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殯儀館門口時,夏知恩就看到了正往外麵走的張教授。??夏知恩氣喘籲籲的抓著張教授的袖子問,“張教授,上午齊彬去過醫院麽?”


    “他早上來了一會兒,突然人就不見了。我也覺得奇怪,他手機和包包都還在辦公室裏,擔人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張教授想了想,“也許我剛才從醫院走的時候,他又回去了?不然你打個電話他問問。”


    “我剛剛打了很多遍,他都沒接。”夏知恩慌張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怎麽辦,黛,齊彬一定也出事了。。連龍母都出事了,梵子兮現在肯定也很危險。”


    “你還認識誰?我指的是這件事能幫上忙的?”黛問著。


    “我誰都不認識了。。”夏知恩著急的哭了起來,“怎麽辦,我不知道要去哪裏找他們。。怎麽辦。。我的心很難受,我覺得我能感覺到三界在叫我。。”


    “到底生什麽事了?”張教授一臉茫然,難以置信的看著黛問,“你到底是人還是鬼?我剛剛看見你懸空接上了樹枝?”


    “張教授,我不是神經病,世界上真的有鬼。”夏知恩看著張教授的眼睛說著。


    張教授退後兩步,深呼吸著,“太奇怪了,我怎麽也變得相信這些離奇的事了。”


    夏知恩搖了搖頭,轉身向著地鐵站走去。


    黛跟了上去,走在夏知恩的旁邊,也在想現在該怎麽辦,黛想著要不要去找紫塬,“不然。。哎。。算了。。”


    “啊!你剛剛說認識三界的二哥!不然我們去找他吧!”夏知恩站住了,大聲的說著。


    “他在紫銘山,那個地方,你應該去不了。”黛說著。


    “為什麽去不了?隻要世界上有這個地方,我就一定要去!”夏知恩摸著心口說著,“我這裏很慌,我能感覺到梵子兮出事了。”


    “紫銘山在東海,是個四麵環海的島嶼。你們人類的地圖上,應該是找不到的,所以你沒有自己的航海工具,是到不了那裏的。”黛想著紫塬的樣子說著,“很多年前我走火入魔,跑到世界各地的沙灘上去吸食人間的陽氣。紫塬一直跟著我,為了把我變回原來的樣子,他想過很多方法。最後我還是一口吃掉了他的元神珠,他怕傷到我,在我體內都沒有破壁而出。”


    “原來是這樣,所以三界才收了你,對吧?”夏知恩明白了之前黛沒跟她說明白三界為什麽收他的原因。


    “嗯。”黛點點頭,“我也想去紫銘山,紫塬應該在那裏養傷。”


    “我可以把房子賣了,然後買條船!”夏知恩說著,她覺得這也許是這輩子做的最荒唐的事了,但是她知道,她一定要這麽做!


    “買條船?”黛想著,他不了解地理,隻是對東海附近比較熟悉罷了,“我隻記得以前和紫塬上岸去玩,那個地方好像叫什麽玉環縣。我不知道那裏有沒有船賣,不過那裏好像有漁民。”


    “那我們先去你說的那個地方,然後在當地租一條船出海?”夏知恩說著,說完話後,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天真。就一個人?帶著一個像妖怪一樣的海草變成的男人?就這麽一起去遠的看不見的,連地圖上都沒有的‘紫銘山’?


    “夏知恩,我知道你擔心,但是你這樣沒有頭緒的到處找著三界,也不是個辦法啊。”黛已經想好了,他像是下了一個巨大的決定一樣,點了點頭說,“我去找紫塬!我去紫銘山,你在家等消息,行麽?”


    夏知恩也沒有辦法了,她咬著下唇,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些什麽。


    我見過的和梵子兮有關的人,沒有幾個。他的同事阿俊,從小到大的好兄弟白景初和韓諾,還有齊彬,齊彬是梵子兮的哥哥,還有誰呢。。他會有家人麽?好像沒有聽他提起過。。


    “啊!還有一個人!”夏知恩突然想到有個她夢裏見過的人,“黛,我在夢裏見過財神爺!不,也許不是夢,是真的!”


    “什麽財神爺?”黛覺得奇怪,現在又扯到什麽財神爺?搞不懂夏知恩在說什麽。


    “有天夜裏,梵子兮在我家客廳和財神爺說話,我看到他們,以為是在做夢!後來梵子兮帶我回到就百年前,我又看到了夢裏見到的財神爺,梵子兮說那個是他的六哥,金色的龍!”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黛都被他攪糊塗了。


    “怎麽說呢!”夏知恩想了想,慌忙的拉著黛的手說,“反正我們現在就去買機票,我要去海南!”


    “啊?什麽?現在去海南?”黛根本就沒搞清楚夏知恩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就被夏知恩拉著跑了起來。


    夏知恩拉著黛回家,然後拿了所有的證件和現金銀行卡出門。那慌張的樣子,簡直就像是要去跑路的重刑犯。夏知恩到達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到了售票窗口,竟然得知隻能買到明天下午的機票。


    夏知恩買了機票,坐到休息大廳裏等著。黛坐到她旁邊問,“你不回家休息麽?別告訴我你要這麽坐到明天下午?”


    “我還能去哪裏。”夏知恩默默的說著,“現在我隻能前進,不想後退。”


    “傻女人。”黛說著站了起來,“那你坐著吧,我去那邊看看。”


    黛覺得很無聊,想站起來走走。他還是第一次進機場,覺得這裏特別有趣。


    一個小時後,夏知恩聽到了廣播。


    “請夏知恩女士聽到廣播後,來警務處一趟。請夏知恩女士聽到廣播後,來警務處一趟。”


    夏知恩拿著包,去了警務室。


    “嗨,夏知恩。”黛坐在警務處裏和她揮揮手。


    “我們覺得你的朋友行事古怪很可疑,而且他不能提供身份證。”警務處的人不知道黛是個什麽人,一身的綠衣服,頭也是綠色的,於是把他攔了下來。


    “我是個精神科醫生,這是我的病人。”夏知恩看了看黛,她不想在上飛機前惹什麽麻煩。


    “把你的身份證給我看看。”


    夏知恩拿出身份證,給警務處的人拿去檢查。


    沒過多久,警務處的值班人員把夏知恩的身份證還給了她,“那你能證明這個奇怪的人的身份麽?”


    “他沒帶身份證,我也沒辦法證明什麽。”夏知恩隨意的說著。


    “沒帶身份證,他怎麽登機?”


    “我也是碰巧遇到他的,他應該不是來坐飛機的。”夏知恩無所謂的說著。


    “不是吧,夏知恩你在說什麽?”黛一臉的茫然。


    “別找我了,等下趕緊回家去吧。”夏知恩微微一笑,向對病人那樣和善的語氣。


    “看著也像個神經病。”那個問話的警務處人員自言自語著。


    “是啊,我可以走了麽?”夏知恩準備站起來。


    “好吧,沒什麽問題了,你最好打電話給你病人的家屬,讓他來接一下。”


    “好的,我會的。”夏知恩禮貌的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黛的肩膀,帶著黛出了警務室的門。


    夏知恩沒有講話,就這麽一直走,走到了安檢附近的休息區坐下。


    “對不起,我不再瞎轉悠了。”黛先開口了。


    “沒事。”夏知恩沒什麽表情的說著。


    轉鍾了,夏知恩看著大大的落地玻璃,倒映著自己的樣子。


    為什麽自己會在這裏?為什麽一刻也不能停止對梵子兮的擔心?為什麽兩個人才剛剛和好,剛剛說了要好好在一起過日子的時候,梵子兮就出事了?是因為我們不該在一起麽?


    一直等到天亮,一直等到太陽升起來,照的夏知恩的眼睛酸。。


    夏知恩像雕像一樣,坐在椅子裏呆。早上站起身來的時候,腰感覺又酸又疼。


    就等了十幾個小時,自己都會覺得漫長,那梵子兮等了九百年,他是怎麽過的?


    應該說是三界吧。。等了那麽長的時間,然後和我再次相遇。。夏知恩默默體會著梵子兮的心情,想著梵子兮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激動地拉著自己的手說,“小恩,我是三界!”


    原來等待是這個滋味啊。。夏知恩的眼淚流到下巴。。


    上飛機之前,夏知恩去衛生間洗了個臉。她讓黛把龍鱗蟬翼項墜取下來,讓黛恢複到海草的樣子。


    “夏知恩,你要講信用哦,到了海南,你一定要再次給我帶上項墜,不然變成海草的時間太長了,我會因為缺靈氣而耗損法力的。”黛雙手放在項墜上,最後交代著。


    “我知道,你放心。”夏知恩說著。


    黛撇撇嘴,極不情願的取下了龍鱗蟬翼項墜,放到夏知恩的手中。黛盤腿坐到地上,無奈的雙手抱肘,抬頭看著夏知恩。


    微笑的瞬間,夏知恩還能看見黛信任的眼神,但下一秒,黛已經變成了一株海草,躺在地上。


    夏知恩把項墜戴在自己脖子上,然後把變成海草後的黛捅進荷包裏。


    走出衛生間,夏知恩鎮定的過安檢,然後登機。


    一路上,夏知恩都在摸龍鱗項墜,想著落地後的一切行為步驟。


    到了海南,夏知恩一下飛機,基本就是用跑的。


    一刻也不想耽誤,夏知恩直接去了衛生間。


    “黛,我不知道要怎麽弄,你自己來吧!”夏知恩蹲在地上說著,她把項墜放在地上擺好,然後從荷包裏拿出海草放在項圈的中間。


    瞬間項墜升到了半空,黛的身體也顯現了出來。


    “哇,憋死我了!”黛說著,還動了動脖子,“再去哪裏找三界的哥哥,你帶路吧!”


    “恩,快走吧!”夏知恩拉著黛出了衛生間的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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