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世界樹小姐不在意:「隻要不去到地底世界,便不會存在問題。卡西黑會是一頭強大的龍類,它的身體當中有你的血液。你以前喂食過它。另外,它也不時啃食南方森林在地麵下的根莖,以此作為食物來源。龍類的消化係統非常強大,理論上,它僅是吞食泥土、或是腐朽的枯葉,都能長時間生存下去。那具帶有低量鈾金輻射的軀體,會根據環境進化出對應的結構。」


    「隻是它沒有更多的時間了。預計六顆紅星出現在天空上後,它最高的生命等級,隻會是五階段初期。」


    「並不足夠。」卡西亞說,「但它不會去到最前方,作為後勤的一員,卻是非常不錯的實力等級。況且,它真地去到五階段初期,期間肯定會需要非常多的資源。方法上,也是依靠龍類的吞噬方法,大量吞噬五階段的龍類屍體,以此達到目的。」


    「我可以提供大量的汙染種生物,供給它吞噬。你隻需要保證它不受汙染侵蝕。」新生世界樹小姐給出一個建議,「它有變得強大的潛質在,可以進行培養。」


    「摩尼可羅亞先生的看法?」


    新生世界樹小姐否定了卡西亞的詢問:「摩尼可羅亞隻會認為卡西黑是一團食物都做不成的蟲子。它從來不會有看法,強大的龍類,自然而然地便會通過各種方式獲得成長,最終成為強大者。這就是它的看法。」


    符合卡西亞對摩尼可羅亞的印象,他吐出一口氣,做出一個「不愧是摩尼可羅亞」的表情來:「我會考慮的。」


    卡西黑的地道網絡圖在周圍消失,一片由星空組成的背景將兩者籠罩了進去。


    伴隨精神世界背景的變化,卡西亞察覺到自己對整個南方森林的感知能力也消失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生世界樹在星空當中展開的巨大樹冠的感知——無法形容的窒息、一麵是極度的寒冷,星空當中沒有溫度;一麵卻又是熾熱的灼燒,紅星光芒的強度遠遠超過陽光。


    世界限製在這裏完全隱逸,根本就不存在,另一種更為堅固的限製從無盡的星空當中降臨而來,以不能理解的方式,將樹冠的每一片葉子都鎖住了一般。


    此外,除了樹冠的感知,卡西亞還感受到一種深刻的、由禁錮帶來的無力感。他很想知道無力感的源頭,當六顆紅星的輪廓顯現在視線中,他立即清楚了。


    無力感的源頭,就是新生世界樹不能和紅星取得聯係的既定事實。


    借助新生世界樹的感官,星空中的紅星傳來老朋友般的熟悉,不受距離、空間和時間的限製。可即便如此熟悉,無論是新生世界樹自己,還是紅星,都保持著極寒的沉默。


    「在一段遙遠的時間裏,我一直都在尋找某種東西。你可以把它看做是某種工具,或是某個鑰匙。」新生世界樹小姐看向紅星說,「曆史當中,居住在天空島嶼上的龍類也一直幫助我尋找,一代接著一代,但始終沒有找到。」


    「世界樹紋路、、、其實它就在地下世界當中。」卡西亞感歎一聲。


    「確切的說,是在古曆史世界樹的碎塊裏。」新生世界樹小姐毫無感情地糾正,「不能改變什麽來。你能找到世界樹紋路,說成是巧合,都要合理很多。但仔細且理智地去分析,促成這一步的達成,也的確需要非常多的前提。」


    卡西亞回想自己成為手術者的短暫幾年時間,不由得表示讚同。前提的確太多太多了,說成是巧合,反而不會合理。可看做是必然,似乎又過於理想化了。


    新生世界樹小姐沒有觀察卡西亞的表情變化,而是接上話,「在世界樹紋路之前,我和一代又一代的龍類首領,都認為噬星菌體會是答案。實驗了很長很長時間,也對紅星進行了漫長時間的觀察。已經猜測到兩者之間存在的關係,近乎確定。可始終沒有確


    切的證據去證明。」


    「況且證明了,也不能改變現實情況。」


    卡西亞無奈笑笑,他同化了噬星菌體,清楚話語中的無奈。


    「不過在對你投資上,是非常正確的一步。」新生世界樹小姐說。


    「因為佩金茲先生?」


    「也可以加上摩尼可羅亞。」她回答,「南方森林事件時,佩金茲尚未完全醒來。當時,我和摩尼可羅亞的關係並不是現在的樣子。所以當時救下你,以及過後為你孕育新的身體,都需要繞開它。開始緩和,並且變成當前的合作模式,轉折點是你同化噬星菌體的那段時間。」


    思緒立即開始整理時間線,卡西亞將時間點上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串聯起來了:「噬星菌體的同化、、、其實就是一項針對我的測試?」


    「不失為一個標準答案。在那時,我們一直認為噬星菌體會是我們需要的答案,能解決困擾了我們漫長時間的問題。」


    「你們必定要失望了,噬星菌體並不是。」


    「是和不是,已經不重要。答案的形式早就沒有關係了,重點是、是否能得到一個答案。現在去看,答案已經被找到了。」新生世界樹小姐開口說。


    卡西亞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無論噬星菌體是否達成了目的,已經不再重要。新生世界樹小姐所需要的,是問題可以被解決,至於如何被解決,她並不關心。


    卡西亞這時稍顯猶豫:「世界樹紋路並不完整,正在行動的小世界樹計劃,雖然對它很有信心,但卻不敢保證結果。有紅星紋路的經驗在,所以紋路的補全,一向都充滿意外。不過和佩金茲先生聊過了,最近一段時間,會有大量的古曆史世界樹碎塊從自然協會運送至火焰聯盟處。那些碎塊裏,或許還會有相關的幻象,可以加速紋路的補全。」


    「需要等待一段時間,我很清楚。」新生世界樹小姐說,「我也會幫忙的,作為世界樹本身,或許更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此外,佩金茲有聯係到這裏,說明過你的幾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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