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可能會沒時間,不過我們可以視頻通話的。”景言笑著提醒。


    洛恩現在已經長大了,自然對手機使用自如了,打開視頻後發現景言身後的風景很美於是問道:“言言,你那裏好漂亮啊,你去旅遊了嗎?”


    “我現在在法國。”


    “法國?”洛恩驚訝道:“我也想去。”


    “好啊,等有機會我帶你來玩。”景言笑著答應了。


    “在跟恩恩通電話?”樓宇森突然端著咖啡杯走了過來,朝手裏那頭的小洛恩打了聲招呼:“嗨,小公主。”


    “帥叔叔!你怎麽跟媽媽在一起?”洛恩分外的激動,可是下一刻手機就被洛北辰給奪了過去直接摁了掛斷鍵。


    “爸爸,你做什麽?”洛恩急得跳腳。


    “忘了你答應過爸爸的?”洛北辰其實一直都在聽著母女倆的對話,當聽到樓宇森的聲音時立刻就不淡定了。說什麽愛他?一轉身還不是跑到別的男人那裏去了?他怎麽還會對她心存一絲希冀?


    “爸爸,我好不容易才跟言言聯係上。”洛恩說著就想去搶電話。


    “她若是在乎你就不會讓你找不到她!她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洛北辰情急之下差點兒說漏了嘴。


    “不負責任的什麽?”洛恩追問。


    “反正,以後不許你再接她的電話。”洛北辰沒好氣地命令道,直接把女兒的手機給沒收了,然後給她換了卡號。


    景言就這樣跟女兒斷了聯係。而她答應過樓宇森要接受治療,最後也隻能再次進了醫院。因為白細胞又開始肆意蔓延了,但尋找合適的骨髓並不是那麽容易的。她隻能一邊等待著一邊接受最保守的治療。


    樓宇森一直守在景言的身邊,看著她日漸憔悴,像一個透明的瓷娃娃般,稍不留意就會將她給摔碎。


    景言的心並不是石頭做的,她會感動,會難過。他就這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候在她的身旁,陪她做化療,給她做最愛吃的食物,還會給她講許多她聞所未聞的故事。雖然他從不向自己提有關洛北辰的事兒,可是她心裏很清楚,那個男人怕是已經重新開始了吧。


    國內,洛老爺子的壽誕宴上,洛北辰卻端著酒杯站在落地窗前,抬眸望著天邊的月亮,朦朦朧朧的月色讓人很是惆悵。


    “喂,你小子怎麽躲這來了?”夏銘浩走了過來,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低聲道:“肖越帶來了兩個妞挺漂亮的,不過去看看?沒準是你的菜呢!”


    洛北辰卻隻是淡淡地瞥了夏銘浩一眼,繼續賞他的月。


    “這月亮有啥好看的?能有美女好看嗎?”夏銘浩順著好友的視線看去,然後皺眉調侃。


    “突然想起了詞裏的一句話,月有陰晴圓缺。”洛北辰聲音涼涼的。


    “靠,你小子什麽時候開始傷春悲秋起來了?”夏銘浩忍不住爆了粗口:“還人有悲歡離合呢!”


    洛北辰的神色突然就落寞了下來。


    “我靠,你……你該不會還想著……”夏銘浩震驚地望著好友,近來一年,好友除了不近女色外其他方麵都很正常,他還以為他早就忘了過去那段情傷了呢。


    “什麽美女?”洛北辰卻突然打斷了好友的問話,回頭朝肖越的方向看了眼,然後就看見了那兩個尤物。


    “怎麽樣?漂亮吧?”夏銘浩點了點下巴,示意。


    “整的吧。”洛北辰隻是掃了一眼,隨後不感興趣地回道。


    “隻要是美女就好了,管她有沒有動過刀。”夏銘浩不以為意。


    “做的時候,不怕她身體的某個部位突然爆炸?”洛北辰挑眉,對於好友的品味是越來越不敢苟同了。


    “你的嘴就積點德吧。”夏銘浩切了聲。


    洛北辰喝了口酒,然後皺眉道:“今天是老爺子的壽誕,怎麽搞得跟個海天盛筵似的?”


    “這還不是阿姨發話了嘛!說趁此機會趕緊給你多介紹幾個女人!你知道阿姨還問我什麽了嗎?”夏銘浩想起來就覺得好笑到不行。


    洛北辰斜睨著好友,等待著他的下文。


    “她竟然問我,你現在是不是不喜歡女人了?”夏銘浩笑得不能自已,還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言下之意還不是懷疑你性向變了嘛!阿姨可真逗!”


    洛北辰眉頭蹙的更厲害了,這個老媽,有什麽事兒幹嘛不直接來問他?


    “不過,你若再不找女人,恐怕連我們哥幾個都開始覺得你性向有問題了。你該不會真的……先說好啊,哥們我可是純爺們!”夏銘浩故意做了一個防備的動作。


    洛北辰見狀抖動了下肩膀,哼了聲,徑自朝人群裏走去。


    “靠,這是什麽表情?”夏銘浩喊道。


    洛北辰掃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恩恩的身影,這才轉身上了樓。進到女兒臥室的時候,洛恩正趴在*上翻看著一本相冊。


    “晚上有沒有吃東西?”洛北辰走了進來。


    洛恩下意識地將手中的相冊啪的合上,藏在了身後:“吃過了。”


    洛北辰自然知道那相冊裏都是些什麽照片,全是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的。他不能責怪女兒什麽,因為常常睹物思人的又何止是女兒!


    “爸爸,言言……言言是我的媽媽嗎?”洛恩糾結了很久,最後還是開口問了。


    “你從哪兒聽來的?”洛北辰反問。


    “是還是不是?”洛恩倔強地繼續問著。她也是偶然間聽到爺爺奶奶議論言言才知道原來她就是自己的媽媽。


    洛北辰原本也沒有想特意去隱瞞,覺得順其自然就好,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


    “是。”


    “既然她是我媽媽,那你們為什麽還要離婚?”洛恩好羨慕那些有爸爸媽媽的同學,於是朝洛北辰大聲地質問著。


    “大人之間的事兒……”


    洛北辰還未說完就被洛恩給打斷了:“別跟我說什麽大人!我隻想要爸爸媽媽和我在一起,別的同學都有爸爸媽媽,為什麽我不能有!”


    洛北辰頓時頭疼起來,女兒現在大了,也到了叛逆的時候,他的話似乎對她也不起作用了。


    “爸爸,你把媽媽給我找回來好不好?”洛恩跳下*,跑到了洛北辰的身前,抓住他的大手不停地搖晃著。


    洛北辰長期鬱結的心終於在這一刻找到了窗口,壓抑在心底的想法似乎也隻是在等待某一個契機,或者某一個理由,而這個理由,女兒給了他,所以在麵對女兒的請求後,他糾結過後卻回了一個好字。


    “哦,爸爸萬歲!”洛恩立刻興奮起來,抱著洛北辰又跳又叫的。


    洛北辰長呼了口氣,他似乎好久都沒看到過女兒這般爽朗的大笑了。


    “那你把言言的手機號給我,我要給她打電話。”洛恩立刻朝洛北辰伸手去要。


    洛北辰拿過了女兒的手機,在裏麵輸入了一串號碼。這串號碼,女兒記不住,可是他卻早已滾瓜爛熟與心底。


    洛恩立刻撥了過去,緊張的等待中,洛北辰甚至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喂。”手機是樓宇森替景言接的。


    “你是誰?我找我媽媽。”洛恩覺得媽媽這個詞現在聽起來是那麽的動聽。


    樓宇森有片刻怔忪,隨即試探了聲:“恩恩?”


    “對。媽媽呢?為什麽是你接的電話?”洛恩立刻問道。


    “你媽媽她……她現在很忙,等忙完了,我讓她給你回電話。”樓宇森轉眸瞥了眼病房,醫生正在裏麵給景言做檢查。


    “好。”洛恩有些失落,掛了電話後喃喃道:“媽媽真的很忙嗎?她該不會把我給忘了吧?”


    洛北辰卻在想,這一年多來,她都一直陪在樓宇森的身邊嗎?她現在還是不是一個人?曾經那麽篤定她會為了自己一直單身,可是此刻,他卻有些不自信了。萬一,她已經跟樓宇森成了一對該如何是好?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可是他也都一直在催眠自己,覺得她跟自己一樣,怎麽可能會那麽容易地走出情傷?


    醫生檢查完後朝樓宇森恭敬地匯報著景言的情況:“最近幾天還算穩定,骨髓配型也已經成功,下個星期一就可以手術了。”


    樓宇森進了病房,並沒有立刻將洛恩打來電話的事兒告訴景言,而是朝她問道:“下周一就要做手術了,這些天,你要乖乖的,等你痊愈之後,我帶你去看巴黎最美的日出。”


    “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你說的美景。”景言半躺在病*上,因為化療的緣故,已經成了光頭,身子很是單薄,肌膚像是未經汙染的白雪,沒有一絲血色,一陣風刮過仿佛都能將她給吹走似的。是手術都會有風險,她其實已經很樂觀了。


    “不許胡說!”樓宇森擰眉嗬斥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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