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電光石火,變化之快讓人來不及反應。


    “嘖嘖,這金虹宗還真是厲害,居然能想到這種辦法解決屍氣!”船首處白曉寒一邊感歎,一邊拿出了留影石,準備將眼前發生的一幕記下。


    見呂仲好奇,她開始解釋道:“炸丹是煉丹術語,相當於呂道友的炸符……”


    金虹宗這招炸丹,是頃刻間引爆丹液中龐大的純陽藥力,相當於是人為造成的主動“炸丹”,以此達到淨化戰場環境的作用。


    下麵,失了底牌的邪修在撤退。


    他們本就實力不如金虹宗,全靠見不得光的鬼蜮伎倆支撐著,如今被金虹宗一招破除屍氣,心中自然是再無戰意,朝著幽雲穀深處收縮。


    “該輪到我們上了。”呂仲拔出金噬劍道。


    “嗯,依照約定,接下來就全靠道友了。”白曉寒祭出一枚月環法器,一反常態的笑嘻嘻道:“我雖然不擅長鬥法,但也學了幾手輔助法術。”


    呂仲點頭,表示道:“之後道友跟緊就是,隻要不是遇上強敵,自會護道友安全。”


    兩人就是等價交易,白曉寒助他渡過此戰最危險的開頭,一開始的十天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血腥異常,一次次的試探與反製中還不知道要填上多少人命。


    相較之下能當個燒火童子,還真是賺大發了。


    接下來明顯到了總攻時刻,這時連金虹宗弟子都要親自上場搏殺,又哪裏會照顧散修中的煉丹師。在絕對掌控靈脈等資源的情況下,金虹宗根本不用在意散修死活,反正死了一茬來年又能長出一茬。


    兩人才剛說完沒多久。


    浮在雲端的飛舟開始下落,不單止是呂仲這三組六人,連同之前在船上的方執事,外加操控飛舟的兩名金虹宗弟子,這時都祭出了各自的法器。


    下一刻,飛舟陡然加速!


    忽然俯衝而下的飛舟,速度快到好似直接砸落,巨大的風壓吹得地麵飛沙走石,不偏不倚的正好將一名邪修壓中,一名離得最近的散修躲避不及,被血肉澆灌得滿身都是。


    不用別人催,呂仲已是主動跳下飛舟。


    斂息匿蹤二術不用說,絕對是戰場上的保命利器,都是早早開啟。


    見著左前方有二人捉對廝殺,而且還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於是毫不猶豫的就朝其中一人射出飛劍,金噬劍陡化作一道金光激射,直接一擊貫穿此人丹田。


    “卑鄙!”邪修含恨拋下一句話,頹然倒地。


    我卑鄙嗎?


    呂仲嗤笑一聲,這又不是光明正大的比武,勝者為王有什麽不對。


    那人驚魂未定,不過還是深深作揖,感激道:“多謝道友相助!”


    “隻是順手而已。”呂仲說的是實話。


    等確認周圍沒有危險後,他快步走到邪修屍體旁。


    先是收走了邪修遺留的大棒法器,然後一陣摸索此人身上將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拿走。


    估算了一下,大約值個五六十靈石。


    之所以如此之低,是因為邪修所用法器,通常都嚴重缺乏保養,是以法器的磨損度很多都超過五成,根本買不了多少錢。


    “肉少也是錢,可不能浪費了。”呂仲仔細收好。


    這時候,其他人已經不知散去何處,隻有白曉寒主動靠了過來。


    望著邪修屍體,她麵色未有絲毫改變,冷靜道:“呂道友,現在我們該怎麽辦?我看不如去找個安全地方,等待戰事結束。”


    對於殺人斂財,她是一點興趣也無。


    這樣雖然來錢快,但也是要冒風險的,哪有煉丹來得穩定。


    是要摸魚?


    呂仲對此十分讚同,畢竟也現在沒人管他們兩個,不存在什麽督戰之人。


    他不禁想,這算不算一種隱性優待呢?


    很快將思緒抽回,呂仲開啟望氣術左右看了一眼,發現周圍大戰還在持續,盡管邪修已經開始撤退,戰事卻也不是一時半會能結束的。


    前方通往幽雲穀深處,那裏是接下來的戰場,後側是大部隊所在位置,同樣也不能靠過去,算下來隻能躲進兩側的崇山峻嶺中。


    觀察了一陣,他指著右側一個方向,建議道:“我看那邊靈光稀疏,應該沒有什麽人,我們到那邊去。”


    “依呂道友的。”


    這時呂仲注意到,白曉寒輸出一股靈力將腰間的兩枚玉佩激發。


    頓時,一層靈光布及她全身。


    一下子的,無論是氣息,還是存在感都變得極低。


    呂仲看得很是羨慕,這兩枚玉佩應是輔助法器,至少附加“斂氣”跟“匿蹤”神通,此類的法器他以前特意打聽過,都是隻在拍賣會上出現的精品。


    “有靈石真好!”


    他在心中一陣感歎,將警惕心提至最高。


    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兩人斂氣匿蹤,避開沿路的所有人,順利遠離戰場。


    一路上走來,隨處可見大戰痕跡。


    山嶺間,溪澗旁,水泊中……


    遺留著大片法器法術造成的毀壞痕跡,以及各類作用不明的古怪器具,更有諸如傀儡、煉屍、靈獸屍骸密集出現,偶爾還能看到一兩具屍體,不成人形的靜悄悄躺在荒野中。


    對這一切,呂仲盡管做好了心理準備,此刻仍有些不適應。


    畢竟前世生活在和平年代,哪裏經曆過這種血腥場麵。


    反觀之白曉寒,竟是一臉習以為常。


    這時候,她反倒是羨慕起呂仲來,感慨道:“我自幼出生在西境,那裏烽火連天,終日征戰不休,不是正道征討魔道,就是魔道攻擊正道,亦或者雙方互相攻伐,連一天的安生日子也無,所以早就習以為常。”


    或許正是因此,她才會如此渴求安定吧?


    於是才會一路遷徙來南蠻。


    相較混亂無比的西境,南蠻雖然開發得較晚,但因為開辟此處的是道門,故而秩序還稱得上不錯,至少不會歲歲年年征討,月月烽火不休。


    呂仲聽了這話,也不知該如何回,隻好將心思放在趕路上。


    身後的喊殺聲漸弱,兩人來到了一處幽暗密林中。


    忽然他停下腳步,目光落在一處樹洞中。


    借助望氣術,能發現裏麵躲著一人,視界中的靈氣波動十分微弱,看起來像是個低階散修,考慮到斂息術的存在,這個判斷可能存在誤差。


    將此事告訴白曉寒後,呂仲決定繞開那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之前出手偷襲那名邪修,是心中有把握能一擊必殺,並不代表著這時會主動去找事,況且斬殺邪修金虹宗也不會給好處,所以還是保全自己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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