔,不該扣著嫁妝,趁這個時期還給蘇晗,晾她也不敢說什麽。


    現在,什麽都晚了,潯王妃恨不得將蘇晗和戚曜拆骨剝皮,恨的不行,這賤人,潯王妃絕不罷休。


    不一會,方嬤嬤走了進來,西苑幾個侍衛抬來了不少大箱子,滿滿的全都是當初的聘禮!


    “王妃,這是我們家少夫人給您的單子。”畫珠瞧見潯王妃灰白的臉色,一頓暗爽,叫她算計少夫人,簡直活該!


    潯王妃狠狠的瞪著畫珠,什麽叫落井下石打臉,這就是*裸的,潯王妃若是有骨氣,就退還這批,可惜她沒有那個底氣,隻能生生忍住了。


    “老二媳婦這是做什麽,這是當初給她的聘禮,實在瞧不起咱們王府麽。”


    潯王妃咬著牙,憤憤道。


    畫珠低著頭,“王妃怕是誤會了,少夫人說,這些都是西苑的一片心意,捐贈給東楚西北的戰士。”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潯王妃青筋暴跳,攥緊了手心,血液逆流,方嬤嬤見狀,趕緊揮退了畫珠。


    畫珠一臉迷茫無辜,看的方嬤嬤一陣火大。


    “母妃。”戚妍音和戚暄同時趕來,皇榜和朝廷上的事傳的沸沸揚揚,鬧的動靜太大,想不知道也難。


    見著兩人,潯王妃強撐著身子,看向戚暄,將事情原原本本又說了一遍,包括範家鋪子被算計的事,賠了銀票,以及嫁妝真假的事,毫不保留的說了。


    兩個人都傻了,尤其是戚妍音,直接呆住了,平日裏的聰慧和鎮定到了此時也忍不住慌了。


    “母妃,那現在怎麽辦?”


    戚暄卻是十分不甘,這樣一來,戚曜的地位誰還能撼動?


    “這麽大一筆嫁妝,短時間內根本湊不出來。”潯王妃揉了揉額角,裏麵都快炸了,後悔不迭,這件事來的太急了,景隆帝又盯得緊,實在沒有辦法。


    那批高仿的,潯王妃根本不敢拿出來,貪墨嫁妝頂多是名聲難聽點,可若是欺瞞皇上,那就是死罪!


    戚曜真是豁出去了,那麽一大筆嫁妝,連眼睛都不眨直接捐了出去,這一點是潯王妃怎麽也想不到的。


    “那銀錢換軍心,這筆買賣值!現在能做的就是將這筆嫁妝如數還回去,母妃,範家那邊的鋪子全賣了,能湊多少湊多少,父王那裏,我去說,剛才地上擺著的聘禮,都賣了!”


    “暄兒!”潯王妃驚訝,“那你怎麽辦?”


    戚暄勾了勾唇,“郡主本無意,眼下最重要的是母妃。”


    潯王妃感動至極,更加悔恨,當初就應該連同戚曜一起趕盡殺絕,不留後患。


    “母妃,三哥說的對,最重要的是想辦法將嫁妝湊齊,別的事,隻能往後考慮了。”


    戚妍音怕就怕根本湊不齊,那才最麻煩。


    三個人連夜就把嫁妝清點了一遍,算上鋪子,以及這些年的盈利,潯王妃看著一大筆數字,頓時天旋地轉。


    “一千五百萬兩?”戚妍音也忍不住倒吸口涼氣,“咱們這些全部加在一起,勉強能湊個七百五十萬兩,幾個莊子良田和鋪子,撐死了也就二百多萬兩,餘下五百萬兩怎麽辦?”


    潯王妃又算了一遍賬,這些年的積蓄,甚至她自己的嫁妝全都拿出來補上,還差一大截,心頓時涼了。


    “這可怎麽辦?”潯王妃想破了腦袋,這筆賬也堵不上,公中的錢梅側妃看得緊,潯王也不可能讓她動,潯王妃越想越害怕。


    “找父王吧,這件事瞞不過去,父王應該不會袖手旁觀的。”戚妍音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著潯王幫忙。


    潯王妃想起臨走時潯王的眼神,寒冷刺骨,一片涼意寒從腳起。


    戚暄抿著唇沒說話,隻要潯王妃能保住王妃之位,餘下的再說。


    潯王妃提著心去找潯王,潯王冷笑著,反手對著潯王妃就是一個巴掌,潯王妃直接被打懵了,捂著臉不知所措。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被這本王將這麽一大筆銀子接濟範家,範琬燕,你太叫本王失望了。”


    潯王連名帶姓的叫,還是頭一次,潯王妃做夢都想不到戚曜手裏竟然還有一份季王妃完整的嫁妝單子,若早就知道,就是借她是個膽子也不敢這麽大膽。


    潯王對潯王妃十分信任,這麽多年來,也沒問過一句,沒想到到了今天,潯王才看清了潯王妃的本質,就是一條野心勃勃的毒蛇!


    潯王一下子知道了真相,對潯王妃的印象是差到了極點。


    事實就擺在眼前,潯王妃根本無從辯駁,潯王陰狠眼神讓潯王妃驚了下,渾身如同置身冰窖,涼的透徹。


    “王爺,妾身有罪,妾身知道說什麽也來不及了,妾身身份低微不同季妃姐姐,妾身隻想著嫁妝還回去之前,多少能為妾身的三個孩子留一點,王爺,妾身真的並無私心。”


    潯王妃撲通跪了下來,拉住了潯王的胳膊,“王爺,妾身這麽多年來,一直兢兢業業,從未惦記過王府一絲一毫,隻想著等二公子繼承王府,妾身隻能帶著幾個孩子出府另過,不得不多做打算,王爺,妾身有罪,這件事幾個孩子都不知情,孩子是無辜的,要打要罰妾身都認了,隻求王爺開恩,暄兒成婚在即,昨兒個知道此事,將聘禮都給了妾身,妾身實在不忍心。”


    潯王妃來之前就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無論如何,妃位不能丟,戚暄的世子之位要保住,管家什麽的,都已經不重要了。


    “王爺,這次範家鋪子遭人暗算,未免太巧了,若非如此,嫁妝補齊,綽綽有餘。”


    潯王妃不忘給潯王上眼藥,這麽多年來,潯王也沒少拿銀子,都是默許的。


    潯王妃一提,潯王陷入了沉思,越想越心驚,難怪一個多月了,戚曜再也沒提過嫁妝的事,這麽說,戚曜一早就知道自己要去西北,一環扣一環,一舉兩得,贏了軍心,潯王沉默,這件事肯定是戚曜策劃無疑了。


    跟萬裏江山比起,那點銀子又算了什麽!潯王對戚曜不是沒有惱意的,把事做得太絕了。


    潯王氣的要罵人,這小子連同潯王府也算進去了,潯王妃成功的勾起了潯王的怒火,畢竟,潯王在民間的名聲實在算不得好。


    潯王一把揮開潯王妃的胳膊,冷冷道,“本王一百萬兩,餘下的三日內,王妃若是補不齊,這個位置也該騰出來了。”


    潯王妃愣住了,“王爺?”


    潯王沒好氣白了眼潯王妃,“王妃好自為之!”


    說完,潯王就甩袖而去,隻留下潯王妃呆呆傻傻的坐在地上,方嬤嬤見狀趕緊扶起潯王妃。


    “王妃,地上涼,快起來,您身子還未痊愈呢。”


    潯王妃被方嬤嬤扶了起來,拳頭緊握,潯王這麽做一下子寒了潯王那個妃的心,酸澀痛楚。


    “王妃,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總會有出路的。”


    “王妃,長公主一行人請辭了。”丫鬟一說完,潯王妃眼眸微亮,她可以去找敏淑長公主幫忙,還有京華郡主,再過不久,京華郡主就該嫁入潯王府了,也算是潯王府的一份子,總不至於袖手旁觀。


    潯王妃這樣一想,加快了腳步,戚暄卻是一把攔住了潯王妃。


    “暄兒。”


    戚暄失望,“母妃,兒子最後一點尊嚴,您也不給麽?”


    潯王妃張張嘴,她實在是沒法子了,連日來的種種打擊,潯王妃已經心力交瘁了。


    “母妃,兒子會想到辦法的,別著急。”


    “暄兒……”潯王妃是著急糊塗了,“母妃急糊塗了。”


    潯王妃握緊了戚暄的手臂,“是母妃不對,你別生氣,母妃這就回去想想別的辦法。”


    還有四百萬兩,潯王妃想想就憋屈,一切都沒有了,戚曜這一招實在太狠了。


    敏淑長公主收拾好了包裹,跟潯王辭別後,就帶著人浩浩蕩蕩去了長公主府。


    川潁伯夫人一臉訕訕的跟在敏淑長公主身後,悔不當初,誰叫她看錯了眼。


    “母親,這婚事……”


    川潁伯夫人當初裝病躲過一劫,要不然,戚曜的夫人就未必是蘇晗了,是她看走了眼。


    魏翊抬眸看了眼敏淑長公主,同樣一臉期待。


    敏淑長公主抿著唇,沒說話,潯王妃霸占季王妃的嫁妝,卻被戚曜來了個釜底抽薪,連老本都賠了進去,就連公主府的聘禮也拿不出來,這樣的人家,川潁伯夫人覺得根本沒有前途,戚暄的底子本身就不如戚曜厚。


    川潁伯夫人算是看明白了,戚曜再不得潯王所喜,一個景隆帝足矣,畢竟潯王還得看景隆帝看的不是?


    魏翊咬了咬唇,暗含期待又不敢開口。


    敏淑長公主瞄了眼川潁伯夫人,“你若真要退婚,也不是不行,準備五百萬兩銀票,公主府覺無可能主動退婚。”


    川潁伯夫人愣了下,沒反應過來,準備這麽多銀票做什麽?


    魏翊卻是懂了,咬緊了唇,定是潯王妃還差五百萬兩銀票,手裏的帕子攥得緊緊的,五百萬兩銀票,幾乎傾盡了伯府大半的積蓄,別說川潁伯夫人同意,川潁伯也絕對不會點頭答應。


    那這門婚事,是板上釘釘了,魏翊死死咬著唇,潯王府就剩下一個空殼子,戚暄空有一個世子身份,她一個堂堂郡主,就這麽嫁了,實在是不甘心。


    比起潯王妃的焦急,梅側妃聽聞此事後,捂著唇笑了,她就說嘛,西苑那頭不是吃素的,兩人都是不吃虧的性子。


    潯王妃這一跤摔得可夠慘,這麽多年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麽都沒撈著,反而賠進了一切,以後再也囂張不起來。


    次日傍晚,戚暄拿著五百萬兩銀票出現,臉色是陰沉煞白的,潯王妃見著銀票,差點跳起來。


    “暄兒,你從哪弄來這麽多銀票?”


    潯王妃驚住了,手裏的銀票差點握不住,手在發抖。


    “母妃先別問了,快把東西都交給父王吧。”


    戚暄緊抿著唇,臉上毫無血色,潯王妃顧不得許多,忙將鋪子的房契地契還有銀票,如數的交給了潯王,大大鬆了口氣。


    潯王數了數銀票,再對上賬目,一分不差,短短兩個晚上就能拿出五百萬兩,潯王好奇歸好奇,總歸是湊上了。


    戚暄這頭一回到屋子就躺下了,捂著胸口發悶似的疼意襲來,痛楚的蜷縮著身子,大汗淋漓,直到好一陣子,疼痛才緩解,手腕上一抹星跡若隱若現,疼痛全部消失後,戚暄已經昏迷不醒。


    西苑


    蘇晗聽著消息,抿了抿唇,還真是大手筆。


    “把人看住了,千萬別叫他發現端倪。”


    “是!”


    戚暄能走這一步,蘇晗一點也不意外。


    “少夫人,咱們下一步該怎麽辦?”畫珠失落,讓潯王妃躲過一劫,不過想一想以後潯王妃要節衣縮食,甚至連兩個姑娘的嫁妝都拿不出來,立馬就笑了。


    “先等等,再過幾日就該下聘禮了,有的瞧。”


    蘇晗笑了笑,潯王妃手裏還有不少精心準備的聘禮呢。


    畫珠一聽,眼眸一亮。


    一眨眼,餉銀湊夠了兩千萬兩,解決了燃眉之急。


    轉眼就到了潯王府下聘的日子,潯王妃看了又看,始終不放心,足足八十隻大箱子,勉強都裝滿了,不安的瞧了瞧方嬤嬤。


    這些日子她是怕了,“都小心著點,別碰壞了。”


    一大早,潯王妃就讓花媒婆去了公主府送聘禮,走一遍形式,事到如今,魏翊不嫁也得嫁了。


    敏淑長公主瞄了眼係著紅綢緞的大箱子,笑了笑,說了幾句客套的話,就將魏翊的庚帖給了花媒婆,交換了戚暄的。


    “大姐姐,這麽多聘禮,你這個世子妃好威風!”


    前幾日剛回來的魏冉什麽都不懂,隻看這箱子,滿滿的連屋子都擺不下,羨慕極了。


    二姑娘魏妧一直垂著頭,不喜不怒,偶爾抬頭瞥了眼大箱子,又看了看魏翊的臉色,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


    底下的庶妹巴結奉承魏翊,使得魏翊驕傲的自尊心高高擺起,這麽多聘禮,是她們奢望不及的。


    川潁伯夫人才叫納悶,還以為魏翊嫁過去就要貼補潯王府,那她是一百個不願意的。


    沒想到還能抬來這麽多聘禮,心裏的怨氣稍稍減少。


    眼看著這事就要成了,公主府的侍衛將箱子小心翼翼的抬去魏翊的小庫房,和嫁妝放在一起。


    突然,侍衛許是沒站住,一隻腳被絆倒,猝不及防的撞在了地上,川潁伯夫人臉色一沉。


    “小心著點,別磕了碰了。”


    川潁伯夫人走過去,一打開箱子,拿起其中一隻花瓶,漂亮極了,囔囔一句,“幸好沒壞。”複又放了回去。


    敏淑長公主神色微閃,睨了眼跟來的方嬤嬤,方嬤嬤頓時頭皮一麻,低著頭不做聲了。


    “妧兒,陪本宮進去歇歇。”敏淑長公主看了眼魏妧,魏妧點點頭,“是!”


    魏翊咬了咬唇,她總覺得祖母一回來對她的態度就變了許多,反而處處捧著魏妧,魏翊有些不甘。


    一進屋子,敏淑長公主抬眸看了眼魏妧,若非魏翊長得太出色一下子遮蓋了府中姑娘,魏妧也算是拔尖的,舉止大方,處處小心謹慎,一雙眸子恰到好處的伶俐,不至於搶了魏翊的風頭。


    隻可惜,身份差了些。


    “沒什麽要問的嗎?”敏淑長公主忽然道。


    魏妧抬頭,一臉疑惑,“孫女不解,為何潯王府抬來的都是贗品?”


    敏淑長公主眼中劃過一抹讚賞,可惜了,魏妧若是早出現在她麵前該多好。


    魏妧說的信誓旦旦,一眼就能看出端倪,“祖母為何還要同意大姐姐嫁入潯王府?”


    敏淑長公主笑了笑,“眼力不錯,不過也不能算是贗品,路是她自己選的,釀的什麽果子,自然要自己嚐!”


    敏淑長公主一點也不同情魏翊,魏翊太不聽話了,有自己的小心思,自以為是的耍小聰明。


    前幾日潯王府流傳的流言,有一部分是魏翊傳出去的,敏淑長公主已經給過她機會,既然選擇錯了,就沒有資格重來。


    魏妧半垂著頭,靜靜聽著。


    敏淑長公主忽然問道,“若換成是你,你該如何?”


    魏妧怔了下,想了想,“若是孫女,孫女必定聽從祖母安排,不敢有半點意見。”


    對這個答案,敏淑長公主很滿意的點點頭,若是魏翊能早點聽她的,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


    “那依你之見,京都最有實力登上王位的又該是誰?你不用怕,但說無妨。”


    敏淑長公主存了心要考考魏妧,魏妧緩緩道,“孫女覺得一切尚有可能,雲騎將軍雖受寵,但未必不是第二個睿王殿下,畢竟,睿王殿下雖倒,成年的皇子隻剩下潯王,但孫女記得,先皇八歲登基十二歲親政,還有幾位皇子逐漸長成,不到最後一刻,誰是贏家都不一定。”


    敏淑長公主忽然臉色微沉,魏妧抬眸看了眼,又道,“孫女大膽了。”


    敏淑長公主哈哈大笑,止不住的點點頭,她選的人果然沒有錯,魏妧猜測果然很大膽,既沒有否決戚曜也沒有肯定戚曜,說話留三分,魏妧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


    “無礙,今日之事你我知曉即可,餘下的莫要對旁人說了。”


    “是。”魏妧乖巧的點點頭。


    大廳裏,送走了媒婆,婚事就算完成了一半,魏翊掉就走,理也不理幾個庶妹,憋了一肚子氣。


    事已至此,魏翊隻能認命,她若是有什麽幺蛾子,敏淑長公主第一個不放過自己。


    下午,丫鬟匆匆在魏翊耳邊嘀咕一陣,魏翊臉色微變,提著裙子就去了庫房。


    庫房裏擺放滿滿的大箱子,魏翊深吸口氣,“把箱子都給我打開!”


    魏翊迫不及待的走到後麵,從箱子裏取出一支花瓶,左看右看,氣的忍不住直接砸在了地上,碎了數瓣。


    川潁伯夫人的了消息趕來,嚇了一跳。


    “怎麽了這是?”


    魏翊又氣又怒,“母親,這都是假的,潯王府欺人太盛!居然敢拿假的糊弄本郡主!”


    “什麽?”川潁伯夫人不信,看了數遍,靠前的幾口箱子都是真品,越往後,真假參半,且都是高仿,一般人真看不出來,川潁伯夫人卻是行家,一眼就看出來不對勁。


    “太過分了!我去找公主!”


    川潁伯夫人轉過身就要走,都要氣炸了。


    “母親,祖母定是知道的。”魏翊敢肯定,敏淑長公主一定早就看出來了。


    ------題外話------


    重生天後之男神碗裏來》


    蘇子婉


    前世,第一影後經曆閨蜜男友雙重背叛慘死家中。


    重生,她展現驚人演技再次迅速爬上娛樂圈巔峰。


    白落顏,娛樂圈的傳說。


    白染兒,娛樂圈的奇跡。


    你說她演技不好?


    無數好萊塢導演捧著劇本求她出演,天價片酬在所不惜。


    你說她顏值不高?


    不知道圈內多少人提起她時隻有一句話,明明靠臉就可以稱霸娛樂圈。


    你說她人品不好?


    國民女神出了名的暖心親民!


    你說她緋聞纏身搏上位?


    嗬嗬,都和大boss在一起了之前那些會是公司炒作嗎?你們真的當大boss是透明的嗎?


    大boss還有一分鍾即將到達戰場!


    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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