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來襲·總裁的小冤家,145 結婚【7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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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白色的卡宴在泥濘的道路上前行,顧南城側眸看了一眼副駕座的左淺,她靜靜的靠著車窗,雙目無神的望著前方,他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可他不知道她看的是什麽,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小左一個人無聊的坐在後座,她搖下車窗想透透氣,窗外的冷空氣掃進來,副駕座的左淺肩頭顫了一下,輕輕的打了個寒戰。


    顧南城回頭對小左遞了一個眼色,小左看見左淺拿手抱著胳膊似乎有些冷的樣子,她立刻乖乖的將車窗搖上去了。年幼如她,她根本不知道媽媽為什麽這麽難過——


    “老天爺真奇怪,每逢人不如意的時候,總會來一場大雨——釧”


    不知道過了多久,左淺撐起身子,望著窗外的雨水似乎自言自語一樣說。顧南城聽到左淺終於說話了,他鬆了一口氣,側眸對她溫柔一笑,“因為老天爺想用雨水衝刷掉人們心裏的痛苦和悲傷。”


    左淺緩緩收回目光看著顧南城,對上他善解人意的眸子,她對他輕輕一笑。


    她記得昨晚半夜時分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雨水一直敲打著窗戶,她望著天花板,眼睛已經在打架了,可是她完全不想睡覺。聽著小雨敲打著窗戶的聲音,她側眸望著門口,那聲音好像逝去的靈魂在跟親人做最後的道別一樣糅。


    然後,漆黑的夜幕中她臥室的門被人推開,她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走了進來,隨手將門帶上了。那個人一直走到她床邊,她才看清了他的臉,那是顧南城——


    他二話不說就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然後將她攬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她。他說,他早就忍不住想過來了,如果這不是在蘇家,他一定會第一時間來到她房裏給她溫暖和依靠。


    她靜靜的抱著他,他不知道,有些人其實不需要在她身邊陪著,隻要在心裏默默地想起,就能夠溫暖她的心靈。


    就像他一樣,隻要想到他,她就倍感安慰。


    即使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背叛了她,即使這個世界上對她好的人都離開了她,幸好,他一直在她身邊,她一直都有他——


    ……


    半個小時後,卡宴停在了路邊。


    左淺側眸望去,不遠處有一個新立的墓碑,墓碑前麵卻看不到什麽鮮花,隻有寥寥無幾的幾束花而已。左淺悲傷的眯了眯眼,她比誰都清楚,木小婉因為做了左銘昊的情人而跟父母斷絕了關係,後來她當小三的事情又被人傳了出去,從那以後她身邊就沒有什麽親人和朋友了。尤其在她被左銘昊拋棄之後,她不再是左家的夫人,她沒有了曾經的風光,那些阿諛奉承的人也都先後離她而去,她什麽都沒有了,隻剩下孤孤單單的自己……


    其實這些年,她的生活過得並不好,雖然左淺一直有給她匯款,可是她說什麽也不要,即使左淺執意給了她,她也存在卡上一分錢都沒用過。她說,等將來左淺再嫁人的時候,她再將這些錢拿出來,給她的女兒小淺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


    往事曆曆在目,左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低頭的時候,淚水已經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媽媽,好大的雨哦!”小左推開車門望著車外的雨水,有些懊惱的望著左淺。她還想下去玩會兒呢,結果這麽大的雨,她不想去了,打濕了身上黏糊糊的難受死了——


    左淺抬手擦了擦眼淚,從顧南城手裏接過黑色的大傘,然後推開車門。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墜落的雨水,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一麵將黑色的大傘撐開,一麵下了車。七寸的高跟鞋踩在濕漉漉的地上,她望向遠處的黑色大理石墓碑,紅腫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然後彎下腰對車裏的小左說,“不要下車,乖乖在車裏等媽媽。”


    “嗯。”


    小左試探著伸出腳想踩在地上,可是看著周圍的墓碑,她又害怕的蜷回腳,快速將車門關上乖乖的坐著,再也不敢往外探了。


    左淺撐著傘捧著白菊緩緩朝墓碑前進,她清瘦的背影在寂靜的墓園中顯得更加悲戚——


    顧南城的手緩緩離開方向盤,從後視鏡中看著左淺撐著傘在泥濘的道路上前進,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向遠處新立的墓碑,他的心不由有些疼。


    墓碑前麵,左淺安靜的站著——


    今天的她穿著一身正正規規的黑色小套裝,素淨的容顏沒有絲毫粉黛,首飾也全部摘下。一身黑色,不戴金銀首飾,是對死者的尊敬。她如墨一樣的黑發規規整整的梳著,高高盤在頭頂,全身上下唯一算得上裝飾物的應該就是發上的一朵小白花了。


    那朵小百花別在頭發左邊,一把大黑傘下的她,看上去更顯肅穆,更顯蒼白——


    一個人靜靜的佇立了很久很久,她彎下腰將手中的白菊放在墓碑前。彎下腰那一瞬間,眼淚溢出眼眶,砸在了腳下的水窪裏,蕩起一層層的漣漪——


    “媽,一路好走。”


    久久的佇立在墓碑前,左淺泛著白色的唇緊抿。


    麵對一個安詳寧靜的墓碑,她不知道除了沉默還能對它說什麽。


    車裏,顧南城隔著雨幕靜靜的望著不遠處的左淺,他頭一次覺得,她竟是如此的消瘦,如此的遙遠。看著她的衣裳在寒風裏翻飛,他的心驟痛,忽然很想伸出手,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那麽脆弱的她,怎麽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經受這些坎坷和傷痛——


    “小左,爸爸去接媽媽,在車上待著不要亂走。”


    顧南城抬手掐了掐發疼的眉心,回頭對小左擠出一絲微笑。小左正乖乖的托腮望著媽媽,隱約看見媽媽的裙角被雨水打濕,她心疼的皺起眉頭。


    聽見顧南城說要接媽媽上車,她頓時跟小雞啄米一樣拚命點頭,“爸爸,帶我一起過去!”


    顧南城猶豫了下,隨後點頭一笑。


    也許在這個悲傷地時刻,女兒是她唯一的安慰——


    他拿起身邊的傘,推開車門置身於一片風雨中。他怎忍心,讓她一人獨自承受這寒涼刺骨的風雨。


    抱著小左,顧南城撐著傘靠近大理石墓碑。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左淺抬手抹去臉上的淚,回頭望著已經來到自己身後的顧南城和小左——


    顧南城心疼的凝了一眼左淺,沉默著將小左放下來。小左從顧南城傘下哧溜鑽到左淺傘下,抱著左淺的右腿,抬頭望著她,眸子晶晶亮亮,“媽媽,別哭了,我們回去。”


    左淺低頭望著跟洋娃娃一樣的女兒,心中悲涼,手指一鬆,黑傘從她掌心落下,在風中翻飛了兩下,然後跌進泥土裏。


    她蹲下身緊緊抱著小左,淚水如決了堤的江水一樣洶湧而出,再也無法控製——


    “小左……媽媽以後沒有媽媽了……”


    堅強了太久的她,此刻不再是女強人,而是一個卸下心防、卸下麵具的小女人。她的痛,她的淚,她的無助和脆弱,都深深的紮在顧南城心底,如針一樣,越紮越深,他連呼吸都帶著一絲疼。


    默默地將傘舉在母女倆頭頂,他低頭凝視著雨中哭泣的她,記憶中,她是第一次哭得這麽傷痛狼狽。


    回到d市的小洋房中,左淺哄著小左睡下了。顧南城一身濕透了,也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坐在客廳裏等左淺。她輕輕關上小左的門,看著樓下那個安靜坐著的男人,她心底一片溫暖。


    幸好,他一直在。


    在他身邊坐下,左淺側眸淡淡一笑,“怎麽還不去睡?”


    顧南城這才發現左淺來了,側眸溫柔的凝視著她,伸手觸了觸她紅腫的眼睛,他嗓音柔軟,“我睡了,誰聽你傾訴?”


    左淺心底一疼,盯著他漆黑的瞳孔,她不知為什麽,他好像總能輕易就將她看得透徹——


    “來,讓我抱抱你。”


    他張開雙臂,包容而溫柔的容顏映在她瞳孔裏,她手指顫了顫,乖巧的鑽入他懷裏。


    閉上眼,感受著他溫熱的體溫,左淺不由自主的伸手將他腰身環住,貪婪的向他的肌膚靠得更近,再近,直到他的沐浴露清香盈滿她的鼻子,她才停下了往他懷裏靠近的動作。


    顧南城低頭,寬大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撫著她的背脊,溫柔嗬護著她,卻默不作聲,不打擾了她的靜謐。


    就這樣擁抱了很長一段時間,長到顧南城幾乎以為她在他懷裏睡著了,他才聽到她輕輕的開口。


    “我的親生母親去世那一天,也下了一場大雨。今天的雨,一點也不比那一年小。”


    左淺依舊閉著眼依偎在顧南城懷中,安靜的訴說起了自己過去的事情,那個女人對她一點一滴的好,直到現在她都深深地銘記在心。


    “其實我小媽這輩子命不好,她是一個命運多舛的女人,跟我媽一樣,都毀在了左銘昊手上。她跟了左銘昊幾十年,從畢業的花季年華就跟了他,直到三十歲以後的容顏衰老,她將她最好的那段生命都給了左銘昊,最後,她卻被左銘昊無情的拋棄——”


    顧南城沒有做聲,她說,他聽,這樣就已經足夠了,她不需要他發表任何意見。


    “從小我就知道左銘昊不愛我媽,我也知道,他在外麵有一個家,他有他寵愛的女人,有他疼愛的孩子。每個月他在家的時間都少得可憐,即使是逢年過節他也不回家,一直守在外麵的那個女人身邊,讓我和我媽在家裏遭受爺爺奶奶的斥責。”


    “我媽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每當左銘昊不回家的時候爺爺奶奶就將所有的火發泄在我媽身上,他們罵她沒用,罵她根本不像個女人,沒有那個女人會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留不住自己的男人了——我媽一開始還不這麽想,被罵的次數多了,她便真的覺得真的是自己沒用,覺得她不僅讓她自己過得不幸福,還連累了我。於是,在我十一歲那年,她再也撐不下去,她選擇了割腕自殺——”


    “那天她一整天沒有下過樓,我有好幾次都想上去看看她,可是爺爺奶奶討厭她,大聲斥罵不準我上去。晚上爺爺奶奶睡了以後我推開媽媽臥室的門,找了一遍,房間裏沒有媽媽的身影。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不經意的看見了浴室門口流淌出來的鮮血。那些血已經凝固,在燈光下暗紅得觸目驚心。我提心吊膽的推開浴室門,結果卻看見媽媽倒在地上,那些血從她的手腕流出來,而她手腕旁邊,是一把鋒利的刀片。”


    “我永遠都記得,那是我記憶中媽媽最美的一瞬間。她穿著結婚時的大紅嫁衣,打扮得漂漂亮亮,從不打扮的她化了淡淡的妝,即使死去多時的她臉色慘白得嚇人,也掩蓋不了她那時候驚世駭俗的美。尤其,那是我懂事以來第一次看見她臉上那種了無牽掛的微笑,不用再唯唯諾諾看人臉色,不用跟出氣筒一樣接受爸的斥罵和拳腳相加,她帶著解脫的微笑,安靜的離開了人世……”


    “她去世的第二個月,左銘昊就將他在外麵的女人和孩子接回家,並且辦了一個盛大的婚禮。那場熱鬧非凡的婚禮上,左銘昊和那個女人是主角,他們的女兒是眾人眼裏口中的小公主,而我卻被人遺忘在角落裏,仿佛,我才是私生子一般。”


    左淺的眼淚劃過眼角,她輕輕的抽噎了一聲,然後露出一抹淡笑——


    “當他們沒人注意的時候,我從書包裏恭恭敬敬的取出我媽媽的靈位,他們在牧師麵前宣誓的時候,我抱著我媽媽的靈位,微笑著從角落裏走出,來到他們身後。眾人驚愕的望著我,尤其是左銘昊,他驚愕得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我笑了,我高高的舉起靈位,對他們說,爸,小媽,這麽好的日子你們怎麽能忘了我媽呢?她已經好多年沒有出去參加過宴會,她已經被你們逼得足不出戶整整十一年,今天,她怎麽能不來?”


    默默閉上眼,左淺的心似乎抽痛了一下。


    “後來左銘昊咆哮著狠狠給了我一耳光,力道之大竟然將我扇到了地上。我的額頭撞上了椅子的邊緣,頓時流了血。可是左銘昊他好像沒看見似的,他冷漠的叫人把我扔出去,婚禮繼續舉行。我被人扔出教堂外,連同我媽媽的墓碑一起,徹底的被隔絕在她們的世界之外。”


    “其實我一開始就不想參加這婚禮,現在終於不用參加了,我心底卻有些疼。我的父親,他從此再也不屬於我。這個時候,安慕出現在我眼前,他蹲下身將我媽媽的墓碑撿起來,看了一眼教堂裏麵,然後不由分說的抱著我離開,將我帶回他家,又小心翼翼的幫我包紮。後來我才知道,他之所以同情我,是因為我被我父親拋棄,而他和安夏還有他父親卻是被他的繼母拋棄了,他的繼母嫁給他父親短短的時間,就跟別的男人跑了——”


    說到這兒,左淺抬頭看著顧南城,“那就是我我第一次和安慕見麵。”


    “原來你們那麽早就認識了——”顧南城瞳孔微縮,原來,她和安慕十一歲的時候就已經認識。那一天,她是被父親拋棄的女兒,他是被母親拋棄的兒子,他們在不被人記起的角落相遇,惺惺相惜——


    “後來同一屋簷下的日子裏,我想盡辦法跟那個我應該叫一聲小媽的人作對,每一次都換來左銘昊的斥罵和拳腳,而她則在我每一次受傷時默默地替我包紮傷口。她不會刻意的討好我,也不會難為我,我對她做的事情她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計較。可是每每看到那樣的她,我就會想到自己的母親,對她的恨也就越來越多……”


    “終於有一天,木卿歌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用她自己吃的藥把爺爺的肝病藥換了,害得爺爺差一點死亡。可爺爺搶救過來之後她竟然將所有的錯推到了我身上。我記得左銘昊當時什麽話都沒說,給了我一個耳光之後就將我趕出去了,冰天雪地裏,我進不去家門,木卿歌在樓上對著我嗤笑,還惡作劇的拎了半桶水從樓上倒下來全部倒在了我身上。我單薄的衣裳瞬間凍起了冰渣子,我永遠都記得木卿歌在樓上洋洋得意的笑臉——”


    “我差一點凍死街頭時,安慕救了我,他和安夏將我救回了家裏,我在他們家過了幾天溫暖的日子。可是我沒想到木卿歌又找上我了,她讓兩個跟著我父親做事的男人砸了安慕家裏所有的東西,那些東西或許不珍貴,可對於貧窮的安慕家而言,那幾乎是他們的所有,結果因為我的緣故,他們失去了半年的心血……”


    “我不想再連累他們,我走了,在街上遊蕩的時候因為餓暈了,沒留神到前方開來的車,結果被車撞到了。雖然我沒受傷,但受到驚嚇加上饑餓讓我頓時暈過去了。而那個車主就是傅宸澤。他以為我被他撞傷了,立刻將我送到醫院。後來我醒了,他知道我無處可去,於是將我帶回了新加坡。”


    說到這兒,左淺緩緩抬頭對顧南城微微一笑,“你一定以為傅宸澤是個難得的好人,可是你錯了,他帶我回去的目的隻有一個——他不務正業,他們家老爺子三天兩頭都會教訓他,而他要我做的事情就是每當他們家老爺子動手打他的時候,我就撲上去幫他擋著。他了解他們家老爺子,雖然對他很嚴厲,但是絕不會打無辜的人,所以每一次老爺子揮起拐杖朝他身上打,隻要我撲上去替他擋了幾拐杖,老爺子就會可憐我,狠不下心再動手了,這樣子,傅宸澤就一次又一次的逃過了挨打的命運——”


    顧南城略顯詫異的看著左淺,他沒想到傅宸澤和左淺竟然是因為這樣才開始的。不過倒也能理解了,傅宸澤那個根本不戀|童的男人為什麽後來喜歡上了左淺,也許是左淺替他挨打的次數多了,他過意不去,漸漸的有了好感,相處之下就生了感情吧?


    畢竟沒有多少女人能三天兩頭的為一個男人擋災難——


    “後來,我小媽跋山涉水的去了新加坡,進傅家做了仆人,一心一意的照顧我。那時候看見她為了我而去做仆人,我心裏難受極了。後來我不想再讓她受罪,我跟傅宸澤提出我要回國念書,傅宸澤同意了,我就跟小媽一起離開了新加坡。後來我跟安慕重逢了,他出了事之後我就去了a市工作,兩年後在那兒認識了你。”


    左淺抬手輕輕摸著顧南城的臉,說:“我生了陽陽之後,陽陽被木卿歌抱走,我收養了小左。可是我不懂怎麽照顧孩子,這個時候,小媽出現了,她很有耐心的照顧我伺候月子,而我身體不好,每一次小左在夜裏哭的時候,都是小媽下床哄小左。她不分晝夜的伺候我和孩子,等我出月子時,她已經累得瘦了好大一圈,眼角的黑眼圈看上去就讓人心疼——”


    顧南城安靜的聽著左淺將她過去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訴他,沒有任何的秘密。


    他終於知道她和傅宸澤、安慕之間都經曆了一些什麽。


    他也終於知道,她為什麽跟木小婉有那麽深的感情……


    將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傾訴出來之後,左淺心裏暢快多了。她溫柔依偎著顧南城,顧南城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在她耳邊小聲說,“現在你身邊沒什麽親人,不如把你的名字寫在我家戶口本上,從今以後,我和媽都是你的家人了,怎麽樣?”


    左淺說完了心裏的話之後,心情好了很多,她眯著眼睛望著顧南城,勾唇輕笑,“你真會趁火打劫——”


    顧南城抱著她,一邊安慰著她一邊笑道,“不,這是趁熱打鐵,我得抓緊機會,不然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左淺笑他的小男人度量,他不以為意,一聲比一聲膩人的纏著她讓她跟他去把證拿了。最後她無奈了,隻好點頭答應。


    其實,木小婉的死讓她看明白了一件事,一個人可以很堅強,卻也可以很脆弱。那個人還在身邊的時候不好好去珍惜,等到那個人不在了,再想去彌補已經沒有機會了。


    跟顧南城也是如此——


    木小婉的死讓她想起了顧南城當年的車禍,她害怕哪一天這個男人會突然出了什麽事,而她現在不肯跟他拿證,明天保不準就有什麽突發狀況讓她後悔——


    “我們明天就結婚——”


    從今以後,她會盡她所能,珍惜身邊每一個該珍惜的人。


    *


    第二天,兩人回到a市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小左交給顧玲玉照顧,然後兩人神神秘秘的一前一後離開了蘇家。


    蘇宏泰望著左淺的背影,一邊撫摸著紫砂壺喝茶一邊側眸對顧玲玉說,“我怎麽瞧著小淺和小城關係很不錯?你瞧瞧,剛剛才一起回來,各自進房間搗鼓了一陣,又一前一後的走了——”


    顧玲玉的心突突跳了兩下,然後轉過臉說:“你這老頭子,人老了就喜歡胡思亂想!小淺的繼母不是剛剛過世麽,昨天一大早小城就送她去d市祭拜她繼母了,今天回來一定還有什麽事沒處理完吧,所以兩人這才出去了。”


    蘇宏泰笑眯眯的看著顧玲玉,“我沒說他們這樣不好,一家人嘛,親近一點也是好的,我就是怕少白心裏不舒服。你沒瞅見前天晚上給倆孩子過生日的時候,少白一直沉默著坐在一邊,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顧玲玉有些心虛,她故意不樂意的瞅了一眼蘇宏泰,“是你不高興了吧?孩子的事你少跟著摻和,我們家小城是什麽人你這個當爸的還不清楚?他絕對是個正人君子!”


    “是是是,我不該這麽想,我收回我剛剛的話,你別生氣了——”


    ……


    民政局。


    左淺的計程車停在門口,她推開車門就看見顧南城穿得帥帥的站在路邊,銀白色小西裝,打著領帶,雙手插兜倚著豪車,頭發打理得倍兒有型,整個人擱那兒一站,簡直就像是走t台的模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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