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微微色變,談到槍械,那是所有人都忌憚的。


    畢竟,派人來毆打,就算下手再狠,落得半身不遂的下場,或者被打瘸癱瘓,終歸是能夠活著的。但動槍的話,往往是一擊斃命,尤其是湯姆森那種混國際傭兵圈的兵王,他的狙擊能力毋庸置疑。


    一旦徹底惹惱我,魚死網破時,人人都很清楚,我八成會喪心病狂地拚命,再也不會顧忌禁槍的相關法律。


    當然,我是絕不會動用槍械的,因為我很清楚沈吉祥、秦毅華都在密切關注著我,隻需我露出絲毫的破綻,被人逮住,他倆就會直接派人將我抓捕歸案。


    所以,我豈能給他們把柄?


    槍械可是任何政府官方的**神經,一旦牽涉,對方絕不會善罷甘休,就像毒品和軍火那樣,絕不能觸碰,否則會成為一輩子的汙點。


    之所以說那一番意味深長的話,是因為我怕梁濤他們狗急跳牆,用槍下黑手。而當我提了以後,梁濤自然會讀懂我的潛台詞:你們用槍,我也就會跟著用,而且比你們厲害得多!畢竟,湯姆森好歹曾經是經營過傭兵團,稍微用點腦子想一想,就知道他肯定有軍火販售渠道,否則如何去武裝傭兵?


    我得到一些情報,說是梁濤跟越南的黑幫——大圈幫有些瓜葛,甚至對方派來一些全副武裝的雇傭兵幫忙,所以,不得不防啊。


    “不如我們比一比槍法?”我忽然對梁濤提議。


    梁濤瞳孔驟縮,淡淡冷笑:“你提供槍械嗎?我可不會蠢到私藏那些違禁品。”


    我攤攤手,唇角微翹:“蒙誰呢,濤哥?我可是聽說了,你跟越南的大圈仔走得很近,人家不是派來七八個槍手幫你的忙了嗎?這難道不就是你的底牌?”


    梁濤臉色大變,一拍桌子,本能地脫口而出,失態地逼問:“你從哪兒得知的?”


    我笑了笑,含糊地蒙混他:“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嘛。紙裏,終歸包不住


    火的。何況,越南人在咱們這兒挺稀罕的,稍微耳聰目明一點的人,都能輕易看出來。您說對吧,李哥?”


    李純生笑而不語,但顯然沒有任何驚訝,自然也是知道此事的。


    梁濤手中的底牌,我基本上一清二楚,畢竟,想當初我也是在他手下做事。隻有那一群越南人,我隻知大概,對他們的真正本事一無所知,所以才比較擔憂。


    越南大圈幫,是活躍在越南、緬甸、老撾等東南亞國家邊境的一個勢力龐大的幫派。


    以實力論的話,也就是稍微遜色洪幫等傳統的老牌幫派。而且,他們本身就是割據金三角毒梟老巢的軍閥,靠著控製全球的毒品出產生意,總是能夠賺取到暴利的。


    大圈幫倘若鼎力讚助梁濤,那真的很棘手,怕是我的很多計劃都將因此耽擱。


    所以,我對梁濤的這個秘密非常忌憚,幹脆在今晚捅破了,想趁機瞧一瞧他和大圈幫的關係究竟有多親密。


    梁濤不傻,見我們都已經知曉,他也是一改惱羞成怒,直接就露出洋洋得意的樣子:“哦,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就懶得再隱瞞了。嗬嗬,那群大圈仔企圖扶植我,讓我做他們的代理人,替他們銷售一些東西。”


    我瞳孔驟縮,倘若梁濤所言非虛的話,那很可能就是……毒品!


    李純生微微搖頭,淡淡道:“咱們這地方,一直都很太平,倘若讓大圈仔把手伸進來,烏煙瘴氣地搗鼓那種生意,怕是會烏煙瘴氣,搞得警察徹底跟我們對立。甚至是,他們很可能不惜一切將咱們鏟除!梁濤,你確認真的要跟大圈幫那群毒梟合作?”


    梁濤打個哈哈,戲謔笑道:“大圈幫嘛,他們又不僅隻有那玩意的生意。放心,我不蠢,自然不會甘心淪為他們的爪牙。何況,大圈幫的水貨手機,一些越南出品的廉價咖啡奶粉之流,在本地也很暢銷嘛。咱們走私進來,能夠免稅,也是一筆橫財,何樂而不為呢?”


    說著,梁濤眼神灼灼地瞥向裴鑫和李純生,淡淡道:“近期,李老哥您將生意重點都轉移到房地產上,折騰炒房的買賣和拆遷公司,讓裴鑫老弟的碼頭生意都清閑了好多啊。怕是……手裏掙到的錢也削減了很多吧。”


    裴鑫眼神閃爍,卻是沒說話。盡管他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我卻也能夠輕易看得出裴鑫隱藏的不滿,很顯然,梁濤就是在挑撥離間,但他的話卻恰好戳中李純生的軟肋!


    李純生被警察折騰太久,又是一把老骨頭,自然清楚該洗白身份登陸白道,漸漸褪去黑道背景。


    但一個黑道大佬,哪能輕易洗白???


    警察會惦記你的舊罪,翻老賬。


    手底下的小弟會不滿收入的縮水,生出二心。


    所有利益相關者都會警惕你金盆洗手後,是否會向警察出賣他們的證據。


    其中的貓膩,十分曲折離奇,所以成功者寥寥無幾。尤其是李純生半輩子都浸**在黑道中,手中也算是罪惡累累,跟很多事情都牽涉太深,他想洗白,哪有那樣容易?


    李純生淡淡道:“燙手的錢,我已經懶得掙了。”


    梁濤哈哈大笑,直言不諱地說:“李哥,您也未免太慫了吧?咱們本來就是混黑道的,手裏的每一毛錢都是從別人攥得緊緊的手心裏搶來的!每一分錢都有別人的血,都是髒的,咱們過的就是這種刀頭舔血的日子,你現在說你懶得掙了?你想讓手底下的兄弟餓死嗎?嫖娼的錢去哪搞?喝酒的錢去哪掙?您就指望靠那一份工資養活大家?”


    梁濤的話,近乎**裸地翻臉,但是李純生手下的人卻偏偏都覺得他說的在理兒。


    李純生的臉部肌肉抽搐一下子,冷冷地說:“我手下的大多數老兄弟,都跟我混了太久,想安定下來。我這個做大佬的,自然得聽大家的意思,讓他們成家立業,安安穩穩地過上好日子,起碼不必一輩子打打殺殺,落下渾身的毛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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