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畫珠拿來一件純白色披風,繡著細碎的茉莉花,別樣清新,蘇晗接過披在了戚妧音身上,倒是很襯她。


    “多謝二嫂。”


    蘇晗淺淺一笑,“何必跟我這麽客氣,若是有什麽難的,盡管跟我提。”


    戚妧音搖了搖頭,就在這時,一個婆子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個食盒,進來時低頭是不是咒罵幾句,冷不防一抬頭瞧見了蘇晗,愣了下。


    溫婆子是從莊子上剛調過來的,還未見過蘇晗,隻覺得她長得極美,一時看花了眼。


    蘇晗蹙眉,抬眸看了眼時辰,早已經過了早膳的時辰,這會離午膳至少還有兩個時辰,這時候吃哪門子飯?


    戚妧音見到來人,臉色微微一沉,溫婆子的兒子就是當日救了戚妧音的溫飛鶴,潯王對戚妧音沒有半點感情,這麽多年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女兒家壞了名聲,隻能嫁了。


    “四小姐,真是抱歉,今兒一早起的有些晚了,昨夜有些不適,別見怪。”


    溫婆子皮笑肉不笑,將手裏的食盒遞給了紅芷,那眼裏分明就沒將戚妧音當回事,拿著架子。


    溫婆子眼珠子微轉,又看向了蘇晗,“姑娘,這裏是王爺下了禁令的,旁人一律不許進,姑娘若是識相還是盡早地走吧。”


    畫珠正要開口,卻被蘇晗攔住了,“我隻聽聞四妹妹禁足,還未聽聞這座院子也禁了。”


    溫婆子是怕戚妧音這個兒媳婦跑了,所以自作主張不許任何人進來,兩個月過去了,沒有任何人過來打攪,就連梅側妃也都是睜隻眼閉隻眼沒當回事。


    冷不防冒出一個人,溫婆子心裏也犯嘀咕,瞧著蘇晗周身氣質與眾不同,那衣裳料子,首飾什麽的,都是她從未見過的,萬一冒犯了哪個貴人,她可吃罪不起。


    溫婆子訕訕一笑,“姑娘哪裏話,姑娘來看望四小姐,是四小姐的福氣,隻不過王爺將四小姐禁足不許任何探望,老奴不識字,聽著許是有些誤會,姑娘莫怪。”


    蘇晗略一挑眉,紅芷打開了食盒,裏麵僅有簡單的兩個小菜和白粥,沒有熱氣已經涼了。


    “這個時辰,這吃的是哪門子飯?你一個奴婢身子不適就敢餓著小姐,好大的膽子!”


    蘇晗長眉一挑,不悅的看向溫婆子,眸光有些淩厲。


    溫婆子哪受得過這些,她隻遠遠的瞧過梅側妃,眼前這位竟比梅側妃還要有氣勢,一定是個得罪不起的人物,溫婆子腿一軟,趕緊看向了戚妧音,朝她使了個眼色。


    今兒倒是出奇了,進府這麽多天,也從未見過誰來過,更別提給戚妧音出頭,她也私下打聽,戚妧音極少出門,認識的人也不多,身子弱,大半時間都是躺在屋子裏休養。


    怎麽一眨眼冒出個姑娘來?溫婆子狠狠的瞪了眼戚妧音,甚至覺得她身子太弱,不見得是個好生養的,配不上自家兒子。


    戚妧音扭過頭去,捂著唇輕輕咳嗽,就當看不見。


    溫婆子有些氣急,隻好扭過頭看向蘇晗,“姑娘有所不知,這些日子我天天來給四小姐送飯,四小姐一般用早膳都是這個時辰,故而不敢來早了,加上昨夜身子略有不適,不過這時辰卻是剛好。”


    不等蘇晗開口,紅芷先忍不住了,“你說謊,小姐的三餐什麽時候按時送來過,有時一頓有時兩頓,心情好些了才有三頓,次次都是醃菜蘿卜,小姐身子本來就弱,按照份例,根本就不是這些。”


    溫婆子臉色一變,狠狠的瞪了眼紅芷,“別胡說八道,小姐身子弱,根本不忌那些葷油,依我看八成是你想吃,所以故意來慫恿小姐,紅芷安的什麽心?”


    紅芷氣得跳腳,卻被戚妧音一把拉住了。


    “紅芷!”


    紅芷看了眼戚妧音,緊咬著唇好半響低著頭往後退了退,真是可惡。


    溫婆子有些得意,戚妧音以後是要做她兒媳婦的,肯定不敢得罪自己。


    “好了,既然飯菜都已經送來了,你先下去吧。”


    戚妧音擺擺手,不願再看一眼溫婆子臉色,拳頭攥的緊緊的,強壓著心底一抹苦澀。


    溫婆子瞧了眼蘇晗,又瞄了眼戚妧音,開口道,“姑娘,老奴送您出去。”


    蘇晗下了台階湊近些,隱約能從溫婆子身上聞到一些淡淡的酒氣,挑起一抹冷笑。


    “四妹妹,回頭去我那裏坐坐,父王那裏我會親自去說。”


    戚妧音點點頭。


    紅芷卻是忍不住了,有太子妃給她家小姐做主,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紅芷故意揚聲高喊一句,“奴婢恭送太子妃。”


    溫婆子乍一聽以為是幻覺,腦袋裏嗡了下,不可思議的看向蘇晗,這就是鬧得轟轟烈烈的太子妃?溫婆子驚的合不攏嘴。


    “太……太子妃?”


    蘇晗瞅了眼紅芷,微微頜首,又看了眼畫珠。


    “讓側妃過來一趟。”


    畫珠點點頭,“是,奴婢這就去。”


    溫婆子一聽,當場就急了,她雖然沒見過蘇晗,可是蘇晗的名聲在潯王府絕對是如雷貫耳,就連王妃跟太子妃作對都被貶為妾,那她一個奴婢。


    不及多想,溫婆子一下跪在了蘇晗麵前,拉住了蘇晗的裙擺。


    “太子妃娘娘饒命,太子妃娘娘,老奴有眼無珠,不知是太子妃駕到,多有得罪,還請太子妃娘娘恕罪。”


    畫珠一把扯開溫婆子的手,力道很大,怒喝,“放肆!你敢公然冒犯太子妃,驚擾了太子妃,你吃罪的起嗎?”


    溫婆子被畫珠一推倒在了地上,愣愣的看著蘇晗的身影漸漸走遠,心卻沉到了穀底。


    好一會才晃過神來,一轉頭怒瞪戚妧音。


    “四小姐是故意的?為何不早點提醒我?”


    戚妧音隻瞧了眼溫婆子,很快收回視線,沒好氣的看了眼紅芷,“罰跪一個時辰,不許起來!”


    紅芷二話不說,掀起裙擺就跪了下來,身子挺的筆直,雖然挨了罰,心裏卻不後悔,重來一次她還會這麽說。


    “四小姐!”


    溫婆子站起身,忍不住大喝,“四小姐,別忘了你馬上就要嫁給鶴兒,太子妃鞭長莫及,幫得了你一時,幫不了你一世,趁現在,你快去和太子妃求情,這件事就此作罷。”


    戚妧音聞言淺淺的笑著,風淡雲輕,渾然不在意的樣子,溫婆子看的愣了下。


    紅芷有些心疼戚妧音,忍不住替她辯駁,“哼,你還敢威脅小姐,我一定會如實的告訴太子妃!”


    溫婆子轉眸瞪著紅芷,“你敢!”


    紅芷耿直了脖子,“你看我敢不敢!”


    “你!”


    溫婆子一下子軟了下來,抬眸看向了戚妧音。


    “四小姐,是老奴的錯,老奴不該冒犯四小姐,四小姐就原諒吧,老奴下次一定改。”


    溫婆子軟言相勸,戚妧音性子淡,可紅芷卻不是,但紅芷一向最聽戚妧音的話,太子妃那裏若是有戚妧音求情,自己肯定就沒事了。


    戚妧音目光忽然一轉,語氣有些冷,“要我求情也可以,你讓溫飛鶴把話說清楚,那日救我的根本不是他!他是假冒的!”


    溫婆子怔了下,張了張嘴,心裏卻是將戚妧音埋怨到了極點,為了兒子的婚事,溫婆子寧死不鬆嘴。


    “四小姐在說什麽呢,老奴聽不懂,四小姐若是瞧不上鶴兒,老奴也沒法子,這婚事是王爺做主,四小姐不滿意可以去找王爺。”


    溫婆子不溫不軟的回絕了戚妧音,戚妧音可是溫家的靠山,親王之女,太子爺的妹妹,將來溫家能不能發達就靠戚妧音了。


    有這兩層關係在,溫家發展也不至於差了,溫婆子又不傻,說什麽也要牢牢抓住了戚妧音。


    溫婆子甚至想好了,娶了戚妧音,溫飛鶴說不準還能封個小官當當,榮耀溫家,十裏街坊一聽溫飛鶴要去王爺的女兒,紛紛上門巴結,導致溫婆子有些飄飄然,忘了身份。


    戚妧音抿唇笑了笑,一臉決絕的走進屋子,關上了門。


    紅芷心疼又無奈,恨不得將溫婆子的嘴巴給堵上,淨會給小姐添堵。


    溫婆子恍過神來,麵上有些惱怒和不悅,瞄了眼紅芷又不好發作,等人嫁進來再一起算,這樣一想,溫婆子走近紅芷,笑了笑。


    “紅芷啊,你看日後你是要跟著小姐嫁進溫家的,我們兩個何必鬧僵了呢,剛才是我一時著急,紅芷,你別往心裏去。”


    溫婆子說著從手腕褪下一個銀鐲子戴在了紅芷手上。


    紅芷性子急,極快的甩開了溫婆子的手腕,沒好氣道,“溫婆子,別跟我來這套,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紅芷性子倔強,從小跟著戚妧音長大,小姐從未拿她當過丫鬟看待,一直都是情同姐妹,之前受苦受累,小姐卻沒有像這段日子這樣頹廢無奈過,紅芷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都是因為溫婆子一家。


    尤其是溫飛鶴,更是無恥,紅芷越想越生氣,扭過頭不再看溫婆子。


    這頭蘇晗去看戚妧音的消息傳進了梅側妃耳中,梅側妃愣了下,有些不解。


    “太子妃何時跟四小姐這樣要好了?”


    陸媽媽搖了搖頭,“老奴也正納悶呢,今兒畫珠還特意送了一條披風過去,側妃,這……”


    梅側妃聞言蹙眉,“這兩日盡快將四小姐那裏安置妥當。”


    陸媽媽點點頭,不用梅側妃開口,她也知道怎麽做。


    “畫珠姑娘,你怎麽來了。”門外小丫鬟喊了一句。


    梅側妃趕緊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睨了眼陸媽媽,陸媽媽會意親自去迎。


    掀開簾子,就見畫珠走了進來,畫珠半蹲著身子。


    “側妃,太子妃請您過去一趟。”


    陸媽媽趕緊扶起畫珠,梅側妃站起身,笑著道,“來個小丫鬟來就行了,勞煩畫珠姑娘親自跑一趟了。”


    畫珠淺淺一笑,陸媽媽從懷裏掏出一支金釵,悄無聲息地遞給了畫珠。


    “畫珠姑娘,不知太子妃喚側妃何事?”


    畫珠推辭了一番,陸媽媽執意要給,拗不過隻好收下,隻淡淡道,“四小姐。”


    多餘的一個字都不肯多說,梅側妃了然,果真是為了戚妧音來的,梅側妃心裏有了數,點點頭。


    “走吧,別叫太子妃久等了。”


    蘇晗端起茶盞,輕抿著唇,青書將打聽到的消息一一複述,蘇晗擰緊了眉。


    “這麽說,那日四小姐是被戚婷音故意推下去的?隻開了丫鬟,去找了侍衛幫忙?”


    青書點點頭,“說來也巧,那天四小姐落水,正好有一批侍衛在附近巡邏,王爺聽聞後,隻看了眼那個侍衛,就定了婚事。”


    青書也覺得實在太草率了,就這樣將人給嫁了。


    蘇晗挑眉,潯王對戚曜對戚妧音都是不待見,更甚至跟季王妃沾邊的,都不待見,所以蘇晗根本就不驚訝潯王的做法。


    “去打聽一下,這附近巡邏的侍衛名單,瞧瞧可有什麽不妥,尤其是靠近四小姐院子那邊的,還有戚婷音最近接觸的,另外將溫飛鶴打聽打聽。”


    “是!”青書點點頭。


    “太子妃,梅側妃來了。”


    話落,畫珠領著梅側妃一路走來,梅側妃走到蘇晗跟前,半蹲著身子。


    “妾身見過太子妃。”


    蘇晗抬手,“側妃不必多禮,坐吧,本妃找側妃來,是有些事要問問。”


    “妾身不敢,太子妃請說,妾身一定知無不言。”梅側妃低著頭,答的謹慎,她從一開始就沒敢小覷了蘇晗。


    蘇晗也不勉強,淡淡道,“側妃如何打算安置四妹妹?不瞞側妃,本妃對四妹妹頗有憐惜,今日去瞧瞧,那模樣卻是叫人心酸,側妃日理萬機,許是顧及不到,側妃你說呢。”


    蘇晗把話說全了,梅側妃順著蘇晗的話茬,一路上也聽聞了溫婆子的事,不由得有些氣惱。


    “太子妃恕罪,是妾身一時疏忽,照顧不周,忽略了四小姐,這些日子王府卻是有些忙,難免無暇顧及,妾身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丫鬟婆子。”


    梅側妃倒是不怕蘇晗奪權,畢竟蘇晗在潯王府也呆不了多久,盡量不得罪。


    蘇晗含笑聽著,“那夜大火,幾乎燒壞了西苑,梅側妃還能將西苑恢複如初,費了不少心,一時難以周全也不怪側妃。”


    “都是妾身應該做的,太子妃客氣了。”


    梅側妃卻是花了不少精力在西苑,朝廷撥的銀子有小半都花在了西苑。


    “但是,”蘇晗驟然話鋒一轉,“側妃對兒女的教育上也不得重視,尤其是府裏的姑娘一個個年紀都大了,長嫂如母,本妃豈能坐視不管,本妃雖是太子妃,可也從潯王府走出去的,總不能教人抹黑了潯王府不是。”


    梅側妃連連點頭,心裏更是把戚婷音惱了個半死,蠢貨,蘇晗一回來就把蘇晗給得罪了。


    “太子妃教訓的是,妾身謹記太子妃教導。”


    蘇晗擺擺手,“那就不耽誤側妃了,本妃等著側妃好消息。”


    梅側妃身子微僵,“是,妾身告退。”


    梅側妃剛走出西苑,臉色猛的一沉,陸媽媽趕緊上前。


    “側妃。”


    梅側妃臉色冷冷的撇了眼陸媽媽,一抹厲色劃過,使了個眼色。


    陸媽媽點點頭,“是,老奴這就去。”


    梅側妃帶著丫鬟回了院子,揉了揉額角,還有戚婷音的事,解決起來也是個麻煩,戚婷音就是個不省心的,得想個辦法趕緊打發了才是。


    溫婆子等了兩個時辰,十分忐忑,沒一會,陸媽媽帶著人上門了,溫婆子軟了腿。


    “陸媽媽……。”


    陸媽媽瞟也不瞟她一眼,“溫婆子以下犯上,苛刻四小姐,衝撞太子妃,來呀,拖出去,杖打四十大板!”


    溫婆子愣了下,忍不住求饒,“陸媽媽開恩啊,老奴不是有意的,不知者不罪,老奴真的不知道那個是太子妃啊,否則就是借老奴是個膽子也不敢冒犯啊。”


    陸媽媽冷哼,“給你個教訓,下次睜大眼瞅準了!拖出去,打!”


    溫婆子被堵上了嘴,拖出去幫在板凳上,很快雨點一般的板子接踵而來打在了溫婆子的臀上,不過片刻,溫婆子臉色慘白如紙,額前大滴大滴的汗珠滾落,死死的咬住了嘴裏的布,每打一下,腦袋都會時不時的抬起。


    打到三十杖,溫婆子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陸媽媽……”


    陸媽媽冷冷道,“將人抬進去吧,不許請大夫!”


    蘇晗一回來,溫婆子就因為她挨了打,這一消息很快傳遍了潯王府。


    戚婷音被拘在屋子裏,戚妍音偶爾會過來。


    “哼,真是個攪事精,才回來這麽一幾天,就打了人,迫不及待立威呢!給誰看呢!”


    戚婷音不屑的撇撇嘴,她就等著看蘇晗笑話呢,有他哭的時候。


    戚妍音皺眉,“五姐姐難道還想在招惹二嫂?今時不同往日,二嫂不比從前,五姐姐還是低調些,別再惹事生非了。”


    戚妍音不止一次的感歎,怎麽會有這樣的同胞姐姐,一次次被她拖累。


    戚婷音一聽就不高興了,“怎麽,你想去巴結她?別忘了,是誰將我們害成這樣的,要不是她,母妃能貶成妾嗎?咱們能成庶女嗎?”


    戚妍音氣急,見她越說越過分了,俏臉一沉,都這個時候了,還不清醒,簡直不可理喻。


    戚妍音可不是來受氣的,二話不說帶著丫鬟掉頭就走。


    “小姐……”丫鬟勸著戚婷音,又急又無奈。


    戚婷音不屑的撇撇嘴,白了眼丫鬟,“給本小姐閉嘴,她要去攀高枝,我還能攔得住?”


    眼見快午時了,戚婷音摸了摸肚子,“怎麽還沒送菜過來?”


    丫鬟搖了搖頭,戚婷音哼了哼,“大家現在都巴結西苑呢,同是吃飯,卻相差這麽多,不公平!”


    陸媽媽走到門口恰好聽到這一句,臉色微冷,戚婷音就是塊朽木,沒得救了。


    戚婷音縮了縮脖子,對陸媽媽有些膽怵,隨後一想,她又沒有指名道姓,不承認就是了。


    陸媽媽將食盒放在了桌子上,戚婷音一打開,臉色當時就綠了。


    裏麵一碗米飯,配上一碟小菜,連個湯都沒有,還不如下人吃的呢。


    “這是什麽!是不是拿錯了?竟然拿這些給本小姐?”


    戚婷音氣的直接將食盒一推,差點打翻在地。


    “我要去找父王評評理!”


    戚婷音說著就要往外跑,陸媽媽一個眼神,門外的丫鬟攔住了戚婷音。


    “五小姐,王爺日理萬機沒有閑工夫,王爺已經將五小姐全權交給了側妃,五小姐可別自討苦吃,側妃有令,日後五小姐一應吃住全都按照庶出份例來,每日抄寫靜心經百遍,若沒有完成,一日不許吃飯!”


    陸媽媽說完,戚婷音氣的火冒三丈,一蹦三尺高。


    “豈有此理!連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就為了討好蘇晗是不是?我呸!”


    戚婷音氣急了,什麽話都敢說,陸媽媽臉色一變。


    手中的戒尺直接打在了戚婷音的背脊,驚的戚婷音熬的一聲慘叫。


    “五小姐,老奴早就提醒過你,不要自討苦吃!”


    戚婷音捂著後背,氣的狠狠地瞪著陸媽媽,恨得咬牙切齒。


    陸媽媽絲毫不懼,伸手將食盒拿走,“即日起,兩日內不許任何人送進吃的,不許任何人踏進一步。”


    戚婷音又氣又急,正要破口大罵,陸媽媽猛然轉身。


    “五小姐若是再出言不遜,休怪老奴沒提醒五小姐,多吃些苦頭。”


    “你!”戚婷音瞧了眼陸媽媽手中的戒尺,恨得牙根癢癢。


    陸媽媽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戚婷音捂著背脊一個勁的叫喚疼,嘴上不敢罵,心裏卻將梅側妃和蘇晗詛咒了好幾遍才肯罷休。


    “看什麽,還不快去找藥給我抹上!”


    戚婷音不悅的寵著丫鬟喊道,丫鬟點點頭,趕緊應了。


    戚婷音挨打的事,傳進了魏妧耳中,魏妧正在修剪花枝,一盆牡丹花開得正茂盛,吐著芬芳,雍容華貴。


    “這太子妃還真有點意思。”


    露兒點點頭,“可不是,才這麽一會功夫,就罰了五小姐和溫婆子,可見長得雖美,性子卻非是個好的。”


    魏妧蹙眉睨了眼露兒,露兒趕緊低著頭,“奴婢知錯。”


    敏淑長公主有心要給戚曜塞兩個姬妾,將這份吃力不討好的事交給了魏妧。


    蘇晗若是個飛揚跋扈的,模樣再好,要不了多久就會失寵,隻是短時間內還看不出來什麽,需要再觀察觀察。


    這人送的進來,她有心就幫襯一二,若是送不進來,魏妧也決計不會為了敏淑長公主去得罪蘇晗。


    “日後不許再說了,太子妃豈是你我能議論的?”


    今兒一早魏妧遠遠的瞧過一眼戚曜,難怪京都傳言戚二公子舉世無雙,放蕩不羈卻是個翩翩佳公子,那氣霸氣比起蘇霆,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可惜,當初魏翊棋差一步,若是當初聽了敏淑長公主的話,甘願為側妃,也絕不會委屈了自己,將來依舊是貴妃,真是命運捉弄人。


    若非如此,她又怎麽會嫁給戚暄?


    魏妧一失手將開的最盛的一朵剪斷,露兒有些驚訝。


    魏妧有些惋惜,淡淡道,“花無百日紅,盛開了雖然驚豔,無人能及,可若是凋殘,餘下的花骨朵就會蜂擁而至,有什麽好可惜的,瞧,過兩日,這幾多也該開了。”


    露兒聽的似懂非懂,疑惑的看向魏妧。


    “把花放在廊下,曬曬太陽,過兩日我要瞧瞧,貌似是哪一朵開得最好。”


    魏妧淡淡道,目光在好幾朵花苞巡視,最終定格在了其中一朵不起眼的小花苞。


    “是!”


    傍晚,蘇晗百無聊賴的看著賬冊,短短幾個月,雲家鋪子已經盈利好幾倍。


    青書走了過來,默默等蘇晗算完賬冊。


    好一會,蘇晗合上賬冊,抬眸看了眼青書,青書立即上前。


    “太子妃,奴婢查到了,五小姐果然和溫飛鶴有過接觸,那日府上有人向四小姐提親,不知怎的就被五小姐知道了,沒過幾天,五小姐應邀四小姐賞花,一路走到荷花苑。”


    “後來,四小姐失足掉進了河裏,五小姐跑去找人,四小姐在河中掙紮,被路過的沈欽救了上來,沈欽怕汙了四小姐名聲,就將四小姐放在了地上,後來五小姐趕到,就讓溫飛鶴冒充,王爺經過,一怒之下就定了婚。”


    蘇晗挑眉,冷哼一聲,“那沈親如今在何處?”


    “還在府裏當差,院子裏的護衛,自小家境貧寒,上頭還有一個病弱的母親,一個癡傻的姐姐,父親前兩年病逝,家裏就靠他一人支撐。”


    青書談起沈欽,語氣裏出了惋惜還有一點讚訕,“太子妃,這人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為人正直,當一個小小的護衛,確實有些屈才,奴婢見他身手不凡,是個不錯的苗子。”


    蘇晗微訝,沉默了半響,首先對這個溫飛鶴有些不滿,倏然有些了然,怪不得戚妧音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哀戚和無奈。


    估摸著,戚妧音肯定知道救她的一定不會是溫飛鶴,每日守在門外,聽著遠去的腳步聲,那人群裏肯定有沈欽的影子。


    “說什麽呢,這麽熱鬧。”


    蘇晗沉思間,戚曜大步走了進來,蘇晗有些驚訝,站起身子迎了上去。


    “今兒怎麽回來這麽早?我還以為要等到半夜,畫珠,快去再讓小廚房炒兩個小菜。”


    戚曜笑了笑,揶揄道,“這是在不歡迎我麽?”


    戚曜趁機捏了捏蘇晗的指尖,蘇晗小臉一紅,沒好氣的瞪了眼戚曜。


    “別鬧!”


    戚曜卻是一本正經地拉著蘇晗坐了下來,“剛才說什麽呢,見你愁眉苦臉的。”


    蘇晗歎息就把戚妧音的事都說了出來,包括那個沈欽。


    戚曜沉默了一會,然後笑了笑,“若是個可造之材,將來爺還要感謝太子妃,為爺覓得良才。”


    戚曜一回到屋子嘴巴就跟抹了蜜似的甜,蘇晗聽著臉微微紅。


    “那沈欽就交給爺了。”戚曜淡淡道,目光微有些冷,“妧音自小性子倔強,不跟人來往,你若還無事可以多陪陪她,這婚事終究是不行的,要娶爺的妹妹,就憑他一個小小的侍衛也配?”


    戚曜眼裏更多的是不屑,以及埋怨潯王,相比之下,戚婷音和戚妍音自小受得寵愛,戚妧音活的一直卑微謹慎,戚曜還記得每次挨罰,戚妧音都會趁著夜色給他送東西,即便他脾氣再不好,戚妧音一句話也不說,攆也攆不走。


    記憶最深的一次,潯王丟了很重要的玉佩,卻在戚曜的屋子裏找到,潯王氣急了。


    是小小的戚妧音軟綿綿的喊著,承認是她好奇拿了,一時忘記了就放在了戚曜的屋子裏。


    潯王後來再也不待見戚妧音,戚妧音這些年身子越來越弱,經常足不出戶。


    蘇晗聽了點點頭,“放心吧,妾身一定會將這件事解決,四妹妹那裏,爺不必擔憂。”


    戚曜聞言捏了捏蘇晗的鼻子,“爺自然是放心你的,若是有什麽難的,自有爺給你做主,不許自己扛著。”


    蘇晗點點頭,一抬下巴有些驕傲,“也放心吧,妾身一定不會吝嗇開口。”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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