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離嶺南越來越近了,輝煌的燈火進到了我們的視野之中。車上有我的秘書,司機,我該找怎樣的機會找地方跟晴兒聯係呢。回到家裏,有錦熙在身邊,那時候就沒法跟晴兒打電話了。我相信,這會兒晴兒也在期待著我的電話,想和我一起在電話中瘋狂。


    “小黃,一會兒先把肖秘書送回家吧。”


    “這,宋市長,還是先送你回去吧。”


    “就按照我說的辦,你們都辛苦了,也應該早點到家休息。”


    小黃就沒有再說什麽,繼續專注的開車,進了城,就先去了肖雷住的小區,把肖秘書送到了家。肖雷下車後,和我打了招呼,叮囑著小黃,一定要安全的把領導送回家裏。


    本來是應該先送領導回家的,但這是我自己提出的要求,肖秘書隻要遵從了。他下車之後,車開到了我住的小區門口,我準備開口讓小黃自己先回家,車子就交給我自己開進小區。但我想了想,沒有這麽做,還是讓小黃把我送到了住房樓下。


    “小黃,你開著車回去吧,路上小心一點。”


    “宋市長,我送你到家門口吧,這麽晚了,不太安全。”


    我笑了笑,說:“都在自己住的小區裏麵了,有什麽不安全的,回去吧,我想在小區公園裏麵走走。”


    “那好吧,宋市長,你也早點回家休息。要不,我先給嫂子打個電話。”


    我有點不高興了,提高聲音說道:“打什麽電話,我一會兒自己不知道回家嗎。”


    小黃低垂著頭,沒敢再說什麽,他上了車,開著車子離開了。我一個人在小區裏麵轉悠了一圈,可腦子裏還在想著晴兒。隻是,在這個小區裏給晴兒打電話,和晴兒調侃不是太方便。我走出了小區,在街上攔下了一輛的士,去了市政府辦公室。


    整棟大樓很安靜,我剛走到門口,警衛就注意到了我,問到。


    “宋市長,這麽晚了還沒有休息啊。”


    警衛沒有多問,他也不敢問我這麽晚了到辦公室來做什麽,那樣問了,是過於幹預領導的私生活,警衛隻是問我為什麽還沒有休息,這是關心,沒有質問的用意。


    我說:“到辦公室裏拿一份文件,晚上回家想看看。”


    “宋市長,需要我陪同你上去嗎?”


    “不用了,我上去待不到多久就下來。”


    “好的,宋市長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給我們值班室裏打電話。”


    我到了辦公室裏,把門一關上,就迫不及待的給晴兒打了電話過去。在撥號碼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時間,是夜裏十點鍾了。


    我們相互的在電話中問候了對方,掛了電話,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十點三十五了。我急忙關了辦公室門,離開了大樓。走到大院門口,門衛給我敬了一個軍禮。


    “宋市長,慢走。”我在警衛的目送中,漸漸的遠離了市政府大院。


    回到家裏,錦熙沒有睡覺,她看到我開門進來,問到。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呢?我剛給小黃打了電話,小黃說已經把你送到小區的。”


    “是的,半個小時之前就把我送到了小區,我又回了一趟辦公室,去處理了一份緊急文件,明天上午就要的材料。”


    “你這人也是的,眼裏就隻有工作,也不怕把自己身體給累壞了。今天才去雲嶺縣出差回來,這一路上就夠讓你累的,你就不知道早點回家休息,還想著工作。”說著,錦熙就坐了過來,讓我躺在沙發裏,她就在我的身上給我按摩著。


    雖然錦熙在按摩這種事情上沒有什麽經驗,但她給我的關心,讓我一下感覺身體很舒服,沒有了之前的疲憊。


    錦熙給我按摩了一會兒,我好好的享受著,心裏很舒坦。然後,起身把錦熙抱著去了臥室裏,壓著錦熙親吻了起來。


    周一的市長工作會議上,胡海洋再次提到了我分管的交通建設的問題,這次,市長毛曉東答應了胡海洋的提議,把交通建設這一塊的工作從我的身上卸了下來,交給了胡海洋親自去抓。這樣一個結果,是在我的預料之中,我對這個決定沒有什麽意外。但參加會議的其他同誌卻有點不明白了,毛市長把我分管的交通工作剝奪了出來,交給了常務副市長胡海洋,這是不是在傳遞什麽信號呢。


    有人看著我,帶著疑惑的眼神,覺得我在聽到這個決定之後,馬上會站起來跟毛曉東理論一番,但我沒有,我很安靜的坐在位置上。對市政府作出的這個安排,我不但沒有質問他們這麽做的用意,反而心裏輕鬆了很多。因為我知道這個消息後,找了鄧書記,是鄧書記的一番話讓我赫然開朗起來,抓著交通建設,隻會給我帶來更多的負擔和責任,說不定還會在分管這項工作的過程中變得墮落。


    既然有人想要抓交通建設,那我何必要去爭呢。


    毛曉東做了這個決定之後,還征求著我的意思。


    “宋副市長,你現在負責城建工作,我們市正式啟動了城鄉一體化,舊城改造等工作,你肩上的壓力也很大。市政府為了給你分擔壓力,把你分管的交通建設工作交給常務副市長胡海洋同誌,你對這個決定沒有意見吧。”


    我冷笑了一下,說:“胡市長對部下關心,擔心我不能分管好交通基礎建設這塊工作,主動的提出要肩負這項重任,我很感謝胡市長對體諒下屬的一片苦心。毛市長,我對市政府作的這個決定沒有任何意義,交通基礎建設這塊工作,那就由胡市長來負責吧。如果在工作中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我會全力配合胡市長的工作。”


    “你能這樣想就好,我還擔心你會鬧情緒呢。”


    “毛市長,你和胡市長都體諒我的工作,怕我累壞了身子,這是你們的一番好心,我怎麽會鬧情緒呢。如今我肩上少了一份重擔,平時也就可以放鬆下來休息一下了,管好我的城建工作。”


    “胡市長,既然宋副市長沒有異議,那交通基礎設施建設的工作,你就擔當起來。工作上麵有需要宋副市長協助的地方,我相信宋副市長也樂意配合你做好工作。”


    胡海洋臉上樂開了花,他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一兩個月之前就希望從我手中把分管交通建設這一項工作抓在手裏,最開始我和毛市長都沒有同意。這下好了,他很輕鬆的得到了自己想要分管的交通基礎設施建設工作,而且,我還沒有和他產生一點爭執。


    他主動站起來,要跟我握手,我遲遲不把手伸過去,有意讓胡海洋等了一會兒。


    “宋副市長,我剛接手建通建設這方麵的工作,以前都是你分管,今後在工作上麵,還望宋副市長能多協助。”


    我這才把手伸過去跟胡海洋握了一下,說:“胡市長是我們嶺南市的常務副市長,平時日常事務繁忙,還能抽出精力來親自抓交通建設,這是嶺南市幾百萬人民群眾的福啊。嶺南市的交通建設在胡市長的親自抓下,我相信嶺南的交通設施建設會跨越式的發展起來,祝賀胡市長,希望我們能夠看到嶺南市一個全新的未來。”


    “我們共同為了嶺南市的交通建設,經濟建設做努力吧。一個城市的發展,是依靠大家共同努力換來的結果,不是一兩個人就能做出來的成績。”


    “胡市長說得對,我們共同努力。”


    會議完了,走出會議室,有人就追到我的身邊,問著。


    “宋市長,交通建設工作一直都是你在抓,毛市長突然把交通建設工作轉移給了常務副市長胡海洋,毛市長他是什麽意思啊?”


    “能有什麽意思,這是我自己提出來的,隻不過毛市長在今天的會議上說了出來,主要還是我的意思。”


    “你提出來的?為什麽,交通這一塊可是很有分量的工作,胡市長要把交通抓到手裏,這不是在……”


    “在什麽,是在分我的權,對嗎。”


    “差不多就這個意思吧,也不知道胡市長在玩什麽手段。”


    “他想集權,想要抓交通建設,那就讓他自己玩去,看他能玩出什麽名堂來。交通這一塊的工作,分量重,責任大,利誘也大,弄不好就會……所以,我把分管的交通建設這一塊工作分出來給胡市長,對我來說,這是好事,沒有什麽讓我不痛快的地方。”


    “哦,宋市長能這樣想,那就好,我還是覺得交通這塊讓宋市長來分管是最好的。現在胡市長要把交通建設抓在手裏,也不知道會把嶺南市的交通建設工作搞成什麽名堂。”


    “先看看吧,交通局長都沒有抱怨,我們就看戲,說不定胡市長會搞出大名堂來呢。”


    “但願吧,主要不弄出大亂子來。”


    這個分管教育的副市長和我關係不錯,他的這一句話,在後麵還真應驗了,胡海洋親自抓的交通建設還真出了大亂子。


    回到辦公室裏,我就給鄧書記打了電話過去。


    “鄧書記,交通建設這塊工作,我交出去了,由常務副市長胡海洋同誌親自抓。”


    “交出去也好,你肩上的壓力也太大了,讓他們也分擔一下你的任務。三喜,你不會是舍不得這個工作吧。”


    “怎麽會呢,鄧書記不是跟我說過嗎,把交通建設這塊工作交出去,好好的抓好我分管的城鎮化建設,這才是我的當務之急。”


    “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我是怕你心裏不舒服呢。別人覺得這是在分你的權,但在我看來,這不是在分你的權,而是給你提供了一個集中精力抓城市化建設的機會。大家看你的成績如何,還是要看你在城市化建設上麵做出什麽成績來。畢竟,你是分管城建工作的副市長,城市的發展是你在抓的,對你政績的評價,也重點是從城市建設的角度來給你打分。”


    “謝謝鄧書記的提醒,我會做好自己該做的工作,把這次城鄉一體化的工作抓好,這也是市委市政府的重點規劃。”


    “你說得對,抓好城鎮化和二環路項目建設,這是你宋市長的重要任務,可不要把這些事情小看了,工作不好做啊,特別是城鎮一體化的建設,擺在你麵前的重要難題,就是做好拆遷這一項工作。”


    “鄧書記,你放心吧,我會抓好這兩塊工作,不會給領導惹麻煩出來。”


    “我相信你的能力,好好幹吧,做好你的工作,不要把心思都放在爭權奪利上麵。眼光隻會盯在權力上麵的人,最後是得不償失。”


    鄧書記是在提醒我,這個時候,不是我該把目光放在權力鬥爭上麵。自己的工作沒有幹好,眼裏隻關注著人事鬥爭,有什麽意義呢。沒有做出政績來,他想在上麵幫我說話,也拿不出什麽好的東西在領導麵前說去。隻要我做出成績來了,後麵的問題都不是大事,現在胡海洋想要出風頭,想要把實權抓在手中,那就交給胡海洋去玩吧。


    胡海洋也還真是猴急,他把交通建設這方麵的工作抓到手之後,也就是在會議的第二天,他就召開了相關部門領導會議,對嶺南市下一步的交通建設安排作出部署。好像要對嶺南市的交通建設來一番大的改革一樣,會議上是風聲四起,很有激情的樣子。


    可是,下來之後,參加會議的幾個部門中,有兩個部門的人給我打來電話,向我訴苦,說胡市長這樣急於冒進的策略,會是亂子,會讓市裏財政在交通建設上麵的投資陷入困境。


    我大體的從他們的嘴中了解了一下情況,原來是胡海洋想要體現自己的本事,上來就開始提出大搞交通建設,還指出馬上就要規劃那幾條路線。這些工作,在以前都沒有研究過,他接受交通建設的工作後,就提出這種想法,實在是讓人有點無法接受。


    他這麽搞,無非就是想在短期內做點成績出來,讓大家看到嶺南市在交通基礎建設上麵掀起了一場熱火朝天的場麵。可是,這樣的冒險激進,會給城市化的進展帶來很大的阻礙。很有可能在建設交通基礎設施問題上,也會給市裏財政增加很大的負擔,總不能把財政上的錢都拿出來去修路吧。


    對胡海洋做出的這個決定,一些部門領導很有意見,但也不能在會議上當著常務副市長的麵反駁。這些人可能是出於對我的信任,畢竟,之前是我在負責交通建設方麵的工作,他們在會議完成之後才會想到我,要跟我談心裏的想法,希望我這個副市長可以出麵,向市政府,市委匯報一下情況。


    我知道了這些情況後,沒有向鄧書記匯報,也沒有給毛市長匯報,既然胡海洋有如此大的決心,那就讓他自己去折騰。要是我現在背後說反對他的決定,會讓胡海洋覺得我心裏不服氣,是我舍不得把分管交通這一塊工作交給他來落實,他會覺得是我故意在跟他做鬥。本來是一片好心,最後可能成為胡海洋心裏的敵人,對我產生強烈不滿。


    這事情很快就在嶺南市傳開了,縣裏一些領導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有幾個和我關係不錯的人就打電話上來問我,是不是和胡海洋開展了權力鬥爭,他們會堅持站在我這一邊。還是,胡海洋要親自抓交通建設,這明顯就是在奪我手中的權力,問我需不需要對胡海洋采取還擊的動作。


    下麵一些官員聽風說雨的,都覺得我這次是被胡海洋給算計了,是胡海洋在權力鬥爭中取得了勝利,有人打電話給我,就在電話中替我不平,說不能屈服在胡海洋這種隻會是陰謀手段的家夥之下,嶺南市官場中需要的是宋市長這樣的實幹家。


    我沒有過多的去在乎下麵那些人的意見,不管他們說什麽,在我看來,這一次胡海洋從我手中把分管交通建設的工作要了過去,不是胡海洋取得了什麽勝利,也不是我在市政府對他這個常務副市長的妥協。就我的心裏,把這種事情當成是工作上的一種調整,是我願意把分管交通建設的工作交給胡海洋去抓。


    不過,在外人看來,把這種工作上的調整就當成是一種信號。之前為了幾條高速公路建設的公司馬上就改變了公關的目標,從我的身上轉移到了胡海洋的身上。嶺南市一家,省城一家,這兩家公司都希望承建市裏正在規劃的幾條高速公路建設,他們公司都派人單獨找過我,可我沒有正麵的答複這事情。


    在嶺南這個地方,很多生意人都摸清楚了我的性格,知道我這人不是那麽容易糊弄,也不會輕易在金錢交易麵前低走,想用金錢和美色來收買我的公司,多次都是手段失敗告終。所以,很多商人都覺得宋三喜這人實在,但想要從我的身上走歪門邪道都是行不通的。也有一些人說我是榆木腦袋,送錢給我都不想要,根本就是一個沒法打交道的人。


    這下好了,有些生意人開始高興起來,和我對比起來,胡海洋就要好說話很多。這兩天,請客吃飯的請客,送禮的送禮,胡海洋成了一些橋梁建設公司的財神爺,都開始采用各種手段來攻胡海洋的關,想從分管交通建設的胡市長手中搞點項目在手裏麵。


    胡海洋剛開始熱火朝天的在布局下一步交通建設的工作,省報上麵的一篇文章像一撥冷水一樣的,噴在了胡海洋的身上。


    省報上,有一個以佚名的方式在省報上麵發表了一篇文章,說嶺南市常務副市長要親自抓交通建設,這是不是要在嶺南市搞一場大跨越式的交通基礎建設投資呢,如此大規模的投資到交通基礎建設上麵,符合嶺南市目前發展步伐嗎。這樣大冒險的投資交通基礎建設,政府會出台哪些細則,如何做好投資上的監管。


    這一篇文章表明上看是在分析嶺南市的交通建設發展方向,但實際上,是在指責常務副市長抓了交通建設後,一開始就大搞宣傳,提出一些空洞的口號,看上去就是要建一座搖搖欲墜的大夏一樣,有點不太可信。


    也不知道是誰在報紙上寫的這篇稿子,我差點就背了這個黑鍋,在目前的這種情況下,很多人都以為這稿子會是我寫的。畢竟,在嶺南這個官場中,大多數人都把我評價為嶺南市第一筆杆子,覺得寫文章是我的強項。加上這次胡海洋是從我的手中把交通建設這一塊工作給搶過去的,我有采取手段攻擊胡海洋的嫌疑。


    看到這篇稿子的時候,我都有點懷疑這是不是我的手段,隻是,我心裏清楚,在這件事情上的沒有必要去攻擊胡海洋,也不需要采用匿名的方式去指責他現在做的工作。


    同時,我也在懷疑,是不是政府內部有人借此機會,想要挑撥我和胡海洋之間的矛盾呢,好讓我和胡海洋為了這次的事情發展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這個念頭冒出來,我自仔細一想,完全是有這樣的可能。


    我剛在想著這事情的時候,鄧書記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三喜,你看今天的省報了嗎?上麵有一篇文章,寫的內容和我們嶺南市交通建設有關,是你寫的嗎?”鄧書記這麽問,證明他也在懷疑這文章是我寫的。他可能沒有其他的用意,是在為我著想,鄧書記是不希望我繼續和胡海洋在這件事情上爭鬥下去,影響到了領導班子的團結。


    “鄧書記,我也剛看了這篇文章,內柔有指責的意思。但這篇稿子確實不是我寫的,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誰寫了這篇稿子。”


    “不是你寫的就好,免得讓人抓住這件事情不放,說你搞陰謀攻擊,采用這種方式去打擊報複。”


    “鄧書記,現在恐怕不是你懷疑我寫的這篇稿子,估計大多數人都在懷疑了。看樣子,我這是在給別人被黑鍋啊。不過,這黑鍋我背了也沒有關係,文章我看了,分析得很有道理,是講事實的,有必要指出某些領導的急功冒進行為。”


    “在這件事情上,肯定有人誤會你,你要做好思想準備,該怎麽應付過去,自己不要當了冤大頭,別人還以為你在背後耍陰謀詭計呢。”


    “鄧書記,你放心吧,這事情我會處理好的。清者自清,我何須怕人來誤解我呢。何況,這報紙上寫的也是事實,別人不這樣批評,我都還想寫文章出來指責這種行為。”


    “胡鬧,你現在是市領導,做任何事情都要以團隊和諧為基礎。就這篇稿子的事情,海洋同誌要是問到了你,你還是給他解釋一下,不能讓他覺得這文章就是你寫的。”


    “有些事情我解釋也沒用,說不定人家認定了這事情就是我在背後策劃的,還是讓他們自己去弄清楚吧。”


    “我對你隻有一條要求,不能主動去挑起事端,要以團隊和諧為重。”


    鄧書記的電話剛掛了一會兒,毛市長的電話也打了進來,同樣的問題,他也在懷疑省報上的那篇文章和我有關。我沒有跟毛市長做過多的解釋,隻是跟毛曉東說,省報上麵的那篇文章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但我喜歡報上的那篇稿子,戳到了我們嶺南市交通建設問題上的痛楚,我們已經好好的證實這個問題,而不是要去弄清楚這篇文章的作者是誰。


    毛市長的意思,這個事情主要是擔心我和胡市長的關係問題,怕我們兩人在這次的事情上互不相讓。或者,是我語言上讓步,但私下裏……


    我跟毛市長保證,在負責交通設施建設這個工作上麵,胡市長要接手我的工作,是好事,我不會因為外界評論的那樣,會覺得這是市政府在工作上麵對我的調整,是我在市政府失勢的一個結果。如果胡市長要這樣想的話,那我希望他能調查清楚這事情是不是和我無關,我不會因為他對我的誤會,就有抱怨的心理。


    看來,胡海洋一定是把這個情況按在我的頭上了,就連對我最了解的鄧洪波都會有這樣的猜測,何況,對我一向有成見的胡海洋呢。


    我沒有主動去找胡海洋解釋這件事情,反正不是我在背後批評他,胡海洋想要誤會,就讓他誤會吧。報紙上的那一篇文章,要是胡海洋看了,說不定也讓他有所思考。


    到了晚上,我才知道了寫這篇稿子的人是誰,原來是簡政。他聽說了市政府做出的決定,讓我把分管的交通建設工作交給了胡海洋,最近又聽到胡海洋一來就在交通建設上麵做出大手筆的規劃宣傳,簡政覺得胡海洋這樣做,就是在跟我挑戰,他對胡海洋所做的這些事情很不滿意,於是,就在省報上寫了文章批評嶺南市在交通建設上的冒進行為。


    我很感激簡政在為我打抱不平,但在他告訴我這件事情之後,我在電話中提醒著他,讓他少插手我和市政府領導們的權力鬥爭當中。如果有需要他出麵做工作的地方,我會做出暗示,不能擅自亂采取行動,弄不好就會讓人抓到把柄,反而會陷入被動局麵。關於這篇稿子的事情,我讓簡政不要對第二個人提起此事,如果有人知道這篇稿子是他寫的話,肯定會做一些對他不利的事情出來。


    第二天早上,胡海洋拿著報紙來到了我的辦公室裏,他一臉怒氣,好像是要找我吵架的樣子。胡海洋氣匆匆的,走到我的辦公室之後就把手中的報紙上朝我桌子上一扔。身後,肖秘書可能是擔心胡市長和我發生矛盾,他跟了進來。


    “宋副市長,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覺得嶺南市提出發展交通建設的決定是錯誤的嗎,這是市政府的決定,不是我一個人的,你這是對市政府的決定不滿?”


    “胡市長,這一上班你就跑到我的辦公室裏來質問,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昨天省報上麵的文章你看了嗎,你寫這種文章,有什麽用心。”


    “看了啊,但我聲明一下,省報上麵的這篇文章不是我宋三喜寫的。胡市長跑來質問我,恐怕是找錯對象了吧。怎麽,你覺得這文章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我看了這篇稿子,覺得分析很透徹,也指出了我們嶺南市目前在交通建設上麵存在著的問題,過於冒進,急功求利,是容易犯錯誤的。”


    “是對是錯,要以後才能檢驗結果,現在就有人在報紙上寫這類帶著批評口味的文字,是在指責嶺南市政府的決定錯誤。如果是你這的這種文章,我提醒一下宋副市長,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現在也是市領導,不是報社記者。”


    “感謝胡市長的提醒,我再聲明一下,省報上麵的這篇文章不是我寫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寫的。如果胡市長還是要懷疑到我的頭上,那隨便你吧。”


    “不是你寫的最好,既然你現在不分管交通建設這一塊的工作,那以後希望宋副市長懂得規矩,不要隨意插手交通建設上麵的事情,我會把這項工作做好,宋副市長就不必擔心。”


    “我相信胡市長的能力,自然也不用擔心,胡市長親自抓交通建設,我還去操心幹嘛,這不是吃飽了沒地方消化嗎。”


    “我真心希望這不是你采用的手段,在背後捅人刀子,非大丈夫所為。”胡海洋說完,報紙也沒有拿,一臉憤怒的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胡市長,慢走啊,這個事情你最好調查清楚,不要把這盆汙水給扣在我的身上。”


    “我會調查清楚的,剛才我提到的事情希望你心裏記住,交通建設既然歸我在分管了,這方麵的工作我不希望你過多的幹預插手。”


    “你放心,胡市長親自抓的項目,我絕對不會去插手,也不敢去插手。”


    哼,胡海洋發出了這樣一個聲音,從我的辦公室門口消失了。他今天一早就跑到我的辦公室來追問這事情,一定是猜疑報上發表文章的人和我有關,隻是,他在懷疑,沒有證據。經我一說,我不知道胡海洋心裏是不是肯定了我的嫌疑。


    “宋市長,剛才胡市長急匆匆的要跑進來,我攔都攔不住。”肖秘書怕我責備他,等胡海洋離開之後,他就跟我解釋著。


    “攔他,你怎麽攔,人家是常務副市長,你敢去攔嗎。”我說完,肖秘書就低垂了頭,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和胡市長之間的誤會,他會調查清楚的。”


    “宋市長,那文章既然不是你寫的,那怎麽不跟胡市長解釋清楚呢。”


    “有些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他現在覺得我心裏不滿,會采用這種方式來攻擊他。換了是我,也會產生這種猜疑。解釋不清楚,那就不用浪費精力去解釋了。”


    “我是怕……”


    我抬頭看了肖秘書一眼,他沒敢再說,把我桌子上的那份報紙拿在手中,離開了我的辦公室。對剛才胡海洋跑來辦公室質問的事情,我一點都沒有擔憂,和胡海洋之間的權力博弈,既然都已經在演變成為激烈,那隻有應對,而不是去擔憂和退縮。我信奉著一個做事的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對方要是做了對我不利的事情,那對不起,我會加倍的奉還給對方。


    胡海洋雖然明裏暗裏的跟我過不去,但市長毛曉東沒有直接幫助胡海洋來對付我,在對我和胡海洋之間,毛曉東倒是表現出一種觀望的態度,有點坐山觀虎鬥的架勢。


    毛曉東到了嶺南的這兩年時間裏,一直都保持得很低調,就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和鄧書記的關係搞得有點不和諧,但都沒有公開的和鄧書記作對。他心裏也很清楚,在嶺南這個地方,要是得不到鄧書記的支持,他這個市長要開展工作會處處被動。再說,毛曉東是省派幹部,到地方上來磨練,他也不想給自己斷了後路,能夠和諧相處過去,那最好不過。在嶺南這邊待一段時間,說不定就會調回省裏。


    再說,鄧洪波已經是省委常委了,早晚都要成為省裏的領導,要是和鄧洪波搞成了死對頭,這就等於是斷了毛曉東自己的仕途,毛曉東不會那麽傻。


    前段時間因為一件事情讓毛市長和鄧書記之間有了裂痕,可能是他們作為一二把手,有更深的思考,毛曉東主動的和鄧書記化解了其中的誤會。表麵上,兩人還是精誠團結的,給嶺南市的其他領導同誌做了一個榜樣出來。


    可能就是顧忌到我和鄧書記之間的特殊感情,毛曉東在對我與胡海洋之間的這件事情上,他才沒有過多的幫助其中一方。


    報紙上的這篇文章,在市委,市政府掀起了一陣議論,大多數人都把矛頭對在了我的身上,都覺得這件事情和我有關。畢竟,在這篇文章發表出來的前幾天,胡海洋才從我的手中要去了分管交通建設的工作,這似乎就是在對我的打壓。於是,在外人看來,我在和胡海洋的權力博弈中丟失了一城池,心裏不滿,自然會想到用這種方式來回報胡海洋。


    各種聲音都有,市政府大樓裏這兩天議論得最多的話題,就是和嶺南市交通建設有關的情況。也有人在評價我宋三喜的為人,說宋市長一直都是大家尊敬的領導,做事很幹練,也公私分明,這應該不是宋市長的做法。


    這些人可能是真對我的為人清楚,不想看到我被人陷害,背了這個黑鍋。事情就這麽過了兩天,市政府對這件事情的非議慢慢平息了下來,胡海洋也沒有再到我辦公室裏和我理論,也許,是他想明白了,估計這事情和我沒有直接關係。


    但我和胡海洋之間見了麵,也隻是點點頭,說不上兩句話。從內心裏,我們都互相不服軟,好像我們之間誰都不甘示弱,就打算這樣抗衡下去。


    我沒有過多的去在乎報紙上寫的那篇稿子,因為我知道這件事情是簡政做的,他是為了幫我出一口氣,故意寫了這篇文章來批評某些領導搞冒進式的發展。我交出了分管交通建設的這個工作,騰出了很大一部分精力來,不用再去操心下一條高速公路建設的動工情況,資金情況,是不是會在修建過程中發生**,發生安全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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