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灼燒皮膚的。”卡西亞不忘記很正式地提醒。等待汙染種龍類得以成為戰鬥力量,將被派往各處的期間,他一麵調整圈養種汙染龍類的狀態,更為接近自然,靠近汙染節點中心的強度。另一麵,也反複回憶計劃被提出、確定會執行後,腦袋中記錄下來的所有關於鈾金彈的資料。


    即便是帝國、教國和自然協會,擁有鈾金彈的三者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進行鈾金彈的試驗了。關於鈾金被激發後的一切現象與情況,已是百多年前的曆史。紅星的來臨是否會對之造成影響,當前還是未知情況。


    “那可不是灼燒,而是神聖且充滿力量的日光恩賜。”從金斯利因口中突然跑出這樣一句有著濃鬱神學味道的話語,卡西亞和奧爾托納都看了過去,商量好似的一同搖了搖頭。


    並不意外,卡西亞自己就有以後去聖堂做一名聖使的想法。從小城出來,進入軍部學校並不長的那段時間裏,和神學相關的書籍還在他的閱讀目錄當中,一直沒有被完全剔除掉。


    徹底放棄不去看神學相關的書籍,還是第一次去格潤綠洲執行完任務之後。從那時開始,卡西亞就越發相信手中的轉輪手槍、鍛鋼劍和鋼殼炸彈了,而神學類的書籍、、、或許十數本疊加一起可以抵擋幾顆子彈就是它們最大的用處。


    三人交談之間,整片昏暗世界當中的暴雨聲有了變化。在逐漸變小著,寒風的強度隨之減弱。雨中,小冰雹和冰顆粒的數量已開始增加,天空上壓著的灰黑雲層沒有變得更加洶湧,反而有趨於平靜的趨勢。


    隻是,它帶來的壓迫感卻在悄然間變得強烈。卡西亞他們在精神感知中察覺到了,周圍空氣具有了壓力,氛圍走向壓抑。


    卡西亞敲亮從褲口袋中摸出的機械手表,時針指向晚上十時。他放回手表,跳下圈養種龍類的脊背,幾步跳躍著去到那顆猙獰腦袋的前方,一片淡淡霧氣散逸,將四下及圈養種龍類全部鍍上一層寒霜的時候,他已經坐在凍得僵硬的地麵上。


    “信號是燈光閃亮後一分鍾,全員開始按照計劃中的路線進行撤離。”卡西亞閉上眼睛說到,“奧爾托納先生、金斯利因先生,你們有一分鍾的時間去好好欣賞。如果一切順利,我將在一分鍾內返回。若是有阻礙,帶著我的身體全力奔跑就可以了。”


    “了解!”兩人同聲。


    “最後,算是一個小提醒。”原本多少帶著笑意的卡西亞,這時變得異常嚴肅。他看向已經來到自己旁邊的兩人,說著脫掉了的上衣,露出略顯白皙的皮膚。在他的胸口處,一層岩石般的厚實銀白角質體已然成型,十二根小拇指粗細的玻璃管子冒出腦袋,被牢牢固定住了。


    是注射器,金斯利因和奧爾托納清楚那些玻璃管子是什麽。另外一頭帶著針管,此刻已經刺進卡西亞的身體了。


    “首先,我要說一聲抱歉,這時才告訴你們這一情況。其次,我會強調某種情況發生的概率無限接近於零。最後,是對此情況的說明。”卡西亞嚴肅表示著歉意,“裝滿抑製劑的注射器,這些試劑的作用可看做生物毒劑,高效地麻痹身體當中的所有肌肉組織,並具有強效催眠的效果。劑量上,讓三四頭圈養種龍類失去任何知覺地躺下一天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說明時,銀色角質體增殖,將露出的玻璃管全部覆蓋了。卡西亞做出拍打胸口的動作,示意說,“隻要拍打一下,就能讓十二根注射器啟用。”


    一旁的金斯利因與奧爾托納明白似的點點頭,“很簡單的啟動方式。不過、、、”


    “這是為了防止什麽?你返回後失控?”兩人思考著。


    “嗯、、、”卡西亞笑,“計劃成功,在過後回到這具身體當中的有可能不是我。當然,你們也不用擔心,無限大的概率下,會是我回來。隻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所以做了準備。”


    “難道你不是必定會回來這具身體、、、”奧爾托納一臉疑惑,可才說到一半,疑惑就被驚恐取代。


    “第三將軍!”


    “、、、”金斯利因無言,看向卡西亞的眼神都不對了,“啊,終於明白了。在這片密林中呆了如此長的時間,都是悠閑舒適的渡過。可我來執行任務的時候,紅芒卻明明告訴了我會有危急生命的危險,一定要謹慎。我有時還會想,危急生命的危險會是什麽、、、”


    “概率無限接近於零。”卡西亞強調,加快了語速,“我醒來後,以帝國語的‘燈光與煙花’作為暗號。如果沒有這句話暗號,你們隻需朝向我的胸口拍下一掌,那時,至少我的身體會失去絕大部分行動力。過後、、、”


    “過後,就祈禱幸運女神的眷顧吧。”卡西亞笑,“開始了。”


    話音才落下,並未等兩人詢問,卡西亞便已閉上眼睛,腦袋也自然下垂。同時,一片細碎的冰層碎裂聲裏,趴在地麵上的圈養種龍類起身,雙翼展開。巨龍卡西亞用那顆巨大且猙獰的腦袋朝向兩人重重地點了頭,當即於一片冰霜中扇動雙翼,去到天空間的暴雨當中。


    昏暗雨幕裏,巨龍卡西亞直衝雲層,十數次雙翼的扇動便已經去到雲層當中。他展開感知,一片仿若流水般運作的凍氣能量當即明亮,而巨龍全身也在他的控製下,被凍氣能量纏繞,接近完美地在當中隱藏了起來。


    巨龍卡西亞跟隨凍氣能量的流動前行,同時,精神感知也依照凍氣的傳導,眨眼間去到另外一處地方——凍氣能量正在那裏匯聚著,隨時都能形成一個巨大的白色颶風龍卷。


    匯聚的凍氣能量下方,斯特丹洛斯校長、麗蘇曼與希爾達幾乎同時感應到卡西亞的精神的到來。


    “令人激動的一天,卡西亞。”斯特丹洛斯校長笑著。


    “開始了。”卡西亞回應,“汙染種龍類和類第二類生物已有小半去到汙染節點周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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