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匪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是不是就是書上,電視上說的失戀的感覺,有點傷心,有點難過,也有彷徨和無助。彷徨是不知道終結這段感情的原因是什麽,無助是因為做為一個從大山腳下農村出來的土鱉,碰上林佩那樣的校園美女,他們的感情似乎是他這坨牛糞道最後並沒有滋潤得了那朵鮮花。


    回到黑土地飯館後麵自己住的小窩,躺在**點上根煙,當燃盡的煙灰灑落在自己蒼白臉孔的時候,一滴淚水也從小土匪的眼角滑落,心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這種感覺,有些疼。


    當年十幾歲在大興安嶺的時候,胡匪被山裏的野狼一口咬在了胳膊上,咬咬牙,沒哭,也曾經被野豬一獠牙戳在後背上,挺了挺,還是沒哭,隻是在爺爺撫『摸』自己那滿身疤痕的時候,老爺子說了句,沒爹沒娘的孩子,跟著爺爺你受苦了,如果可以的話爺爺真願拿自己這把老骨頭來換取你的一世安詳,胡匪哭了,這回是第二次。


    睜開淚影婆娑的眼睛,想了想,從床底下拿出一本英語四級考試模擬,卻發現怎麽也看不下去,腦子裏回憶起當時有次兩人一起逛街林佩聽著街邊商店裏的英文歌曲那陶醉的神情時,自己這農村裏沒見過世麵的土豹子卻無疑是在聽一本無字天書。土匪都是有自尊的,老老太爺,老太爺都希望自己的隊伍是方圓周邊最大的土匪窩,小土匪的自尊心絲毫不低,自從那次以後每當夜晚飯館打烊胡匪都會抱著本英語書苦讀爭取早日讓自己達到能聽的懂英文歌的地步。這時手機的震動讓胡匪從沉思中醒了過來,一個月十塊錢的來電顯示對胡匪來說無疑是奢侈的,知道自己電話號碼的就三個人,村長兒子,自己的爺爺,還有就是前女友林佩了,所以胡匪可以很肯定的這個電話應該是誰打來的,穩定了下情緒,接通以後對麵傳來一句撥動心弦的聲音“我在飯館外麵你出來下”


    整了整衣服,用『毛』巾擦了把臉,爭取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麽的頹廢,胡匪走到外麵在路燈的照『射』下,看著林佩高挑的身材,隨風而動的長發輕輕飄起,心想也許天鵝真的不適合癩蛤蟆,走到林佩的麵前『摸』默默的注視著這個讓自己從初戀到失戀的女孩,胡匪忽然不知話該從何說起。


    正在猶豫該說什麽的時候,林佩從口袋裏拿出一塊精致的玉佩說道:“還給你,以後送給適合你的女孩吧!”


    這是當初林佩過生日時胡匪用積攢了兩個月的工資買給她的,對於一個穿鞋不超過二十塊,衣服褲子加在一起也沒過百的農村娃娃來說,兩個月的工資兩千多塊錢買一件東西,對別人可能就是一頓飯的錢,但對胡匪那絕對是個奢侈品了,他當時不禁想到,錢還真是特麽個狗娘養的好東西。


    胡匪盯著玉佩,伸出去的手僵持在半空中,用有點沙啞的嗓音說道:“要不你留著吧,留個念想也好”


    林佩把玉佩硬塞在胡匪的手裏轉過身來說:“不用了,我已經另外有一個了,是別人送的”


    看著向前走去的女友,胡匪張了張嘴用盡渾身力氣卻也隻喊出了兩個人才聽見的話“為什麽?”


    林佩停下腳步卻沒有轉過身來沉默了半響


    “你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我發現感情就是感情,除了感情你什麽也給不了我,當有一天我想自己也能像別的同學那樣讓人羨慕,仰視,崇拜的時候,你卻是那麽讓我無能為力,也許感情有的時候是一種很好的安慰拚,但大多數的時候我感覺它就像雞肋一樣讓我食之無味,所以當有另外一個男人能給我這些的時候,我選擇了離開,對不起”說完便朝著前麵走去。


    看著越來越遠的身影,胡匪掏出兩塊五的白紅梅,也許這個時候煙草能緩解一下自己那有些麻木的神經,點煙的時候玉佩從手裏滑落到地上,看著掉在地上的玉佩,胡匪卻並沒有選擇撿起來,用力的吸了口煙吐出濃濃的煙霧,胡匪喃喃的低估道:“這cao蛋的愛情,還真是讓人無奈,窮人的孩子可以早當家,難道窮人的孩子就不可以享受愛情嗎?也許當一段感情被金錢給玷汙了的話,那麽遺忘也許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蹲在地上做一根又一根的抽完了剩下的大半包煙,胡匪『揉』了『揉』略微有些發酸的雙腿,步履蹣跚的向自己的小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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