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挑了一下眉頭。


    這就把人打死了?


    她垂眸去看蕭夜寧,卻隻見蕭夜寧正仰頭看著她,目光沉徹,語氣溫軟帶怒。


    “她罵你。”


    所以該死。


    我不是濫殺無辜。


    看明白了他想表達的意思,虞棠彎唇一笑。


    “沒事,殺了就殺了,今日的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


    話落,她轉頭看著小七。


    “把她屍體丟出去,別髒了別人的地界,至於她的婢女和那侍衛……給他們一個痛快吧。”


    之前在路上,她不怕放他們回去。


    畢竟等他們回到皇城,再帶人來,他們早走遠了。


    但如今在雲陽城,她還想通過蔡雲通,拿到一些虞淮山的把柄,把這婢女和侍衛放了,容易給隊伍和百燼宗帶來麻煩。


    小七一行人將人捂著嘴巴拖了出去。


    虞棠推著蕭夜寧繼續往前走。


    小安兒正想跟上去呢,冷不防見笑笑躬著身子躲在李大的身後,似是在躲蕭夜寧。


    “喂,你鬼鬼祟祟的,幹嘛呢?”


    小安兒突然湊了過去。


    笑笑嚇了一跳,連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巴。


    他力氣大了一些,小安兒的鼻子被他的手按的生疼。


    蕭厭見狀當下就急了,帶著三寶衝過來扒拉他的手。


    “鬆手,你弄疼他了。”


    蕭厭和三寶又打又踢。


    笑笑被撓痛了,忍不住痛呼了一聲鬆了手。


    小安兒騰騰後退兩步,抬手摸了摸酸痛的鼻子,小屁股一扭,看向院門口,委屈極了。


    “大哥,嫂嫂,笑七歲他欺負我。”


    聞聲,正要出院門的虞棠和蕭夜寧同時回頭。


    見蕭夜寧目光看過來,笑笑一哆嗦,也顧不上被撓破的手背,連滾帶爬站起身,翻牆就想逃跑。


    蕭夜寧目光在他臉上一頓,一愣,片刻忽然出聲。


    “南音,攔下他!”


    南音得令,足尖在地上一點,突然飛身朝著笑笑而去。


    笑笑剛爬到圍牆上,冷不防被南音扯住腳踝,一拉。


    整個人頓時從院牆上摔了下去。


    南音也穩穩落地,俯身來抓他的胳膊。


    笑笑猛的轉身出手。


    隻是,在看清楚眼前之人是南音後,他突然收了手。


    而眼看著虞棠已經推了蕭夜寧朝這邊而來,笑笑回頭瞅了一眼院牆下方的那個狗洞,突然咬牙鑽了進去。


    但他個子本來就高,骨架也大。


    因此,肩膀剛擠進去,他整個人就哢住了。


    他咬牙掙紮了兩下,進退兩難。


    笑笑:“……”


    最後,還是南音拽著他褲腰帶,把他從狗洞裏揪出來的。


    “好好的跑什麽?”


    南音低喝了一聲,將他扔回地麵。


    笑笑嗆了一嘴的灰,咳嗽幾聲,雙手撐地抬頭,眼前是一雙黑色緞麵靴子。


    視線再往上,是楓葉紅色的衣裳,修長的脖頸,線條完美的下巴,銀色狐狸麵具。


    最後,是一雙略帶詫異的眼眸。


    “壞蛋!大壞蛋!”


    笑笑突然罵了兩聲,隨後咻的一下從地上彈起來,躲到了虞棠身後去。


    “娘,他是壞蛋,不跟他玩……”


    蕭夜寧驚訝的看著虞棠。


    “棠棠,他叫你什麽?”


    虞棠沒回答他的話,反而眯了眯眼睛,問他。


    “你認識笑笑?”


    蕭夜寧將目光看向躲在虞棠身後,探頭瞪著他的人,緩緩點了點頭。


    “有過一些淵源,他本名謝宴徽,安陽何氏人,說起來,你應當叫他一聲……嗯,小舅。”


    “小舅?”


    虞棠張大了嘴巴。


    不是吧。


    笑笑就是與原主娘親何氏一母同胞,經常被何氏掛在嘴邊的,跟著她外祖母姓謝的安陽何家小爺?


    虞棠愣了好一會兒。


    自原主記事起,虞淮山便因嫌棄何家是商家,因此不準何氏將虞棠帶回外祖家,聲稱怕她沾染了滿身銅臭。


    何氏為著不讓虞淮山疏遠這個女兒,心中雖然惱怒,卻也無可奈何。


    因此,原主從未見何家的人,但是何家上下,時時會打發人送許多小玩意兒珠寶來給她,每每讓梅氏和虞婉眼紅不已。


    而最後,原主慘死於新婚夜,何家更是為替她報仇,傾全家之力投向呂竟修,卻在幫著呂竟修扳倒虞淮山後,被呂竟修反咬一口,滿門抄斬,家產悉數被呂竟修納為己有。


    “難怪……那我跟我外祖母長的很像?”


    蕭夜寧搖頭。


    “我不曾見過你外祖母,你們是否相像我不知,不過,你外祖母在雲陽名聲斐然,受人敬仰,想來,也該是一位同棠棠你一樣英姿颯爽,明豔絕麗的奇女子。


    所謂相由心生,你們又有血緣在身,就算相像也不足為奇。”


    “不用猜了,是挺像的,隻是謝韻那女人生性沉穩,心思重,沒這丫頭率性灑脫。”


    老婆子突然出聲,隨後磕著瓜子走到虞棠身後,順帶著抬手探了一下謝宴徽的脈搏。


    這一探,她當即喲嗬一聲~


    “一腦袋瓜子的淤血,難怪堂堂安陽謝小爺,會變成這樣一個二傻子。”


    虞棠眉頭一蹙。


    “姑祖母,那他腦袋裏的這些淤血你可有法子能清除?”


    老婆子唔了好一會兒,方才幽幽道:


    “可以是可以,但就是很麻煩,老婆子我治你們三已經很頭疼了,再加上他,我幹脆上街去開個義診堂算了。”


    蕭夜寧納悶。


    “三?除了我和棠棠還有誰?”


    老婆子冷哼一聲。


    “還有個老不死的,諾,那呢,他的情況可比你們棘手多了,便是老婆子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他,煩死人了,幹脆丟出去喂狗算了……”


    蕭夜寧順著她下巴抬指的方向看過去,目光在太上皇麵上一頓,當即一怔。


    “太……他怎麽會在這?”


    虞棠輕歎了一聲。


    “此事說來複雜,人還等著給我們帶路呢,先過去那邊院子吧,等安置下來了,我再慢慢跟你細說。”


    蕭夜寧點了點頭,虞棠安撫了笑笑幾句,一行人在百燼宗的下人的帶領下,朝著新院子走去。


    要去新院子,需要經一座石橋,穿過一片湖泊。


    虞棠一行人走在石橋上。


    不遠處亭子裏,兩個少女本來在聊天賞景。


    其中一個粉衣少女目光不經意往石橋上一瞥,頓時驚然起身,快步走到涼亭邊上,眯眼朝著石橋看去。


    虞棠,她為何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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