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們戀愛吧,125 他把她當妓|女【10000+】


    左淺聽了蘇宏泰的話後側眸看著顧南城,看見他手一顫灑了幾滴水出來,她好笑的低頭抿唇忍著笑意,剛才的壞心情被抹去得差不多了。舒愨鵡琻


    “我不太擅長勸人這個。”顧南城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將杯子放在桌上,委婉的拒絕了蘇宏泰的請求。


    蘇宏泰正著急上火,看見顧南城不答應勸左淺,他低頭琢磨了兩秒,忽的想起了一個人——


    “對,你媽媽她一定行!”


    蘇宏泰如同想到了救星一樣騰地一聲站起來,準備去拿手機撥顧玲玉的電話。顧南城眼角一抽,不禁無奈的看了一眼左淺,抬頭對蘇宏泰說:“爸您別叫媽過來了,她現在帶著陽陽和小左兩個孩子,忙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過來?畛”


    “可……”


    “好了,我勸嫂子就是了。”


    顧南城無奈的垂下眼瞼,如果現在蘇宏泰真的一個電話將顧玲玉叫過來了,顧玲玉還能不勸左淺麽?如果顧玲玉真的用心勸左淺,萬一左淺一時心軟就答應不跟蘇少白離婚了,這豈不是前功盡棄鈈?


    看著蘇宏泰坐下來,左淺也鬆了一口氣。


    剛剛她還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呢,如果顧玲玉真的坐在她麵前勸她不要跟蘇少白離婚,麵對這個未來的婆婆,她能怎麽說呢?不聽從吧,以後顧玲玉沒準兒拿這事兒給她穿小鞋,以後嫁給顧南城日子肯定不好過;可是如果聽從了吧,她不就是當著一家人的麵答應不跟蘇少白離婚麽?這麽一來,她還怎麽跟蘇少白離婚了?


    抬頭看著顧南城,左淺微微眯了眯眼,噙著一抹淡淡的笑,等著顧南城怎麽勸她這個大嫂不離婚——


    顧南城側眸凝視著左淺,對上她分明帶著促狹笑意的容顏,他嘴角一抽,不禁抬手扶額慢慢收回目光,皺著眉頭斟酌著該怎麽用詞。沉默了幾秒,他又重新看著左淺,同樣的,張了張嘴之後他又皺著眉頭抿唇繼續斟酌用詞。


    看著他這副比在生意場上都為難的表情,左淺心底不厚道的笑了。他也有這麽犯愁的時候,不就勸勸人家別離婚麽,他怎麽就開不了口呢?雖然暗暗地這麽笑話著顧南城,不過左淺心裏別提多甜蜜了,因為她懂得,他其實不是不知道怎麽勸人,他隻是不想開口勸她別離婚而已,他啊,比誰都希望她趕緊離——


    “……”蘇宏泰看著顧南城反反複複可就是不開口的樣子,他不由著急了,再過一會兒蘇少白就要從洗手間出來了,到時候左淺提出離婚,蘇少白可怎麽應付!


    “小城——”蘇宏泰急得提醒了一聲,顧南城百般無奈的抬起頭,看了一眼蘇宏泰,然後轉過身認認真真的麵對著左淺。


    “嫂子。”


    顧南城硬著頭皮喚了左淺一聲,左淺卻出乎蘇宏泰意料之外的勾唇笑了,而且她溫柔的回答了顧南城,“嗯,小城?”


    顧南城的心猛地一抖!


    他叫她嫂子,她居然當著蘇宏泰的麵就這麽甜美的應了——


    而且她居然大嫂範兒十足的叫他小城!


    顧南城緊咬著後槽牙,盯著左淺那故意的模樣,他擠出微笑咽下了咬碎的牙,道貌岸然的微笑:“嫂子,一本雜誌上說,一個成熟的男人基本上都有過除了妻子以外的女人,其實大哥隻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罷了。不管怎麽說,大哥他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你跟他結婚這麽久都沒有住在一起,他自然會有些怨言,所以今天的事大哥有責任,嫂子你也同樣有責任,以後同居了,我想這種事就不會發生了。再說了,這事兒的問題也不在他身上,明顯一看就是安夏的錯,不然你再考慮考慮,給他一次機會?”


    顧南城話音剛落,蘇宏泰就附和著點頭,“對對對,小城說得很對,小淺你跟少白都結了婚了可是一直沒有同居,我想少白他就算有錯也隻是寂寞了而已,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小淺你再給他一次機會行不行?”


    左淺柔婉大方的看了一眼顧南城道貌岸然的容顏,勾唇微微一笑,“你真會找借口安慰人,以後你若是出軌了,我想你的借口一定多得數不清。明明是他在家裏跟人發生了那種事,你倒好,你覺得是我的錯,是我沒跟他同居才讓他有了犯罪的理由?”


    “……”顧南城咬牙盯著左淺,恨不得現在就將裝模作樣的她一口吞下去!


    左淺,你行,你厲害!明知道我是敷衍爸而已,你居然還敢有板有眼的把矛頭轉到我身上來了,等出了這個門,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左淺享受著顧南城強自鎮定的模樣,她又話鋒一轉,微笑著問顧南城,“小城,你覺得我跟你大哥不同居他就有正當理由出軌,那你以後若是出差走個十天半個月的,跟你妻子分隔兩地,你是不是隨時都會找女人填補你的空虛?”


    蘇宏泰一愣,好好地怎麽將矛頭轉向顧南城了?一個兒子的事兒還沒解決,一會兒該不會把另一個兒子也給搭進去了吧?


    顧南城嘴角微微上挑,依然帶著笑意凝視著左淺。


    嗬,女人,我還從來不知道你這麽能挑事兒呢,逮住能折騰我的機會你就非要利用個夠是不是?


    “我結婚四年從來不在外麵過夜,這是a市人盡皆知的事。”顧南城勾唇溫文爾雅的笑笑,“即使出差在外,我也不會做對不起我愛人的事。”


    “人盡皆知的事兒?”左淺笑眯眯的瞅著顧南城,“這是擺在明麵兒上的,暗地裏呢?誰知道你暗地裏都做了些什麽。”停頓了一下,左淺又話鋒一轉,反問道,“剛剛你給你大哥出軌的理由都找得這麽順當,你口才這麽好,你這麽能編,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麵亂來之後找了理由搪塞過去了?”


    “……”


    顧南城微微眯了眯眼,好整以暇的盯著左淺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他勾唇淡笑,既然她這麽喜歡玩角色扮演,她這麽享受嫂子訓小叔子的感覺,那他就讓她享受個夠——


    “嫂子,咱們正說大哥的事兒,你能放過我嗎?”


    “我也沒打算跟你較勁兒啊,你不是愛出頭麽?你不是想幫你大哥說話麽?你這麽好的口才,我不陪你練練能行麽?”


    “打住——”蘇宏泰無奈的抬手揮了揮,示意兩人不要再爭執下去了。雖然顧南城和左淺彼此心裏明白,他們隻不過是在玩角色扮演鬧著玩而已,可是看在蘇宏泰眼中,這分明是親弟弟為了替大哥出頭,不小心激怒了嫂子,嫂子一怒之下就轉而攻擊老公的親弟弟,而且大有不滅了對方就不停手的苗頭!


    所以,蘇宏泰還能眼睜睜的看著左淺和顧南城繼續“吵”下去麽?左淺的嘴皮子利索,要是再這麽“吵”下去,他真怕顧南城會跟左淺“翻臉”,一怒之下離開蘇家,從今以後再也不跟蘇家來往了!


    “小淺啊,小城是聽了我的話才勸你的,你就不要跟他計較了,有什麽委屈,有什麽脾氣,都衝我來,別跟小城一般見識,好嗎?”


    蘇宏泰低聲下氣的對左淺說,左淺收回目光不再看顧南城,對上蘇宏泰那歉疚不安的眸子,她心底一疼,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過分了,隻顧著跟顧南城耍嘴皮子,卻忽略了旁邊這位老父親的感受。她有些內疚的低下頭,沉默兩秒,然後重新抬頭看著蘇宏泰,擠出一絲笑溫柔說:“爸,您不用這麽為難,我跟少白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您身體不好就別操心這些了——”


    顧南城瞅準機會佯裝成還在跟左淺置氣的模樣,沒好氣的說:“對,爸您有這閑工夫不如出去溜溜彎曬曬太陽,管他們做什麽,人家想結婚,您攔不住,人家想離婚,您也拿他們沒轍,這年代誰離婚還得看父母臉色的?”


    “……”左淺眼角一抽,雖然顧南城這做法兒是不太人道,不過他這樣說了也好,省得蘇宏泰老跟著攙和她和蘇少白的事,到時候讓她難做人。


    蘇宏泰聽著左淺和顧南城你一言我一語,他神色哀傷的點點頭,無奈的說:“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小淺如果非要跟少白離婚我也攔不住,可是……可是這麽好的兒媳婦,才來我們家沒多久就走了,我心裏頭不舍得!”


    顧南城不動聲色的一笑,心裏頭有個聲音低低的說——該是兒媳婦她始終就是兒媳婦,跑不了。不是你大兒媳婦,她總會成為你的二兒媳婦——


    一會兒後,蘇少白從洗手間出來了。


    其實他在洗手間裏並沒有花多少時間洗漱,他更多的時間是在裏麵盯著鏡子出神。


    洗了一把臉冷靜了一下情緒之後,他這才覺得剛剛在二樓走廊上他對左淺說的話有些過激了。安夏隻是提了一下她哥哥而已,可是他竟然那樣對左淺說話,實在是不應該。所以,他在洗手間裏穩定自己的情緒,努力讓自己從今早的噩夢中掙脫出來,做回以前那個溫柔儒雅的他。


    他用了整整半個小時的時間才稍微讓自己冷靜了一點,意識到左淺隨時都會離開,他不能再洗手間裏待太久,這才推著輪椅從洗手間裏出來了。


    客廳裏的三人看到他,顧南城和左淺沉默著,蘇宏泰皺著眉頭站起身,想問問他跟安夏是怎麽回事,可想一想,作為一個父親,問這些有些不太合適,而且顧南城剛剛也說了,讓他不要攙和蘇少白和左淺的事,所以他對顧南城使了個眼色,微笑著說,“小城,你跟我去樓上看看,你媽媽和陽陽她們喜歡哪個房間——”


    顧南城明白蘇宏泰是想留給左淺和蘇少白單獨的空間,所以他微笑著起身跟蘇宏泰上樓了。臨走之前,還特意看了一眼左淺,似乎對她有些不放心——


    蘇少白靜默的目送顧南城和蘇宏泰上樓去,多留意了一眼顧南城,他瞳孔緊縮,腦海裏浮現出那一天下午顧南城在這兒說過的話。


    “少白。”


    左淺站起身走到蘇少白輪椅邊,將他推到沙發邊上,這才重新坐下。抬頭望著他,她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蘇少白凝視著左淺素淨的容顏,沉默半晌,他終於開了口,“我不同意離婚。”


    他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了他的立場和堅持,左淺望著他,動了動嘴唇最後什麽也沒說。蘇少白看著左淺沉默不語的模樣,他眉心微蹙,淡淡的說,“我知道你為什麽不敢說話,你怕我把你和小城的事告訴爸。”


    左淺盯著他,他勾唇淡淡一笑,“我不會說。”


    左淺心裏稍微鬆了一口氣,的確,她一直不敢跟蘇少白說話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她怕蘇少白一怒之下將她和顧南城的事說出去了,到時候蘇宏泰鐵定會對顧南城失望,甚至是絕望。


    蘇少白淡淡的一眼看向左淺,“我承諾你,絕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所以你也可以放心大膽的跟我交談,有什麽想問的,有什麽想說的,你全都說出來,我聽著。”


    左淺凝視著蘇少白安靜的眸子,她點點頭,說:“少白,我想了想,我們現在應該解決的問題不是我們的婚姻,而是你和安夏的事。她一個二十一歲的小丫頭,跟你……”左淺停頓了一下,留意了一眼蘇少白的神情,吸了一口氣,繼續說:“你們既然發生了關係,現在你也應該給她一個說法吧?”


    蘇少白側眸意味深長的凝視著左淺,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你想要我給她什麽說法?給她錢?或者是名分?”


    聽著蘇少白嘲弄的語氣,左淺眉心緊蹙,勉強的扯出一絲微笑,“這是你們倆的事,我不發表任何意見,隻要她滿意就行了——”


    “你知道麽?”蘇少白揚起下巴嘲諷過的看著左淺,“我現在特想弄清楚一件事,安夏她為什麽會找上我?那麽多青年才俊她不去泡,卻心甘情願的上我這個殘廢男人的床,事情發生了之後我問她什麽她都不吭聲,穿了衣裳就走人——小淺,你說她是想睡我,還是想睡我給某個人看?”


    “……”


    蘇少白的一句話讓左淺背脊一僵,頓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明白蘇少白的意思,他是想說這件事他其實是無辜的,安夏找上他並不是因為他本身的緣故,而是因為“某個人”,所以才發生了昨晚的事。


    很明顯,某個人指的就是她左淺。


    “小淺,你聽清楚了,婚,我不會離,而安夏這個人,從今以後我當她沒出現過,至於你說的什麽補償,什麽說法,我一樣都不會給她。”停頓了一下,蘇少白淡淡一笑,繼續說,“沒錯,她今天早上是從我床上醒過來,但是作為我這樣一個在床上不會動、在床下不會拿酒灌醉她的殘疾人,你覺得我能對她做什麽?嗬,說句難聽的,即使真的發生了什麽,那又怎麽樣?她不自己主動騎到我身上去,我連跟她做那種事都沒能力,你說,我應該給她什麽補償?我需要給她什麽說法?”


    “……”


    左淺瞳孔微縮,盯著蘇少白冷靜得近乎殘酷的眸子,她緩緩低下了頭。


    不愧跟顧南城是親兄弟,兩個人都一樣的冷酷無情,不是自己愛的女人,哪怕真的發生過關係,也可以冷靜的當成陌生人來處理。顧南城無情的對待了木卿歌,蘇少白今天又無情的對待了安夏,他們兄弟可真是心靈相通。


    沉默良久,左淺咬咬牙不甘心的替安夏說話,“不管怎麽說,你們昨晚發生了關係是真相,你不能什麽說法都不給她——”


    “床單上一點血跡都沒有,你還希望我賠她一個處|女膜是不是?”左淺一直提昨晚的事,蘇少白就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漸漸的發火了!他冷笑一聲,嘲諷的說:“你要是真覺得我應該給她什麽補償,好,一會兒從我房間裏取三千塊錢扔給她,這就是我能給的最大的補償!”


    “蘇少白!”左淺也怒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蘇少白,“你這不是補償,你是在侮辱安夏的人格!”


    “人格不是誰都有的,左淺——”蘇少白冷漠的揚唇一笑,冷嗤一聲:“像安夏那種女人她哪兒來的人格?”


    “你——”


    左淺氣得臉色慘白,蘇少白視而不見,繼續用刻薄的言語發泄著自己憋了一早晨的怒火!


    “就她那樣的貨色,我給她三千塊錢算是抬舉她!就a市的市場價而言,我拿兩千塊錢都能找一個頂尖的大學生伺候我一夜,隨便比她安夏有姿色,隨便比她活兒好、比她服務周到!”


    “蘇少白你太過分了!!”左淺騰地一聲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盯著蘇少白,氣得嘴唇都在顫抖!


    他怎麽能在傷害了一個女孩子之後還將那個女孩子當成賣yin的女人一樣對待!


    “過分?”蘇少白挺直背脊看著左淺,冷嗤一聲:“左淺,你口口聲聲將出軌的帽子扣在我頭上,我倒想問你一句,到底是你盼著我出軌,還是你有真憑實據證明我出軌了!”他眸子幽暗的盯著左淺,冷笑著補充一句,“你要是真這麽肯定她昨晚跟我發生了關係,行,你現在就叫上她一起去醫院,你讓醫生檢查看看她那裏麵到底有沒有我的精|液!”


    “蘇少白你不是人!!”


    左淺一直護著安夏,聽蘇少白這麽說,她頓時氣得嘴唇發紫,一時衝動拿起桌上的紙巾盒就扔向蘇少白,蘇少白不躲不閃,任由紙巾盒擦過他的臉頰,鋒利的棱角劃過他白皙的臉龐,一絲血跡在他臉上漸漸清晰。


    他緩緩抬手摸了摸臉上的血液,拿到眼前看上一眼,然後眼神涼薄的盯著左淺——


    紙巾盒刮傷了他的臉!


    左淺怔住了,她以為他再怎麽也會閃躲一下的,他隻要歪一歪頭就可以躲過去的!他不躲不閃,他不就是在跟她賭氣麽!看著他臉上的血痕,她狠狠咬牙,氣得喉嚨都泛著酸,“安夏她還是個二十一歲的小孩子,你能不能不這麽刻薄的說話,你能留點口德嗎!”


    她的口氣已經明顯的弱了——


    “二十一歲還是小孩子?法定年齡二十歲都可以結婚生子了!”


    “她……”


    “你們所有人做事都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現在,你倒希望我留點口德了,嗯?左淺,你不覺得你對我的要求太苛刻?”他盯著左淺已經泛紅的眼眶,語氣也稍微好轉一些,“你今天認定我傷害了安夏,就隻因為我是個男人,如果今天我是個女人,我癱瘓了被一個男人睡了,左淺,你還覺得是我的錯嗎?”


    “……”左淺咬咬牙,想反駁,可是卻無言以對。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對安夏做出什麽事來,你明知道是她自己爬上我的床,你不覺得她可惡,反而認定是我的錯——說到底,無非因為我是個男人。”停頓了一下,他冷笑著望著門口的方向,幽幽的說:“是男人就應該承擔一切?明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受害者,卻非要強行將罪名強加在我身上,合理麽?就像你和小城都覺得,我是大哥,作為一個哥哥我就應該退出,我應該寬容無私的成全你們,所有的痛苦我一個人扛——嗬,沒錯,我是大哥,可難道作為大哥就活該被你們肆意傷害?公平麽?”


    “……”左淺眼眶一熱,望著蘇少白哀傷的側臉,她喉頭一陣酸痛,眨眼的一瞬間溫熱的液體順著睫毛滾落下來。


    “我也是人,如果有人傷害我,我也會感覺到痛——”停頓了一下,蘇少白緩緩看向左淺,“也許你們可以試著一直逼我,等你們逼得我傷透了心,我也許就會願意離婚了。可是,你真的忍心一直狠狠相逼,直到我放手為止?我愛上你,難道就罪該萬死?”


    蘇少白緩緩閉上眼睛,那一瞬間,世界靜寂無聲。


    *


    從蘇家回顧家別墅的路上,左淺望著窗外沉默著,一聲不吭。


    顧南城平穩的駕著車,偶爾側眸看一眼左淺,每一次話都到了喉嚨口,可目光接觸到她紅腫的眼睛,他就喉頭發堵,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剛剛他和蘇宏泰在樓上看房間,雖然聽不見樓下說什麽,可還是隱約聽到了左淺和蘇少白似乎在發生爭吵。等到樓下安靜了一會兒之後他和蘇宏泰走下樓,才發現空蕩蕩的客廳裏隻剩下左淺一個人,蘇少白已經被司機接走了,應該是去公司了。


    而客廳沙發上坐著的左淺,眼睛紅紅的。


    ……


    歎息了一聲,顧南城伸手打開了音樂,想緩解一下左淺的心情。他什麽也沒問她,他不知道她跟蘇少白說了些什麽,他猜測,應該是蘇少白采用了苦情攻勢,這才惹得左淺悲傷流淚的吧!


    一想到這,他心裏就隱隱不安。


    他擔心蘇少白一直采用柔情攻勢兼苦情攻勢,左淺一時受不住就叛變了,不答應離婚了——


    悅耳的歌聲在車廂裏飄散,回蕩,望著窗外的左淺忽然一愣,緩緩收回目光看著音樂發源地,緊緊盯著。


    這首歌,是林誌穎的《稻草人》。


    音樂在車廂裏飄散,左淺腦海裏也自動的浮現出這首歌的歌詞——


    “……我不是個稻草人/不能動不能說/已把愛緊緊綁心中……我不是個稻草人/沒人愛沒人懂/再難再瘋我要結果……我不是個稻草人/不做夢不還手/別用淚水逼我放手……”


    美妙的旋律在耳邊回響,左淺閉緊雙眼,這些歌詞也在眼前浮現。


    以前聽這首歌,她從不覺得有多悲傷,可是今天聽了蘇少白的一些話之後,她再一次聽到這首歌,忽然覺得這首歌好淒涼。


    尤其那一句,“我不是個稻草人,不做夢不還手,別用淚水逼我放手”,這每一個字都深深地刺痛了左淺的心。


    恍恍惚惚,左淺耳邊回蕩起蘇少白臨走前在客廳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我也是人,如果有人傷害我,我也會感覺到痛——”停頓了一下,蘇少白緩緩看向左淺,“也許你們可以試著一直逼我,等你們逼得我傷透了心,我也許就會願意離婚了。可是,你真的忍心一直狠狠相逼,直到我放手為止?我愛上你,難道就罪該萬死?”


    ……


    狠狠吸了一口氣,左淺感覺到眼角一陣燙熱,她睜開眼睛仰頭望著湛藍的天空,拚命地眨著眼睛,不讓淚水滾落下來。


    大家都是為了愛,誰都沒有錯,可是她和顧南城這麽逼蘇少白,對蘇少白真的公平嗎?


    他曾經坐過牢,他美好的青春葬送在了監獄裏。後來出獄之後,還沒享受到自由的滋味,他又被人打斷了雙腿,從此隻能在輪椅上生活,再也無法像正常人一樣追求自己的幸福。現在他好不容易愛上了一個人,結果卻要麵對自己的親弟弟和心愛的人的雙重傷害,他沒有錯,又怎麽能被逼入絕境?


    她不是個冷血的人,再怎麽努力,最終淚水還是隨著歌曲的循環而緩緩滾落臉頰。


    顧南城瞥見左淺的眼淚,他瞳孔微縮,手指狠狠握緊方向盤——


    往前開了幾百米之後,他再也不能專心開車了!


    他薄唇緊抿,一聲不吭的將車停在路邊,然後側眸靜靜的凝視著左淺。張了張嘴,他想說的話都到了喉嚨口,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對不起……”左淺發現停車了,她擦了一把眼淚,側眸看了一眼顧南城,推開車門拿著包包就下了車,“你先回你家吧,我自己回家。”


    顧南城盯著車門被左淺甩上,他眸子幽深,唇抿得緊緊地——


    幾秒鍾之後,他也推開車門下了車,大步朝左淺追過去!


    洶湧的人潮裏,左淺低頭快速的往前走,她一手拿著手提包,一手掩著唇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迎麵走來的人十有八|九都會因為她紅腫的眼睛而多看她兩眼——


    “左淺。”


    顧南城擠進人群,看著前麵低著頭走路的左淺,他停下腳步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她聞聲一怔,緩緩停下腳步,回頭望著他——


    他將脫下的外套搭在胳膊上,他帶著心疼的微笑,看著路人在她和他之間穿來穿去,一個又一個的走開。


    隔著五米遠的距離,他一小步一小步的朝她走,嗓音低啞,“別留給我背影,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我們之間不可能了——”


    左淺咬著下唇,搖了搖頭,喉嚨痛得說不出什麽來。


    她凝視著他穿過人潮來到她麵前,抬頭望著他。


    他在她麵前站定,緩緩抬手覆上她的臉頰,一字一頓:“你要做無良的騙子嗎,左淺?我都離婚了,你卻突然不想要我了,你上哪兒找一個老婆賠我?”


    望著他剛毅的臉龐,左淺搖了兩下頭,哽咽著說,“我沒有不要你……我沒有……”


    顧南城凝視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完整的模樣,他輕輕的歎息了一聲,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擁擠的人群裏,他安靜的抱著她,給了她一方淨土,她也乖乖的被他抱著,一點都沒掙紮。


    不知道多少人從他們身邊走過,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低頭看著她——


    “大哥對你說什麽了?”


    顧南城輕聲問。


    左淺沉默了片刻,抬頭看著他溫柔似水的眸子,她眉心微蹙,搖搖頭,“沒什麽。”


    “他是不是告訴你,他不離婚?他是不是告訴你,這輩子他說什麽都不會放手?”顧南城修長的手指挑著她的下巴,“告訴我,他對你說了什麽,竟然讓你從那兒一直哭到現在?”


    左淺搖搖頭,蘇少白說了很多,可是那些話她不知如何轉述給顧南城,她也不想轉述給顧南城聽,因為這些話已經傷到了她,又何必再拿去傷害顧南城一次?


    “雖然他是我大哥——”


    顧南城凝視著左淺紅腫的眼睛,勾唇淡淡一笑,“可是看到你為了別的男人哭得這麽楚楚可憐,你知道麽,我真想一口咬死你,慢慢的咬死你。”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小得幾乎聽不見,他低頭吻去她臉龐上的淚水,吻著她哭紅的雙眼,一點一點的輕輕吻著她,直到最後他覆住了她的紅唇。


    他和她就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他的手扣著她的後腦,挑著她的下顎,兩人陷入了纏綿悱惻的法式長吻中。


    過往的行人大多會帶著豔羨的目光瞅幾眼他們,看看是哪一對戀人竟然這麽難舍難分,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敢這麽狂熱的擁吻。


    左淺的手緊緊抱著顧南城的背,在被他吻得剝離了呼吸時,她腦海裏浮現出《稻草人》那首歌裏最後的一句話——


    就算全界都笑我


    愛個人誰敢說錯


    就算全世界都怪我


    我隻要你跟我走


    睜開眼睛看著顧南城,他俊美的容顏映入她瞳孔,她又緩緩閉上了雙眼。


    她不能狠心逼蘇少白,難道就得用眼淚逼顧南城放手麽?說到底,她最割舍不得的、最放不下的男人,全世界都隻有他顧南城一個。


    “對不起,剛剛我差一點就不想離婚了。”她凝視著他的眼,認認真真的道歉。她為她差一點放棄他而道歉。


    “傻瓜,一兩天離不了,咱們就慢慢離,一輩子離不了,咱們就偷偷摸摸一輩子,”他吻了一下她紅腫的眼,嘴角勾起一絲迷人的笑,“你真離不了婚也沒關係,我不怕別人說我打一輩子光棍。”


    左淺伸手抱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可舍不得讓他一輩子打光棍——


    *


    安夏租的房子在醫院不遠處的一棟樓,她的交際也不寬,下了班一般都習慣窩在家裏一個人待著。


    中午一點多的時候,有人敲響了她的門。


    當時她正在琢磨要怎麽讓左淺和蘇少白更傷心,聽到門鈴聲響起,她有些不情願的走向門口,以為又是哪個搞宣傳的工作人員。


    打開門一看,門口站著戴著墨鏡的木卿歌——


    安夏怔了怔,嘲諷的一笑,“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兒?我跟你沒什麽交情,你來找我做什麽?”


    “嗬,你這麽大本事,我不找你我找誰?”木卿歌的語氣聽起來很不友善,她冷漠的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安夏,然後換了個姿勢站著,嘲諷道:“我聽說你睡了蘇少白?”


    安夏背脊一僵——


    這件事才發生幾個小時而已,木卿歌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是顧南城告訴她的?不對啊,顧南城不是一直跟左淺在一起麽?


    “誰告訴你的?”安夏警惕的盯著木卿歌,她不知道木卿歌到底是什麽目的!畢竟,她跟誰睡覺是她的事,就算她睡了蘇少白,這麽一件小事也不值得木卿歌來找她——


    “你不用管是誰告訴我的,我就想知道,你睡蘇少白到底是個什麽想法?”木卿歌也不提出進去的要求,她就站在門口,不鹹不淡的盯著安夏,等著安夏回答她。


    安夏見木卿歌不說是誰告訴她的,也不追根究底,冷冷地說:“你管我是個什麽想法,跟你有什麽關係!”


    木卿歌瞳孔緊縮,咬牙盯著安夏!


    這個蠢女人還敢問,這件事跟她有什麽關係!嗬,她迫不得已跟顧南城離了婚,本來以為蘇少白那邊一定不會答應跟左淺離,哪知道今天忽然就聽說了安夏這個蠢女人睡了蘇少白,而且還被左淺抓了個正著!嗬嗬嗬,有了這麽一檔子事,蘇少白就是不離婚也得離婚了!


    這麽一來,顧南城和左淺就能夠雙雙恢複單身,想什麽時候結婚還不是隨他們心情!


    嗬,到了現在這個蠢女人竟然還在問這件事跟她有什麽關係——


    “啪——”


    木卿歌咬牙切齒的一個耳光揮在安夏臉上,“這個耳光就是最大的關係!安夏你這個蠢貨,你報複左淺不會用其他的辦法麽!你報複左淺你不會去勾·引顧南城麽!你睡了蘇少白算個什麽事兒!是個明眼人都知道左淺愛的人是顧南城,你搶走蘇少白她還給你拍手叫好呢你個蠢貨!你媽當初生你是不是把人扔了把胎盤養大了!!”


    “木卿歌你竟敢打我!”安夏捂著火辣辣的臉,她徹底怒了,氣急敗壞的抬手狠狠回了木卿歌一個耳光,怒吼道:“左淺打我也就罷了,你憑什麽打我!”


    木卿歌痛得抬手捂住了臉,正準備好好教訓一下安夏,哪知道安夏一把將門甩上了,隔著門怒道:“木卿歌,是你告訴我,左淺現在不愛顧南城了,她現在愛的是蘇少白的錢!既然她愛的是蘇少白的錢,我就讓蘇少白跟她離婚,難道我做錯了嗎!”


    “你!”木卿歌氣得想吐血,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蠢得讓她想殺人,安夏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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