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重要了。”聳聳肩的卡西亞並不在意。他在來到這裏的途中就思考過,等待自己的特殊成員會是誰。最近和斯坦特、拉薇婭兩人保持著頻繁的聯絡,多少知道兩人完全不同的性格特征。但他們依舊有很少的幾個相同點在——


    麵對問題,都毫不保留地開口,全然不會照顧其他人的情緒和看法,說出自己的想法。


    所以當卡西亞看見兩人在這次碰麵的說明上都有所保留時,便引起興趣和猜想。


    當然,“謬倫”這個答案存在於卡西亞的猜想中,隻是概率在倒數幾位當中。原因上,其一是有索爾瓦斯裏的例子在;其二是麵對成為六階段生命體的誘惑力,他難以相信謬倫能抵擋下來。畢竟麵對第三將軍時,謬倫肯定有聽過這個條件。


    “的確不重要了。”謬倫學著卡西亞的樣子聳聳肩。看出沒有絲毫掩飾的卡西亞的想法,他想了想,帶著禮貌接上話,“看來在你們的眼中,我並不是一個好的形象啊。”


    “嗯,還是蠻好的。”很明顯的敷衍話語,卡西亞開口時都帶著幹幹的笑容。


    謬倫對此毫不在乎,甚至自己跟著笑起來:“不要懷疑自己的判斷啊,卡西亞!還有你們那一方的其他人。我就是你們所判斷的那樣子、、、”


    “、、、”


    謬倫見此,臉上滿是感慨:“我一直都比較幸運,歸結原因的話,就是這樣子吧。如果不是和你、還有那個極限領域的女性成員戰鬥過,我就不會受傷,移植在體內的古曆史世界樹碎塊也就不會壞死失效。最後,我也就不會需要返回自然協會同盟,去選擇、補充新的合適的碎塊來。”


    聽到這裏,卡西亞立即思考清楚了當中的各種聯係。


    “謬倫先生,按照你所說的順序去思考,的確是幸運的。”他評價說。


    謬倫吐出一口氣,是對自己幸運的感慨,也是對短短數個月內,各種情況就發生巨變的感慨:“比起索爾瓦斯裏,和古曆史世界樹碎塊有著強大親和性質的我,才是最好的接受大量汙染的受體。不僅僅是第三將軍,那會兒,諾威薩斯和利蒂希婭兩位大人,肯定也是這樣思考的。”


    “可是移植的碎塊壞死失效了,我不得不回去一趟。而那一次返回,前前後後是需要一點時間的。所以我很幸運,於是索爾瓦斯裏毫無疑問地成為第一候選人,提前接受第三將軍的幫助,變得更加強大。”


    “後麵的事情就不用我講了,就是你親身經曆的那些了。”


    卡西亞笑:“更像是巧合吧。”


    謬倫搖頭:“不是巧合,隻能是我的幸運。按照書籍上的說法,曆史進程當中諸多命運線條裏的一條,也未嚐不可。不過,還是想強調一件事,這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卡西亞,你知道我和索爾瓦斯裏之間的關係吧?既是朋友,也是敵人。正常的時間進程上,我和他就是下一代的六階段生命繼承者了。彼此之間都非常了解,實力如何、性格等等,說不上百分之百,但大多數時候都不會判斷錯誤。”


    他歎息一聲:“直到索爾瓦斯裏死去的時候,其實我很驚訝。相互間足夠了解,很清楚想要殺死他,在沒有六階段生命體的前提下,非常非常困難。逃跑總是能跑掉了!六階段之下,我和他都有著這樣的自信。並且在真地需要逃跑的情況下,我們絕對會選擇逃跑,這一點我不會懷疑自己,你也不用懷疑我們。”


    “我也一樣,很多手術者都是這樣。”卡西亞讚同,他看見謬倫臉上的一種落寞。沒有意外的情況下,索爾瓦斯裏大概就是謬倫唯一能稱為朋友的人了。是那一種合作時,可以放心將後背交給對方的朋友。即便兩者還有敵人的屬性成分在,但這種成分反而會加深朋友關係的牢固程度。


    深深吸了一口氣,謬倫隨後吐出,“這也是讓我想法發生迅速變化的主要原因。”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卡西亞一時間不明白這種笑容所代表的情緒。尷尬?落寞?還是對於巨變的不適應?以及更多。但笑容當中,或許所有的成分都有一些吧。


    “索爾瓦斯裏居然沒跑掉、、、”謬倫咂咂嘴巴,預測失敗了,讓他很感慨。卡西亞無言,不知道如何接話。短暫的沉默後,他才開口,“其實是一件非常辛苦艱難的事情,畢竟那是索爾瓦斯裏,本身實力強大,又經過第三將軍的幫助。”


    謬路立即反駁回去:“但事實上,他就是沒有跑掉啊!”


    “、、、”卡西亞攤攤手,頗有一種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的意味。


    “所以後來,我就思考!”謬倫有些激動,“既然他都跑不掉,那即便我接受了幫助,肯定結果也一樣了。我們相互間非常了解,畢竟來來往往幾十年時間,熟悉程度使得我們之間是可以等價換位的。他能做到的事情,我肯定也能做到。結果一樣,區別在於過程不同。”


    “想到這一點,我就知道即便自己接受了第三將軍的幫助,把你們當做敵人,結果不會比索爾瓦斯裏好上多少。當然,第三將軍那一邊的條件可不止這一點。不久前,我去見他的時候——那會兒,拉薇婭大人和你、以及利蒂希婭大人和你那方的聯盟都沒有建立聯係——當時,第三將軍就暗示我,再等一段時間,就能讓我提前成為六階段生命體。”


    卡西亞“啊”了聲,“真是誘人的條件!謬倫先生,你是怎麽抵擋下來的?”他異常好奇。


    謬路哈哈笑起來,歎了口氣,“說出來,你肯定會笑的。”


    “我不會表現出來的,我對自身的控製,有著強大的自信!隻會在心裏笑!”


    “、、、”謬倫歎息著搖搖頭,情緒再度激動了些,“因為,我又不是傻子!成為六階段生命體,是需要一段時間的穩定期的。但當前環境,我肯定沒有這段穩定期!我和炮灰有什麽區別?六階段的超高級炮灰嗎?”


    “況且,我若還是極限領域的奇異者,隻要不是麵對六階段生命體,以及不麵對你來,我就有絕對的自信,能活下去!但是如果我成為六階段生命體、、、”


    謬倫長長舒緩一口氣,“帝國的艾琳諾也好,還是其他的六階段生命體,亦或是新生世界樹和巨鯨群族,我都打不過,死亡的概率可謂直線上升。我才不做這種事情!”


    “最後,成為六階段生命體,我肯定會不得不麵對你,卡西亞。這是我最不想麵臨的情況了、、、”


    “、、、”卡西亞無言,但並未反駁。因為謬倫所說的情況,的確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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