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牛老板想撿大漏,結果把全部身家都賠了進去,早就在潭州古玩界傳開。碰到這種事,雪中送炭的少之又少,落井下石的則大有人在。牛老板作出關張的決定之後,首先是聞到風聲的同行蜂擁而來。


    這些人明知道牛老板急等著錢用,可是在收貨的時候,卻是把價格壓得低到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特別是有幾個債主,更是搶先就把他店內最值錢的幾樣東西拿走了。明明值一二萬的東西,卻隻能抵幾千塊。


    牛老板這次丟光了臉,傷透了心,就算被人落井下石,也隻能無奈接受。畢竟對他來說,隻要能迅速變現,一切都顧不上了。天下熙熙,俱為利來,前兩天那才叫顧客盈門。因而,等到於立飛跟夏曰鳴再到他店的時候,已經沒什麽像樣的東西了。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沒什麽東西了。


    牛老板的這家店,在古玩市場的位置並不太好,位於古玩市場的邊緣。而且招牌也不顯眼,如果一不注意,很容易忽略。唯一值得稱道的是,店子的環境還不錯。前麵可以停車,後麵還有專門招待貴賓的房間,樓上可以住人,也可以做庫房。


    “夏哥,還是走吧。”於立飛環顧四周看了一眼,架子上基本空了,地上還有幾隻打碎的花瓶,一把躺椅也側翻在地。雖然隻有幾天時間,可是一家好好的店子,馬上就敗落了。最重要的是,店內空無一人。


    “別急啊,興許還有驚喜呢。”夏曰鳴卻不死心。他激動了一個白天,一下班就興衝衝的趕過來,卻連個像樣的東西都沒看到。滿腔希望突然之間化為泡影,如何接受得了?


    夏曰鳴畢竟不是圈內人士,他說的故事雖然精彩,但是得到的消息,顯然晚了好幾天。他在店裏轉了一圈,除了櫃子下麵有一堆石頭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東西。哪怕就是牛老板的那個砂紫茶壺,好像也不見了蹤影。


    仔細看了幾圈之後,夏曰鳴不得不死心。就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突然從後麵傳來吵鬧聲,而且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春哥,你放一百個心,哪怕就是砸鍋賣鐵,我也一定會把錢還清的。”這個聲音有些陌生,但應該是牛老板。怪不得前麵沒人,原來是討債的人到了。


    “這我相信,但我們今天必須拿到錢。”這個聲音,於立飛卻是有些熟悉。


    原本這是人家的私事,就算聽到了,也要盡量避開。但是於立飛很快想起了這個熟悉的聲音,應該就是來科裏找過自己的鄧陽春。


    “兩位,實在不好意思,本店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處理完畢,實在不好意思,對不住了。”牛老板看到店裏還有人,既感動又尷尬。開古玩店曆來就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可是這幾天,他一關張的消息傳出去,店裏人流如織,人人都是奔著撿便宜來的。


    其實店裏的每一樣東西,他心裏都很清楚。好東西都在樓上,但現在也被搬空了。有些東西,他當時收的價格不低,可現在要抵債,不但沒升值,而且還要折價處理。古玩不比其他商品,時間越長,價格越高才對。雖然隻有幾天的時間,可是他卻認清了許多人,感到心寒。同時也很慶幸,自己關張的決定。以後哪怕就是去要飯,也不再涉足古玩這一行了。


    “沒關係,我們也隻是隨便看看。”於立飛笑了笑,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鄧陽春剛才還隻覺得於立飛有些眼熟,於立飛一開口,他也認出來了,陰陽怪氣的喊了一句。


    於立飛卻像沒聽到似的,跟牛老板點頭致意一下,就準備離開了。他不想去惹這些人,但是也不怕這些人。上次在保衛科的時候,他就說過,以後不要來惹自己。


    “小子,春哥叫你,沒長耳朵麽?”後麵一個見於立飛態度生硬,很是惱火。


    “有什麽事?”於立飛淡淡的說。


    “咱們的事,是不是該有個了結了?”鄧陽春斜倪了於立飛一眼,陰笑著說。今天他特意帶了幾個人來要債,而且身上都有家夥。雖然已經有人打過招呼,但他還是不死心。特別是他覺得自己親自去要醫藥費,於立飛態度惡劣,讓他下不了台。


    “要了結可以,但先出去。”於立飛說道,這裏就算已經空了,但也是牛老板的地方。


    “老牛,你也知道,我是受人所托,自然要忠人之事。你有你的困難,我也有我的原則,錢是一分都不能少的,而且必須今天晚上十點之前付清。”鄧陽春出來的時候,對牛老板冷聲說道。


    “春哥,現在都快天黑了,我一下子到哪裏去借這麽多錢?給我三天時間,一定把錢補上。”牛老板剛才在樓上,已經把身上所有的錢,全部交給鄧陽春了。而且他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想要去借二十萬,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老牛,我也不是不好說話,三天時間可以給你,但你得借我點東西。”鄧陽春冷笑著說。


    “借什麽?隻要我有的,你都可以拿去。”牛老板苦笑著說,現在他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別人拿走了。


    “我隻要你的一根手指頭。”鄧陽春陰森森的說。


    “春哥,這可不行!”牛老板驚恐的說。


    “老牛,那就沒辦法了,你最好現在想辦法籌錢,要不然……”鄧陽春望著牛老板的雙手,好像在尋思,要宰斷哪根手指似的。


    於立飛卻是懶得聽他們廢話,向夏曰鳴使了個眼色,徑直走了出去。看到於立飛已經走了出去,鄧陽春手一揮,帶著手下追了出去。


    “立飛,要不我回去喊人?”夏曰鳴低聲說道。


    “沒事,夏哥,你先走吧,我能應付。”於立飛擺擺手,不以為然的說。


    夏曰鳴看到鄧陽春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走了出來,眼見不妙,馬上朝著保衛科跑著。這裏離保衛科才幾十米的距離,他相信,鄧陽春這些人就算是再凶,也不敢太過放肆的。


    “今天你要是向我磕頭認錯,或許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鄧陽春看到於立飛隻是孤零零一個人,得意的笑道。


    “我說過,咱們最好井水不犯河水。”於立飛淡淡的說。


    “小子,你是找死。”鄧陽春後麵站出一人,手裏拿著一根鐵棍,朝著於立飛就衝了過去。


    其他人看到動了手,也各自拿起刀、棍等物,準備圍攻於立飛。鄧陽春看到這種情況,悠然自得的掏出一根煙,很是愜意的吸了一口。他知道於立飛可能跟任靜天有點關係,而且老大也特別叮囑過他,不要跟於立飛下麵衝突,可是這些現在他都顧不上了。隻要沒跟任靜天照麵,以後任靜天追究起來,也是可以推脫的。至於老大那邊,完全不用考慮,他總是會站在兄弟們這邊的。


    可是鄧陽春很快就知道自己想錯了,不但錯了,而且錯的離譜。他的幾個兄弟剛衝上去,於立飛馬上就動了。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鄧陽春張大著嘴巴,根本忘記了嘴裏還叼著煙,連掉了都不知道。


    “今天你要是向我磕頭認錯,或許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於立飛下手又快又狠,這幫人盡幹生兒子沒屁眼的事,雖然這些人不至於有姓命之憂,但是手腳關節,基本上都是粉碎姓骨折。就算可以愈合,以後想要再吃這碗飯,恐怕也不可能了。於立飛不覺得自己殘忍,能讓這些人從此以後離開黑社會,算是積德了。


    “於立飛,你不要太過分。”鄧陽**厲內荏的說,現在他知道老大為什麽不讓自己跟於立飛正麵衝突了,原來這小子殺傷力這麽強。自己四五個人,竟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現在倒在地上,個個哼哧哼哧的,沒一個能站起來。


    於立飛做事不喜歡磨磯,鄧陽春不答應,他馬上就衝了過來。可是他剛揚起手臂,鄧陽春砰的一下就跪在了他麵前。


    “飛哥,今天是我糊塗,請你放我一馬,以後我再也不敢惹你了。”鄧陽春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戰戰兢兢的說道。於立飛看著年輕,可心狠手辣。跟自己一言不合,馬上就動手。好漢不吃眼前虧,如果不想等會鬼哭狼嚎,還是磕頭認錯為好。


    “希望你說到做到,混吧!”於立飛沉聲說道。


    “牛老板,不好意思,玷汙你的地方了。”於立飛看到牛老板直愣愣的站在店門口,走過去抱歉的說。


    “沒事,反正這裏馬上就不是我的了。”牛老板黯然的說。


    “也對,你既然不經營了,自然得退租。”於立飛說。


    “這個店是我買下來的,為了還債,隻能賣掉了。”牛老板說道。


    “你要賣店?”於立飛心裏一動,他覺得在博物館當保安,也不是長久之計,現在自己有跟古玩感覺的異能,如果自己開家古玩店,至少不會像牛老板這樣,被人蒙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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