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岩崩裂,大片裂紋展開,崩斷的哢哢聲裏,去到格羅特等人的腳下,直到蔓延到遠處才完全停下。


    不長的十幾秒時間裏,筆直刺擊出去的樹幹已去到百米,快速和天空縮短著距離。地麵下,大片堅韌根莖無視堅硬的山岩,筆直地朝向地底深處狠狠紮根下去。根莖似乎自帶著對古曆史世界樹根莖網的引導,或者這就是卡西亞原生血液的作用之一。它們有類似航線導航一樣的自帶功能,極力生長著自己的根莖,要與根莖網連接在一起。


    根莖網才是它們的主要營養物質和能量來源,對周圍能量的吸收都可以看做是附加。


    「駭人的生長速度。」斯特丹洛斯校長感慨,目光隨著百米外的樹幹,一路去到高空。


    「如果第三將軍在過後發動類似的進攻,讓受到汙染侵蝕的手術者們成為種子,在某個時刻同時生長、、、」麥格裏對此有著極大的擔憂,「不知道要如何去阻止。」


    「格羅特先生。」他帶著疑惑。


    格羅特連忙擺動腦袋,「並不是不和你說,而是我也不知道。佩金茲和卡西亞肯定討論過類似的情況,他們沒有信息反饋給我們,就說明暫時沒有答案。」他擺擺手,下垂的目光透過層層岩石,一直關注種子根莖的生長情況。


    當種子的根莖與古曆史世界樹的根莖網接觸,那短暫的時間,就是意外最有可能發生的時刻。這也是他會來到這裏的主要原因。


    麥格裏露出一副「我知道了,隻能等待」的模樣,不再說話。生命氣息開始從小世界樹上蔓延,深潭內的龍類血液已被吸收完,幾十根仿製固態紅水銀嵌在樹幹上,鮮紅的警告燈般,能量釋放的它們閃爍著妖異的光芒,仿若小世界樹的眼睛,默默注視周圍的一切。


    另外一邊,馬諾馬所屬奇拉安第家族的總駐地內。大致成為帝國聯盟真正的中心,取代了帝國議會的那大片建築,使得這裏不會存在黑夜,一直都在充沛燈光的照耀下。


    一處用於散步休息的小亭子裏,麗蘇曼放下過期的時裝雜誌,拍了拍一旁的希爾達,看向布蘭科山脈的方向,「開始了,開始了。」


    「巨鯨群族的力量真是便利啊。」感慨的希爾達跟著一同看過去,但什麽都沒有看到。


    「你也可以學,以你們團長和巨鯨群族的關係,絕對不會拒絕。」麗蘇曼給出建議,「很順利,但似乎還沒有連接上根莖網,否則在馬諾馬的範圍內,你絕對能捕捉到。防禦城牆有傳回來報告,南方森林的小世界樹,其散逸而出的氣息非常恐怖。」


    「畢竟原型是古曆史世界樹。三相大陸上就有可以對比的模版在,那顆新生世界樹可是孕育出了一片極限地域的的南方森林,恐怖的氣息肯定是正常的現象。」希爾達回答,收回的目光又回到手上的雜誌上,她也在學著麗蘇曼的樣子,看看時裝雜誌,消遣無聊的時間。


    她而後看向麗蘇曼:「十數天後,你就會去到布蘭科山脈了?麥格裏告訴我的,那裏將成為一處汙染淨化工廠,你會被關在樹幹裏,由卡西亞親自作為"廠長",幫助你在進化路線上的前進。」


    「到時候,再見到你,便是"麗蘇曼大人"了。」希爾達笑起來,又帶著尊敬,複述了一遍。立刻感覺到麗蘇曼直直凝實而來的目光,她才停下笑聲,「一切看上去都很順利,不是嗎?」


    兩人頭頂上的亭蓋被蒸發,麗蘇曼指向薄雲層後的淡紅色天空,其顏色的鮮豔已經快要遮蓋不住。


    「等到天空一直都是鮮紅色的時候,或許就不會那麽順利了。」麗蘇曼知道的情報信息明顯比希爾達多上不少,「第三將軍一直沒有行動。卡西亞也說過,他再度回到自己以前的那具身體中時,正處於走向六


    階段的過渡階段。」


    「隨時都能去到六階段?」


    「卡西亞是這樣判斷的,隨時都能,至於準確的時間點,就依據第三將軍的心情。」麗蘇曼回答,「他說從那具身體上得到很多有用的數據和信息,其中一些已經用在現在的身體上了。」


    「卡西亞可反向把那具身體搶奪回來嗎?」希爾達突然對此有著濃厚的興趣。


    麗蘇曼思考著,「按照他的說法,沒有成為六階段生命體前,的確存在機會。上一次,如果不是他和第三將軍之間的默契協定,幾天時間的完全適應後,他又是以前的卡西亞了,沒有死在南方森林的那一個。」


    「但成為第二類生命後,因為從本質上就會發生改變,所以不再有機會。佩金茲給出過解釋,高階手術者和低階手術者之間不再是一個物種,存在完全的生殖隔離;那麽六階段生命體和高階手術者之間,同樣存在本質差別,生殖隔離依舊存在,並且更為嚴重。」


    「源自精神體上的不同了。他說,如果是第二類生命之間想要誕生新的生命,方式不會和肉體有關係。會是精神體上的一係列結合。總之,我也不是很清楚。」麗蘇曼緩緩說完時,目光突然間回到布蘭科山脈所在方向,「連接上了!」


    同時,一股令人感覺舒服的氣息頓時以布蘭科山脈為中心,爆發開。但能感受到氣息的,也隻會是高階手術者們。對於大量的低階手術者和普通人類而言,他們大概隻能察覺到「是不是空氣變得更加清新」的程度。


    與此同時,帝國議會的大樓頂層,阿奎納斯總長和索耶總長坐在樓頂的外沿上。


    「自己也有看到世界樹的這一天,雖然是縮小的小世界樹。」


    「嗯,不介意的話,現在是可以去往南方森林中心,看看真正的新生世界樹。摩尼可羅亞已經不會獵殺闖入霧之國度的手術者了。正好,防禦城牆就缺少人手,我認為你非常合適。」阿奎納斯一臉嚴肅的建議到,「都沒有人想過去,你可以做一個表率,號召更多的人去。」


    「、、、」索耶無言,「我剛才說什麽了?啊,天氣真好啊。」


    阿奎納斯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布蘭科山脈的漆黑陰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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